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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儿(良月十三)



第153章 旧事
那次跟成执在酒吧的矛盾,邵羽非本来不想多说,因为这毕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他也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但邵羽非心里又知道,徐楚宁是真的关心他,也担心他,就把事情挑挑拣拣的讲了一下。
“嗯嗯,大概就是这样,没大事啦……”
“这……听上去很麻烦。”
徐楚宁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但邵羽非知道他会关心自己,会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这就够了。
说句功利一点的话,他本来就没奢望徐楚宁帮他什么忙,能提供点情绪价值已经足够了。
“哎,失手打人怎么说都是我不对,我觉得他是在故意激我,但我打了他之后,他也没去验伤要赔偿,也没有说闹到媒体上去给我一个教训,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一直都看不透他。”
说这话的时候,邵羽非的语气是无所谓的,还微微耸肩,但表情还可以看得出有几分颓败,至少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平静和无所谓。
徐楚宁很少见他露出这种表情,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学长……”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为难,又似乎的确是不想被人同情,邵羽非交代完自己这边的原委,就开始反向关心起徐楚宁来。
“宁宁,我们好久没见了,感觉你好辛苦啊最近。”邵羽非十分夸张又怜惜的摸了摸徐楚宁的脸,“我觉得你都瘦了,乡村支教这么辛苦吗?你在那边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徐楚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弄得有一些手足无措,但仍然什么都没说,只是任由他像老父亲一样摸了摸脸,然后老实交代,“呃、那边的伙食是没有这边吃的惯,但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所以还好……”
“我感觉你好像变黑了一点点,”邵羽非认真的看着他,近乎端详地扫描他的脸。
徐楚宁都走进来二十多分钟了,才开始认真观察起他的脸来,而后深思地说,“好像还变成熟了一点。”
“哈哈,真的吗?”徐楚宁顺着他的话,几乎是哄着他,陪他聊天。
问起近况,徐楚宁本来想习惯性的说“还好”,但他知道自己可能也骗不过这个人,于是老老实实地说,“最近是有些吃不好,睡不好。”说完怕他担心,还补充了一句,“不过应该是刚回来,有些水土不服的原因,没什么大事儿。”
听见他这么说,邵羽非笑了一下,“睡不好?那肯定是因为没有我睡在身边。”
“啊?”这一句话实打实的让徐楚宁愣住,甚至表情有点意外地看着面前的人。
邵羽非其实说完自己也愣住了,睁大眼睛,有点惊愕,旋即改口,暗暗骂了一句:“我靠,不好意思,对你不能说这些。”
知道他本意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在开玩笑,徐楚宁心里松了一口气,面上也放松很多,哈哈笑了一下,“没关系,我理解。嗯。”
跟好朋友聊天可能就是会有这种口嗨,最近邵羽非一个人在家养病,平时无聊些,跟朋友聊天多一些,也正常。
这种跟朋友开玩笑的话成为口头禅也不难理解。
只是,他和邵羽非两个人的关系,本就没有到可以随遇说这些话的地步,又分开了那么久,再次见面,还没有找回曾经的相处方式,过段时间可能就会好很多。
徐楚宁这么想着,也就没有深究邵羽非亢奋背后的异常。
在这里待了一会儿,徐楚宁下午还有面试,就不打算多打扰他,就让他好好休息。
邵羽非把他送到门边,恰巧护士又要进来给他换药,邵羽非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但也只能听从护士的安排。
“宁宁,拜拜,有空常来看我。”
邵羽非遥遥地对着徐楚宁做了一个超级夸张的哭哭鬼脸,这才不情不愿的让护士进来。
从医院出来,徐楚宁就看见停在路边的车子,似乎早已经算准了他的时间,分毫不差地等在这里。
徐楚宁心情稍微有点复杂,但还是走过去,坐进了副驾驶,一坐进去,就受到了毫不客气的质问。
“他为什么摸你脸?还摸了那么久。”
这话一说出来,什么事情都不奇怪了。
徐楚宁只是略微有些不爽,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男人的监视之下,但心知肚明,以郁风峣的这个性子,如果不给他点回应,他只会更加躁狂,到时候发生更多得不偿失的事情,也未可知。
徐楚宁只好如实说,“学长就是看着我好像在支教的时间里变瘦了一些,所以摸一下。”
郁风峣本来还想说两句得寸进尺的话,但也很识相地清楚,自己能做的,有资格做的,也就仅仅只到这儿了。
再多说一句,恐怕宁宁的耳光就会直接招呼上来。
耳光还算好的,他更不能忍受的可能是徐楚宁的心被自己越推越远。
于是见好就收,没有再继续玩那种哀怨的小把戏,但心里还是觉得很不平衡,于是干脆也伸手,碰着徐楚宁的脸,凑过去吻他,而后有些不满地说:“既然现在乐团的事情差不多搞定了,你也看见了你的学长,知道他还没死,以后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见他了?”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徐楚宁这会儿是真觉得他有点无理取闹了,“你不要控制我的社交好不好?”
