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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丝雀决定离家出走(枳许)


“是,你找了,你还进去看了一眼,然后连押金都没要就跑了。”穆晓晓阴阳怪气地说。
“可是那里环境真的太差了嘛,一屋子劣质香精的味,床单也不知道干不干净,硬邦邦的看着都硌人,还有那卫生间,也太小了,连个浴缸都没有。”余年小声说。
他略过了房间隔音也很差的事,现在想起来当时隔壁传出来的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他都还觉得一阵不自在。
“所以啊,你就只能接受我这里清粥小菜的简朴生活喽!就当养生了。”穆晓晓耸耸肩说。余年只好保持沉默,接受现实。
穆晓晓是去美术室工作的,她把余年带进去嘱咐了几句便忙自己的事去了,留下余年一个人在里面瞎溜达。
穆晓晓在这里兼职,余年原以为就是一间画室那样的,没想到工作室比他想象的要大很多,楼上楼下总共五层,装修很典雅,饶是没什么艺术细胞的余年都觉得置身于此心都变得平静了不少。
他一路闲逛溜达到二楼的展厅,刚进门就被对面墙上的一幅画吸引了注意力,脚步不自觉地朝着那面墙走过去。
画里是一个少年的背影,少年正骑车从一排梧桐树荫里穿过,白色的衬衫张扬着飞舞在风里,身后是斑驳的阳光,像是落了一地散碎的金子一般。
不知怎么的,看到这幅画的时候,余年突然就想起了覃斯越,总是穿着校服衬衣,背着画架的高大少年,永远干净清澈的模样让他心醉神驰。
余年觉得覃斯越是真的很有美术天赋,他的每一幅画他都很喜欢。可他至今都不太能理解,覃斯越为什么不考美院。
第一年高考他没选择任何学校,重读一年之后和哥哥上了同一所大学,到现在为止他的生活已经完全远离了画画,彻底成了一个和爸爸、哥哥他们一样的商人。
余年不知道选择这种为钱财忙碌奔波的俗世生活,覃斯越有没有后悔过。事实上他也曾问过覃斯越有没有后悔放弃考美院,覃斯越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
“从来没有后悔过!”
覃斯越说他从来没有后悔过,但他说这话时,眼底的情绪异常复杂,余年当时没能看懂那是什么。
现在回头再想,他应当还是后悔了的,只是当时没有承认罢了。毕竟在覃斯越过去将近三十年的生命里,和白舟年相关的就占去了三分之,而美术是三分之二里的全部,那是属于他和白舟年共同的记忆。
“余年?”
身后突然有人叫他的名字。余年的思绪被打断,他觉得这个声音听着有点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了。
“余年!”那人又叫了他一声。
余年愣了一下,才缓缓转身。
光影里有个人影在向他靠近,速度很快,他的脸在余年眼前一点一点变得明晰,熟悉又略显陌生。
旧日里的往事突然被唤起,回忆也开始铺天盖地地袭来。
作者有话说:
猜猜是谁来了!

如果有可能,余年希望这辈子都不要让他再见到白舟年了。
可是希望炽烈,现实残酷。他最不想再见的人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突然出现在面前了。
那一瞬间,好多个想法在脑海里翻腾,比如装作没听见,又比如装作不认识直接走开,但都只是在想,身体像是被眼前人施了什么咒术一样,一动不动。视线也是,黏在那人身上挪不开半分,余年只好傻站在原地看着白舟年一步步朝他越走越近。
白舟年比他印象里似乎又高了那么一点,皮肤也比之前白了很多,眉眼完全长开了,衣着打扮休闲又不失时尚,浑身上下再也找不到一丝当年的土气。
他以前就这么好看吗?
余年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现了偏差,眼前的白舟年和他记忆中那个黑黑瘦瘦的傻大个已经完全不沾边了,只有那双让他再看到依旧会忍不住生出嫉妒的狐狸眼是和记忆中的完全对得上。
“真的是你?!”
