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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复生后他们想让我安息(自由的山羊)


他原本是白色的头发,如今跟叛逆一样长出了棕黑色的,原有的白发又没有脱落,整个造型看上去潮得不得了,经常被病友问是不是挑染的,得了否定的答案就会唏嘘怜惜的以为他少年白头。
拿上背包,背负巨债的穷鬼泷泽生决定坐电车去咒术高专,五条悟可能早就不在那里了,可咒术高专是唯一不会跑的坐标。
他不知道自己死了多久,死者复生在哪里都是禁忌,他只敢让五条悟知道他还好好的。
如果见到了五条悟,他就再也不是穷鬼了!
泷泽生如此心酸又猖狂的想着。
五条悟的钱就是他的钱,没有区别!
用新买的手机给松田阵平发了个出门的短信,又给医院里认识的爷爷奶奶们挨个问了好,泷泽生下楼了。
他租的公寓地段好极了,出门左拐就是地铁口,此时并不是高峰期,泷泽生站在电梯上敲着手机键盘,下电梯后垂着视线站在了一条队伍的后面。
“……”
“……”
余光瞥到了一撮柔软的白发,泷泽生漫不经心的朝前面看去,对上了一颗后脑勺。
好眼熟。
泷泽生过了遍脑子,没想起来这熟悉感来自哪。
而就在他的视线落在前方人身上时——
一种毛骨悚然的危机感重重的敲在了狗卷棘的心头。
他浑身僵硬,身体好像被沉重粘稠的空气裹挟住了,四肢无法挪动分毫,贴在裤子上的指尖神经性的打着颤,就连脖子的旋转都艰难缓慢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谁?
是谁?!
青涩的咒言师屏住了呼吸,震颤着瞳孔往后看去。
恰逢列车驶过,呼啸的杂音穿透狗卷棘的耳迹,他看到一双低垂着的碧色眼眸,对方没有留意他,径直绕开向打开的车门走去。
每一步都好像牵动着这座城市。
在车门关闭的前一秒,狗卷棘猛地冲了进去。
他像个溺水的人一样大口呼吸,一手摸上自己今日戴的白色口罩,一手僵硬的握上了扶杆,浑身绷紧蓄势待发,腕上挂着的购物袋发出了摩擦的噪音。
他在哪里?!
狗卷棘焦急的在列车内寻找,出乎意料的是,那人正懒散的坐在空旷的椅座上,睁着眸子直视前方……看上去在无聊的发呆。
狗卷棘的动静太大,泷泽生奇怪的朝他看了一眼。
然后他友好的问,“你没事吗?”
列车里安静的只有气流鸣叫的声音。
狗卷棘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泷泽生觉得少年像只受惊的兔子。
他没得到回答,也不追着问,抱紧了背包放空大脑。他昨晚有些紧张,几乎一夜没睡,但现在仍然很精神。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泷泽生发现了不对劲。
他扭头望了望两边列车车厢……虽然不是高峰期,但是这一节车厢是不是太空旷干净了,一直没有人过来。
列车出了漆黑的隧道,阳光顿时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泷泽生却莫名觉得没有感到一丝暖意。
“砰!”
随着突如其来的巨响,一只硕大的鱼头从车底猛然冒出,唇齿大大张开,将呆站在原地的狗卷棘整个包裹了进去。
“!!!”
将这一幕全部收在眼底的泷泽生猛地站起身,预知危险的雷达疯狂响动,他立马向前矮下身,只觉头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一闪而过,唯有咒术师能看到的阴影在地面上一闪而过,那破风的斩击同样作用在车体,只听到刺耳的咯吱声——
车壁被划出了一道惊人的口子,玻璃的碎片在空气中折射着刺眼的光,有人早就等在高架上,找准时机跃了进来。
他拿着足有两米长的砍刀,将刀尖垂在地上,直直的看着泷泽生,眉头锁得紧紧的,“……什么东西?”
天降横祸!
这一瞬间泷泽生在心底把他骂了个底朝天,他目光飞速的扫过了男人的全身,在他手臂上的纹身处短暂的停留了半秒,倏然听到身后一声闷喊,
“——爆炸吧!”
