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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反派一体双魂的日子(蓝溪恨水)


查金的脸色更苍白了。他之所以放出那样的言语,总不过是仗着这里的人都是自己的伙伴不会将消息外传,以及,月影岚一向骄傲,是不会把这样的事情告诉濮阳殊让濮阳殊为其出头的。
但他怎么想也没有想到濮阳殊居然就在树上,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把那些冒犯的话语听见了几分?
月影岚却是迈出了一步,“……少主?”
“是我。”苏茗向他挥了挥手,便轻巧的从树上跃下,没有扬起一粒尘土。
“我饿了,这个时间,是做饭的时间罢。”苏茗说。
月影岚愣了一下,便点了点头,“嗯。”
苏茗又转过身来,看向查金与众人,紧接着又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个时间,他应该可以离开了。”
这并不是询问的语气。
查金:“……是。对的。”查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用这么软弱的语气同眼前的三少主说话。
“走吧。”苏茗对月影岚说。两人便这样离开了,查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脸皮微微的抽动了一下。不是,这一对主仆有病吧?这只是正常的切磋而已,他还没有让月影岚爬不起来呢,他居然就这么迅速的来救场了?
“少主,你怎么会来这里?这一定不是巧合吧。对不起,是我让您失望了。”
“下一次。”苏茗竖起一股手指,“下一次,把他们全场的人都打趴下吧,我看的出来你有这个潜力了,我也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对了,你有什么秘密么。”
月影岚:“……”
“不想说便不用说,我也只是问问而已,等你什么时候想说,再说吧。”
“那荆棘……”月影岚说出了这两个字,却是不再说话,他的身世,确实没有他描绘的那样简单,但是,他也不是很愿意把自己的过去事无巨细的讲给别人听。讲给别人听又能如何呢?卖弄自己的悲惨让其余人怜悯么,亦或者是希望别人可以愤怒自己的遭遇,从而指望其他人为自己报仇?他怎么可能期望这样的事情。
苏茗看向月影岚,“我可以问一下,那招式的名字么。”
月影岚:“啊,此招式,名为凋零玫瑰。”这功法,是传承自自己的母亲,并不是以灵力催动,而是以自己的精血催动,如果不是查金太过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想使用这门功法。这门功法传承自久远之前,算得上是禁术的范畴。
自己自成为少主近侍之后,便得到许多资源,如今已经引灵入体,今天只是第一次操控此法门,居然感到得心应手。但他实在没想到此功法居然如此,邪异。
他隐隐有一种预感,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进行克制,查金恐怕会被这荆棘吸干浑身的鲜血。而且,只是操控了这么一小会儿,自己的精神居然就已经有些不济。他望向苏茗,却见苏茗若有所思。
心头预感成真,苏茗居然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不管怎么样,反派都会与自己的属下相遇重逢么,命运难道当真这么顽固?
“这门功法,名字很漂亮。”苏茗说,他挥了挥手,让月影岚不要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秘法只是一种手段,有什么大不了。”
这句话的潜台词让月影岚有些一凛,有时候,他真的觉得少主的眼睛可以看穿世间一切的隐匿,这一点,让人又佩服又害怕。当然,更多的却是一种敬畏。
月影岚离开之后,濮阳殊才开始说话,他的话语有些迟疑,语气中的意味却十足坚定,“那门功法,不简单吧。如果我没有看错,那荆棘上涌动着的,分明是玄红二色的息流,那股气,弥漫在荆棘的每个角落,在荆棘的尖端尤其浓郁。”
“我总觉得,如果月影岚没有收手,那荆棘,会吸光他的血。或者说,凋零。”濮阳殊说凋零二字的时候微微沉下了语气,看来,他也意识到了什么。
真是出乎意料的敏锐。
