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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师(羡凡)


他们无需多言,从当初江湖大乱跟在齐晟身边的人自然不会怀疑他的判断。
元泰清知晓他恐怕有些事暂时不方便说,点了点头:“好,我们的人一直暗中盯着各门派的动向,你放心。”
“有劳了。”齐晟一字一顿道,“谨记,一定是我们绝对信任的人。”
元泰清叹息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心里有数。”
“倒是你,别总太累了。”
齐晟顿了顿,轻声道
“不会。”
【作者有话说】
没捉虫版本!

“......人呢?”
一位锦衣公子面色微变,立即收了折扇,但又碍于人多,只得按捺着性子,慢悠悠地朝对方消失地地方靠近。
放眼望去,酒楼之中的人都是惬意享乐的模样,但若仔细一瞧。
变着法儿朝那处拐角靠近的,着实不在少数。
只可惜统统找了个空。
酒楼外不远处。
一道佝偻的身影背着箩筐,慢慢悠悠地朝山的方向走去。
他衣衫松垮褴褛,蓬乱花白的发丝脏乱不堪,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恶臭。
四周的百姓纷纷投来恶嫌的目光,自发绕道避开。
待到入了荒山,四下无人。
他才慢慢挺直宽阔的背脊,随意活动活动筋骨。
一双星目扫视周围,见不远处有个溪流,便抬步走了过去。
齐晟褪下散发着恶臭味的衣裳,露出精壮有力的身躯,紧接着又摘下潦草花白的头发,随手扔在一边。
这些是他趁着夜色迷离,带上帷帽用银两同乞丐换来的。货真价实。
齐晟就着水流洗了洗身子,扔出箩筐里的布帛与斧头,取出压在下方的包袱,换上干净的衣裳。
虽说甩掉一帮小喽啰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但局势当前,他也不得不小心谨慎。
齐晟将箩筐扔进小溪顺流而下,又朝前走了走,用斧头刨出一个坑,将乞丐的衣裳、头发埋了进去,最终背上包袱,带着斧头走进深山,扔进茂盛的杂草之中。
这是一条通往苗疆吞云阁的捷径,山路陡峭,人迹罕至。
不过他走了十年,对此地早已轻车熟路。
齐晟神情淡淡,时不时便摩挲一下腰间的木牌。
他目光悠远,不自觉开始走神。
阳一没有立碑,但齐晟身上多了一个木牌。
刻着一个“阳”字,以及栩栩如生的彼岸花图纹。
人生而带着枷锁。
解脱、放松、释怀之前,似乎都须先放下什么。
可若想好好活着,又必须强硬,知晓反抗,拿起一件趁手的武器去护身后之人平安。
随着岁月流逝,手握武器久了,又生出了执念,保护的执念,就成了身后人的束缚。
这个时候,又要去试着放下。
反复挣扎,煎熬痛苦。
有人满头银丝在雪夜中放下执念。
有人年少满心热忱地握剑,最后却又自刎于剑。
开头是热忱之物,结尾亦是。
只是这路太过长远,远到足矣让积攒的执念斩断年少的剑。
剑与年少,皆毁于造化弄人。
而造化源于因果。
因果,又取决于人。
兜兜转转,周而复始。
万物有灵,而灵分善恶。
善恶难评,却偏有人要去辩个分明。
人群喧嚣从不仅仅是声音。
而是从有了这个念头的那一刻起,他才知晓原来自己心中也向往着安逸。
安逸......不过任凭思绪沉沦了一瞬,脑中便闪过清冷澄澈的眼睛。
“那......师父一定会听我的,绝不插手此事的吧。”
阳一的声音清晰的响在耳边。
齐晟倏地停下脚步,僵硬片刻后沉沉吐出一股气,这才继续朝前走。
他手中握着木牌,强压下心头反复的焦躁。
旭日东升,星月交辉。
齐晟在无人的荒山里独自赶路,这些天没什么胃口,便用干粮野果糊弄了过去。
夜里寻一处结实的树枝休憩,一闭眼却又想起自己当初便是这样守着玄九,安静了一会儿后,他跳下树,将剑扎进身侧的土地,抱着臂闭上眼睛。
齐晟年少走南闯北时也端着冷若冰霜的高手架子,夜里喜欢在屋顶亦或是枝干上,取下腰间一壶酒,对月自酌。
那时他落得个清净,是因为心中没有丝毫杂念,如今却在这安静中心神不宁,只得夜以继日的赶路,任凭疲惫侵蚀心魂。
吞云阁总比旁处冷些,好在气候正暖和着,只觉得风里丝丝凉爽抚平了些许烦闷。
远处弯绕的山径之上修了石阶,两侧精致的银器中养着灯蛊。
“齐宗主。”
他方才步入苗疆地界,几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便悄无声息地落在他身前。
齐晟面色如常,含笑道:“不必多礼。”
“不知仇统领与轻越可在?”
