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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师(羡凡)

池老祖于木棺中沉睡百年,从未见过如此不知死活之人,那年轻俊朗的宗主朝他一笑,一拍折扇问。
“姑娘,可曾成家?”
池老祖薄唇轻启:“滚。”
齐晟乃剑宗第一人,相貌俊朗,仪表堂堂,奈何痴心钻研剑术,不知人间何为桃花
不曾想一朝云游四海,惊鸿一瞥,从此半生沦陷,那红衣姑娘像是他梦中的仙子
齐宗主卯足了劲儿地追,虽然姑娘爱答不理的,看他的眼神也很奇怪,但他根本不在意。
后来,娘子变相公,齐晟逃之。
——被捉。
池州渡恶劣地挑选了个奇丑无比的破布娃娃,将齐晟奄奄一息的魂魄装了进去,轻笑着问。
“感觉如何,还跑吗?”
“你他娘的。”齐晟动了动胳膊,咬牙,“池州渡,你有种就放我出去。”
池州渡将他握在手心欣赏,闻言动作一僵,那张绝美冷艳的脸上透露着不爽,然后当着他的面,毁掉了自己最完美的傀儡。
齐晟愣愣地看着红衣女人在眼前碎了一地,旋即有人捧起他举到眼前。
“齐晟,一直以来都是我。”池州渡眼神里藏着悲伤与偏执,低声问,“为什么你只能看见它?”
两人间沉默许久,一滴晶莹落在布娃娃脸颊上。
突然,小布娃娃抬手,轻轻抚摸池州渡的脸,“……我知道是你。”
“别哭了,以后只有你。”
他嗓音有些别扭。

第1章 一见钟情
鲁山灵气充裕,乃修行宝地,雾气缭绕山巅,如烟般缓缓沉下,最终汇入剑宗领域。
剑宗稳立江湖三宗之首,宗主威名在外,自然不容小觑,但实则内里与寻常宗门并无不同。
常言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一段白话,道尽真理。
赤陵居,齐宗主庭院之中。
“砰——”
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原本在院中撒欢的乌雨两只毛茸茸的耳朵瞬间紧贴两侧,“嗖”地藏进门前弟子的身后呜咽两声,乌黑的眼中充斥着紧张与心虚。
外头候着的弟子也吓了一跳,俯身匆忙安抚了一下齐宗主的爱宠,便迅速步入屋内。
“师兄!”
只见立在案前的师兄缓缓抬脸。
面容扭曲,咬牙切齿。
“这……师父呢?”
那弟子心中咯噔一下,顿住脚步。
“师父……”鱼灵越攥着字条的手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道,“师父又将宗门交给我等,偷跑去享乐了!”
那弟子嘴角抽搐一瞬,偷偷瞄了眼信纸,目光所至之处写着。
——为师先走一步,勿念。
“……”
甚至用得还是上回出逃所留的字条,被蹂躏得皱皱巴巴。
他唇齿翕动,又不知该如何宽慰,沉默了许久才走到鱼灵越跟前,拍着对方的肩膀苦口婆心道。
“师兄莫要动怒……你且瞧瞧,放眼望去旁的宗门都有了当家主母,唯独师父孤身一人,多出去走走倒也并非坏事。”
眼见鱼师兄沉默,他谨慎地朝四周望了望,这才压低嗓音凑近道,“再者说,影宗那位不久前方才嘲讽咱们剑宗十里地凑不出一双人,不如干脆弃了剑道改修无情道……你听听,这像话吗?”
——说得也是。
“……罢了。”
鱼灵越愁眉苦脸,仰头吐出一口郁气,无力地瘫坐在木椅上,“师弟言之有理。”
但愿师父出行一人,归来双人。
莫要继续孤家寡人。—
北祈冥司,苗疆“巫蛊”中,“巫术”之地。
与东祈那帮整日捧着蛊虫炫耀的疯人略有不同,北祈虽说也不乏热情之辈,但到底更为镇静些。
多数独来独往,行踪不定,低调行事。
齐晟头戴斗笠,一袭黑色劲装将颀长匀称的身形完美勾勒而出,束腰贴身,宽肩窄臀。
他并未刻意隐藏身份,但也不愿明晃晃地出门,只是粗略乔装一番,免去不必要的麻烦。
此行恰好途径苗疆,齐晟便打算先去东祈瞧瞧轻越与雁归。
耳侧隐隐约约传来刻意压低嗓音的对话。
他起先并未在意,直到听到某个字眼才缓缓停下脚步,假意去瞧小摊上的古玩。
“……你可曾听说池家近来的怪事?”
