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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纨绔,恋综装乖(千桃万鹿)


只是他已经是比七年前更善于忍耐,甚至于和时栖说话的声音还带着笑,两相缠斗之下,各自掉了半管的血。
顾庭柯难耐地呼吸了一声,手心里黏腻的冷汗和无意识的颤抖对他来说并不是没有影响——时栖追过来时他放了一个圣域封锁,可是这种耗光了蓝条的技能居然扔错了方向。
这一次……倒不是他故意想让着了。
技能都放不出来,这个时候时栖反手一个血光之刃就能灭了他,顾庭柯正要放下手柄。
时栖手指一滑——却主动跳进了那片圣域之下。
大招带来的爆炸烟火在游戏界面散开,顾庭柯的人物握拳跳了起来,挥舞着胜利的旗帜。
时栖将手柄一扔向后一靠。
就好像……比起像顾庭柯讲愿望,他更想知道顾庭柯会向他提什么要求。
摄像被人群堵在后面过来,当然,这很有可能是顾庭柯故意的,因为他问道:“什么都可以吗?”
愿赌服输,时栖点点头,无所谓的样子:“当然。”
“那么……”顾庭柯注视着时栖的眼睛,“让你每天跟我练习一遍约会也可以?”
哦,这应该是要做男朋友的意思。
时栖很轻地勾了一下唇角。
“让你……”顾庭柯又说,“明天只选我也可以?”
在恋综的最后,最终的选择上。
时栖笑了,那双眼睛里浮现出漂亮的光来:“那你要提吗?”
他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不过顾庭柯知道,时栖既然选择让他赢,必然想过这两个答案。
他也许……会答应。
但是顾庭柯摇了摇头:“不提。”
“换一个吧。”他说。
“换什么?”
“那就——”
旋转座椅向前一步,顾庭柯英挺的面容瞬间凑近时栖,他微微俯身,唇畔几乎沿着时栖的鼻尖下滑。
摄像听不到声音,只能拼命举着相机推进焦距挤出一点画面。
就在众人尖叫着以为那会是一个吻的时候,顾庭柯的薄唇扫过时栖的侧脸,突然停在了他的耳边。
他的口型被时栖的面容挡住了,众人不知道顾庭柯到底说了什么。
但是时栖听到了。
被冷汗打湿的冰冷掌心紧紧攥着,顾庭柯却用尽全身的温柔对时栖说——
“生日快乐,七七。”
是时鸾凤一来栖。
十、七。
恋综从十月一晚上开始,今天是第七天。
十月七日。
时栖的生日。
沈听泽从时栖当初的表情中猜到的事情,他没有明说。
但是顾庭柯要告诉时栖。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和小时候的时栖渐行渐远……
就是从一次游戏厅的爽约、一场生日宴的缺席和一次七年的不告而别开始的。
但是现在他回来了。
他回来了。
所以他可以陪时栖打完那局游戏,过完这场生日。
他会告诉他,七年前还是七年后,他从来都没有别的要求。
只是想祝他——
“生日快乐”
时栖垂眸看着面前的游戏界面。
顾庭柯说完那句话便说自己去个洗手间,让他一个人先玩一会儿。
但是双人街机游戏……一个人有什么好玩的。
时栖没有左右互搏的兴趣,他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等了两分钟顾庭柯没出来,他便自己往下一间屋子走去。
那是一个……VR游戏体验厅。
VR和5D技术在大型游乐场里很常见,这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项目。
但是这个厅里聚集了很多人。
时栖走过来才发现,很大的一个原因是——他们需要把这个VR游戏通关了才能开门。
虽然这个游戏并不难。
甚至有些过分简单。
因为它只需要一只小鸟去摘桔子。
小鸟的样子是进门时的那只长尾山雀,只是脖子上戴着一条红围巾,像是在漫天大雪里拖了一条火红的尾巴,焰火般降落在长满桔子树的庭院里。
院子里的木屋很逼真,甚至有一扇窗,有个弹着钢琴的小男孩隔着窗棂抬头望,看着那只飞鸟停在他的桔子树上。
而操纵飞鸟的玩家,只需要每个季节过来偷一只桔子就好了。
或者说是……
每一季,来这片庭院里看一眼。
这个环节也是飞鸟游乐场设计里最让人吐槽的一点,因为这个VR游戏除了画风温馨以外没有任何的特色,从故事到游戏操作都有些过分简单。
但是……时栖知道为什么。
因为这是8岁的七七。
8岁的七七在自己作文本上写下《我的愿望》——“做一只小鸟,每天飞呀飞,累了就到别人家院子里偷橘子吃。”
这样的愿望在一众医生老师宇航员里显得过分清奇,尤其是他偷的还别人家的院子。
8岁的七七不出意料地被嘲笑了,但是他不改。
他不改,可是他也从来没有告诉过顾庭柯。
时栖在游戏厅里转了一圈,终于在门口一个不起眼的公示牌上找打了蛛丝马迹。
因为这个游乐园的修建者上写着:Taylor.
