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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儿(良月十三)


他忍不住,咬着牙,眼泪还是掉下来了,默默地哭。
看着他这个样子,郁风峣也是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才问:“你要不要打我?”
徐楚宁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打你?”
“发泄一下情绪,发泄完情绪好解决问题。”
“你是不是有病?”徐楚宁眼睛红红的,很错愕地像看傻x一样看着他,“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水吗?”
郁风峣静静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他其实不懂徐楚宁的情绪,但经验告诉他,这时候装哑巴,至少不会让宁宁更难过。
郁风峣也是心烦了,失去掌控感对他来讲很难受。
“要不然你还是打我吧。”
“烦死了。”徐楚宁被逼急了,还真就抬手一耳光过去,不算重,但也够响的。
郁风峣垂眸,望着地毯,脸上掌印很快就浮起来,喉结滑动,半晌,才转头望向徐楚宁,“好点了吗。”
徐楚宁眼泪一下子掉下来了,都快给他跪下,“我求求你,别再逼我了!”
男人愣住,眸中闪过一丝慌张,“我不是——”
“你就是想看我笑话!”徐楚宁吼他。
“宁宁……我没有。”声音干哑无力。
徐楚宁受不了了,捂着脸,闷声哭腔,“你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不行吗?非要逼我吗……”
郁风峣盯着他,而后站起来。
徐楚宁以为他要走,结果男人反锁了卧室的门,然后将钥匙从窗户扔出去,掉进了泳池里,冷漠又无情。
“你出不去了,我也出不去,你今天晚上必须跟我待在一起。”
徐楚宁哑口无言,眼里带着泪,瓮声瓮气,“你为什么非要这样……”
郁风峣不置一词,才置物柜里拿出来一对手铐,一把锋利的开刃匕首。
“不要!”徐楚宁霎时尖叫起来。
郁风峣慢悠悠走近,而后把匕首放到他膝盖上,“给你的。”
徐楚宁瑟缩了一下:“你到底要干什么……”
“玩游戏。”郁风峣语焉不详。
匕首被男人放在了徐楚宁面前,手铐,利落地锁住自己的双手手腕。
“告诉你,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困难。”郁风峣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长腿交叠,撑着额角,眼神懒散,抬了抬下巴,“你如果实在不相信我,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随时拿刀捅我,正好明天要去打破伤风,一起打了。”
郁风峣晃了晃自己被锁住的双手,语气轻飘飘,“反正,我现在已经没有反抗你的能力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玩游戏,宝贝,建立信任的游戏。”郁风峣说,“哦,不是,是验证信任的游戏。”

郁风峣去医院打针。
具体的他其实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疼得冷汗直冒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你真捅啊?”
徐楚宁也有点愣,而后立马窜起来,面色煞白,望着插在他肩膀上的短刀,声音发抖:“你……你干嘛突然靠近?!”
郁风峣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手都抬不起来了,“宝贝,你真捅啊……”
徐楚宁也吓到了,手足无措,还差点想直接把刀子拔出来。
“别,别弄死我。”郁风峣有气无力地说,“帮我把手铐解开,直接把门踹开,去客厅拿医药箱。”
“这……这要去医院吧。”徐楚宁完全慌了神。
刚刚郁风峣也是欠,看着宝贝紧张兮兮的样子,就想亲,自己作死把手铐住,刀子在徐楚宁手里,还要往上凑。
他太自信了,以为徐楚宁不会动手。
但徐楚宁偏就动了。
一下子应激直接把刀子捅到肩膀上,瞬间,郁风峣心里的震惊甚至大过疼痛。
宝贝真的拿刀捅他了……
怎么可能啊……
郁风峣当场就火气上来了,是生自己的气,好死不死还不信,跟条件反射一样又往上扑了一下,“我不信你真的——”
然后挨了第二刀。
徐楚宁手一抖,刀尖儿划过去,又是一道口子。
“宁宁你……”郁风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上痛苦万分。
徐楚宁也是懵了,“你怎么还往这边凑?!”