“你不需要社交,你有我就够了。”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出来了这句话,然后又非常没骨气的认怂,说,“不是这个意思。”
徐楚宁也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听话,说:“我对你的印象好不容易才好了一点,你别做让我不高兴的事情。”
其实这话说出来有多大把握,他自己也不确定,但总比没有强。
这话一说出来,郁风峣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点头:“我尽量,但是我也有条件。”
“你又有什么条件?”徐楚宁问。
本来以为他会说出利于自己的话,譬如说以后只能多跟他在一起,少接触其他人。
但男人沉默了片刻,认真思考,像是想着怎么把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利用得透彻。
“你以后要认真吃饭,好好睡觉,不能再因为这些破事儿影响了自己的健康。”
这话至少说得像人话,而且说到底,也没说错,徐楚宁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徐楚宁毫无负担地点头,“嗯,可以。”
郁风峣看着他,似乎还有些话要说,但徐楚宁已经收回了视线,这个话题也就到此为止了。
中午简单吃了个饭,休息一会儿,要去面试的乐团。
徐楚宁本来想自己一个人去,但看得出他有点焦躁不安,郁风峣坚持送他。
中午只休息了十来分钟,然后再怎么努力,想要睡觉,都睡不着了。
郁风峣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简简单单的几句让他别紧张,可能也十分苍白无力。
有些事情只有自己去试了才知道,说到底他也没资格评价。
一路上不说话,让他的宁宁自己静静,到地方又尽职尽责的把他送进去,一句话都不多说。
宁宁现在可能也不大想听他说话。
面试的时间在下午,一个非常让人困顿的时候,但此刻的徐楚宁却异常清醒,甚至可以说有些亢奋,高度的紧张让他的心没有办法静下来哪怕一秒。
在面试开始之前,他甚至紧张到胃部痉挛,跑去厕所的洗手台边,趴着干呕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恢复神志。
刚洗完脸,擦干水,就听见外面在喊自己的名字,让他进去面试。
下意识扣紧洗手台的边缘,深呼吸,徐楚宁咬咬牙,转身走了出去。
面试并没有他想的那么难,结束之后,乐团的老师留了他聊了一会儿,明里暗里的问了一些关于邵羽非的事情。
说到底也是内推进来的,顶替的还是这么好的位置,任谁都会觉得是有关系的。
但徐楚宁确实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觉得自己和邵羽非的关系并没有好到这个程度,所以他接下这份工作的时候,显得有些诚惶诚恐。
直到现在面试通过了,他还是恍恍惚惚。
并且他觉得,邵羽非把私事告诉他,是信任他,他不想把这份信任当做谈资,去获取所谓的人脉。
在某种程度上,徐楚宁的原则甚至可以用古板固执来形容,但他心里始终是有一杆秤的。
从琴房往外走,徐楚宁心不在焉,抬眸,恰巧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走廊尽头的会客厅里,隔着玻璃落地窗,男人单手撑在桌面上,身躯微微倾斜,像是在跟谁说话,谈笑风生。
而后,隔着玻璃的男人转头了。
与他对上视线的刹那,徐楚宁心里浮起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如果说前,几天他还能在记忆中认为这个人是很好的人,今天跟学长的交流已经基本上把他心里的那点印象打破。