“略有耳闻,当真是古怪,不愧是那邪门歪道的后世!”
“嗤,真是有趣,兄台在北祈谈论邪门歪道,未免太过于贻笑大方。”
角落一处简陋的算卦之地渐渐聚集起一窝人。
齐晟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靠拢过去。
“诸位还是慎言为好,毕竟这北祈姓什么,应当不用老朽来提醒。”那盲卦者轻咳两声,不疾不徐地开口。
此言一出,众人出于忌惮安静了片刻,直到一人弱弱开口。
“我说诸位老兄打得什么哑迷,难不成,池家又生了什么邪门的幺蛾子?”
“一瞧便知是外乡人。”一位摆弄着瓶瓶罐罐的老妪笑着抬头,脸颊干瘦可怖,她乐呵呵道,“这池家的风吹草动,便北祈的阴晴,若一时不察失了方寸,那就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老妪笑了一下,眼睛忽然整个发白,嗓音也变得沙哑粗粝,莫名阴森,“池家重煞,向来烛火日夜不熄,却在不久前整整三日都未曾点灯,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偌大的府邸悄然无声不说,池家主宅百口更是闭门不出。”
池家在北祈的地位与吞云阁在苗疆的地位无异,更何况还是稳立江湖百年的世家,这“烛火不熄”的规矩确实流传至今。
百口人,整整三日闭门不出。着实怪异。
齐晟不动声色地侧身挡住自己的佩剑,刻意压低了声线,显得沙哑粗犷,他故意道,“一个个说得倒是怪诞诡奇,万一人家是故意而为,练成了什么功法呢?”
此言一出,立即有人冷笑一声。
“近日往北祈来的外乡人真是不少。”那人半身赤裸 ,眼神倨傲地瞥了齐晟一眼,“池家自数月前便不对劲,怪事频出,只是刻意隐瞒了消息,除却北祈之人,外界自然无从得知。”
齐晟:“怪事?”
“没错。”那人见他态度谦卑,缓了缓语气,“前些日子池家家主不知为何功法反噬,险些走火入魔,元气大伤不说,还生了癔症,整日浑浑噩噩。
“好在池家枝繁叶茂,能人辈出,很快便稳住局势。”
“但自那时起,安稳了百年顺风顺水的池家,就动荡不安起来。”
这时,自方才提点后便一直沉默的盲卦者抬首,嗓音很轻。
“借旁人气运,本就是大忌。”
周围几人皆是唏嘘池家异象,嗓音盖过了盲卦者的低语。
唯有离得最近的齐晟眉心一跳。
他隐隐觉得老者话里有话,正想追问些什么,就见对方哼起了怪异的小调,收起那面破烂的旗,晃晃悠悠地转身离去。
齐晟目光掠过逐渐聚拢的人群,只好将话咽了回去。
剩下的这帮人众说纷纭,听不出什么门道,他乏味地转身,朝临近的一家客栈走去。
池家若是乱套,吞云阁绝不会坐视不理……
“嗡——”
齐晟想得正入神,拐过巷子步入闹市时突然撞到了什么,赤陵剑与腰间坠着的“双生铃”相碰,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
他下意识开口:“抱歉。”
“嗯。”
冷淡又矜贵的嗓音声传入耳内,莫名令人心头一跳。
齐晟抬起头,倏地愣在原地。
入目即是一片艳红,衬得如玉肌肤愈发白皙。
眼前的女子墨发如瀑,眉目如画。
即便戴着面纱,也不难从那双宛若琉璃的眸中看出冷傲,眉心点红纹,腰间别着一株春桃。
齐宗主年少成名,更是当之无愧的剑门第一人,本该见惯大风大浪。
但此刻斗笠遮掩之下的俊脸微红,手足无措地呆在原地。
齐晟见过不少美人,但大多都不如轻越。
而左少主又性情恶劣,一双含情眼中常是戾气。
这位红衣女子的眼睛却格外剔透干净,颜色偏浅,如同水墨,朝他看过来时并未夹杂尘世的烟火,显得有些冷漠。
齐晟心跳坦诚地愈跳愈重,耳边的喧嚣都化作了警醒似的嗡鸣。
若是这双眼睛并非毫无波澜,而是溢出几分笑意,那大抵......他不合时宜地晃了个神。
直到眼前的仙子忽然皱眉,绕过他离去,齐晟这才陡然惊醒。
他下意识抓住对方的手腕,很凉,如同寒玉。
在与对方四目相对的刹那,齐晟又像是被烫到一般缩回手,紧张得手脚无处安放。
池州渡冷淡地看向他。
这具身体是由自己的精血炼成,除却女相身量与略微柔和的面容,与他本身并无差异。
活傀百年不腐,外表与活人无异,千百年来除了他,更无旁人能炼出。
他并不担心对方是看出了什么不对,只是.......池州渡目光打量着眼前明显手足无措的人,顿了顿后终于开了尊口。
“何事?”