白舟年已经走到他面前站定,说话的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惊喜。似乎他对两人的再见表现得特别开心,仿佛他们也是什么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
余年忍不住反思,是不是他以前对白舟年的讨厌表现得还不够明显,这人怎么能对他这么热情!不过很快余年就意识到他们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可以把情绪挂在脸上的小孩子了,所以白舟年现在肯定是装着熟络的样子,心里不定在怎么腹诽他呢。
哼!虚伪!
“余年,你怎么不说话呀?”白舟年微微欠身,歪着脑袋凑到他面前来,脸上和煦的微笑让余年都不好意思再摆出一副僵硬的表情了。
“说什么?”心里想的话脱口而出,见他的笑容微微有些凝滞的趋势,余年忙又改口问道,“好久不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实际上余年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国的,毕竟当时他回国的新闻还占了头版热搜,在网上挂了两天呢。
白舟年似乎并没有多想,脸上的笑容很快又恢复如常,“回来有些日子了。”
话说完,他又紧跟着感慨一般念叨了一句,“确实好久不见了!”
余年心里忍不住一阵嘀咕:一回来就跟覃斯越联系上了吧?怪不得覃斯越最近回家越来越晚了,还要投资什么美术室,这好处是一刻都不耽搁地占。
“你也喜欢这幅画吗?”白舟年突然问。
余年下意识就想说不喜欢的,但他刚刚在画前驻足了太久,怕是白舟年早就看到了,再要撒谎也太容易被拆穿了,于是便不怎么情愿地“嗯”了一声。
“你能喜欢我真的很开心。”白舟年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语气也听着有些激动。
余年有些受不了他热情的笑,便把视线重新转向墙上的画,心里还没组织好要怎么跟他周旋客套几句话,就又听到了白舟年带着感怀的声音。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幅作品,所以把它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余年扭头看着他,只见他的手隔着一点距离虚空地停在画作里少年的背影上,轻轻地动了动,像是隔着遥远的记忆摸着已经远去的少年的背。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这让余年得以有机会更仔细地将他脸上的表情看清楚。
白舟年对着这幅画到底想着谁似乎已经不言而喻,余年的眉头不由紧皱起来,一种强烈的不安和醋意很快涌上心头,让他烦躁不已。
“你知道画里的是谁吗?”白舟年突然转过身来看着他问。
余年脸上的表情来不及掩饰,他只好别过脸重新看着画。他已经猜出来画里的人是谁了,但他不愿意承认,只在心里将他和白舟年做了一个比较。
比起一个死缠烂打的替身,肯定是白月光更招人喜欢吧!覃斯越会不会就是这么想得呢。
白舟年还在盯着他看,似乎是在等他的回答。
余年觉得他肯定是故意的,为的就是看自己气急败坏的样子。毕竟白舟年不是不知道他对覃斯越有多喜欢,刚才的话就很像来自情敌的一种挑衅。
“不知道。”余年干脆地回答,说完又想了想加了一句“但一定是对你很重要的人。”
白舟年对他笑了一下。余年不由得昂头挺直腰背,他想不管白舟年和覃斯越多么互相爱慕,和覃斯越在一起三年的人始终叫余年,有他在,白舟年就算和覃斯越在一起了,也永远是那个插入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小三!余年狠狠地在心里念叨了一声。
“是吧?”余年故意又问了一遍,边说边观察白舟年的反应。
白舟年的笑容消失得很快,眼底被一种落寞所代替,嘴角勉强翘着点弧度,但眼睛里已经看不到一丝笑意。他突然举起手,见余年非常警惕地盯着他的动作,又尴尬地收了回去。
“晚上一起聚聚吧。”他说。
余年怀疑他刚举手是想揍他,也不觉得和昔日的情敌有什么可聚的必要,正要拒绝,就听到穆晓晓的声音隔着老远的距离传进耳朵里。
“哎,你们已经见面了啊!”