郁风峣这会儿是真的说不出话了,连呼吸都牵着伤口疼。
徐楚宁都要打电话叫救护车了,他还得强行拽回理智,残着一只手去拦,“别叫救护车,很麻烦。”
郁风峣自己忍着疼,吸着气,嘴唇苍白,单手给纪缥缈打电话,让他联系私人医生,别把事闹到医院去。
纪缥缈又在电话那头足足笑了他五分钟,笑他自己被捅了一刀还得自己收拾残局。
“他又不是故意的。”郁风峣说着,还警告他,“今天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
纪缥缈窃笑,“好哦,你放心,我嘴巴最严了。”
“靠谱点。”
郁风峣说完这句话,手脱力了,手机掉到地上,屏幕膜都划破了一条痕迹,皱了皱眉,“……啧。”
刀伤很疼,但他一直在想,宝贝居然真的会捅他,居然真的舍得……满脑子都是难以置信,反而显得身上的疼痛不那么明显了。
私人医生只能简单处理一下,反正匕首不长,宝贝也只是轻轻捅了一下,伤口也不深,郁风峣还挺轻松的。
“你真的是有病。”徐楚宁不停骂他。
本来为了第二天的排练非常焦心,这么一出,徐楚宁也有点胆战心惊了。
为了安慰他好好睡觉,郁风峣还哄了两下,想抱着宝贝哄睡,然后又挨了顿骂。
男人皱着眉,真的很不解:“宝贝,你真就那么讨厌我吗?”
“你去死吧。”徐楚宁直言不讳,眼睛通红,声音哽咽。
郁风峣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心里特别烦,但他又不能烦徐楚宁,只能拿其它东西发泄。
比如角落里的花瓶,就被他踹翻了,碎了一地。
“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为什么还是不高兴?”
“你安静点,现在很晚了。”徐楚宁擦去眼泪,冷冷看着他。
郁风峣还想下意识辩解几句,却被徐楚宁冷淡的视线吓到,还是收敛很多。
医生刚刚匆匆来,匆匆走,确认没有生命危险,给止了血,他安静了,徐楚宁态度才稍微好一点。
忙前忙后,好一会儿,徐楚宁还是忍不住了,说:“你还是去一趟医院吧。”
“现在?”郁风峣想也不想摇头:“我不去。”
“为什么?”徐楚宁真的搞不懂他的脑回路,那么喜欢刺激吗?
“我今晚要陪你,我答应过你的。”郁风峣说:“虽然游戏我输了,但答应你的事不能中断。”
“……”徐楚宁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了,他只觉得很累。
看见他这个表情,男人先是敛眸凝视了一会儿,而后才微微抬眉,“哦,看上去,我好像还没输?”
“闭嘴吧。”徐楚宁呵斥他一句。
“好,闭嘴。”郁风峣从善如流,眼里却带上散漫笑意:“只要宝贝还爱我,你说什么我都照做。”
徐楚宁脱口而出:“那你……”
“如果你说去死,我也会做的。”郁风峣非常淡然地看着他,盯住他的眸子,笑意深邃,轻启薄唇:“但是,宝贝,三思后言。我希望你让我去死,是发自真心的因为我死了而高兴,不是随随便便的气话。”
徐楚宁被他哽得说不出话来,涨红了脸,最后也还是咬牙切齿地闭了嘴没再说。
郁风峣的手根本没办法抬起来,而且止血效果很快过去,再不去医院真的要更严重了。
徐楚宁拽着他的领子才把人拖下楼,塞进车子里,强迫压着他去医院。
时间接近凌晨一点,这下大家都别睡了。
火急火燎赶到医院,徐楚宁原本想去公立,近,但还是被男人抢方向盘拦下,去了一下更远的私立。
郁风峣认识私立医院的管理层,如果有需要的话,信息保密也能做得更周全。
好不容易弄好,郁风峣又闹着要回家。
徐楚宁忍无可忍,一耳光上去,轻抽了一下他的脸:“你给我安分点!”