那颗鱼头就爆了开来,露出了内里被吞掉的白发少年。
他窜身跳出爆炸圈,紧接着便剧烈的咳嗽起来,泷泽生下意识扶了他一把,很明显的察觉他一抖。
周围的人对这边没有反应……是下了帐吗?
“看来是不能轻易的杀掉你。”砍刀男人这么说道,有另一个人出现在了车厢的另一边,看样子是他的同伴。
同伴说,“我的式神被毁了,和说好的不一样,这个咒言师小子的水平比预估的高一些。还有……这个人又是怎么回事?我刚刚看到的是错觉吗?”
砍刀男人阴沉的看着泷泽生,“不清楚……一块解决掉吧。”
一下子就被判了死刑的泷泽生皱起个眉,“不是……我跟你们认识吗?我们无冤无仇吧。”边说着他还把咳嗽的狗卷棘往身后一挡,“这小子还是未成年呢,就算有冤情也得先进少管所,有证据讲给警察听,没事找茬别乱来昂!”
“呵!”
他们一声嗤笑,二话不说就发起了攻击。
锋利的刀尖无情的贴近脖颈,泷泽生敛起眸,低着嗓子说了一句,“……真麻烦。”
“砰!”
“刺啦——”
“Duang Duang!”
整个车厢被他们糟蹋得残破不堪,巨响和震动却没有引起普通人的一丝注意,因为他们察觉不到,意识不到,那发生在身边的乱动和厮杀与他们好像无关,直到列车因为故障对车长发出了警告被迫急停时,他们才在广播通知中一片怨言的下车了。
没有了普通人,车厢里的战斗变得更加激烈。
十分钟后,毫发无伤的泷泽生半抱着狗卷棘下了车。
周围看上去没有人,只有他们两个。
青年吵吵闹闹的说着,“啊你好重,真的不能自己走一步了吗,这个地方好偏的我也要背着你狂冲好几里地了…哇你在吐血啊!撑住撑住!”
咒言师虚弱的跪在地上,泷泽生连忙扶住他,一边拨着电话一边检查他的身体,“外伤不严重,你的嗓子还好吗,别呕了你看上去要把内脏呕出来了!”
狗卷棘躺在他的怀里,咳嗽让他的胸膛止不住的颤抖,他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抚过颈边,搂住了他的脖子,这个怀抱很是拥挤,却安全感十足,他哑着声音说,“海带……”
泷泽生捂住他的嘴,“你不用说话,也不要咳,憋着!”
他向救护车报了地址,低骂了声周围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交通管理员都去喝酒了吗?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轻浅的脚步声。
“嗒。”
这个声音让泷泽生心头一跳,几乎没有用心去辨别,身体的熟悉感就让他得出了来人的身份。他的动作一时间滞住,紧跟着四肢百骸的血液都涌入了心脏。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风声好像慢了下来,身后的人没有发出声音,像是在等待,又像是在思考。
泷泽生深呼吸一口气,飞快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干脆利索的把狗卷棘往地上一丢,站起身转向了来人。
狗卷:“……”
空气好像都静了下来。
两个人遥遥对视,谁都没有先动,恍惚之中眼前的一幕都充斥着不真实的割裂感。
泷泽生曾幻想过无数次和他重逢的模样,午夜梦回时也难过的跑去屋顶独自消化这份苦涩,太久的分别其实给了他不少的踌躇,他太明白时间在人生中的分量,但唯有一点不会怀疑——那就是我如此爱他。
“生……?”
一句低唤还是五条悟先说出的。
泷泽生一错不错的望着他,不知道是怎么向他跑过去的,只听到自己欣喜若狂的喊了一声,“悟!”
白发的青年身形修长,绷带缠绕住他的双眼,于是他的神情便变得模糊,可周身的气质却有股说不出的冷冽。
他单手扯开了一边的绷带,露出一只熠熠生辉的苍天之瞳紧紧注视着向他跑过来的青年。
然后,似乎是本能的,他抬起了手——
泷泽生吓得跳起来往旁边一躲,“呜哇你要攻击我——?!”
掐着手势作样攻击的五条悟顿了顿,一把将绷带全部扯了下来,嘴唇紧抿,眼底像是孕育着无法估量的风暴。
他似是带着怒意,又在怒意之上染着无以复加的惊诧。
“五条先生?”