影十恭敬道:“自然,齐宗主来信后,少主与统领便命我等随时恭候。”
他说着侧身朝里示意:“齐宗主,请。”
“嗯,有劳了。”齐晟道。殿内。
浅银纱幔随风微动,隐隐透出两人的影子。
影十将齐晟送至门前,便领着众人告退。
齐晟步入殿内,轻咳两声。
“啧。”
一道身影顿时推开另一道身影,紧接着是一声明显不耐的咂舌。
“怎么,我来的不合时宜?”齐晟轻笑一声调侃,揭开碍事的轻纱,望向端坐的二人。
“自然不是。”仇雁归立即起身相迎,淡笑,“别来无恙,齐宗主。”
“真是许久不见了,这些时日多亏仇统领相助,一直未能当面道谢,实属失礼......”
“行了,客套话少说。”懒懒支着下巴的人不耐地开口打断,笑吟吟道,“若真想谢,将你剑宗库房钥匙留下即可。”
“剑宗库房那些苗疆想必也看不上眼。”齐晟慢悠悠从怀里取出一物,凑近仇雁归塞进他手中,低声道,“不过仇统领感兴趣的东西,我这儿还有许多,今日来的匆忙,下回定然悉数奉上。”
仇雁归好奇地低头望去,只见一截红绳下方拴着一颗......乳牙?
长得小巧圆润,很是精致。
“我瞧瞧什么宝......”
左轻越心中隐隐有一股不详的预感,不动声色地坐直了身子朝前望去,待到看清那物价时倏地起身,咬牙道:“齐晟,你这送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伸手就要将东西夺回来,却被仇雁归下意识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左轻越一怔,旋即眼神逐渐变得危险:“雁归。”
仇雁归避开视线,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垂首道:“二位许久不见想必有许多话要说,我去备些茶水。”
见左轻越想追出去,齐晟拽住他的胳膊,叹息一声:“我可是找了许久,你就不能稍微通融一下?”
左轻越甩开他的手,轻嗤一声坐到一旁。
两人间沉默了一会儿。
左轻越抬眼望向齐晟,忽然勾唇。
“起初你铁树开花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本想将错就错让你顺其自然......”
他拖长语调,显得有些意味不明:“没成想你这般有本事,竟然真哄得那古怪的老妖怪留在你身边。”
“当然,他大抵是觉得你身份特殊,方便了解江湖之事。”
......老妖怪?
齐晟眉心微不可察地一皱:“还不是托你的福。”
他们二人虽说对彼此都没什么好脸,但一向是最为了解对方的。
哪怕是一丁点古怪。
左轻越隐约察觉到不对,笑容微敛,状似随意地开口。
“虽然你在情义之上总有愚蠢的心软,但好歹占上一样聪明通透,一般的把戏也瞒不过你的眼睛……看来这老妖怪确实狡猾?”
齐晟含糊地应声,随手捻起一块糕点塞入口中。
左轻越一瞧,是他当初吃一口都恨不得吐出来的枣糕。
“......”
短暂的静默之后,左轻越翘起腿,忍住冷笑继续开口。
“不过这老妖怪也没理由对你下手,双生铃响时,你遇上了什么?”
“......一封信。”提起这个,齐晟眼神更沉了些,“那人驱使着一只乌鸦......似乎是我入花云间时遇到的那只引路鸦,将信送到了我的手中。”
“应当是乌鸦、信上附着的气息有古怪。”左轻越若有所思,忽而话锋一转,“所以,这信里写着那老妖怪的来路?”