清冷的嗓音让齐晟耳朵酥麻一瞬,他磕巴地开口,压根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不......方才,那个......在下失礼了。”
——他似乎极为紧张。
池州渡眸光微动,不解他为何紧张,但也没兴趣深究,于是收回视线,略微一点头后转身离开。
淡淡的桃香裹挟着风掠过鼻尖。
并不似春日温软,倒更像沾上风雪的冷木。
齐晟垂首轻嗅,在原地驻足良久。
直到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斗笠下滚烫的脖颈,这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他猛地抬头四处张望,再想去追,却发现视野内早已没了对方的身影。
齐宗主泄气地靠在墙上,仰头望着苍天,垂头丧气地随口埋怨。
“贼老天。”
“若真有姻缘,你倒是将线绑紧了些。”
【作者有话说】
高亮:本文时间线与《苗疆客》略有出入餐前提示:双纯爱初试员感情线走得鸡飞狗跳(?)
(一个三百来岁不懂感情一个母胎solo至今)
齐晟起初对女相一见钟情(主要是眼睛)
过程曲折,因为两个人在感情上都比较愚蠢,所以大概是一个……你追,你走,我后悔,我追,我走,你后悔的情况。
两个感情小白学会珍惜、信任和爱的故事,所以麻烦大家包容一下啦。
极端控勿入~(真的勿入)
嗯……最后!
就算不喜欢也不要凶我嗷

轻纱被风一拂,落在木柱镂空雕花的银饰上,屋内对坐二人,瞧着相谈甚欢。
也不知是否那日口出狂言得罪了哪路神仙,齐晟这些天夜里总被魇住,隐约记得……似乎被人被罚跪在阶前。
他用力按了按眉心,便听耳边传来一声嗤笑。
“最近很闲?三天两头往我苗疆跑。”
左轻越语气懒散,随手接过暗卫递上的茶盏,盯着无精打采的齐晟,忽然眯了眯眼,“还是说……惦记上谁了?”
齐晟莫名心虚,旋即故作镇定的嗤笑一声,摆了摆手,“瞧你多心的,来看看你和弟媳如何罢了。”
左轻越拧眉,沉声道:“叫仇统领。”
“是是是。”齐晟连忙拱手认错,语气难免沾了点酸,轻啧一声,“你小子倒是命好。”
寻得良人不说,还是恰好是位沧海遗珠,真叫人羡慕。
隐约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左轻越勾唇,不动声色道,“哦,怎么说?”
“……咳。”
齐晟先是清了清嗓子,迟疑了片刻,才支支吾吾道,“打听个事儿。”
“你可知晓苗疆有位女子,红衣执剑,眉心点纹,擅毒,常戴面纱。”
这些都是齐晟心有不甘,赶路途中费尽千辛万苦打听来的消息,可谓寥寥无几。
左轻越注视着他,表情愈发高深莫测起来。
这一听便知是谁。
“确有此人,北祈池家。”他轻嗤一声,神情微妙,缓缓吐出三个字,“池州渡。”
——御傀师开山鼻祖。
那女人不过是他手中的一具活傀。
这位可不是好招惹的主,若非对方自报家门,他也不知百年前名声大噪的傀师“池老祖”,会在如今堂而皇之地找上门来。
古籍记载、后世都极少有知晓池州渡真名之人,即便有,那想必也早入了黄土。
左轻越想起那日对方气定神闲踏入吞云阁的模样就恨得牙痒痒。
若非雁归阻拦,自己必然要手刃了那老贼。
突然,耳边传来扭捏的一句。
“好名字。”齐晟俊脸微红,一副中毒不浅的模样,羞赧道,“与她一样温婉可人。”
他压根没将池家怪事放在心上,不过道听途说的江湖传闻罢了。
苗疆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吞云阁的眼睛,轻越没说,那一定无事。
左轻越自思绪中抽离,便听见这明摆着睁眼说瞎话的一句夸赞,脸色顿时难看。温婉可人?