徐楚宁走过去,面无表情,礼貌地隔着玻璃窗,朝着男人颔首打招呼,算是尽了社交礼仪。
谁承想里面的人直接走出来了。
站在门边,笑意吟吟地朝着徐楚宁打招呼,“宁宁,好久不见。”
徐楚宁稍稍往后退了一步,轻声:“学长好。”
“想起来了?”成执微微挑眉。
徐楚宁垂眸,虽然声音很低,但也并不软弱,淡淡道,“嗯。邵学长告诉我了。”
“没意思。”成执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这。
徐楚宁微微鞠躬,“是我不好,我记性太差了,邵学长告诉我,我当初能过乐团面试,也是学长你很欣赏我,没有记得你是我的错,抱歉,以后会记住的。”
倚着门,听着面前这人说出这些话,成执脸色微变,而后很快恢复正常,“哦,行。”
冷冰冰的调子,连以前的那种和蔼可亲都不装了,徐楚宁觉得这人有点可怕,也不太喜欢,感觉好像只要他想,对谁都能温柔,但永远不会有人走进他肮脏又冰冷的心。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学长再见。”徐楚宁转身,匆匆离开。

门口有人等着,看都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徐楚宁抬头看他,郁风峣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而后停顿,抬起,看向他身后。
身后,是谈完事情,往外走的几个人,成执也在其中。
“走吧,面试挺顺利的。”徐楚宁耸耸肩。
“那就好。”郁风峣颔首,看了他一会儿,而后视线又抬起来。
一行人与徐楚宁他们擦肩而过,成执还侧头看了他一眼,笑容浅淡:“宁宁,再见。”
听见这个称呼,徐楚宁感受到身边的男人一下子沉了下来,气氛都降至冰点。
徐楚宁想也不想,抬手拽了一下他的手臂,打断前摇。
“我知道。”郁风峣回应了一句,但是语气有些不善。
这个态度徐楚宁很久没听过了,一瞬间有些愣,瞥眼看他,下一秒,郁风峣立马恢复正常。
“抱歉,刚刚走神了,不是吼你。”
“随便你。”徐楚宁的态度也冷了,扭头就走。
男人跟上前,顺手接过他手里的琴盒,“我帮你拿吧。”
“不用你管。”徐楚宁躲开他的手,脸色冷淡。
郁风峣跟在他后面,看他脸色,突然轻轻笑了一下,“宝贝生气了?”
徐楚宁本来想说点什么,又想起以前自己搭腔,反而被他绕进去的经历,还是闭上嘴,不搭理。
“行,那我也不说话了。”郁风峣也不是老是热脸贴冷屁股的人,这会儿也有点窝火。
坐上车不到三分钟,才到了第一个红绿灯路口,等车的三十秒,郁风峣都忍不住了,还是退让一步,道了歉:“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吼你。”
“哦。”徐楚宁撑着下巴,望着窗外,敷衍地答了一句。
郁风峣看看远处的红灯秒数,又看看副驾上的人,开始没话找话:“面试结果不错,是表现不错吗?”
“马马虎虎吧。”徐楚宁其实不愿意多去回忆这件事,他觉得自己的水平远远不到能通过这个乐团面试的地步,每次想起来,他都会觉得自己是靠关系进来的,根本配不上这个地位。
还要说点什么,绿灯亮了。
徐楚宁还会在家里练琴,也是躲着人,邵学长打来电话,或者男人在家的时候,就很局促,像是不希望别人听见他拉琴。
可到时候在乐团排练,或者真正到了演出的时候,他这个位置又很容易被人看见。
徐楚宁焦虑到整夜睡不着,或者整个下午都待在琴房里,死磕,却一点进步都没有。
看见他偷摸哭了好几次,有时候脾气上来了,就忍不住摔乐谱,而后又抹着眼泪去捡,默默地收拾好。
郁风峣想过要不要再给他用点安定的药物,可实在是不敢再欺骗他,只能作罢。
第一次排练的时候,徐楚宁整晚没睡着。
郁风峣受不了了,撑起来把夜灯打开,问:“宝贝,你怎么了?”