见他默认,左轻越勾唇:“以你的性子,想必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绝不会轻信对方所言,但也会留个心眼。”
他停顿了一下,凑近了些,盯着齐晟的眼睛,笑吟吟道:“这么着急忙慌地离开,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没什么,只是看清了傀师真身,对方所言至少部分属实。”
齐晟嗓音平静,似乎不为所动。
但他如此平静更显得古怪。
池州渡与齐晟在一起时,并没有动用原身的必要。
更何况对方毕竟是活了三百年的老妖怪,实力深不可测,又有符咒、秘术加身。
齐晟不可能在短期内找到傀师原身所在。
那么……难道是傀师主动去找了齐晟?左轻越托腮若有所思,冷不丁开口:“他去找你做什么?”
脑中闪过那夜他蹲着房梁上所看见的。
齐晟神情陡然一僵。
左轻越盯着他,玩笑的心思渐渐收敛起来。
“你们......”
“没有!”齐晟立即打断他,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奇怪,顿了顿后缓下语气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左轻越放下腿,语气逐渐冒火,“你什么时候有了未卜先知的本事,我话尚未说完就知晓我要问什么?”
齐晟语塞,张了张口,又沉默下来。
说多错多,不说也错。
他伸手想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一番,却又摸了个空,只得朝那盘点心伸去。
“砰——”
盘子顿时四分五裂,糕点洒落一地。
齐晟拧眉抬头,沉声道:“轻越......”
左轻越收回天丝,冷声打断他:“你自己低头看看那是什么。”
齐晟依言低头,发现那是.....枣糕?
口中浓郁的枣味这才涌入味蕾,齐晟面色一变,忍不住抬手捂住嘴干呕一声。
余光看见有什么朝自己袭来,他下意识抬手接过,发现是蜜饯后果断塞入口中,直到甜味覆盖枣味,他才长舒口气。
左轻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语气有些咄咄逼人:“当初皇亲国戚、各大宗门都有意将女儿许配给你,这花里胡哨的传闻不少,你都是游刃有余的模样。”
“怎么如今碰上那个老妖怪就......”
“够了!”
齐晟突然吼了一句。
这左一声老妖怪右一声老妖怪,听得他莫名烦躁,脑中空白了一瞬,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屋内在这一声吼中陷入了死寂。
齐晟慢慢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心中陡然一惊。
他刚刚......吼了轻越?
齐晟连忙抬头,匆匆道:“轻越,我......”
“砰!哗啦——”
一连串的巨响传来。
众所周知,苗疆少主向来不讲道理,脾气也特别大。
妖风过处,屋内所有的陈设几乎都被掀翻,一片狼藉。
紧接着天丝破空而出,迅速朝齐晟袭来!
左轻越气笑了,即便语气轻柔也难掩其中的不可置信与滔天怒火。
“齐晟,为了个老妖怪吼我,你疯了吧。”
【作者有话说】
我以为更了结果妹有(T^T)

少主与齐宗主虽说一直嘴上不合,也时常“切磋”两下。
但向来都是点到即止,像今日这样动真格倒真是多年来头一遭。
门外守着的人听出不对,立即打算进屋,谁料方才抬步,眼前的殿门便“砰”的一声合上了。
“都滚!”
门内传来少主明显暴怒的嗓音,几人面露难色。
“十二,这可如何是好?”
“这......”十二抿唇,旋即转身朝外跑去,匆匆道,“我去找统领,你们先观望着!”殿内。铮的一声响。
齐晟抬剑挡住天丝,剑刃与其相撞发出刺耳的嗡鸣。
“轻越,你还不住手?”
左轻越面带笑容,却显得十分可怖:“住手?”
“那你不妨先说说与那老妖怪是怎么回事!”
见齐晟皱眉,他低笑出声,咬着牙道:“哈,我竟还说不得了?”
左轻越出招愈发狠,微乱的呼吸彰显着他并不轻松的心绪。
“左轻越!”
