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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天师他甜度超标(柔软的猫肚子)


当日他直接让魏镜澄的迎亲队伍从皇宫中出发的。
亲王的驾仪盛大,最前端龙骑开路,后跟吹鼓乐队,乐队后面还有一队旗幡。
等旗幡队伍过去,便能看见镜亲王穿着华贵的喜服骑在盛装的马匹上。
整个队伍走的很慢,几乎要绕半个云京城,见到马队的民众都自发的跟在队伍后面送上祝福。
严忠带着几个捕快在后面收礼物,却是不收贵重的,只收民众自己做的小东西。
等队伍走到飞花巷,正正好赶上吉时,周围已经挤挤挨挨的围满了人,全都等着看另一位新郎官。
徐府内,徐灵鹿从天还没亮就开始紧张。
曦梧和梨白还有绣庄的绣娘们特地来帮他穿喜服,束头发。
都穿戴完毕之后,他便和徐俊华在前厅等着。
徐俊华今日也穿了礼服,多少中和了他身上的过于凶悍的煞气,看着倒也像是一个俊秀的贵气公子了。
徐灵鹿一身红,配饰又是紫金,还有挺多流苏吊坠,扎眼的不行。
他紧张,又坐不住,就在前厅踱来踱去,晃得徐俊华眼晕。
可惜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能揍弟弟。
他也紧张,手心都被汗水浸透了,难免有点暴躁,不能揍弟弟,一会就狠狠为难一下魏镜澄好了!
得要能打的过他,才能带走徐灵鹿。
结果,等人真的到了徐府门口,魏镜澄从马上下来,先是对着徐俊华行了个躬身大礼,起身又恭敬的喊了一声,“兄长。”
徐俊华:嗯?想到以后魏镜澄每次见他,都要如此称呼,忽然就浑身舒畅了!
男人果然永远对当兄弟的长辈有所执念。
因为徐灵鹿是男子,便没有了那些繁琐的仪式。
徐俊华郑重的将他的手交到魏镜澄手中,便算是彻底把弟弟泼出去了。
两人牵手走出徐府,人群顿时一阵喧哗。
“出来了!出来了!”
“让我看一眼。”
“真是般配!”
还有些读过话本的娘子们,早早就备下了红色的花瓣,见两人出来,直接扬了起来。
穿过花瓣雨,走向队伍,魏镜澄托着徐灵鹿的腰,让他骑在和自己并驾的那匹白马上。
若说亲王的驾仪盛大,那天师的就更不得了了。
自徐灵鹿上马之后,曦梧他们就忙碌了起来。
敖玄负责在空中控制水汽,原本是晴朗到万里无云的蓝天,却凭空出现了一道非常明显的彩虹。
彩虹也不消失,一直遥遥的挂在队伍前面。
有了龙,怎么能没有凤凰,可他们还真的没有凤凰。
锋九从九锋山找了山鸡精冒充,为了显得更为华丽,还从其余鸟精身上搞了好多毛插在尾巴上。
以至于,现下有些边飞边掉毛,反而增加了华丽的程度。
一队小鸟跟在精心冒充的山鸡精后面,全都口衔奇花异草,从空中往下撒,相当壮观。
梨白和阿润则要负责让山中的动物逐波送上祝福。
虎啸,鹿鸣之声甚至超过鼓吹乐队。
在如此热闹和喜庆的场景之下,没人注意到有一只翩然的蝴蝶穿过人群,在徐灵鹿的耳朵上停留了一会,接着又消失了。
等车队到了镜王府,已经过了晌午。
魏镜澄和徐灵鹿都没了父母长辈,只能由魏帝和徐俊华代表高堂。
魏帝竟然亲自来了,他着微服和徐俊华一起坐在了长辈的位置上。
拜过堂,宴过客,天已经黑了下来。
也没人敢闹亲王的洞房,魏镜澄早早就能回房休息。
房中的龙凤烛此刻才燃了一点点,徐灵鹿平时都是能躺着就不坐着,一副懒懒的咸鱼样子,今夜却坐的格外端正。
一定是因为发冠太沉了,绝对不是紧张!