徐楚宁红着眼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突然说:“吵到你了?那我去客厅待着,这总行了。”
说完,就真的要走。
他很少有这种阴暗锋利的时候,突然爆发,也是吓了郁风峣一跳,愣在当场,眼神都变了变,不知道如何反应。
徐楚宁要走,郁风峣脑子一热,先伸出手拦住他,“我又没说让你走。”
“你不是要睡觉吗?我不吵你了。”徐楚宁没回头,用力缩着手臂,想要挣脱。
这人拗起来实在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郁风峣心里的火也是往上冒,手都伸到后颈上了下意识想收紧虎口掐住拽回来,又一瞬间反应过来,收了力气。
转瞬的功夫,徐楚宁已经起身了,男人下意识伸手够了一下,扑了个空,整个人狼狈地滚到一旁,照着床头柜的一角就磕下去,手臂上瞬间就是一道血口子。
“嘶,好疼。”郁风峣顿时皱眉。
听见声音,徐楚宁回头,看见他手臂上的伤口,也一下子兜头冷水浇下来,倒吸一口凉气,一把冲过去,“你——”
血很快留下来,滴到洁白的地毯上。
徐楚宁“啧”了一声,脸上流露出自责,转身跑去客厅找医药箱。
郁风峣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渐渐敛了神色。
他刚刚是故意的,本来可以躲开,但他不仅没躲,还故意用力磕上去,让伤口更深。
用力攥拳,血珠子滴在地毯上,洇染出破碎的一滴滴,郁风峣感觉不到痛,他甚至有些高兴。
脑子窜过疯狂的想法,要不把伤口再撕大点,好让宁宁更心疼一些……
但没机会,徐楚宁回来了。
给他伤口消毒,上药,裹上纱布。
“我怎么觉得,爱上宝贝之后,我身上就没一片好皮肉的。”郁风峣开玩笑。
徐楚宁正在包扎,都没听他说话,探头看了一眼床头柜,发现侧面居然有金属部分,也不知道刚刚剐蹭到没有。
“你刚刚有没有磕到那个?”徐楚宁指了指露在外面的金属片。
郁风峣坦然,“不知道,好像有吧。”
徐楚宁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明天去打破伤风吧。”
“好,听你的。”
徐楚宁收起医药箱,这么一出,也冷静下来,甚至比刚刚更冷了。
郁风峣拉下袖子,打开大灯,“你怎么了?明天第一次排练,睡不着?”
徐楚宁还在钻牛角尖,“嗯,我去隔壁,你睡吧。”
“你怎么好赖话听不出来呢。”郁风峣牙都要咬碎了,攥着他的手腕,把他拖回床上,“我说的是这意思吗?”
“那你什么意思?吵死了。”徐楚宁脾气又来了。
“你……”郁风峣胸口一股子气堵着,又不好发出来。
他真觉得自己是在拿命爱宁宁,有气忍而不发,对身体无异于慢性自杀。
但还是忍了。
“我不是这意思,我想帮你解决问题。”
徐楚宁沉默了一会儿,才叹气,“我不想去排练。”
“为什么。”
“我不想别人看见我。”
“……为什么。”
徐楚宁不说话了,皱着眉,不停地摆弄手里的小物件,缓解焦躁。
“你被谁批评了吗?”郁风峣眉峰微蹙。
“没有。”徐楚宁摇摇头。
“那是有人在背后议论你?”
“……也没有吧。”
“那你在担心什么呢?”郁风峣其实不太理解,但仍然放平语气,试着去安慰他,“这些事情并没有发生过。”
“我不知道,我说了我不知道!”徐楚宁突然暴躁起来,一把将手里的东西砸在地上。
小摆件砸在坚硬的地板上,瞬间碎开。
郁风峣怔愣片刻,然后立刻压下,伸手轻抚他的手臂,“好,我明白了。”
好在徐楚宁的情绪爆发只是一阵一阵的,也持续不久,冷却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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