“凋零就凋零吧,有什么大惊小怪。他要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月影岚难道拿着一个血海深仇的剧本?这似乎也不奇怪。
苏茗自顾自的去做自己的事情,濮阳殊却在自己的识海中沉寂。其实,濮阳殊有一个很小的爱好,那就是揣摩别人的心理,如果不是因为他喜欢这样做,他也不会干脆利落的制定出打击秋娘的计划,他在秋娘之事上试探“炫耀”“嫉妒”与“恶念”。并且得到了他猜测的结果。
唯独苏茗。他真的看不懂他。濮阳殊在自己的识海里做出捕捉蝴蝶的举动,慢慢在自己的视线内勾出一只虚幻的蝶,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只微微颤动的蝶,用手掌拢住它。随即,又打开手掌,冲着掌心的蝴蝶吹了一口气。
蝴蝶飞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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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濮阳殊与苏茗照例的会躺在床上说一些话,更多的时候是苏茗在讲,要么是讲古诗,要么是讲故事,濮阳殊也很愿意听他的故事。他很珍惜这样温馨的时光。
烛火散发着昏黄的光,窗户微微开着,月光下,树影正在摇曳,一些投在地上,一些在烛火的作用下被映在桌子上,宛若藻荇。
空气中带着微微湿润的感觉。
每一次,听着苏茗的言语,他都感觉到一种饱腹般的满足,好像自己内心深处的空洞的一角得到了微末的填补。
与此同时,濮阳殊却也不可避免的在心里揣摩起了苏茗的意思,不说别的,月影岚展现出来的那门功法,明显便出处于禁术的范畴,但哥哥并没有排斥这样的禁术,足以说明他的开明。而且,他还是一个很护短的人……今天,他去找查金,也是为了维护月影岚。
濮阳殊的心里有些开心,却又有些不开心。同时心里还有着一点焦躁。这些复杂的缠绕起来的心绪让他感觉有些气闷,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生了什么病。不过很快的,他便也意识到自己不开心的缘由,他根本不希望他将视线加诸于除他以外的人。
苏茗讲完了一个故事,便将自己的佛珠从手腕上脱了下来,放在自己的床头。苏茗喜欢浅色系的衣服,濮阳殊总穿深色系的衣服,这是二人的不同爱好,除此之外的差异便是这串佛珠,苏茗在掌控身体的时候会戴这串佛珠,其余的时候,他会把这串佛珠放起来,要么放在枕头底下,要么放在一个盒子里。
事实上,这个房间是苏茗布置过的,像镜子、梳子、脸盆毛巾、书案、笔墨纸砚之类的当然只有一份,但是衣柜、储物盒、抽屉等他都是准备了两份的。方便区分二人的东西。
像存放有【佛珠】【朴素的木簪】【白色绣青竹手帕】的储物盒便是苏茗的。
像存放有【破损木蜻蜓】【两枚金铢】【一套不知用途的银针】【苏茗赠送的拨浪鼓】等的储物盒就是濮阳殊的。别问苏茗为什么要送他这个,问就是苏茗想送而濮阳殊也接的很开心。
总之这并没有太大问题,在别人眼里,他只不过是有些龟毛……只是喜欢把深颜色与浅颜色的衣服分衣柜放,不同风格的东西也用不同的盒子盛放罢了。
濮阳殊疑惑过,这样难道不会让有心之人发现些什么?苏茗摇了摇头,毕竟这个世界似乎并没有夺舍的说法,他倒是从某记载疑难杂症的医典里看见了这样的病例,医生还在医术上做了批注,大概就是说这个病人经历的过往太过悲惨于是幻想出了一个人……
别说,这还挺科学的。
这时候,房间里的铜壶滴漏,浮箭已经指向子时,这是二人约定好的更换身体的时间。说起来,也许是换得频繁熟能生巧的缘故,二人就算不看滴漏,也能预感到这个时辰已经到来,不得不说……大概也算是生物钟的一种?
换完身体之后,按照惯例也该睡觉了,毕竟这具身体需要休息,二人的灵魂也同样需要休息。
濮阳殊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串紫檀佛珠,捏了捏它,似乎还能感觉到木质珠子上残存着的温度。然后,他将这串佛珠小心翼翼的推远了一些。
“我害怕把它压坏了,或者,我有可能把它扫到地下。”濮阳殊说。
“啊?”濮阳殊也太谨慎了一些,“这可是木质的珠子,很坚硬的珠子,怎么会被压坏被摔坏呢,顶多也就是线断了。线也不可能断的,毕竟是用冰蚕所吐的冰线所串。不然,你先用力扯一扯?”
