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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同桌拿了国王牌(安则)


“你蔺叔叔这不是又过来了吗,就周末两天。”
“……”祁年沉默数秒,“我不想早上的时候看到家里有别人。”
“不会啦。”苏妤笑着答应,还不忘调侃一句,“我们又不补习。”
“妈!”
祁年愤愤挂了电话,再次抬起头,刷完锅的周砚辞正在洗手。
冰凉的水流冲刷着手指,却怎么也平复不了心中的躁动。
关掉水龙头,仍有水珠顺着指尖滑落,滴答滴答,反反复复敲击着他紧绷的神经。
好半天他才抽了张纸巾擦手,洗得泛白失温的手,轻轻按住发烫的胸口。
祁年就在客厅里,无知无觉低头玩手机,用不设防的后脑勺对着他。
家里只有祁年和他,只有他们两个。
周砚辞下意识放轻脚步,近乎无声地走过去。
防盗门被打开的动静却不小,祁年抬起头来,目光在他身上一掠而过,接着投向大门。
“……爸,妈。”
周砚辞脸色陡然一僵。
祁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表情这么明显的变化,心道稀奇。
“雪下得太大,明天的行程取消了。”周令仪左右看看,“大家都走了?”
“周阿姨。”祁年仍有点不太适应地打招呼,“呃……严老师。”
严峥嵘接过妻子的行李,先放去杂物间。
周令仪几步进了屋,对祁年道:“外面雪太大,现在也不早了,回去不安全,年年,不如你今晚就在家里睡吧。”
周令仪一番于情于理的话下来,祁年也不好拒绝了,到嘴边的话全部吞回去。
“那还有空房间吗?”
“砚辞那张床一米八的,加个枕头你们一起睡就行。”周令仪雷厉风行安排好一切,笑容温柔又和蔼,“你们晚上还能聊聊天,多好啊。”
祁年:“我……”
周砚辞的话从旁边传来:“行,那我们就一起睡。”
国王的命令生效。
祁年用一种不可理喻的眼神看过去,心说你不是发现国王牌的作用了吗,现在在这干嘛呢?
周砚辞却什么也没察觉到似的:“走吧,去给你拿个枕头。”
严峥嵘脸色黑如锅底,等两孩子上了二楼,他才拉着妻子到阳台上,劈头盖脸地质问:“怎么能让他们睡一起?”
周令仪却是不解:“怎么了?”
严峥嵘欲言又止:“……算了。”
来来去去带了那么多届高中生,大部分少年人都藏不住事,没什么小秘密能瞒过他的眼睛。祁年在他眼皮子下待了快三年,高一转学的那个男生还是他经手处理的,比谁都清楚祁年是大众的性取向。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从小在他眼皮子下长大的周砚辞,他却是万万没想到。
严峥嵘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哎……”
周令仪特意给祁年拿了套全新的洗漱套装。
祁年草草刷了牙洗了脸,拒绝在周砚辞的房间里洗澡。
没多久便到了高中生的睡觉时间。
周令仪和严峥嵘一路风尘仆仆,浑身疲惫,叮嘱他们早点休息,便也回了房间。
这下又变成了两人的独处时间,而且还被困在了不大的卧室里。
说来奇怪,之前每次过来,玩桌游找国王牌,祁年都觉得这间套房大得不像话,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国王牌呢。”祁年随口一问,“你收哪儿去了?”
“不在这间房里。”周砚辞大概是让他打消偷偷找牌的想法。
拿走国王牌也不一定有用。显而易见,周砚辞不可能一天到晚把国王牌带在身上,但每次的命令都能起效。
祁年撇撇嘴,又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周砚辞也不隐瞒:“奶茶事件那次。”
他特意将祁年误喝过期奶茶概括美化成“奶茶事件”,饶是如此祁年仍红了脸,不自在地转过身。
身后周砚辞还在说:“我那杯,是给你买一送一送的。没舍得喝,不小心就放过期了。”
祁年转过身来,面露疑惑:“嗯……?我刚想说,那家店送的奶茶还挺好喝。”
周砚辞好笑道:“谁家奶茶店会送你满满一杯小料?”
