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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天师他甜度超标(柔软的猫肚子)


罪恶的口子一旦打开,便关不上了。
此后桐明就很害怕夜晚,每到入夜,若是他的禅房外有脚步声想起,桐明都会吓得瑟瑟发抖,躲在被子中甚至连脸都不敢漏出来。
时间久了,方丈不仅自己会来,还用他来招待一些有着特殊癖好的权贵们。
桐明想过死,也想过干脆毁了自己这张清秀的面容,是不是就能解脱,可寺庙中的人一直用老和尚的命来威胁他。
直至有一天,老和尚大约因为身体太过虚弱,在床上失禁了,帮他收拾的僧人实在恼怒,于是骂骂咧咧说了几句难听的话。
“也不知道要留着你这个老不死的命到什么时候,真是越来越难伺候,要不是寺中还要靠着桐明化缘,早就将你扔出去等死了。”虽
僧人的声音很小,想着老和尚肯定听不到,但老和尚意外的听的清清楚楚。
那僧人一走,躺在床上的老和尚把这几句话想了又想,反复琢磨,想的自己肝胆俱裂,心如刀绞。
本以为是给桐明找了个光明的前程,谁知道竟是把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推进了地狱。
万念俱灰的老和尚生生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就这么死在了床上。
老和尚一死,寺院便知道瞒不住桐明了,方丈直接下令将桐明绑了关在柴房里。
谁也没发现柴堆下还有一把许久没用的生锈柴刀,桐明就靠着那钝刀将手腕的绳子磨断了。
粗粝的麻绳绑了很多圈,磨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甚至左手腕被他磨的深可见骨,血流了一地,他却丝毫也不觉得疼。
绳索断裂之后,桐明随意找东西包扎了一下,便开始磨刀。
一个雷雨夜,冈绵一处寺庙中,有个身穿破烂僧袍的清秀僧人手持一把柴刀,在寺院里见人就砍。
刀刀狠辣全是冲着取人性命去的,庙中那些贪财好色之徒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吓得四散奔走,竟无人敢上前阻挡反抗,一心都只想着自己逃命。
方丈被人发现之时,不知到底被剁了多少刀,整个人都被砍烂了。
在血洗了寺院之后,桐明趁夜还想去要那些权贵的性命。
但他到底只有一人,很快不敌,浑身浴血的逃出城外,最重的伤势,便是那横贯面中的那一条伤疤。
自桐明出城之后,再无人知晓他去了何处。
那些城中的权贵为了掩盖他们自己龌龊的事实,只说桐明不尊佛法遁入了妖魔道,妖僧桐明这个名号就在冈绵传开了。
很多人甚至用雨夜中,手持柴刀见人就杀的妖僧来吓唬不乖的小孩子。
而眼下这位认出桐明身份的僧人,他的师叔就曾是那座被血洗的寺庙中的一位。
且曾于桐明在一起上过佛课,也经常一起劳作。
事发之后,师叔一直懊悔不已,怨自己没有早日查出事情龌龊的真相,没有在桐明最绝望的时候伸出援手。
在那场屠杀中,师叔曾和桐明打过照面,那时那人手中的柴刀上全是人血,那张白净的面庞上也沾满了血迹,神情癫狂,在看到师叔那一刻,瞳孔缩了一下,短暂的恢复了清明,师叔就这样逃过一劫。
此后他也曾到处为桐明证明,不幸很快便被那些权贵们盯上,灭口了。
师叔死之前将这件事告诉了僧人,嘱咐他尽力寻找桐明,要制住谣言,却也不要忘了当日之事,如今才有揭开真相的一天。

第166章
冈绵的事情算是结束了,徐俊华和黎玄辞还要留在此处,负责重建那些被罗刹毁掉的地方。
桐明的经历听的他俩颇为唏嘘。
他在冈绵只屠戮佛寺,这种很有针对性的行为,也找到了原因。
如今罗刹的尸身已经消解石化了,徐俊华本打算将其拖到云京城去面圣的,最好再一把火将成灰烬,斩草除根,免得还有什么反复。
但黎玄辞却坚持让桐明的尸身留在此处,冈绵的伴星已灭,不会再有威胁。
他虽罪行累累,但事出有因,将尸身当作一个雕像,警醒世人也好。
在罗刹尸身石化那一瞬,云京城中的少女擦拭掉了眼角的泪水,轻轻晃晃足踝上的铃铛。
‘呤!’
