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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深秋(半黄梅子雨)


这简直就是连老天爷都在帮助她,苏秀云脸上绽开一抹笑,像一朵泡在黑水里,腐烂掉的康乃馨。
顺着记忆,苏秀云找到大少奶奶生前住过的屋子,他推门走了进去,逡巡一圈,发现原先中药罐子还摆在缺了一条腿的木桌上。
苏秀云走过去,拿起药罐子打量了片刻,罐子里面没有任何中药味的残留,表面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她扯了扯嘴角,脸上竟然露出几分对大少奶奶的怜悯。
苏秀云将药罐子揽入怀中,面颊紧贴着罐口,呼出的气模糊了内壁,她小声地嘀咕,心里隐约有了打算。
“儿子,妈妈这就带你回家。”
窗外落进来的雨,和这屋里的空气一样冷。
石屿陡然从梦中猛然惊醒,后脊感到一阵发凉,感觉有人要拿刀子捅他胸口,他双手紧紧按住心脏。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在黑夜里被放大,石屿眨了眨眼睛,意识回笼,偏头看向窗外。
明月皎皎,树影斑驳,院子里依旧一片宁静。
他长吁一口气,还好只是在做梦,躺回床上盖好被子。
然而这一晚石屿没再睡着,第二天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走出卧房,宋璟珩登时吓了一跳,连忙做了一锅山药粥给他喝。
石屿喝完依旧做噩梦,梦里充满了暴力血腥,猩红色的血浆充斥着整个大脑,有时醒来,鼻尖竟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同一时刻,宋璟珩在谷雨那天收到一封密信。
信的内容很短,宋璟珩看完后久久不能平静,拿着信纸的手不断发着抖,他调整呼吸,半晌平静下来。
石屿从卧室里走出来,见宋璟珩愣在原地半天不动,上前问道:“你怎么了?”
“我…”宋璟珩放下手里的信,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拉住石屿的手,“现,现在跟我去一个地方。”
石屿不明就里,脑袋昏昏沉沉地跟在他身后,跑进宋府偏院的一间瓦房里。
就当木门推开的瞬间,一股诡异的花香传入鼻尖,石屿扶着门框缓了一下,手上沾了一层灰,他拍了拍手,偏头看去,恍然发现这里的门框格外老旧,早已被雨水腐蚀,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石屿抬起头,正要开口询问,却被身侧的低气压整得闭上了嘴。
宋璟珩强忍着怒气走进里屋,顿时看到一片狼藉。
头顶的白色窗帘被扯下,撕成碎片,缠绕在房间里的各个角落,一眼看过去,像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了某种祭拜仪式。
石屿跟着走进来,霎时倒吸一口凉气,这屋子布置得怎么比鬼屋还要可怕。
他拽了拽身侧人的袖子,宋璟珩罕见地没搭理,眉头紧皱,绕着屋子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更多破坏的痕迹。
他蹲下身,抓住窗帘的一角,仔细打量,蓦地发现窗帘的背面涂满了池塘里的淤泥,淤泥似乎涂上去没有多久,还带着淡淡的湖水味。
眼下看到的一切都和信里的内容别无二致。
难道这是送信人的报复?
宋璟珩心绪难宁,放下窗帘,抬起头再次打量房间,房间里的陈设毫无变化,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
门外响起剧烈的砸门声,窗外人影憧憧,不知哪来的一伙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石屿还处在懵逼当中,宋璟珩率先反应过来,拉住他跑向窗边,两手用力推了推窗户,竟然发现窗扣从外面被焊死。
门外的那群人显是早早设下了埋伏,将他们故意引到这里,宋璟珩神色一凛,回望客厅,究竟什么人敢在他家里动手?
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响,砸门的声音不断传来,宋璟珩捏了一把眉心,稳住心神,视线在屋里逡巡一圈,顾不得其他,当即抓住窗台的花篮,砰的一声砸碎窗户,玻璃碎片割的他掌心鲜血直流。
石屿长这么大哪见过这等场面,紧张地盯着宋璟珩,“你,你的手…要包扎。”
“不要紧。”
宋璟珩一脸漠然,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血,拉着石屿破窗而出。
可惜这一次,两人没跑多远就被围堵在后门口,杀手们的刀尖直/顶脖颈。
宋璟珩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蒙面人,他一贯小心谨慎,长这么大从未得罪过什么人。
所以眼前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闯进他家,还跑到母亲生前的房子里制造这一场混乱?