这小子得了癔症不成,池州渡何时有这闲心了?
“你……”左轻越正想提点两句,谁料一抬眼就看见齐晟满面春光的脸。
他顿了顿,又把话咽了回去。
秉承着看戏的态度,左轻越笑容愈发邪性,甚至悠闲地支起下巴。
“啊,是呢。”
齐晟这些年一心钻研剑术,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铁树开花的征兆,管他是人是鬼,先开窍再说。
他二人情同手足,自己又这般善解人意,还能眼睁睁瞧齐晟孤家寡人一辈子不成?
“少主,仇统领求见。”一名暗卫在他身侧站定,俯身低声道。
左轻越脸色一变。
齐晟眼睁睁看着方才还笑吟吟的人立即不悦地拧眉:“说了不准拦他,下不为例。”
那暗卫嘴唇微动,但终究没有多言,垂首单膝跪下:“是,属下知错。”
“好了轻越,是我命人传话的。”
悦耳清雅的嗓音响起。
仇雁归一袭统领装束衬得愈发俊朗出尘,目光落在齐晟身上,眼中盈起笑意,“齐宗主。”
齐晟从怀中掏出折扇,笑着朝他一点头:“仇统领。”
左轻越见他来了,眼睛顿时一亮,在齐晟瞧不上的神情里起身相迎,嗓音温柔:“雁归,你......”
谁料忽然瞥见了对方身后缀着的小尾巴,原本温和的意味微敛,嗓音也沉了下来:“你这是?”
倒是齐晟饶有兴致地坐直身体,朝仇雁归身后望去。
这想必就是被他二人捡回来的孩子,名唤阿承。
小阿承怯生生地望着左轻越,目光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期盼。
左轻越迟疑了一瞬:“......”
仇雁归含笑拍了拍孩子,阿承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左轻越跟前,试探性伸出小手碰了碰他的衣袖,奶声奶气地喊:“少,少主。”
左轻越盯着他,没动。
阿承眼中闪过失落,瘪瘪嘴回头委屈地看向仇雁归。
齐晟目光掠过左轻越无意识攥紧的拳头,无声扬唇。
看够了好戏,他揶揄道,“哟,我侄子?”
说着就朝阿承招招手,哄道:“来到伯伯跟前来。”
阿承扭头看了看仇雁归,见他点头才慢悠悠朝齐晟伸出手,齐晟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刚要抱上去就被人半路截胡了。
左轻越僵硬地把孩子抢过来,瞪了齐晟一眼:“老大不小了,自己不会生?”
不给抱就不给抱呗,非得往人心窝子里扎一刀。
齐晟一噎,没了兴致,悻悻地摆摆手:“得了,三位相聚,在下就不留着讨人嫌了。”
“恕不远送。”左轻越淡淡道。
齐晟压着火,先是朝仇雁归笑了笑,而后顺势瞪了一眼某个没心肝的货色,这才拂袖离去了。
罢了,这种蛇蝎玩意都能有人要,他愁什么姻缘。
脑中陡然闪过那双清冷出尘眼睛,齐晟脚步微顿,心里像是被羽毛挠了一下。
若能再见一面……
齐晟心不在焉地折下一截树枝在手中把玩,斟酌着接下来往何处而去。
忽然,他似乎想到什么,一把扔了手中被蹂躏凄惨的枝叶,眼睛腾地亮了起来。
“兆龙寺。”他口中喃喃。
舟渔岭往南,兆龙寺。
此乃天下闻名的灵寺,传言心诚则灵。
而据传言所说,这其中,属姻缘最灵。
齐晟轻笑一声,绕过古老奢华的大殿,阔步走至吞云阁门前。
两侧的暗卫毕恭毕敬地行礼:“恭送齐宗主。”
齐晟略微颔首,戴上斗笠后利落地翻身上马,颀长精瘦的身形令人眼前一亮,腰侧的赤陵剑在光下泛出如火纹路。
他一夹马腹,朝南赶去。
一人一马,正如当初意气风发,单枪匹马硬生生杀进剑宗的齐小公子。——舟鱼岭,水乡。
兴许是赶上了当地流传至今的节日,街市充斥着笑闹吆喝,显得有些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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