要开始了。
徐灵鹿自从看了漓蝶留下的幻境之后就一直提防着她搞事情,可等来等去都没动静。
魏镜澄照常上朝,罢朝去大理寺点卯,也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若说有什么变化,就是魏府的主院开始动工了。
魏镜澄天天在魏帝面前软磨硬泡,终于磨到了魏帝松口,反正祁云例律上没有写明男子与男子不能成婚,那就有操作的可能。
而且他和徐灵鹿都有大功勋在身,要个赐婚,天下人谁也说不了什么。
魏帝劝也劝过了,骂也骂过了,但魏镜澄就是软硬不吃,说急了还拿小时候的事情卖惨。
搞得魏帝这个哥哥也是焦头烂额,恼羞成怒的让他回去先修府邸,等封王的时候再同时下旨赐婚。
到那时魏镜澄就不再只是大理寺少卿,而是祁云唯一一个亲王,亲王府要有个亲王府的规模。
刚巧徐灵鹿最近在家趴窝,修缮王府这件事便交给他了。
说是交给他,其实也什么都不用做,就喝着甜汤吃着点心窝在暖阁里,这里指指那里点点,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便好。
魏镜澄下午放衙回来,还会给徐灵鹿带些新鲜玩意,有时是街头新开糕点铺子的点心,有时是异邦刚传进来的安神香。
休沐的时候,两人会一起去云京城最繁华的大街上逛游,织锦铺子转转,玉器行转转,家具摆设的地方也转转,都是为了给大婚做准备。
最羞耻的是,魏镜澄订了一张比普通床榻要大上数倍的紫檀木大床,铺面更是直接订了五,六种。
有些面料要耐抓耐蹭吸水性好,不容易破还得柔软,有些则要轻盈细腻,哪怕容易损坏也无妨。
掌柜的对于这种要求自然是喜闻乐见的,魏镜澄可是大主顾,天家的生意并非轻易能碰上的。
他专心的给魏镜澄展示着自己店铺中的各种精品,专捡最贵的最好的介绍,一点也不藏私。
魏镜澄侧头听的用心,时不时还询问一些细节,他们俩这边的氛围倒是十分正常,但徐灵鹿耳尖却开始红了。
自从他和魏大人开荤之后,能腻在一起的时间确实没多少,但回到云京城后,他身体也养的好一些了。
魏镜澄的事业脑就彻底变成了恋爱脑,每天都准点回府,绝不加班。
一起吃过晚饭后,还有漫漫长夜。
一开始魏镜澄顾及徐灵鹿身体弱,还拼命克制,但物极必反,压抑的时间长了,再次开荤是真的一|次|一|夜。
魏大人那点勤勉,严谨,好学,勇于探索和善于钻研的美好品质,一点不落的全都用在了徐灵鹿身上,技术进步的飞快。
搞得徐灵鹿非常纠结。
每晚进行运动吧,实在很累,第二天白天是真的只能咸鱼,恨不得连床都不下。
但不运动吧,他自己又心里痒痒,睡前免不了缠着魏镜澄哼哼唧唧撒一下娇。
结局必定是被人摁住,进行一些格外没羞没臊的惩罚。
魏镜澄选铺盖时追问的那些细节,都是和没羞没臊生活有关的。
掌柜的不知道,但徐灵鹿一耳朵就能听明白,坐在旁边脸越来越红。
见魏镜澄还要继续说,他简直臊的不行,伸手就去掐魏镜澄的后腰。
魏大人被掐了也不恼,反而笑着回手去抓徐灵鹿的手,抓住了还按着指尖轻轻的把玩。
一天天也不知道怎么学的,越来越能撩。
自打回到云京城后,魏镜澄就吩咐镜一带人在市井散播他和徐灵鹿的事情。
还特地找了他堂哥出了好些话本,主人公一个是大理寺少卿,另一个是年轻但法力高深的天师,两人携手除妖魔保了世间安稳,历经磨难日久生情,成了一对神仙眷侣。
话本写的精彩,一发售就被抢空了,不知道多少小姐书生暗暗赞叹里面的绝美爱情。
除了话本子,也有说书先生在茶馆讲,那些年纪大的,保守的,一开始还不能接受,可听到若是这二人分开,世间便要再起灾祸,瞬间就也接受了。
这可是老天爷安排的,谁敢拆散?