“看看看!我就说这个是Taylor建的吧!”
“你们都不知道Taylor吗?”旁边那个带着绿色青蛙帽的男生大叫道,“他可是T.S的总裁,英国数一数二的娱乐公司!”
“英国人?不是,他是中国人啊!Taylor只是他的英文名啊,论坛上说,他的真名——”
“姓顾。”
时栖很轻地眨了下眼睛。
“不过听说这个游乐场建了六七年才建完,这个园区修建的时候,T.S还没成立呢,那时候顾先生才……”
才刚刚上大学。
时栖往下右下角的修建时间——那是七年前。
七年前,顾庭柯离开的时候。
如果他真像之前和关越说的那样,创业的时候甚至要睡青旅住胶囊舱,如果他真像那个混血朋友Neil所说的那样,家里根本就没有给他学费,如果他真的像自己才采访时所说的那样,把金钱看得那么重要……
为什么要在七年前临走的时候,投这么大一笔钱来建这个。
这不是什么营销的奇怪游乐场。
从这条路踏进来,分明是3岁的、5岁的和8岁的时栖。
可是时栖八岁的时候,他和顾庭柯,分明已经没有那么无话不谈了。
时栖知道踏出这片园区,他也许还会接着看到11岁、13岁或者15岁。
他会知道在自己一无所知的那些岁月里,有人小心翼翼地收集他的遗憾与梦想,将它们珍宝般的盛放在一个梦幻般的地方。
不过时栖没有向前,他转头往回跑。
往回跑,去问问那个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动的心?
往回跑,去问问那个人,为什么不告而别,还要给自己留下这个?
往回跑,去问问那个人,为什么每个月逢七就让人进,在这离别的七年里,他曾经……期待过什么吗?
时栖一间一间地找过去,只有在休息室见过那人的身影,但是里面的门被反锁了。
时栖一脚踹开了它——
那人的额头被冷汗打湿,面色苍白如纸,指甲紧紧攥进掌心,时栖觉得似乎一瞬间看到了七年前的景象。
靠在墙边的脊背慢慢下滑,被时栖一把捞在了怀里:“顾庭柯!”

房门处传来的巨响让顾庭柯神色怔松了一下,原本紧闭的眼睛眯起,望向声响的来源。
在见到时栖那张脸的一瞬间,顾庭柯明显慌乱了一下,剧烈跳动着的心脏骤然一停,身体失去支撑,被时栖大步接住了。
“顾庭柯?”
顾庭柯整个人靠在时栖怀里,被他扶到沙发上,好闻的柑橘味钻进鼻腔,那些潮湿和冰冷似乎被驱散了些。顾庭柯强迫自己坐直身体:“没事儿。”
他的脊背挺得笔直,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依然保持着标准的坐姿,和时栖一直以来对顾庭柯的刻板印象一样——好像是在什么模板里镂刻出来的。
时栖递了杯温水给他。
顾庭柯接过来,玻璃杯传来温热的触感,将掌心里的冰凉融化了一些。
时栖抬眸注视着顾庭柯惨白如纸的脸,他想这个人大概不知道自己说没事儿的时候脸色有多难看。
“顾庭柯,”时栖微一扬下巴,示意道:“你的手在抖。”
顾庭柯握在杯子上的手下意识蜷缩了一下,几乎是本能道:“抱歉。”
太狼狈了。
这种失控的、狼狈的样子不应该示于人前。
尤其……这个人还是时栖。
他说抱歉,时栖想。
顾庭柯需要道什么歉呢?