身旁的石屿因睡眠不足,跑了一大圈,已然没了体力,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虚弱,歪歪斜斜地靠在宋璟珩的肩上。
其中一个杀手瞧见了,脸色倏地沉了下来,看两人之间极其暧昧,竟无端生出怒意,拿着短刀的手往前递了递,忍不住想割破石屿的咽喉。
好在另一边个子略高的杀手及时拦下,紧贴在他耳边,低声呵斥:“没搞清谁是宋璟珩之前不准给我动手。”
“靠,”杀手朝地上啐了一口,“死断袖真恶心。”
高个子杀手见这两人形影不离,一时分不清谁是目标对象,索性将他们带走,关进两间不同的牢房。
押送的过程中,宋璟珩握住石屿的手,轻拍他的手背,然而石屿被吓得没法回应,手脚冰凉,没想到电视剧里常出现的绑架情节,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牢房大门紧紧关上,手背上的温热一点点消失,石屿蜷缩在角落里,冰凉的药液顺着针管打进静脉。
他猛然打了一个激灵,感觉喉咙里的血管仿佛破裂了一般,嗓子眼里充满了血腥味,痛得咽不下口水。
石屿掐住自己的脖颈,痛觉直达神经末梢,呼吸不畅,他双手变得不再有力气,恍惚间,感觉身体坠入了冰窖子,浑身上下的每一根血管都被冻住了,无法流通。
石屿视线变得模糊起来,挣扎着往后退,可不敌药力,整个人都像是失去灵魂般,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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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写完,大家晚安,我尽量明天再更一章,让这对小夫夫早点从牢房里放出来。

再次醒来是第二日的凌晨。
石屿双眸紧闭,神经仿佛要撕裂了一般疼,他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膝盖不听使唤地打着颤。
石屿难受地倒吸一口冷气,肩膀耷拉着斜靠在墙角,肩胛骨被铁窗膈的生疼,也不知那两个杀手给他打/了什么药,竟让自己浑/身没有力气,眼睛沉沉地睁不开。
窗外响起嘎嘎的乌鸦声,难道是天亮了,石屿眼睫轻颤,睁开眼睛,周遭一片昏暗,没见到宋璟珩,整间牢房只有他一人。
石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试图起身去找宋璟珩,可他的骨头却像是被人打散了似的,提不起劲。
窗外的乌鸦像是要喊破喉咙, 石屿皱了皱眉,最近为什么总能听到乌鸦叫唤?
他猛然打了两个喷嚏,吸了吸鼻子,空气里散发着一股子霉味,门口还有两只死老鼠散发着恶臭味儿,石屿屏住呼吸朝头顶的天窗望去,明月皎皎,把窗户的铁锁照得清清楚楚。
这究竟是哪里,怎么长得跟特务剧里的审讯室一样?
他喉结上下一动,冷汗从脖颈一路滑落到衣领里,眼梢微抬,陡然发现一个高大的影子,挡住了月光。
“谁在那?”石屿瞳孔骤然缩紧,盯着门栅的方向。
矮个子杀手冷笑一声,端着一盘发馊的馒头从阴影里走出来。
看清来人,石屿身子陡然一僵,心中升起一股不祥,“你们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和宋璟珩关起来?”
杀手推门动作一顿,摸着下巴,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原来小子不是宋璟珩啊。”
他快步走到石屿面前,半蹲下身,嘴角挂上一抹嘲讽的笑,“那你被关进来纯属自找的。”
“什么?”石屿眉头紧皱,全然不顾杀手腰间还挂着短刀,抬头和他对视,“我一没惹你们,二没犯法,你凭什么说我是自找的?”
石屿从下往上看人的时候,下三白眼尤为明显,再加上他面部轮廓分明,鼻梁高挺,整个人看起来都带着不好惹的戾气。
杀手回瞪他一眼,“你小子还好意思问?”
心里憋着火,他站起身,一脚踢在石屿胸口上,“还不是因为你大庭广众跟男人搂搂抱抱,害得我们还得多找一间牢房把你关进来。”
石屿胸口闷痛,被他踢得蜷缩在地上,大口咳嗽。
杀手嘴角挂上轻蔑地笑,自上而下地打量着石屿,“你们都是男人,抱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恶心吗?”