身后的辅助监督奇怪的唤了一声。
下一秒,泷泽生冲到了五条悟的面前,拽着他的手臂猛地将他拉向自己身后,单手握住了一支破风射来的箭。
五条悟垂眸看着那只腕上紧绷到颤抖的手,他眼里的光明明灭灭,忽然揽上了泷泽生的肩,不甚在意道,“这种攻击伤不到我的啦。”

那箭的确伤不到五条悟,泷泽生保护他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就像他当年无数次站在他面前一样。
其实六眼一直都很强,就算是幼年时期,他也是个当之无愧的天才。但这并不妨碍泷泽生拼命也想把他保护得滴水不漏。伴侣工具人有长达几年几十年的任务时限,泷泽生被负责人根据人格分配出的结果,就注定他玩不来偷奸耍滑欺骗背叛那一套。
他会先行把任务对象当成长久陪伴的亲友,兄弟。
泷泽生也说不清他和五条悟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变好的,总之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亲密无间,无话不谈。
五条悟十一岁时遭受了出生以来的第一次大规模暗杀——他的人头在诅咒师群体里的标价很高,又是个没有长成的小鬼。六眼的现世改变了世界的格局,咒灵比以往强大暴动,五条家人人称他为神子,于是有一部分人觉得,只要六眼死去就好了。他的出生带来了灾难,他的存在就是不安定的起源。
被十来个人围攻时,泷泽生拼得头破血流,不知道狠绝的给敌人捅了多少刀子,等他回过神来,抬头便发现五条悟站在他的面前,身后是歪倒了一片的诅咒师。
他的眼睛幽亮的像是蕴藏着某种摄人心魄的魔力,身上虽然有打斗的痕迹,但并没有泷泽生狼狈。
泷泽生满意的笑了起来,伸手将染血的白发撩到脑后,血液顺着眼皮流到了他的眼睛里,将他的眼球浸得一片红。
不适感登时让泷泽生皱起了眉,虚弯下腰捂住了眼睛,“嘶,疼疼……”
五条悟凝视了他半秒,忽然上手一掌抵住他的额头,用大拇指强硬的挑起的眼睑,另一只手戳向他的眼睛,强硬道,“摘下来吧。”
泷泽生挣扎,“你谋杀啊!我自己来自己来!”
他打开五条悟的手,自己将有些滑片的隐形眼镜取了下来。
蓝色的,泷泽生戴上去之后,和五条悟的瞳色几乎没有区别。
五条悟捏过镜片一丢,“以后都别戴了。”
泷泽生边擦眼睛边说,“其实我觉得还蛮好看的啦。”
五条悟嫌弃的不作评价,他踹了一脚晕倒的诅咒师,给家里人发过消息后,拉着泷泽生就走,“我要吃大福。”
“这个点店铺都关门了。”
“……”
“好吧,其实我有偷偷钻研过那玩意儿怎么做……但是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泷泽生转眸看到了五条悟亮晶晶的眼神,他败下阵来,“叫宏也先生准备一下东西吧……”
将思绪转到现在,泷泽生打量了一下那支偷袭的箭。
是特殊咒具,泷泽生觉得自己的虎口都在发麻,掌心不用看就知道被擦破了皮,他被五条悟一提醒,才想起来六眼的无下限现在是能一直开着的,不用读条也不用怕蓝不够,进化为真正的最强了。
先不管那个,这破箭打扰了他们感天动地的重逢,泷泽生把咒具往辅助监督身上一丢,亮着眼睛看五条悟。
他的身高没有太大变化,脸还是那么俊,没有发福也没有破相,比年轻时显得成熟有棱角了一点儿,柔软的白发搭在他的额前,衬得那双六眼通透极了。
泷泽生也不知道五条悟有什么毛病,这么震撼人心的时刻,爷可是掀了棺材板死而复生了,五条悟不说失而复得然后狂喜吧,面色竟然平静到不认识他一样,眼睛也懒得和他对视,只是象征性搂了下他就扭头去处理现在的状况了。
泷泽生还维持着双臂张开的傻样,很想跳脚,“这就完了?这就完了?你甚至薄情到不舍得用两只手抱一下我!”
怪了怪了,他记忆里因为他要嗝屁就伤心得要大杀四方的人难道是他臆想的?