可是时栖一瞬间想起来——七年前,他将冷汗津津的顾庭柯从洗手间拖出来的时候,他好似也在跟自己一遍一遍地道歉。
就像是……在别人家中做客弄脏了主人的房间是多么天大的罪过。
“只是刚刚有点不舒服。”顾庭柯抬起头,试图扯出一个还算温和的笑,“你怎么来这儿了?等急了吗?”
时栖望着顾庭柯温柔的笑容。
这才对,这才是他大多数记忆里的顾庭柯。
永远温和的、可靠的站在他的身后,永远能告诉他下一步该做什么。
就像现在一样。
只要他顺着顾庭柯的问题说下去,他们依然能开开心心地把这个游乐场逛完。
有些事情并不是非要知道的。
顾庭柯的隐痛、为谁而建的游乐场、和那场失约。
就像七年前一样。
不知道……他们就还有分开的余地。
但是……顾庭柯垂在沙发上的那只手,指甲掐进掌心,用疼痛强迫不受控的抖动停下来。
“没事吧?”顾庭柯看时栖不说话,手指安抚地碰了碰他的,“吓到了吗?”
顾庭柯的指腹想要向前,又想起自己掌心里的冰冷潮湿,于是只很轻地握了握指尖,微微皱起眉:“还是刚刚碰疼了?”
他在安慰自己。
这种时候……为什么要先安慰自己。
太可恶了,太可恨了。
时栖偏过头,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他真的不是很想管顾庭柯。
时栖想。
可是他的口袋里揣着他给的柑橘糖,旁边的房间里是从七年前开始设计的摘橘子的小鸟和顾庭柯给他的读的童话书。
叶馥晚和时臣屿都没有时间给他读过童话书。
他的第一个童话故事,是顾庭柯给他讲的。
可恶死了。
感情一旦沾上就会变得麻烦,成年的时栖学会了将他们用其他的方式一一清算。
可是太小的时候欠的要怎么还?
他真的不是很想管顾庭柯。
时栖想。
“顾庭柯,”时栖深吸了口气,回过头,“你英文名叫什么?”
顾庭柯捧着杯子的手瞬间顿住,勉力扯出的微笑几乎要维持不下去。
耽搁得太久了……他想。
不该让时栖看到这些的。
顾庭柯做什么事都很有条理和规划,他可以和时栖坦白,但那应该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他们坐在可以放开一切的草地上,周围是湖泊和阳光。
而不是在现在,乐园里草率开辟出来小休息室里,门口的声音乱糟糟,沙发粗糙又狭小。
而且……今天是时栖的生日。
生日应该只负责开心才对。
如果说顾庭柯是一个模板中刻出的完美机器,那么这个机器唯一的最高指令应该是——让时栖开心。
不该让他看到这些的。
顾庭柯再次感觉到了不受控的呼吸艰难,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着正常:“怎么想起问这个?”
时栖笑了,抬眸望着顾庭柯的眼睛:“那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呢?”
“我……”顾庭柯刚想说什么,便听到时栖冷冷的声音,“顾庭柯,想好了再说。”
顾庭柯脸上扯出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他太了解时栖,以至于立刻就知道了时栖要听的是什么。
他也太知道时栖很聪明,这种时候胡编乱造什么只会火上浇油,于是只好很轻地叹了口气,实事求是道:“七七,今天是你生日。”
“我生日,所以呢?”