魏帝一直不松口,魏镜澄就用民意来要挟他,多少也算起了些作用。
书中的天师被写的超凡出尘,又英武又俊秀,说是神仙下凡都不为过,好多小姐夫人们都特别迷这个角色。
这也是魏镜澄想为徐灵鹿造势。
毕竟男子结亲没有先例,他可以不在乎,他是亲王,除了他哥谁也不敢在他面前说什么不好听的。
但徐灵鹿却不一样,若不有意强化小天师的地位,恐怕免不了要遭受一些流言蜚语。
那些不中听的话,他不允许传到徐灵鹿耳中一句。
经过魏镜澄的一番操作,现在云京城里的百姓都知道,有位姓徐的小天师,法力高深,手段莫测,若不是他,灵雾山还依然锁在雾中,昌余会匪患横行,鹤沙江的江水会日日泛滥,甚至连云京城都会陷入大灾。
民众对于这种自带法术的高人都敬仰的不行,徐灵鹿的声望在整个云京城甚至祁云都水涨船高。
甚至好些民众都盼着他们早日成婚。
魏大人当然也急,他甚至已经将喜服都准备好了。
喜服是魏镜澄亲自设计的,极为隆重华丽,云京城最好的绣庄被他包了下来,整座绣庄的绣娘们最近都在赶制这两件衣服。
这日收到消息,说是衣裳制好了,两人便约好了一起去试。
徐灵鹿自己先晃晃悠悠的到了绣庄,等魏镜澄放衙了再过来。
毕竟魏大人有很多次穿礼服的经验,可徐灵鹿平日里打扮都是偏简洁轻便的,没穿过几次这么繁复的礼服,就想着先试试看,免得等会不会穿丢人。
两件喜服被木制的衣架子撑在雅间中央,尺寸小一些的那件便是徐灵鹿的。
层层的布料堆叠在一起,内外共有十多层,徐灵鹿上前仔细的查看,每层的布料上都用金线绣着暗纹。
喜服的胸口处是一片祥云的纹路,大气又喜庆,随着动作,那些云朵似乎真的能飘动起来一般。
而下摆的花纹叠加在一起,竟是他和魏镜澄初次合作的场景,层层山峦锁在雾中,只有一条窄道,道路的尽头是一棵参天的巨木,那是曦梧的本体。
翻看过自己的,小天师又好奇的去看魏镜澄的衣服。
魏大人大婚当日要封王,喜服的前胸上绣着代表亲王形制的三爪金龙,很是威武。
龙游云海,胸口的图案竟然还挺相配的。
等翻到下摆的时候,徐灵鹿的唇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胸口绣着那么霸气的金龙,下摆的暗纹却是一只小鹿站在林中抬首张望,刚好和徐灵鹿喜服下摆上的图案能拼成一幅画。
这是什么高级情侣装。
徐灵鹿耳尖烫了烫,心里啧啧两声,男朋友真的好会。
他在绣娘们的辅助下,将十来层喜服都穿好,一身金红束上紫金腰带,再带上紫金的头冠。
偷偷观瞧的绣娘们都齐齐吸了口气。
这小公子装扮起来,那通身的贵气就是跟天家的人比也是毫不逊色的,如此一看甚至还觉得是王爷高攀了。
繁复华丽的衣服自带约束效果,徐灵鹿平日里那坐没坐相的咸鱼样子被收了个干净,腰背挺得非常板正,大气都不敢喘,端着茶盏在绣庄的雅间里一边喝茶一边等魏镜澄。
魏镜澄心中也挺急切的,今日甚至翘班,早早就离开了大理寺,他想着最好能先徐灵鹿一步到绣庄。
小天师一向不耐烦穿复杂的衣服,之前在鹤黄祭江也是哼哼唧唧的不愿意穿,还是他动手给穿的,想到那时的情景,魏镜澄唇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若不是云京城中闹市不许纵马,他定要命令马车再跑快些,最好即刻就能赶到绣庄。
他要亲手帮徐灵鹿穿上喜服,再束发带冠,也想成为第一个看见徐灵鹿穿上喜服的人。
徐灵鹿茶都喝了两盏,却还没等来魏大人。
定然是大理寺有什么事情绊住了魏镜澄,小天师叹了两口气,感觉男朋友的工作还是有点过于忙碌了。
就在他打算去端第三盏茶时,心口忽然一阵闷痛,像是被人一记重拳直接击打在心脏上。
‘啪!’的一声脆响。
茶盏落地摔了个粉碎,热气蒸腾而上,氤氲水汽窜入喜服的下摆,山间的风云瞬间涌动起来。
徐灵鹿的指尖用力的抓着自己膝盖,撑着身体大口大口的喘气。
疼,好疼!