郁风峣被抽得一恍惚,缓缓眨眼:“我怎么今天一直在挨打。”
“……你自己的问题。”徐楚宁手臂慢慢垂下来,收紧,咽了咽口水。
医生给他做完检查,安排了住院观察,徐楚宁紧盯着这一系列的事情结束,盯着医生给他打针,直到郁风峣脸色从失血的苍白变得正常一点,脑子里那根弦才稍微松了一些。
郁风峣一直盯着他的反应,一个微小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
“好了,现在没事了,可以陪宝贝睡觉了。”郁风峣又开始往他身边凑。
徐楚宁闻到他身上混杂着药水味道的血腥味,下意识反胃恶心,抬手挡了一下。
旋即,手腕被轻轻握住。
“这次你手上可没刀了。”郁风峣说。
“你——”
“好了,我不气你了,我们回家吧。”郁风峣微微笑了一下,笑容又恢复了得体优雅的模样。
——却是伸出手,翻看了两下手上扎着的针,一脸习以为常地要把针头拔下来。
“喂!”还是徐楚宁眼疾手快发现了,一把按住:“你干什么?”
“回家啊。”郁风峣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非常云淡风轻,“宝贝天亮了还有排练,现在回家,还能休息几个小时。”
“医生刚刚说让你住院你没听见吗?”
“听见了,但我不听。”
“你是不是有病?”
“随便吧,让你开心就行。”
“……”徐楚宁又哽住了。
“你希望我留下?”郁风峣反问。
“我……”徐楚宁要开口,想说点什么,可又说不出来,只能干巴巴大眼瞪小眼。
“你,什么呢?”郁风峣追问。
“……没什么。”
“宁宁,你说就好。”
徐楚宁沉默很久,才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我要你好好在医院待着,别搞其他事情来烦我了。”
郁风峣看着他,似乎在审视,过了一会儿,才说:“嗯,好。”
病房里难得安静下去,甚至说有些寂静,落针可闻。
郁风峣看了一会儿窗外,又看了一眼手机:“现在很晚了,在这里休息吗?”
徐楚宁移开视线,望着地板,半晌,“我……还是有点亢奋。”
他一直都很亢奋,前半夜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排练,后半夜是为了自己失手伤人。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被拽住衣袖,扯到床上。
“我好累了,你能陪我休息吗?”郁风峣说。
徐楚宁下意识想要拒绝,但又想起来他今天确实……虽然话是那么说,他自找的,但实际上真的说起来,也是徐楚宁的不是。
还是停下了动作。
“床太小了,我去旁边的床上睡。”徐楚宁轻轻推了他一下,想走。
“不。我就要你在我身边陪着我。”郁风峣说。
“床不够大……”
“那我叫医生,给我们换个大床房。”郁风峣说完就要去按铃。
徐楚宁觉得他真的是有点疯到失智了:“这是医院,哪来的大床房?”
“所以你不排斥跟我一张床,你只是嫌床小。”
“……”徐楚宁无言以对。
郁风峣并没有松手,反而自顾自地抱紧他:“那也没办法了,我就要你,除非你再给我一刀。”
“别说这种话了。”徐楚宁脑子乱得很,心情特别复杂,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
他很反感郁风峣这副行事作风,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只是为了看他笑话才说这些不着调的东西。
但他又隐隐觉得,这人好像是认真的……
身边这人难得安静,一张床上躺着,也不动手动脚的,安安静静靠在一起,闻着他伤口上的血腥味,还有满屋子消毒液的气味,徐楚宁竟然异常地平静下来了。
他睁着眼睛,望着郁风峣吊的水一滴滴往下滴,好像催眠似的,眼神慢慢失焦。
脑袋一歪,从狭小的枕头上滑下来,落到男人的肩上。
郁风峣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听见身边人匀长平稳的呼吸声,视线松动几分,偏头,看着宁宁正好靠在自己的肩伤上,神情格外平静。
他心情也很好,微微笑了一下,稍纵即逝的笑意,而后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第二天,徐楚宁顺利去了乐团排练。

徐楚宁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等在走廊上的人。
男人靠在墙壁上,微微仰头,似乎在数着头顶千鸟格天花板的格子。
一只手还吊着绷带,另一只手放松地垂下,虚虚地点在空中,一下一下地计数。
看见男人,徐楚宁步伐停顿了一下,而后恢复正常,第一反应是看他的手臂。
绷带已经不渗血了,男人的脸色也恢复如常,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
“宁宁。”郁风峣看见他,站直了身躯。
“嗯。”徐楚宁匆匆点头。
“要回家吗?”郁风峣没有问他在乐团的事情,转而换了话题。
徐楚宁移开视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点头,“好。”
上了车,徐楚宁才一下子弹射起步,“你自己开车来的!?”