石屿稍稍抬眼,受不了他像看垃圾一样的眼神,不服输地爬起来,咬牙说道:“我看你的时候才会反胃。”
“草,你他妈的都这样了还敢嘴硬!”
杀手的脸当即涨成了猪肝色,一脚踢翻给他送饭的盆,馒头滚了一地,其中一个馒头盖在门口的死老鼠身上,石屿看得胃里一阵恶心,这个人素质差就算了,怎么还浪费粮食。
“我饿你几天,看你还有没有力气在这里跟我嘴贫。”
石屿一手按住小腹,胃酸上涌,痛得没力气说话。
耳边响起哐当一声,铁门随即被关上,他挣扎着翻了个身,映入眼帘的是恢复部的墙面,门栅上的铁柱黑压压地排成一排,一时分不清有几个。
石屿闷闷地咳嗽几声,眼皮变得愈发沉重,意识弥留之际,他在心底暗自祈祷,也许明天自己就能穿越回现代,不用再受这般苦。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再次响起鸟叫,石屿的手指动了动,眼睛还是睁不开,眼珠微微转动两下,忽然感到一大片光亮从眼前闪过。
难道这是撞车那一瞬间,对面卡车的远光灯?
半梦半醒间,石屿摸了摸胸口,心脏依旧在跳动,还好没死,他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白光变成滔天火焰,夹杂着浓烈的汽油味。
大火将所有的罪恶都烧得一干二净,浓烟滚滚中,石屿仿佛看见了父亲拎着酒瓶缓缓地朝自己走来,脚下的每一步都带着血的脚印。
“不,不要,不要过来。”
好不容易从童年的阴影里逃脱,可不能再让父亲追上。
石屿仓促后退,身上不断冒着冷汗,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放到太阳下暴晒,焦灼而难熬。
就在这时,一道模糊的人影穿越火海,拼尽全力奔向他,“石屿别怕,我带你回家。”
家?石屿心跳快了一拍,他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脸上满是不解,我也会有个家吗?
远处那道人影渐渐靠近,然而火势却提前蔓延到脚下,挡住了两人的距离,石屿脸色瞬间苍白,惊慌地后退。
也不知怎的,火烧到身上感觉不到疼,呛人的黑烟笼罩整个视线,童年的阴影再次袭来,石屿呼吸一滞,喉咙像是被什么硬块堵住,难受的呼吸不过来。
原先的那道人影从烟雾中跑出来,紧紧地抱住了他,石屿一怔,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抬起头,他看到了宋璟珩的脸。
宋璟珩从迷/药中清醒过来,头痛欲裂,他揉了揉太阳穴,扶着墙壁站起身,逡巡一圈,四下无人,石屿竟然也不在身边。
宋璟珩眉心一跳.神经瞬间紧绷起来,他扯开捆住双腿的麻绳,逃出牢房,避开看守的眼线,终于在地牢的尽头找到了昏迷不醒的石屿。
阳光照在石屿苍白的脸上,他眉头紧锁,呼吸急促,肩膀止不住地发抖,仿佛正在经历一场可怕的噩梦。
宋璟珩看的心头一阵发紧,血气上涌,他紧紧抓住门栅,掌心被硌出一道深红的印子。
与此同时,他的余光瞥见走廊的墙面,灰褐色的墙壁上沾满大片血迹,不知道是谁的血,宋璟珩咬紧后槽牙,眼下最重要的是救出石屿,他掏出之前在地上捡到的火柴,塞进锁眼里捣鼓一阵,铁门应声而开。
宋璟珩匆忙跑上前,一把将他揽入怀。
熟悉的气息环绕在鼻尖,石屿眉头稍稍舒展,抬起眼皮,大片白色的光斑覆盖视线,他眨了眨眼,宋璟珩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
石屿喉结微动,本能地喊了声:“宋璟珩。”
头一下子疼得厉害,石屿揉了揉太阳穴,拿手挡住脸,视线又回到黑暗中,耳边传来低声的叹息:“石屿对不起,我来晚了。”
石屿嘴角一抽,虽然还有些虚弱,但他的意识清醒了不少,“你在这道什么歉啊,又不是你把我抓进来的。”
他从宋璟珩怀里挣脱开一些距离,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冷笑,“没想到宋家大少爷这么有本事,居然这么快就给你逃出来了。”
矮个子杀手假意笑了笑,打开牢房的门。
宋璟珩眼底闪过一丝戾气,他早就看见石屿身上被殴打的伤,一阵揪心,二话不说挡在石屿面前,“我不管你是谁,抓我们是什么目的,但你休想再碰他一根手指头。”