“哦。”祁年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到大床一侧躺下,和另一侧隔开楚河汉界,“睡了。明天我一早就回去。”
“好。”
周砚辞也上了床,关掉顶灯,留下一圈昏黄的灯带。
祁年背对他贴着床边睡,让人不免担心,他可能一个翻身就会掉下去。
没有任何铺垫。
却又水到渠成。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祁年。”
“从高一开始,我就喜欢你了。”
“……”
祁年一动不动,用僵硬的后背无声对着身后的少年。
周砚辞突如其来的表白无异于石破天惊,他却并不算太意外。
“你不用立刻答复我,我不想影响你,也怕你讨厌我。”
周砚辞喃喃自语。
“我本来以为我能忍住的。”
可喜欢一个人是忍不住的。
何况,全世界遍布情敌。
他不但忍不住,简直快要失去理智。
祁年心情复杂,闷闷道:“我敢讨厌你吗?”
话里显然带着三分气。
国王牌的命令无法抗拒,周砚辞非要来硬的他也没办法。
“你讨厌我也没关系。我没讨厌过你,以后也不会讨厌你。”周砚辞说,“在你答应我之前,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靠,变态,还想对他做什么?
祁年不吭声,心里的叫骂倒是一刻没消停。
过了会儿,周砚辞试探问:“如果我说不要讨厌我,能有用吗?”
“没用。”祁年不假思索,心里仍有点不确定,声音发虚却装出凶巴巴的样子,“你要是真敢这么做!我就恨你一辈子!”
周砚辞总算安静下来了。
“祁年。”
祁年捂住耳朵:“闭嘴,我不听,闭嘴闭嘴。”
“如果我不对你说晚安,你还能睡着吗?”
“能啊。你不让我睡觉的命令早就失效了。”祁年话送出口才闭上嘴,后知后觉怎么把这种弱点送出去了,这不是提醒周砚辞折腾他吗?
“我不是问那个。”周砚辞却道,“和我睡在一起,能睡着吗?”
“……”
静默数秒。
“滚。”
祁年没好气,用力一蹬被子,仿佛隔空蹬在身后的死变态身上。
似是为了证明自己无所畏惧,他突然一个翻身,面朝周砚辞,桃花眼灼灼。
形状漂亮的嘴唇翕动,语气却硬邦邦的:“少自恋,我不喜欢男的。”
再往前挪了挪,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就闭了眼。
“那你也不怕我?”
“……”
祁年装睡不说话,藏在被子里的喉咙悄悄滑了滑。
没事的,周砚辞大概率打不过他。不就是和刚刚表白未遂,还能用国王牌命令他的基佬一起睡吗?
越想却越心神不宁。
脑海里不受控浮现出周砚辞用单车轮咸猪手的画面,在球场上气势汹汹暴扣对手的画面……
睡不着了。
牺牲睡觉时间学习的命令早在期中考后就结束了,明明没有周砚辞的晚安他也能倒头就睡。
祁年悄然将眼皮撑开一条缝,夜色里,少年单薄的背影就在半臂之外的位置。
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逞能了,轻手轻脚往床边挪,平躺着面朝天花板,发了会儿呆。
再闭上眼,还是睡不着,脑子也静不下来。这段时间以来的事走马观花过了一遍,他的思绪飘远,万籁俱静之时,突然听到身后的人翻了个身。
祁年搭在被子外的双手瞬间绷紧,放松的姿势都透出几分僵硬。
周砚辞肯定是在看他。他看不到,仍能感觉到那烫得慌的目光。
周砚辞不刻意收敛呼吸还好,快十秒才呼一口气,没鬼才怪了!
黑夜将五感放大,周围一切悉窣的响动都变得很鲜明。
过了多久了?