一定是魏镜澄出事了!

魏镜澄在车厢中翻看着,因为翘班而没看完的公文。
半册文书都看过去了,马车依旧在‘咯噔,咯噔’。
他记得大理寺离绣庄并不算远,也就距离三四个坊市,早就应该到了才对。
魏镜澄狐疑的喊了两声暗卫的名字,却无人应声。
车夫呢?
不对劲。
他掀起车帘一看,马车居然行驶到了皇宫之中。
车窗外的皇宫并不是现在宫中的样子。
它破旧,幽暗,到处都是忽明忽灭的烛火和巨大狰狞的阴影。
这是魏镜澄记忆中幼时的那个皇宫。
他闭上双眼稳了稳心神,再次睁开,眼前的景象依旧没变。
魏镜澄抽出腰间的短刀握在手中,打算从马车上跃下去,可就在这时,马车却慢慢的停了下来。
当车夫的暗卫和车前的马匹,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车外也是空无一人,只有萧萧的风声和闪烁的树影。
魏镜澄握紧手中的短刀,谨慎的向着路的尽头走过去。
路的尽头是他小时候住的那间宫殿,就连栏杆上青苔的形状都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魏镜澄的心跳的极快,攥着刀柄的手因为太过用力,甚至爆出了好几条青筋。
幼时根植在心底的恐惧再次涌了上来,他深吸两口气,没有退缩,一脚踹开了屋门。
屋内的样子和幼时一模一样,魏镜澄一踏入房间,所有的灯烛齐齐熄灭,房门‘啪’的一声关了个严实。
窗外巨大扭曲的鬼影慢慢飘过来,投影到房间里,将魏镜澄整个罩在里面。
诡异的怪声也开始响起,他被完全包裹在了恐惧之中。
手中的短刀‘当啷’一声摔在地上,魏镜澄仿佛又变成了幼时那个弱小,无法自保的孩童。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走向木床和墙壁之间的那条狭小缝隙。
成年人的体型已经很难挤进那条窄缝中,可魏镜澄还是不由自主的在缝隙中蹲坐了下来。
厚重的木床都被他挤的移动了位置。
手臂一直在颤抖,尽管魏镜澄用尽了力气想要控制,不让自己的手臂抬起来。
但他还是用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头,捂住耳朵好让自己不那么害怕。
整人仿佛被一分为二,内在是成年的魏镜澄,知晓自己的恐惧早已被徐灵鹿抚平了,现在的他不再畏惧黑夜,更不害怕鬼神,眼下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幻境。
而外在的则是那个幼小的魏镜澄,像是被永久的困在四岁那年的夜晚,只能瑟瑟发抖的环着自己,一边流泪一边战战兢兢的等待天亮。
魏镜澄努力的想要掐一下自己的指尖,徐灵鹿还在等着他一起试喜服,他要想办法自救。
短刀就掉落在他面前不远处,魏镜澄努力的想将自己的手从耳朵上移下来,去够地上的刀。
就算凡兵在幻境中没有作用,但若是见血或者触发痛感,也许能稍微拉回一些心神。
两股力量来回拉扯,即便手臂已经十分酸涩,可魏镜澄还是没能挪动它半分。
见此法行不通,他又开始尝试咬自己的舌尖,就如陷在梦魇中一般,疼痛往往可以打破幻境。
面部的肌肉紧绷到极致,甚至因为过于用力连眼泪都逼了出来。
可结果依旧是徒劳,他身上的任何部位都无法被自己控制。
因为眼中有泪,魏镜澄的视线发生了一点变化,他隐约的看到地上刀刃的反光中,有人影不断的变幻。
这屋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人。
胸口的疼痛稍微褪去,徐灵鹿连喜服都没来及的换下来就往府中赶。
两个跟着他的暗卫,见他面色煞白,又听闻可能是自家主子出事了,将回府的马车赶得飞快。
徐灵鹿很久没有坐过如此颠簸的马车了,下车的一瞬甚至有点站不稳。
可在府门口看到神色焦急的镜一后,所以的不适都顾不上了。
“天师,你可见到主子了?”见到他,镜一直接迎了上来。
徐灵鹿摇了摇头。
镜一见他摇头,额上的冷汗都下来了,素来沉稳的暗卫头子无助的看着徐灵鹿,“徐天师,主子他不见了,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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