家里破产后被四个男人同时追求了/团宠打工人:小少爷以为他万人嫌(舟伯牙)
那是一段视角奇怪、画质模糊的视频。
员工们将其点开,发现画面上似乎是一个酒店房间,镜头斜对着酒店大床的方向。
床上躺着两个人,以一种暧昧的姿势交叠着,上面的人只有肩膀以下的部位出镜,关键部位被堆叠起的被子给遮挡住。而被压在其下的那人的脸埋在枕头里,只露出散乱在颈侧的黑发和小巧的下巴,顺着主人像是挣扎般的动作,黑发被拨开,露出在雪白颈侧上十分显眼的一颗小痣。
短短十秒钟的视频,没有声音,但仅仅是靠一个耸动、一个推拒的动作,就能看出这段视频拍摄的是什么场景。
一时之间,群里无人应声,现实中所有人面面相觑,互相交换着眼神,难掩彼此的震惊与八卦。
但很快,那个发送视频的不知名用户又发送了一行字——
前怀恩集团太子爷爬床京云某副总。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哗然。
发完这句话,那个未知账号便消失了。
有好事员工点进那个账号查看,发现那并不是公司任何一个人,账号头像是空白,名字也是一串毫无意义的字符——明显是一个临时注册的账号。公司高层也傻了,居然是苏裕清第一个站出来发言:“所有人禁止传播!公司将报警处理,传播者与造谣者同责,后果自负!”
没人敢在公司大群说话,但各部门私底下的八卦小群已经炸开了锅——
“我靠,什么情况!!”
“我去我去这是什么瓜!”
“前怀恩集团太子爷……”
“不就是HR部门的姚芯吗!!!”
“我没见过他啊啊啊啊有没有HR的人来看看是不是他!”
“举手,我见过,该说不说,男美女,长得真好看。”
“那视频都没露脸。”
“我见过他,本人确实是半长头发,但那个视频确实没露脸,这个判断不了吧……公司都说了是造谣了,咱们还是别猜了。”
“但是他脖子上有那颗痣是真的。”
“……我比较好奇是哪个副总。”
“咱们公司还有哪个副总啊。”
“……”
“就程湛了吧。”
“。。。谁还记得程湛是从怀恩跳槽来咱们公司的。”
“细思极恐。”
“如果视频里那个人真是程总,那我只能说,程总身材挺平的……我看他平时穿西装,还以为是男菩萨那种,失望。”
“……你叉出去。”
“但他对姚芯真的挺不错的……HR全部门有目共睹。”
“上次苏总监升职的庆功宴上,程总不是还亲自帮他挡酒了吗。”
“妈呀,这个瓜真的越吃越有。”
“而且公司怎么反应那么强烈,不会是真的吧。”
“废话,公司反应能不强烈吗?这直接关乎公司声誉好不好……传出去直接完蛋了。”
“不会是怀恩那边故意搞的假消息吧,我靠,好脏的商战。”
“也不是这么个战法啊,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前太子爷祭天,法力无边。”
“呃,不过姚芯是不是几天都没来上班了?”
“我比较在意公司说报警是不是真报警。”
“而且那个视频是哪来的啊,画质和网上小视频一样,不会真是酒店里藏的针孔摄像头吧,好可怕。”
“有没有人知道是哪家酒店啊,避雷了。”
“……”
而正在办理出院手续,并没有关注手机的姚芯对此一无所知。
他头上的那一圈夸张的纱布已经被拆掉了,只留下四四方方的一小块还覆盖在伤口上。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地的他回到公司,却在踏进公司大楼的一瞬间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大家都在看我?