石屿低咳一声,在心底发出一声惊呼,这小子怎么又开始用霸道总裁的口吻说话,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他不会感觉尴尬吗。
矮个子杀手脸上的笑顿时凝滞住,“草,你俩可真够倒胃口。”
他看不来这两人的搂搂抱抱,额角青筋突起,史泰龙上身,一脚踢飞地上的死老鼠。
石屿扫了眼挂在房梁上的老鼠,默默地为它默哀两秒,垂下眼眸,胸口还是有些痛,他揉了揉受伤处,想不通这杀手为什么一直用他龌龊的思想玷/污自己和宋璟珩之间纯洁的友谊。
“老四,你出来一下。”
高个子杀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牢房外,嘴上叼着烟,朝门内招了招手。
名为阿四的矮个子杀手闻声往回走,被高个子带到角落,眼瞅着他掏出一沓用白色信封包着的钞票。
阿四眼睛一亮,那沓钞票看上去比平时蒸的馒头还厚,他搓着手心,笑眯眯接过钞票,估摸这次金主应该又给了不少。
高个子杀手猛吸一口烟,声音沙哑:“那女人又寄来两千大洋,说让咱放他们走。”
他的整张脸都埋在烟雾里,宋璟珩无法辨认他的嘴形,也听不清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什么?”阿四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抓着手里的钞票,朝牢面里一指,“老子费了老鼻子劲才抓到他俩,现在就要放走,那女人到底什么意思,是在耍咱俩开心么?”
“有钱拿咱就把他俩放了,反正也不吃亏。”
高个子杀手对着走廊处吐了两口烟圈,不急不缓地安慰。
宋璟珩眼梢微眯,阿四伸进来的手抓着钞票,他看清了那白色信封上印着的梅花图案,如果没看错,那图案与自家酒楼的招牌简直一模一样。
宋璟珩眼底闪过一片愕然,难不成这次绑架的始作俑者是自己人?
阿四气愤地捏紧信封,指节发出吱嘎声响。
他瞥了眼角落,又看看腰间的短刀,脸上青白不定,最终他收起刀,一脚踢开铁门。
哐当一声响,石屿不知道他声势浩大地要做什么,挺直脊背,下意识地抓住宋璟珩的手腕。
阿四走到宋璟珩面前,戏谑地笑了下,“算你小子走运,昨天要杀你的人,今儿又来给你送钱赎身了。”
宋璟珩愣了一瞬,杀手这话无疑做实了他的猜想。
石屿松了一口气,见一旁的宋璟珩纹丝不动,扯了扯他的袖口。
宋璟珩恍然回过神,往牢房外走,路过阿四身边时,他不经意地瞥了眼他手上的白色信封,眼神沉了沉。
穿过长长的走廊,牢房的大门被打开,阴冷潮湿的风吹在被汗水浸透的衣服上,石屿忍不住打着哆嗦,脚下一个没站稳,当着那两个杀手的面再次倒进宋璟珩怀里。
阿四冷哼一声,鼻子眼睛皱在一起,像是吃了一公斤的鲱鱼罐头。
他停下脚步,正要叨逼叨,宋璟珩一个眼神射杀,加上高个子杀手推着他往前走,阿四恶狠狠地瞪了石屿一眼,最终闭了嘴。
石屿体力不支,宋璟珩一路抱着他回到宋府。
起初,石屿躺在宋璟珩怀里还有点不自在,僵硬地挺直脊背,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胸口,保持着一段微妙的距离。
穿过前院的长廊,传来园丁扫落叶的声音,石屿一下子i属性大爆发,整张脸埋进宋璟珩怀里,生怕被认出来。
宋璟珩唇角微翘,手臂微微收紧,终于有正当理由和石屿接触,他忽然很希望这条走廊再长一点,长到他有勇气表白的那一刻。
石屿紧贴着宋璟珩的胸口,仿佛能听到他如鼓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传到耳朵里,石屿跟着慌乱了一瞬,不由得抿紧唇,脸颊泛起一丝红晕。
不过好在穿过长廊就进了屋,石屿躺床上休息了几日,终于缓过劲来,不再像个不倒翁似的,风一吹就倒。
石屿找了一个晴天坐在后院的草地上,一手支着下巴,眺望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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