合衾酒是曦梧专供的猴儿酒,往常徐灵鹿是最贪这种酒的,现在满满一盅下去,居然丝毫没喝出滋味。
该死,都这么熟了,为什么还这么紧张呀!
“噔。”的一声轻响,魏镜澄将两个酒盅放在圆桌上。
龙凤烛的光不算太亮,是朦胧的昏黄色,衬得徐灵鹿的皮肤温润如暖玉。
他的喜服繁杂,魏镜澄从头冠开始拆,用一种处理重要政务的态度,非常庄重的一件一件亲手脱了下来。
明明一起咳过很多次了,但看着魏镜澄认真的帮他宽衣解带的样子,徐灵鹿就是莫名的紧张,还有些害羞。
到后面他甚至有点晕晕乎乎的,都不敢直视魏镜澄的脸。
也不知怎样视角就翻转了。
这一次跟之前的感受都不一样,魏镜澄一开始很温柔,徐灵鹿就像躺在云朵中,被暖暖的风包裹着,飘荡着。
可后面魏大人忽然就变凶了。
直到外面亮都蒙蒙亮了,还没停止。
徐灵鹿感觉自己四肢都要散架,小肚子鼓起来一些,涨的酸酸的。
他的手轻颤着抚在自己小腹上,感觉里面一鼓一鼓的。
这种感觉,羞耻到让他整个人颤了起来,狠狠地一缩,忍不住小声求饶,“不要了……”
魏镜澄动作更凶了,声音却很温柔,“小鹿,再等一下,一下就好。”
徐灵鹿的脑子已经彻底不转了,只想着小肚子的事情。
声音因为哭求变的有些沙哑,眼睛也有些红肿,他眼神不聚焦的看向上方的人,最后小声的哀求,“哥哥,小鹿真的好撑,吃不下了……”
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了,想起之前的事情,徐灵鹿脸一阵爆红,转头就把自己整个埋在了被子里。
他是怎么敢质疑魏镜澄的呀,以后真的不能把饿了半年的一次喂饱了。
太撑了,撑到他现在小肚子还是酸胀的。
徐灵鹿干脆咸鱼躺了一整天没下床,魏大人要负责亲手喂水喂饭,还要亲自遭白眼。
等徐灵鹿身体好了之后,两人又一起回了一趟徐府,小天师才想起了大婚那日,那只停在他耳朵上的蝴蝶。
当时蝴蝶自主的进到了他的空间里,这个蝴蝶好像是一个法器,但具体怎么使用,他又研究不出来,最终还是决定再上一趟灵雾山。
魏镜澄这次说什么也不许他独自一人前去了,跟着他一起到了木屋外面。
木屋的门口放了好几个竹篮子,里面装着新鲜的果子和饭食,但似乎这几日都没有人出来取过。
徐灵鹿觉得不太对劲,猛地踹开了木屋的门。
屋子小,一眼就能看到尽头。
在那张不大的木床上,漓蝶合衣躺在上面,双手交叠在胸前,睡得安详,但已经没了生息。
徐灵鹿用指尖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她的尸身又冰又硬,像是已经玉化了。
将空间的蝴蝶放出来,多日不见动静的蝴蝶又扇起了翅膀,忽忽悠悠的飞到了漓蝶的嘴唇上。
接着徐灵鹿的耳边便听见了她的声音,“公子,新婚志喜,我也要去找我的心上人了。”
“我留了些东西给公子当贺礼,你且去沙洲的地下石室去寻吧。”
这两句话说完,徐灵鹿感觉云京城中七杀阵的煞气开始慢慢溃散,阵破了。
漓蝶的尸身也同那只蝴蝶一起,渐渐化为了带着流光的磷粉。
徐灵鹿有些伤感,却又掉不出泪,只能一声长叹,将这些粉末都收好,才对魏镜澄说,“走吧,我们去送她最后一程。”

婚后魏镜澄打定了主意不再入仕,两人带着漓蝶的骨灰去了冈绵。
桐明的尸身还坐在冈绵城墙下不远的地方。
因为之前的攻城战,这里已经鲜少有民众过来了。
周围逐渐荒芜,却有人在桐明的尸身处,建了一个小小的茅草棚子,为他遮风挡雨。
棚子是之前那个认出他的僧人建的,和尚还日日来此念经超度,可桐明的尸身仍旧不化。
徐灵鹿是第一次见到桐明,也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这人坐在这里是为了等着漓蝶。
带着流光的粉末被一阵轻风卷起,飞向桐明的尸身,像是给他镀上一层金光,接着桐明的尸身也开始消解,风化,最终成尘。
两种尘埃被风交织在一起,再也不分你我。
徐灵鹿将他们收起,一时竟有些茫然,天地之大,他却不知这两人的归处。
回故乡吗?