郁风峣坐在驾驶位上,慢悠悠地系安全带,“嗯。”
“你疯了!”徐楚宁尖叫出声,连忙手忙脚乱地把安全带解开,推开副驾门,下车,小跑到驾驶座旁边拼命拍门,“你下来!我来开车!”
这人肩膀还伤着,最主要是吊着绷带,这样了还开车上路,扣分还算其次,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徐楚宁只是光想想,就满背都是冷汗了。
郁风峣几乎是被拽着领子拖出驾驶座的,仍然是一副散漫模样,笑着,“宁宁这么担心我啊,我这不是没事儿吗?”
“谁担心你了?你死了拉倒,别伤害无辜路人!”徐楚宁呵斥他。
闻言,男人脸色骤变,一秒便恢复正常,“哦,这样啊。”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走了,一声不吭地坐进副驾。
“开车吧。”
徐楚宁又好气又好笑,他还闹上脾气了?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属实是这辈子都遇不上几个了。
徐楚宁也不打算哄,本身就是他不对,拿自己和路人的安危开玩笑。
一路上,没人说话,气氛冷冰冰。
最后郁风峣还是忍不住,主动提起了乐团的事。
“你今天的排练,怎么样?”
徐楚宁面无表情,盯着前车窗,声音很机械,“一般。”
其实挺好的,远超他的预料。
开始排练之前,徐楚宁甚至觉得不舒服,跑到洗手间干呕。
甚至已经开始在脑海里预演可能发生的窘况。
但真正夹起小提琴,拿起琴弓的时候,曾经令人骄傲的记忆似乎一下子回笼了,哪怕他的脑子再乱,再不安,已经习得的技术也足够支持他维持表面的体面。
没有出大错,但也不足以出彩——这是徐楚宁对自己的评价。
他这么冷冰冰的样子,倒是让郁风峣很不满。
明里暗里瞄了他好几眼,发现徐楚宁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心里的不满也不能表达出来。
“不打算关心我一下吗。”
“需要吗?”徐楚宁熟练地倒车入库,更熟练地讥诮嘲讽,“看你现在这样,还能开车上路,显然是没什么问题。”
郁风峣哑口无言。
徐楚宁提着小提琴,上楼,进门,去了琴房。
家里请了阿姨准时准点来做饭,饭点之前,家里也没有其他人。
郁风峣闲来无事,去煮咖啡。
他回忆着曾经宁宁是怎么打咖啡的,做了一杯,然后往里面挤了一泵奶油。
琴房里依稀传来琴声。
正是宁宁今天排练的一曲。
芭蕾舞季好像又要到了,乐团又要开始无休止地表演《胡桃夹子》,不知道宁宁会不会厌烦呢……
端着奶油咖啡去了琴房。
“宁宁,要不要休息一下。”郁风峣说。
徐楚宁正在乐谱上做笔记,抬头看了一眼,而后收回视线,“等会儿。”
郁风峣便站在原地等着。
过了一会儿,徐楚宁竟然又抬起琴弓,练习下一个片段。
郁风峣微微皱眉,端着热饮的手疲惫得有些发抖。
曲毕,徐楚宁再次看向他,这次,视线也扫过他手里的杯子。
“你知道是什么感受了吧?”他突然说。
“嗯?”郁风峣眼眸微敛,稍微有点不解。
徐楚宁盯着他,眼眸平静,声音很淡,“心意被晾着的感受。”
一句话,就让郁风峣脑海中闪过那个场景。
辛辛苦苦做的热饮,被倒进水槽里,还要默默无闻地洗杯子。
——这种感觉。
原来是这样的。
郁风峣垂眸,没有丝毫起伏似的“嗯”了一声。
“放飘窗吧。”徐楚宁还是放过他了,“我累的时候会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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