是我头上的那个纱布太显眼了吗?他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纱布,在楼下两名接待员异样的目光中硬着头皮通过安全闸门,尴尬地道:“呃,下午好……那个,我请了假的,不是旷工。”
两名接待员依旧神情诡异,听到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解释后也只能点点头表示他们知道了。
这个点使用电梯的人几乎没有,姚芯一路顺畅地来到对应的楼层。却没想到,那种令他浑身不适的注视越来越强烈,直到他走进HR部门的办公室,这种感觉达到了顶峰——
“姚芯。”
他被人拉住,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原来是苏裕清就站在办公室门口,像是……一直在等他。
“来我办公室。”
姚芯不明所以,又被扯进了电梯。
“我请假了。”他小声道。
“我知道。”苏裕清忍了忍,像是把什么话咽了回去,“你的伤怎么样了。”
“本来也不怎么严重,差不多好了。”姚芯老式答道,但他明白苏裕清真正想说的并不是这个,于是他鼓起勇气,主动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好奇怪。
苏裕清神情复杂,“你是不是没看手机?”
“我出院就直接来公司了,没顾得上看。”电梯门开了,姚芯紧跟着苏裕清的脚步走出去,来到后者的办公室,“公司发了什么通知吗?”
说着,他就准备掏出手机来看,但苏裕清一下制止了他,“别看。”
他的脸色并不好看,姚芯的目光落在他按在自己的手上,心脏因紧张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怎么了?”他小心翼翼地问。
“……”苏裕清叹了一口气,拿出自己的手机,放在他面前,道,“有人在公司群里,发了一条这样的视频,造谣你和程湛。”
十秒钟的视频很快放完,苏裕清几乎不敢去看姚芯的表情,他低声而快速地道:“你不要担心,公司已经报警,很快就会有警察前来调查情况,上层也找了程湛谈话,程湛否认了这个视频的真实性。你别担心,我相信你……”
“……人渣。”
“什么?”苏裕清没有听清,抬起头,却见姚芯面如金纸,整个人看上去摇摇欲坠,“姚芯,你先坐下……”
姚芯后退一步,推开他的手,颤抖着拿出自己的手机——其中一角的屏幕碎了一块,他哆嗦着手指,一一划过公司各种人给他发来的消息,最终在短信中找到了那条信息——
“我有的不止这些,更清晰、更完整的我这里都有,如果我被抓了,这些会立刻出现在网上。包括你弟弟的学校。
“姚姚,你不要逼我。”
警察接到京云高层的报警,迅速出警。
他们兵分两路,一部分人去到视频里的那家酒店查看监控、核实信息。
监控显示,姚芯与程湛二人当晚的确先后前往该酒店,但并非入住同一房间,甚至于,直到凌晨之后,程湛携酒店工作人员强行打开姚芯所住房间的房门,两人当晚才正式见面。
能够拍摄那样的视频实属无稽之谈。
而另一队人马则立刻赶往京云,两人为一组,分别找姚芯与程湛谈话。
“视频里的人是你吗?”
姚芯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神情麻木地望着苏裕清办公室的一角——的确,他总不能在自己的工位上回答警察的问题。
他已经顾不上苏裕清还在场,点头道:“是的。”
“视频里的另一个人是谁?”
“我的……”姚芯深吸一口气,“前男友,柯安远。”
“那天晚上你们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拍下这样的视频?”