心里七上八下地忐忑,祁年忽然听到轻轻一声,刚好飘到他耳膜:“睡吧,晚安。”
是国王的命令。
但祁年心里太乱了,毛线团一样纠缠不清,国王的命令第一次被他挡在门外,好一会儿也没能奏效。
周砚辞很谨慎,说完晚安又等了两分钟,带着被子半坐起来,轻轻把祁年搭在外面的一条胳膊放回被子里。
祁年不安又好奇,正在跟强烈的倦意做斗争,这时另一条胳膊又被拿了起来,放回被子之前,在半空中停了几秒。
手背传来异样的触感,软软凉凉的东西轻轻上面碰了碰,稍纵即逝。
在漫长而混沌的睡梦中,祁年慢慢反应过来,那玩意儿,好像是嘴唇。
周砚辞亲了亲他的手背。
吻轻柔而克制,洒下的呼吸却几乎将他的皮肤灼热。

“你不是说,不会对我做什么的吗!?”
睡到大天亮,祁年腾地掀开被子下床,迟来地质问床另一边的人。
周砚辞早就醒了,衣着整齐地坐在床头。
黑眸在他嘴唇上转了一圈,周砚辞坦坦荡荡点了下头:“嗯。”
“那、那你还……!”祁年脸红耳热,说话也一卡一卡。
他这辈子就没被谁这样轻薄过。
虽然手背与嘴唇的相触可能还不如球场上的身体碰撞亲密,但,但……但他不管!
“那我还?”周砚辞俨然正人君子的模样,平缓地复述。
“我回去了。”祁年转过身,毫不犹豫地大步往前,“拜拜,不见。”
“……”
祁年走得干脆利落。
周砚辞拿出手机,打开和祁年的聊天界面,上下滑动,将聊天记录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最后手指滑到祁年的头像上。
——你拍了拍小年糕
后面跟着一个红色感叹号。
ZYC:【祁年】
紧随其后又是一个红色感叹号。
ZYC:【年年】
红色感叹号。
被拉黑了。
换成手机号拨出去,传来对方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音。过一阵再拨,不变的“正在通话中”提示,就像是一种体面而委婉的拒绝。
行,手机号也被拉黑了。
以祁年的性格不大可能拉黑周令仪夫妻,但周砚辞依然没从房间出去,仰头看向天花板,沉思。
早知道就做点什么了。
无意识呼着气将头发往后捋,心脏被遗憾填满。
他一怔,忙晃了晃脑袋,把这个念头清扫出去。
不行,不能吓到祁年。
慢慢来,必须慢慢来。
整个寒假祁年都没把周砚辞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他拒绝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为了不影响周砚辞的名声,他也没把这件事说出去。周砚辞跟他当了几个月的“哥们”,肯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足够给面子了,再死缠烂打,周砚辞就不是男人!!
唯一的变数是国王牌。
“哎……”
祁年对着卷子长叹一口气。
“怎么了?休息会儿再学呗。”苏妤给他送来一杯牛奶,“年年,你这么努力妈妈有点害怕啊。对了,你想不想去燕京过年?跟你蔺叔叔一起,还能去参观那边的大学。”
苏妤说着扫一眼空了大半的卷面,微微一笑:“嗯……这样妈妈就放心了。”
“妈!”祁年耳根微红瞪她一眼,也看了看卷子,半真半假地把自己的苦恼盖过去,“这张卷子太难了,高考真题都没这么难。”
“你们重点高中是这样的啊,难的题目掌握了,等高考还不是轻轻松松?”苏妤说,“不然让砚辞教教你呗?会不会太麻烦他了?”
祁年猛地转头回去,耳根后颈一大片绵延的红:“……别说他了。”
“怎么了啊。吵架了?你们有什么好吵的?”苏妤笑眯眯,猜得不亦乐乎,“总不能是人家对你表白了吧。”
“…………”
苏妤了然,吃了颗无形的瓜子:“啧啧。”
“妈!”祁年愤慨地咆哮,而后无奈地叹气,求助一般揪住女人的衣角,仰头,“我又不喜欢男生……”
“不喜欢就不喜欢呗。你天天收情书以为妈不知道啊。跟以前一样,拒绝了不就行了?”苏妤并不理解,“有什么好苦恼的?”
祁年想了想,把国王牌的事包装包装说了出来:“嗯……但我跟他有个约定,因为我玩游戏输了,不管我他要求我做什么,我都得答应。”
苏妤在很多时候都不算靠谱,但给青春期的儿子当个情感导师绰绰有余。
“如果他是真心的,就不会用这个约定让你为难。哎呀,我觉得砚辞这孩子不是那种人啦,你看他之前对你多关心啊?”