濮阳殊才不扯。
他将珠子推的更远了一些,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思考,“不能,用测试线的思想去扯珠子……如果用这样的心思去扯的话,珠子一定会断开的。”
苏茗:“……”
濮阳殊听见苏茗久久没有言语,抿了抿唇,“哥哥?”
苏茗才回过神来,不得不说,“阿殊,你可真是个……嗯,了不起的孩子,居然能想到这一步。”
他直接是从这件事上悟出了人生的哲理啊,不管他有没有想到这里,或许他只是单纯的有感而发,但这已经太足够了。
真是的,不愧是他的宿主。
是的,苏茗已经完全接受自己是濮阳殊背后灵金手指老爷爷的设定了。
濮阳殊听到苏茗的夸奖,第一反应却是隐藏自己的情绪。毕竟,这样的夸奖,每一次听到都觉得有些脸热,他会觉得有些不自在。
这时,外面却下起了小雨,用耳朵听了几息之后,濮阳殊却是立马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因为他听得出来小雨马上就会转换为迅疾的暴雨,这意味着他们的梧桐树很可能会被暴雨所催折。
苏茗意识到了雨,却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暴雨与梧桐树的关联,所以他只意识到濮阳殊急急忙忙的穿了一件里衣便推门而出,只顺手从旁边拿了一把伞。
小雨果然已经变成暴雨,雨丝打在人的身上甚至都有些生痛。濮阳殊连伞都来不及打开便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哦,鞋也没穿。
“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苏茗不说话了,濮阳殊动作很快,他三步两步便迈到那两株小树的面前,小树只是被暴雨打了几下,枝条在风雨侵袭下有些歪斜,以至于两株树苗紧紧的贴在了一起,然后一起在这风雨中颤抖。
濮阳殊站在小树的前面,迅速的打开了伞,又迅速的蹲了下去,用自己的身体给它们环出了一个安全的区域……
“它们会死吗。”小树似乎有些歪斜,濮阳殊便伸手拨弄了一下树,想让它们直立起来,而不是紧贴在一起。
“……不会的,树是很顽强的,不会因为这么一点风雨便死去。”
苏茗微微叹了口气,他算是明白濮阳殊对这两棵树的重视了,他也无意改变他的看法,在他的心里,这两株树就是他的心爱之物吧,他时刻牵挂着这两棵树,以至于风雨到来的第一瞬他就想到要去保护这两株,这又有什么问题呢。
“嗯,曾经,我甚至见到过一棵被雷劈过的树,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它会死去,”苏茗确实见过这样的树,所以用这棵树的事情来安慰濮阳殊,虽然濮阳殊的心是好的,但未免有些太患得患失了。
“但它没有死。反而在被劈焦的地方长出了新枝。”

第26章
雨落在油纸伞上,发出独特的极具有韵律感的声音。濮阳殊没有穿鞋,也没有穿外衣,难免感觉到有些冷,雨伞虽然能遮挡住头顶的雨,却遮挡不住被风斜吹来的雨点,很快的,他的里衣也被那些雨点微微的打湿了。
两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静默着。或者说,两个人都只是注视着那两棵树苗,各自思索着什么。这时候,另一个举着伞的人影却又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是月影岚。
月影岚穿的可就多多了,总之,他是衣衫完整的出来的。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也十分好懂,大概,他也是来看这两株小树苗的?