于是,姚芯不得不第三次地回忆起、描述着当晚发生的一切。
从最初的惊惧不已和回想起便会不受控地颤抖,到现在表情稳定,展现了他二十几年来最强大的心理素质。
尤其是前来京云调查的两个警察当中,其中一位还是在医院同他记笔录的那位,整个局势更是透露出一种微妙的尴尬。
那位与他打二次照面的年轻警察看着姚芯疲惫的表情,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对这位因一场失败的恋爱而备受煎熬的青年产生了一些案情之外的同情,他临走前对姚芯道:“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查清楚真相,早日给您一个结果。”
但姚芯也只是勉强地提起嘴角,朝他笑了笑。
旁边一个更为年长的女警官也开口道:“针对这次发生在贵公司的事件——我们都很清楚这是造谣与污蔑,我们很快会发出声明,也会尽快将造谣者绳之以法,还你们二位一个清白。”
“……”姚芯双手捂住脸,从中传来一声沉闷的长叹,但他很快就把手放下,如死水般平静的面容掀起一丝波澜——显然除了自己与程湛的清誉,和柯安远最终的结局,他还有更为关心的事情。
“警官。”他刻意放轻了声音,艰难地出声询问道,“请问……柯安远他威胁我的,说他会把那些视频发到我弟弟学校……”
他的语气变得慌乱,说话也变得愈发语无伦次,“我弟弟还在上高三……他不能、不能看到……那些。”
在两位警察变换出怜悯的神色中,他的声音愈发小了,到最后甚至演变为一种低泣的恳求,“我没关系的……但是他不能……求你们了……”
警察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是女警官先开口,她的眼里闪过同情与一丝愤怒,“我们理解您的心情。”
她的愤怒来源于明白自己力量的有限,以及对犯罪者的痛恨。她从警十余年,处理过大大小小的案情,微不足道的,或是情况更为恶劣的,她都见过。可每每当她面对这些无助的受害者时,她还是愤怒自己只能说出这一句无力的、千篇一律的——“我们理解您的心情”。
真的能理解吗?也许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但他们所共情到的一定不足受害者感受到的万分之一。
女警的目光落在姚芯颤抖的手上,他甚至拿不稳他的上司递过来的茶杯,无色透明的液体被摇晃着从杯口泼洒而出,可怜地落在他的虎口上,一如姚芯脸上的神情,和他抖动的睫毛上挂着的泪珠——
在意识到自己的脑海中情不自禁地诞生出“可怜”这个形容词时,她迅速地将其驱赶了出去。她明白受害者需要的不是他们的可怜,而是他们切实的行动。
“我们会尽力的。也请您,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务必保护好自己的人身安全,一旦有嫌疑人的相关线索,请立刻联系我们。”
留下这句话,他们心情沉重地离开了。
受害者在明,而凶手在暗。已成为警方全力追捕对象的柯安远显然是以破罐破摔的心态采取了这种威胁报复的行为,只是不了解他手上威胁的“筹码”到底有多少,也不清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是否会采取更激进的方式伤害姚芯。
警察只能尽力抓捕,并保证“那些视频”(如果确实存在并且被柯安远发出之后)不会在网络上大范围传播。
与此同时,与程湛对话的那两位警察也带回来了有关那个“神秘网站”的信息——
“那个摄像头,”其中一个小警察将那个姚芯带出来的摄像头拿出来,露出印有奇怪标示的底部,将其展示给自己身边的同事,“程湛告诉我们,这个很像他前几年接触过的一个商业公司的标识,但这个公司早年就因‘经营不善’而退出市场,目前已经在国内销声匿迹了。”
“不在国内就更可疑了。”另一个警察道,“让网监部的同事顺着这个线索去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咱们争取把这个恶心的网站连根拔起!”
警方的速度很快,也是因为这个造谣过于拙劣,在证据充足的情况下很容易能调查清楚。
因此那个视频中午的时候在京云流传开,下班之前就被警方封锁了个干净,员工们前脚刚有点信服“霸道总裁和落魄小少爷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后脚就被官方告知这两人并没有谣言中的关系,该视频也是伪造,不能相信。