说话间,穆晓晓已经小跑过来了。她无视了余年的眼神抗议,径直走到他和白舟年中间,热情地问好。
拒绝的话始终再没得到机会说出来,因着穆晓晓的眼神威胁,余年勉强答应下来。
吃饭时间还早,白舟年似乎还想跟他们在一起说说话,无奈他的电话响个不停,余年赶忙让他有事就先去忙,自己随便再转转。白舟年又叮嘱了一遍不要忘了晚上一起吃饭的事,见余年没再拒绝才离开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这间工作室是白舟年的?”白舟年一走远,余年便很不满地质问起穆晓晓。
“你也没问我呀。”穆晓晓满不在乎地说,随后她又用一种很欣赏很羡慕的语气说,“学长真的太优秀了,我什么时候也能开这么一间自己的工作室那就此生无憾了。”
“不就一美术室吗,有什么可神气的。”余年已经对这里完全失去了兴趣。
“切!你这种泡在钱罐子里长大的人当然不懂我们普通人的理想,学长可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这一切。”穆晓晓对亵渎她偶像的话自然不能容忍,立刻呛他道。
屁的靠自己!余年在心里鄙夷,但嘴上没有说出来,因为穆晓晓前半句说得没错。
从小有爸爸和哥哥遮风挡雨的他从来不知什么是努力奋斗,他衣食无忧,早认准了这一生就做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少爷,人生到现在,除了追求覃斯越这件事经历过一点曲折,似乎再没碰到过什么棘手的困难的事,也从来没有想过什么远大的需要努力才能完成的理想。
目标倒是短暂有过,那也只是追求喜欢的人,和覃斯越在一起后,他对人生的向往除了和覃斯越厮守一生便再没有别的什么奢望了。
穆晓晓的话让他忍不住陷入沉思,覃斯越也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会不会一开始他就看不上他这个拼爹拼哥哥的纨绔,只是碍着哥哥的面子和爸爸的势力才不得不妥协。
注意到余年的面色变得越来越凝重,穆晓晓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过了,她打算换个话题转移余年的注意力,就听到余年突然问她“我是不是也该找点什么事做一做?”
这个想法冒出来后,余年很快又陷入新的苦恼,他的学习成绩一向不如哥哥优秀,国外名校的学历也是爸爸捐来的,一下子让他想出来自己能干点什么工作还真的是一件很为难的事。
“也不是不可以。”穆晓晓说。
“那你说我能做些什么?”余年又问。
“你啊......”穆晓晓用一种打量的目光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支支吾吾半天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似乎余年的问题真把她给难住了。
“你也觉得我什么都不会,是吧?”余年眼里的一点期待很快就破灭了,他失落地垂下眼眸。
“工作嘛,总要去尝试过才知道咯,也可以先去你爸公司从底层员工做起啊。”穆晓晓安慰他说。
余年并不喜欢和哥哥一样被家族的事业束缚着,他自由散漫惯了,那种工作环境他想想都觉得恐怖,才不要去,于是他很快摇摇头否决了这个提议。
穆晓晓又想说,要不去你老公的公司,但考虑到余年正在离家出走,便忍住了。
“你要找工作吗?”白舟年去而复返,还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余年不想被自己的情敌看低了去,立马就要摇头否认,但白舟年并没有等他回答,很快他又问:“要不要考虑来我的工作室?”
余年吃惊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人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
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直白,白舟年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挠着后脑勺,表情不大自然地说,“工作室刚办起来,人手不够,你要是愿意帮忙的话就太好了,而且晓晓也在。”
帮忙肯定是不行的,但捣乱完全没问题。余年心里不由得冒出这样一个作恶的想法。
天天在情敌的眼皮子底下晃悠可真是一件刺激的事,帮个倒忙气气他,说不定还会有机会看到即将变前任的覃斯越和白舟年成双成对地出入呢。那场面想想都有够膈应人的。
余年觉得说出这种话的白舟年肯定没安好心,当然不能顺了他的意。
“我是很真诚地邀请你,答应我好好考虑一下再答复,可以吗?”似乎知道他会拒绝,白舟年很快又说道。
他的表情看起来特别认真,视线相对的那一刻,余年竟然有些看不懂他眼底蕴藏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可以吗?”白舟年又问。
余年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声:“好吧。”
白舟年脸上紧张的表情便消失了,转而又换上笑容,他有些语无伦次地连说了几遍“好”“谢谢”。
全程仿若置身事外的穆晓晓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既然你们各取所需了的话,能不能考虑下我这个吃货想要马上品尝美食的心情呢?”