“如果他用了这个约定,那就说明我们看走眼了,他这个人不太行,你也没必要心软了,更不用苦恼。”
祁年垂眸不语。
“你要是还愁眉苦脸的,要么呢,不是我亲生的。”
苏妤捏捏他的脸。
“要么呢,你怕不是没那么直。”
祁年瞪眼,自然想要反驳。
苏妤又加上一句:“难道你以前喜欢过女孩子?”
“我……”
祁年眼睛垂回去,竟无言以对。
“反正,反正我不喜欢周砚辞!”
他蛮不讲理,嚷嚷着把苏妤从房间推了出去。
拉黑周砚辞之后难得清静了几天。
祁年本有点担心他会直接找上门来,或是用长辈压人,让自己进退两难。
好在周砚辞没这样干。
祁年收到叶天扬发来的聊天记录截图。
ZYC:【麻烦你帮我告诉祁年,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好好学习,不要被我影响】
口十:【objk,不过你们怎么了?不能直接跟他说吗?】
ZYC:【不方便】
口十:【你们那晚干嘛了?该不会……】
ZYC:【没什么】
祁年按了按额角的青筋,敲开键盘回复叶天扬。
你七爷:【1】
口十:【那我就这样回复了啊】
你七爷:【:)】
口十:【你应该不是对我阴阳怪气吧你这样我好不习惯……】
把叶天扬也扔进黑名单里躺了会儿,再拉出来。
祁年这次多打了几个字,让他去传话。
口十:【祁哥问,如果下次考试他退步了,你要怎么办(ps.你们能别把我当成传话筒吗?)】
ZYC:【我负全责】
祁年沉默着从叶天扬发来的截图收走目光,心脏仍后怕地在胸膛里砰砰乱撞。
我、负、全、责。
太踏马可怕了。
稍微脑补了下周砚辞对他负全责的未来,祁年立刻收起懒洋洋的姿势,一弹而起,坐到桌前奋笔疾书。
高三的寒假就放了十来天,让大家过个年。
距离告白才过去了一周多的时间,祁年不得不与周砚辞在学校重新相见。
换位置之前,祁年第一次主动前往办公室,找到班主任严峥嵘。
“……你想跟叶天扬同桌?”
“嗯。”祁年点点头,“现在这样我怕他们考不上燕京的大学,跟他同桌我还能带着他学一学。余向佑太吵了,我怕他影响我。老师你看能不能顺便给余向佑把位置调前面一点?坐在后面一大片人都要被他影响……”
“最后一个学期了,大家都想跟优等生同桌。”严峥嵘意味深长地顿了下,转而问,“你不想和砚辞坐了?”
祁年面颊发热,摇头却很坚定。
“好,我会尽量安排。”严峥嵘的眉心常年拧着,公事公办的态度看着很不近人情,“还有别的事吗?”
祁年依然有点怵他:“没了。”
“对了严老师……”
祁年在办公室门口转身回来,隔着几米距离,他猛然这张严厉的脸上看到了些许周砚辞的影子。
“我最近突然意识到……你对我严厉,其实都是为了我好。其实不管我你轻松多了,但你是希望我考个大学的,所以每节课都要点我,不让我睡觉。”
严峥嵘心花怒放,严肃的面容竟笑出几分和蔼:“嗯,你知道就好。那你就先回去吧,好好学习。”
“哎等等。”严峥嵘招招手,又问,“你真不想和砚辞同桌?你俩坐一起的时候,不但你的成绩进步很大,他也比以前更细心了……”
“……”
祁年闭上耳朵,推门而出。
自习课,周砚辞不声不响和祁年前排的同学换了位置。
祁年从学习的海洋抬头上岸,这才发现前方的后脑勺换了个模样,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祁年愤愤扫向身旁的叶天扬,叶天扬一脸无辜,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周砚辞没转头过来烦人,但递了一张纸条。
祁年把纸条团两下塞进空汽水瓶子里,然后连着瓶子一起扔到前排的课桌上,投篮般精准命中。
“……”
“祁哥,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叶天扬小心翼翼道,“要不你还是和砚哥同桌算了?现在这样有点影响我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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