他想,漓蝶肯定是不愿意的。
最终,徐灵鹿还是决定将两人葬在桐明初时所在的那座小寺庙里。
小庙在山中,并不好找,索性那和尚对冈绵极为熟悉,三个人费了些功夫,成功的找到了。
庙宇看上去非常破旧,已经岌岌可危了,看来那些人带走桐明和老和尚之后,并没有按照承诺修缮寺庙,而是直接将其废弃了。
庙门外的大树还活着,树枝上挂着许多祈福的红笺,原本鲜艳的愿望,现在都褪成了陈旧的颜色。
木门上全是蛛网和灰尘,推开的时候会发出一连串“嘎吱”的声响,总让人担心,它会不会直接就此掉下来。
正殿中的菩萨坐像是木质的,许久不曾修缮,上面的清漆都不再光亮,还多有霉斑和裂纹。
可它的面容依旧慈祥,低眉敛目包容的看着这个世界。
当时雕刻这个菩萨坐像的人,一定非常用心。
三人将这个小寺庙里里外外仔细的打扫了一番,将漓蝶和桐明的骨灰葬在了寺庙后院的树下。
没有冢也没有立碑,只有一层泥土,就彻底掩埋了两个人所有的过去。
随徐灵鹿他们一起来的僧人,打算留在这座寺庙中。
他修佛多年,在这里忽然有了大感悟,干脆留下,继续修行。
将漓蝶和桐明安顿好之后,徐灵鹿和魏镜澄再一次去了沙洲。
老妪死后,大宅便空置了下来,大门上还贴了封条,听闻他们俩要进去,沙洲刺史特地带着了一队人过来护卫。
地下石室有股终年不散的腐朽味道,徐灵鹿在凌霜的指引下,很快找到了几片可以撬开的青砖,砖头下面藏着几张纸,上面的内容却没人能看懂。
唯有被蝴蝶亲吻过耳朵的徐灵鹿能看明白。
这是一份记载宝藏地点的图纸,徐灵鹿一一翻译誊写下来之后,相当震惊。
漓蝶留下了一笔巨大的财富,徐灵鹿甚至怀疑,祁云的国库都没有这么多钱。
他将这事告诉了魏镜澄。
镜王爷表示,漓蝶送给你,就是你的,随便你怎么用。
徐灵鹿思索了一个晚上,打算用这笔钱在祁云各地建立善心产业。
就如同漓蝶在昌余县建的麻线坊一般,收留无处可去的孤女,若是她们愿意用自己的劳动换取报酬,这些善心产业就能养她们到老。
这样的产业铺开,或许漓蝶期望中的世界,能来的稍早一些。
魏镜澄当然是支持他的,两人干脆一边在祁云各处游历,一边建立善心产业。
等再回云京城时,已经是二年之后了。
这两年来,云京城的变化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二年前离开云京的时候,徐灵鹿曾经怂恿徐俊华去搞个军校。
皇帝忌惮徐俊华手中的兵权,可自家哥哥真的很痴迷练兵,不如干脆整个军校帮皇帝训练将军。
这事情还真的落地了,这两年让徐俊华练出好几个校尉和副将,君臣皆大欢喜。
徐俊华本人的气势也更加深沉,只可惜,他哥还是个母单。
跟徐俊华完全相反的是阿润两口子。
两只小猫咪现在也没什么正事了,主打一个在各个地点造小猫妖。
九锋山的洞府待腻了,就换到飞花巷的将军府,要是将军府住的也烦了,还会去宫中找竹太妃蹭闺女的饭吃。
可惜这么久过去,一只小猫妖都没能造出来。
阿润现在也能在猫型和人形之间自由切换了,但徐灵鹿却不能再抱着撸他。
要是像之前那样,把他抱进怀里撸,就算魏镜澄不吃醋,梨白也会不开心。