顾庭柯抬眸望向他的眼睛,目光温柔深邃:“你生日,所以先不聊不开心的好不好。”
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再加重,顾庭柯不能保证如果时栖哭的话能像昨天那样有足够的风趣幽默来哄他。
更不想他因为自己。
“明天我再告诉你,”顾庭柯努力帮时栖回想着开心的事,“你是不是还没去下一个园区,那里有一个卡丁车的跑道。”
顾庭柯也许是真的不太舒服,因为向来缜密的,老谋深算的一个人,居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番话里已经透露了对这个游乐场过分了解的事实:“晚上还会有烟花表演,你肯定喜欢。”
“我给你……”顾庭柯笑了笑,“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他的笑容温和,就像之前本来可以不管却依然告诉时栖黎炀的伤势,昨晚本来可以趁虚而入却依然留时栖一个人。
好像对顾庭柯来说,时栖的任何事情都是凌驾于他自己之上的。
讨厌死了。
时栖想。
他真的不是很想管顾庭柯。
“顾庭柯,”时栖加重了语气,“我生日,那你呢?”
“我?”顾庭柯的眸中闪过一瞬的茫然,但他很快放下了杯子,“我没……”
“你没事。”时栖笑了,“是想这么说吗?”
但是这种时候时栖越是笑着就越让人心惊胆战,他的手指轻轻地碰了碰顾庭柯的,过分温热的触感让顾庭柯瞬间瑟缩了下手指,顾庭柯这个时候才意识自己指尖已经凉到不成样子,压着时栖的那节指腹竟然在微微颤抖。
“七年前你也这么说。”时栖道,“然后——”
“你走了七年。”
“当然,你现在也可以。”
“七年前我没什么立场问,现在当然也是一样。”
时栖笑了:“我们算什么呢?”
“盟友吗?可是淘汰都已经结束了。”
“约会?”时栖的指尖碰了碰顾庭柯的指尖,似乎想让他回忆起之前在车上牵手时的触感,“但是这个只是节目组给的任务,不用这么真情实感。”
顾庭柯的手指似乎更凉了些,时栖眼眸只垂下一瞬,便立刻恢复了漫不经心的笑容。
“再说了,你说得对,我本来就是有很多选择。”
“我来这里只是跟时臣屿置气和江导的戏罢了。”
“至于——”
“这个游乐场的建设者Taylor跟你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把我写在作文上的东西做出来?为什么第一笔捐款时间是七年前的十月七日,为什么不来我的生日宴却又留下这个礼物?”
“为什么七年前看个片子会变成那样?”
时栖缓缓地凑近他,顾庭柯心脏一跳,忽然听到他笑道:“你以为我很在乎吗?”
“水快凉了。”时栖将手指抽出来,将水杯重新握在顾庭柯的手里,冷声道,“礼物就算了,七年前没收到的东西,现在就更不用了。”
顾庭柯的额角突突地跳了起来。
如果他现在能保持昨天那样的清醒,就该分辨出时栖的话里掺杂着太多激将的嫌疑。
只是他现在的状况并不是很好,脑子里旋涡一样的疼痛让他根本没有能力去思索,指尖那点温热的抽离让顾庭柯下意识地感觉到恐慌,只听到时栖道——
“你休息好了就回去,我跟节目组说今天就这样。”
时栖毫不犹豫转身的背影中让顾庭柯油然一种失去的错觉,他觉得自己似乎搞砸了什么。
但……太不应该了。
他等了七年,从上恋综开始,每一步每一句话都在仔细斟酌。
他冷静、理智、包容、温柔,极少犯错。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偏偏在今天,时栖的生日。
在最重要的时候出了最要命的差错。
“七七……”顾庭柯唤时栖的名字,抬手想去牵时栖的手,只是那人的脚步并没有丝毫的停留。
不该这样的,顾庭柯想。
他们今天本来应该开开心心地走完这个游乐场,他会在终点的时候跟时栖表白,他们的头顶会有烟花盛放。
至于时栖问的那些事,他应该一个一个来讲,最要紧的当然要谋划安全留到最后,也许是恋综结束,也许是时栖第一部戏杀青,也许是他拿完新人奖。
总之,顾庭柯会找到最合适的场地、氛围、时间,会用最合适的方式来告诉时栖。
不该是现在。
怎么能是现在?
计划被打乱,总是游刃有余的猎人终于在这个时候感觉到了失控,顾庭柯望着时栖的背影,但是——
时栖的手搭在门把上,顾庭柯隔着窗棂望见那只带着红色围巾的长尾山雀。
但是,顾庭柯想。
时栖的出现,分明从一开始就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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