濮阳殊缓缓的站了起来,看向月影岚,“月影岚。”
月影岚低声的唤了一声少主,便来到濮阳殊的面前,“少主,你不应该穿这么少就出来的,很有可能会着凉。”
濮阳殊摇了摇头,月影岚有点搞不清楚他为什么摇头。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少主是一个颇有些神秘的人,性情也让人捉摸不定。
而他也知道,少主的处境也许有些危险,似乎是有什么人在监视他的言行,不然少主没必要在给他嘱托事情的时候那么小心。
就像上一次的银针,他不允许他在他没有询问的情况下提起这套银针……
少主要提防的人,似乎离他很近,近到可以掌控他的一言一行。少主的处境,还真是如履薄冰。
这个他需要谨慎提防的人,也许是他的父亲派来的?也或许是大夫人派来的?月影岚只能做出范围宽泛的猜测。
濮阳殊:“你也是来看这两株小树苗的么。”
月影岚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他确实是来看这两株小树的,他并没有什么爱护花草树木的想法,只是单纯的认为他应该这么做,因为这两株树是濮阳殊的珍宝。
苏茗,苏茗有些微妙的心虚。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对树苗的安危显得尤为不在意?怎会如此。
濮阳殊:“……你是因为我的缘故,才来看顾这树苗的么。”
是濮阳殊在问月影岚,但他并没有想要获得月影岚的回答。
他看着这两株树苗,神情带了一点挣扎,“……还是先把濮阳宣做掉吧,我害怕他会对我的树不利。”
遥远的院落,熟睡的濮阳宣突然打了个喷嚏。他从睡梦中惊醒,便从床上做了起来,愣神了好一会儿,因为就在那一瞬间,他感觉有一种冰冷从自己的脊骨那里蔓延到自己的全身,驱散了自己所有的睡意。
他狐疑了半响,最终还是躺了下去,并且把自己的被子使劲的裹了裹,明天还是换一个厚一些的被子吧,明明是春天,感觉怎么比冬天还要不妙呢。
苏茗:“为什么,突然会想起濮阳宣。”
也许是月影岚给了他一种危机感?想一想也知道,月影岚是因为濮阳殊的在乎才来看顾这棵树,那么,濮阳宣也很有可能会因为濮阳殊来破坏这棵树。
濮阳宣又在被窝里打了一个喷嚏。
不是,究竟是谁看他不顺眼在骂他,他嘟囔了两句,翻了个身,便睡着了。
“你先回去吧,我喜欢和它们呆在这里。”却是濮阳殊先下了命令,既然这样,月影岚也就离开了,只是,在离开的时候,他情不自禁的望了濮阳殊一眼。
他依然给那两棵树撑着伞,身姿却并不孤独,反而带着无限的安宁。
月影岚感到一种落地一样的安心,虽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安心从何而来,也许是因为……自己也有了一个容身之所的缘故吧。
这么久,那么久,自己都在颠沛流离,时时刻刻都恐慌于未知之物,害怕自己哪一天就无声无息的死去,没有任何一个人为他流泪。如此看来,他的少主可是比自己坚强的多。
明明,处境那么艰难,却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开辟出另一条道理,而且,还能有余力来拯救别人。至少,他拯救了自己,不是么。十年的约定啊,他甚至还要为自己祛除奴印……
好吧,虽然他的性情是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但他无异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说起来他比自己还要小好多岁,表现出来的却比自己要成熟的多。
这里的波涛诡谲,月影岚也有所了解,他衷心的希望,他的少主……可以得到幸福。如果不这样的话,这个世界不是太不公平了么。
濮阳殊执意要等雨下小了再离开,苏茗没有办法,只能陪他一起等。濮阳殊看月影岚的身影消失,冷不丁的说了一句,“他的眼神,很奇怪。”
“嗯,感觉那眼神里带了几分三分欣慰三分复杂两份感激两份祝福……”濮阳殊似乎并没有听明白这句话的好笑之处,苏茗却有些忍不住,在识海里笑了好一会儿。
“总之,他现在已经是我们的伙伴了,就是这样。”
濮阳殊哦了一声,“你说过,伙伴是很珍贵的。既然如此,当初你又为什么要订下十年之约,放他自由,这样的话,十年之后他就要离开了,就不是我们的伙伴了……”
“嗯,伙伴也不是这样的,以后你就懂了。”苏茗感觉自己很像那些敷衍孩子的家长,但是,这种东西,也确实不好解释,所以只能用时间大法来让他一点一点的理解。养孩子,可真是艰难。
雨势小了一些,正当濮阳殊准备回去的时候,他却看见了顾雪卿。顾雪卿好像没什么事,只是同他们说了两句话便离开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
“给树挡雨。”
唯独苏茗的表情有些微妙,“这样的凌晨,路过我们的院子……还是站在墙头上和我们打招呼,合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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