齐晟渐渐地也打出了火来,不再一味地闪躲,反手挥出一阵凌厉的剑气。
两人实力显然不相上下,随着出招愈发快,原本华丽的大殿变得像是废墟。
“嗡——”
门外一道身影迅速掠来,强行介入挥剑分开二人。
仇雁归本想着让他二人叙旧,吩咐下人热茶后便回到院中将那枚乳牙藏进暗格。
谁料折身返回时撞上急匆匆找他的十二,这才知晓大事不妙。
“少主,齐宗主!”
他拦在二人中间,拧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雁归,你让开。”
一阵妖风裹挟着内力朝齐晟袭去,天丝紧跟其后。
仇雁归提剑想挡,却也晚了几分,忍不住厉声喊道:“少主!”
“咳......”
这次齐晟没躲,他心知今日不分个输赢恐怕不能善了。
被内力波及的瞬间,齐晟偏头喷出一口鲜血。
左轻越一愣,立即收回尚未触及对方的天丝。
仇雁归也惊诧不已,他反应极快,匆匆上前一步握住齐晟的手腕探脉。
少主对待齐宗主一向刀子嘴豆腐心,方才那点内力以齐宗主的实力,最多也不过闷咳两声罢了。
“心气郁结,急火攻心......”
仇雁归探出这脉象也是一怔,下意识看向左轻越。
齐晟捂着心口,抬手擦过嘴角溢出的血,慢慢推开仇雁归的手。
“近来正值多事之秋,难免劳心费力,并无大碍。”
他无所谓地摆摆手。
左轻越神情略微僵硬,目光掠过他腰间多出的木牌时,忽然眯起眼。
仇雁归拉着他坐下,朝外喊道:“十二,去请医门......”
“不必。”一只手按住了他。
齐晟顺势坐下调息,安抚地朝他笑了笑,“一点小伤,不必劳烦他人。”
“齐宗主......”
仇雁归不知该如何开口宽慰,抿唇片刻后,谴责地看向一旁沉默下来的左少主。
左轻越冷哼一声,一甩袖袍,背对着他们坐下。
“......”
仇雁归只得歉疚地看向齐晟,奈何嘴笨,更何况此情此景属实说不出理来,只得斟酌着开口,“少主他......”
“好了。”齐晟睁开眼,内息已然平稳下来,无奈道,“他是什么臭德行我还能不知?”
“也难为仇统领看得上眼,否则也不知几时能寻得良人。”
仇雁归见他面色变得红润,心放下了一半:“齐宗主说笑了。”
“今日来的不巧,我便先告辞了。”
齐晟瞥了一眼仍然用后脑对着他们的人,摇摇头朝外走去。
这么些年武力的确长进不少,心性却有倒退趋势,这赌气的模样他只在孩童身上见过。
“......我倒是听闻了些风声,你那徒弟至今不见踪影,怎么不见你有动作?”
身后传来一声冷嗤。
齐晟停下脚步,下意识望向腰间的木牌,伸手攥住。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他轻叹。
身后沉默片刻,明显压火的声音响起。
“这是自然,我可不似旁人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年长几岁便端着长辈架子。”左轻越笑意盈盈,语气显得十分阴阳,“也是,就连当初为我在苗疆铺路探听之事也是悄悄摸摸......”
“好事坏事都憋在心里,你是见不得人吗,蠢货?”
“少主!”仇雁归立即回头。
任谁听着都是关切的话从左轻越嘴里说出来轻则骂人,重则杀人诛心。
齐晟也气笑了,慢悠悠道:“从小就像丫头的小子长大了确实不一样。”
左轻越倏地回头,紧接着眼前闪过什么,他下意识抬手挥过。
一颗果子落在地上,骨碌碌滚到一边。
躲过了一个,左轻越猝不及防之下,没躲过第二个。
那烂了一半的果子就这么砸在他美艳的脸上。
老实说,这么多年左少主还真没受过这委屈。
他明显懵了一瞬,紧接着脸色变得极为阴森,立即朝外追去,身形快如鬼魅,一副要把人拿下大卸八块的架势。
“齐晟!”
行至门前,有人用力保住他的腰,将他硬生生拖进殿内。
“雁归,松手!”
“算了少主......”
不远处潇洒离去的人吹了声口哨,没有回头,欠嗖地朝后挥挥手。
“二位,不必相送,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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