“去吃饭!”白舟年很开心地说。
余年机械地跟着他们一起往外走,心里却忍不住懊恼刚刚为什么就给答应他了!

时隔多年,再次和白舟年同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场面简直要用诡异来形容了。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余年自己也说不上来。
他是初三那一年遇到覃斯越并且一见就倾心的,覃斯越是在本部的高中读高三。之后为了能经常见到覃斯越,余年总是央着哥哥给他们制造相处的机会。
哥哥知道他存着什么心思,虽然总要笑话他是小屁孩在思春,但也从来不会拒绝。靠着哥哥和覃斯越是同班同学的这一层关系,余年近水楼台地成功接近了覃斯越。
不过让他苦恼的是,覃斯越的身后总跟着白舟年这个尾巴。
那时候他们四个也经常在一起吃饭,白舟年总是里面最安静的那一个,他的身上似乎天然带着一种艺术家特有的忧郁气质,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怜惜、保护。
最开始认识的时候,余年对他也是这种感觉,但是后来就变了。因为覃斯越。
覃斯越总是特别照顾白舟年,连和他说话的声音都比平常要小好几个度,温柔得不像话。这让余年嫉妒不已,因此对他的态度就没有初识那般好了。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余年以为只要模仿白舟年做个安静忧郁的美男子,就能吸引覃斯越的注意。他那么想,也真的那么做了。
那段时间,他确实如愿以偿地得到了覃斯越的更多关注,但要彻底变成另一种性格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对任何事都没有个定性的余年来说。为了不露馅,他在家里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么做的后果就是,爸爸妈妈误以为他得了抑郁症,整天带他去做各种心理疏导。余年当然不敢说早恋的事,于是配合着他们的安排,后来还是哥哥实在看不过去才狠心拆穿了他的假象。
当然了,如果人生能倒带的话,这一段余年铁定是毫不犹豫要掐掉的,简直太丢人了,堪称他的黑历史!
装忧郁不成之后,余年对白舟年的不喜算是彻底达到了阈值。但奇怪的是,无论他的故意针对有多明显,白舟年都表现得特别平静,不会指责也从不发火,他就像个没有情绪的木偶一样,无波无澜。
余年对他的挑衅像是一记拳头砸在棉花上,这种没有跌宕反馈的无力感让他一度很崩溃,也让他渐渐丧失追求覃斯越的信心。
当时余年绝望地意识到,他以为的他和白舟年的两人角逐其实从来都是他一个人的自作多情,因为覃斯越和白舟年是一对双向箭头,只有他是单向,而且从来都被排斥游离在他们的磁场之外。
他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但白舟年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赢了。
事情在白舟年参加高三最后的集训时出现了转机,一个外籍华人画家看中了他的美术天赋,想带他出国深造,白舟年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他的帮助,高考都没参加就匆匆出国了。
四人分队突然就变成了三个人,这场分别,有人伤怀,也有人欢喜。欢喜的那一个当然是余年。
那年高考结束之后,向来有眼力见的哥哥邀请覃斯越为余年做中考前的辅导,有了独处的机会,余年才能使尽解数让覃斯越同意和他交往。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余年心里很清楚,如果在他们三个人之间非要揪出一个第三者的话,那个人其实是他自己。
毕竟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
比起他这种游手好闲的富家纨绔,以享誉欧洲的艺术家身份回国的白舟年,看起来和事业如日中天的覃斯越确实更般配。余年被这样的现实狠狠击溃,才不得不选择先一步离开,把最终抉择的权力交给了覃斯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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