尽管这是一件严肃的事情,但不少员工心中还是微妙地升起了些许类似于“我刚磕上cp你就告诉我他俩其实不认识”,这比“be”还让人难受——
“并没有谣言中的关系,但不证明他们没有其他关系啊。”
没关系,吃瓜群众会自行寻找“华点”来安慰自己。
“我体会到当初Linda的感觉了。”姚芯坐在苏裕清办公室的沙发上,盯着自己面前不断跳动出一条条消息的手机屏幕,苦笑一声。
事实证明,警方的澄清也不能瞬间熄灭谣言的火焰,比起少数人娱乐化的调侃和并不将其放在心上的漫不经心,大部分人——即使他们迫于公司与警方的压力没有在明面上针对那个视频对他进行恶意的揣测,但不代表他们心里也没有。
自言羊可种,不信茧成丝。谣言,正是因为会被人相信,才可怕。
而更让姚芯感到无力的是,尽管他和程湛的关系这点是确实是虚假的,但被拍下那样视频的也的确是他……如果不是他分辨不清,心存侥幸,或许就不会让自己落入险境,如果他当时可以强硬一点推开柯安远,或是在一开始就与他分手彻底,这些都不会发生……是我自己的错。
意识到这一点比一切的发生更加令他痛苦,他的脑海中一瞬间涌起无数个如果——但这些最终都汇聚成一句,“如果不是我的性格这么软弱就好了。”
如果我不是我就好了。
姚芯从来没有像这样意识到自己糟糕的个性——毕竟他从小养尊处优,从他出生起到家庭惊变的那一刻,他在美好得近乎梦幻的温室里生长了二十多年。父亲关心他,溺爱他,长辈们迁就他,包容他,同龄人讨好他,赞美他。他在自己的宇宙里是唯一中心的天体,周围的一切理所应当地围绕着他旋转。
凡此种种,使姚芯成为了现在的姚芯,一株柔弱得无力承担起自己的美丽的花朵。
但索性——也许正是因为天性使然,无害的天真取代了本应被娇惯出的唯我独尊之感。
可此时的他意识不到这一点,更无法安慰自己其实并没有他所想的那么糟糕。
他沉浸在巨大的自我厌弃当中,却察觉到身旁的沙发微微下陷,苏裕清坐到了他的身旁。
“不是你的错。”苏裕清对他说。
“……你是会读心术吗?”姚芯没有扭头看他,鼻音浓重地回应他。
“也许我会一点呢。”苏裕清不在意他拒绝沟通的态度,而是狡黠地朝他眨眨眼,继续道,“我还知道,你现在有点讨厌你自己了,对不对?”
姚芯不应声,苏裕清当他默认了。
“别这么想,你没有错,你也不讨厌。”苏裕清难得有如此耐心,轻声细语地道,“如果你认为自己很让人讨厌的话,这样会显得我品味很差的。”
苏裕清到底会不会读心术他不知道,但转移注意确实是有一手。
他连哄带糊弄地把姚芯从自闭的状态里拽出来,然后拍拍他的肩膀问他今天还上不上班。苏裕清原先想着出了这事,不如再休两天,因此询问姚芯也就像走个流程,他连假条都准备拿了。
没想到姚芯却摆摆手,吸着鼻子道:“谢谢总监,我先上班去了。”
他站在百叶窗后,看着姚芯独自走过办公室前漫长的那段走廊。他的体态很好,依然将背挺得笔直,不见一丝萎靡颓废的姿态——他好像永远都是这样。平静是他最拿手的伪装。
除了那次醉酒,他从不在人前展示自己的失态。就像他刚来到京云,苏裕清面试时见他的第一面——那些良好的教养与气度是紧张掩盖不住的,它们从骨子里沁出来,维持着落魄小少爷最后的骄傲与从容。正是这一份骄傲,使他一开始在无数员工中显得格格不入,他只是坐在那里,就好像与旁人隔开了一层无形的壁障。
但现在那看似无法跨越的沟壑却被填平了,他好像被磋磨成了一个更加柔和的圆,被光滑的蛋壳包裹住,似乎变得和所有人一样了。
日子总要过下去,不是吗?苏裕清看懂了姚芯在离开前,对自己露出的那个勉强的笑容背后的意思。普通人的人生就是这样,几乎没有试错成本,也没有时间让你停下来反复为同样的事情躲在被窝里哭泣,这样无趣的、该死的生活,始终在继续。
他们就像活在黑色幽默影片里的角色,在经历波折后最终又荒谬地回归所谓的正轨,若无其事般地回到工位上班。
苏裕清目送他走进电梯,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京云发生的这个小小的风波似乎很快就被平息了,没有像柯安远所期待的那样掀起任何水花,他给姚芯发去的消息也石沉大海,没了回应。
这段时间,柯安远的日子十分难熬。
自从他被警察盘问四十八小时被放出来后,一连串的破事团成了一个雪球,而这个雪球越滚越大,以摧枯拉朽之势毁坏了所经的一切,所有的事情都开始朝着他不可控制的、糟糕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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