“拥抱呢?眼泪呢?!一句你竟然回来了应该有的吧?!”
当年的五条大少爷轻飘飘的无视了他的话,泷泽生看了一眼正好奇的打量他的辅助监督,稍微一噎,硬是把多愁善感的泪水憋了回去,颠颠的跑到了五条悟跟前,红着眼认真道,“攻击他的那个人有罗兰样纹身,是诅咒师团伙A的人吧,这个组织还没被剿灭干净吗?这小鬼看上去伤得不轻。”
倒在地上的咒言师小鬼挣扎的翻了个身,“嘤…”
五条悟的声音很沉,“喉咙破了所以才会咳血,只是看起来严重而已,”
他一把将狗卷棘捞了起来甩在肩上,狗卷被这么一摆弄,有一瞬间露出了想yue的表情。
泷泽生反而心疼了,“你轻点儿啊,不能温柔的抱他或者背他吗?他才刚在死门关上走了一回。”
五条悟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有你在不会死的啊。”
泷泽生十分感动于他的信任,“虽然我的确很有善心,一定会拔刀相助,但眼下我没有趁手的咒具……”
“A的路人甲不就是被你抢了武器反杀的吗?”
泷泽生强调,“我没有杀他。那玩意儿留给你们处置了。”
他现在有合法的清白身份,不受咒术界约束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势力监视,除了背了一笔大好人松田阵平的外债,泷泽生敢放言自己有光明美好的未来!
五条悟若无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泷泽生连忙站好,“看什么,看我变得比你帅了?”
五条悟:“……那是不可能的。”
泷泽生:“略。”
他们把伤患放进了辅助监督的车,泷泽生自觉就要钻进去,被五条悟拉着后颈的衣服拽了出来。
“你进去干嘛?”
泷泽生茫然,“跟你回去啊?”
“……”
又是一阵令泷泽生发毛的沉默。
五条悟什么毛病,他变成大闷葫芦了?
泷泽生暗暗腹诽,再次感受到了六眼的注视。
五条悟把辅助监督打发回去,这片区域荒得连过路的车辆都没有,他那架势显然是要进行wild walk。
见车要开走,泷泽生连忙叫停,“等一下等一下。”他跑回急停的列车,没一会儿就提了个袋子出来,那是狗卷出来采购的收获,刚刚被泷泽生顺手丢进了座椅底下,还完好无损。
泷泽生把购物袋放进后座,替车里的狗卷棘整了整衣服,很贴心的把他下巴上的血擦干了。他顶着少年迟疑的目光,安慰道,“好好休息,我借你老师叙叙旧。”
白发少年颤巍巍的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
什么都安排好后,泷泽生很自觉的去找五条悟了。五条悟趁他和狗卷说话的功夫,就光留给他一个帅气逼人的背影。
小气的家伙,连等都不等我。
泷泽生快跑几步拉住他的手,“……你在生气吗?”
他纳闷,“你生什么气啊,我又没惹你。”

泷泽生当然能看出五条悟的情绪。
他小时候就是个酷哥,通身一派神子的气质,但泷泽生完全不鸟他生人勿近的气场,也不听五条家那一套等级划分的理论。他看到五条悟生气时会打趣的掐他的两颊肉,于是那怒气便会些微转移到泷泽生身上,泷泽生总会因为五条悟气恼的表情哈哈大笑。
当然这不包括现在,这会儿的五条悟看上去真的生气了,还是不能轻易哄好的那种。
掌心里的手指骨节分明,泷泽生暗暗诧异,情不自禁的捧起他的手,“你的手好冰啊,你气血虚吗?”
五条悟任他对自己的手变着法的磋磨,眼前的青年低垂着那双温柔含情的碧色眸子,眼角眉梢都是令人无法置信的生动。
“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半晌,五条悟出声问道。
“啊,这个,可能是回来的后遗症?”泷泽生揪了两捋头发滑到眼前,“没什么影响,你当我基因突变就好。”
他转而将跳脱的声线捋直,“现在没人了,悟,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个月之前。”泷泽生很自觉的解释道,“不要怪我没有第一时间来找你,意识到我活在哪里之后,我可是几乎每时每刻都想着你,没来找你只是因为我暂时有些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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