痛失爱子的徐灵鹿,现在最多也就是摸摸傻儿子的头,担忧的看着翻出肚皮的傻猫。
这么久都造不出小猫妖,儿子该不会真的不太行吧。
靠着办案经验丰富,性子沉稳的优势,严忠成了祁云年纪最大的大理寺少卿。
自从魏镜澄回到云京城之后,他经常到王府来找人。
说是有些卷宗想让魏镜澄参详参详,可徐灵鹿知道,他是想来请魏镜澄再次入仕的。
他也能看出来魏镜澄的犹豫和挣扎。
当个闲散王爷实在太委屈他家魏大人了,以魏镜澄的才华就该去当那个挂在殿堂之上,帮万民洗冤屈映真相的明镜。
在魏镜澄生辰那日,徐灵鹿开了一坛猴儿酒,两人喝的微醺,他终于开口,“放了两年多的假,你也该回大理寺去了吧。”
“我当日既然说了,便不会再回去。”魏镜澄摇摇头。
“我记得初识之时,你到徐府东院来,请我去帮忙查灵雾山一案,那时你说……”徐灵鹿打算动之以情,感慨的说起从前,结果卡壳了,“那时你说……”
“那时你说什么来着?”
实在想不起来了呀!
整段垮掉!
“算了,那时你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沉迷工作的样子真的好英俊!”
“就是在那个清晨,我第一次觉得,真的好喜欢魏大人这样的人。”
露出一个怀念的微笑,徐灵鹿将一把短刀放在桌上,“这是送你的生辰贺礼,我师父造的。”
“这把刀叫傲雪,虽然是凡刃却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最重要的是,和凌霜是一对呢。”
“虽然迟了两年多,我还是想将它送给你,想让你用它斩奸除恶,做祁云百姓的高堂明镜。”
魏镜澄将刀接过来,珍惜的抚摸着少见的白色刀鞘,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才将刀抽了出来。
刀身出鞘,发出一声短脆的铮鸣,像是在兴奋自己终于出了鞘。
第二日,魏镜澄重新穿上了他的朱红色圆领朝服,带着这把佩刀上了朝。
严忠也迎回了自己的上峰,魏大人再次踏入大理寺,这一次却成了大理寺卿。
不过他的行事风格倒是变了很多,以前日日加班,甚至直接宿在大理寺后院。
如今,却是一放衙就消失,不忙的时候更过分,就直接告假不来了。
焦头烂额的人变成了严忠。
最近手上这个案子越查越迷离,越深入就越诡异,严忠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查灵雾山案的时候,这件案子似乎也不是人力能为的。
于是,他不怕死的,又开始频繁的出入镜王府,可这次要请的却是徐灵鹿。
一开始,魏镜澄是坚决不同意的,但耐不住小天师天天晚上吹枕头风。
魏镜澄终于在一声声“有夫君保护我,我怕什么!”中,迷失了自我,点了头。
凌霜重新出山!
若有鬼怪作祟,统统交给咸鱼天师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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