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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作死后成了男主白月光(绝情小猫咪)


身后有道劲风袭来,沈淮臣反应不及,后颈剧痛,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距营寨约十几里的山坡上,一灰衣书生负手而立,眺望着朝廷军驻扎的方向。待见一急速移动的黑点朝他们靠近,唇边浮现志得意满的微笑:“成了。”
灰衣书生身后的人恭维道:“屠先生,还是您有办法!”
“大哥也太优柔寡断了,跟这容家的人讲什么君子仁义,他忘记去年一冬饿死我们多少弟兄了吗!”
“不过……屠先生,咱们又没见过沈淮臣长啥模样,您咋知道抓来的人一定是他啊?”
灰衣书生瞥了眼这个愚蠢又天真的男人,耐着性子解释道:“记得那场突袭吗?”
“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危机时越是层层守护的地方,越藏着重要的人。主帅营帐里的除了狗皇帝,不就剩沈淮臣了么?”
“眼下狗皇帝被程伦拖住,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他真的很好奇,当沈淮臣的命跟战局摆在一起,容瑄会怎么选。

沈淮臣在剧烈的颠簸中醒来。
他被人像抗麻袋一样扛在肩上,头脚朝下,腰腹正抵着坚硬的骨骼,戳得沈淮臣想要干呕。
那人似乎很是紧张,运起轻功急速向前狂奔,身法快到极致,也不管那些细小枝丫有没有刮到他身上。
沈淮臣头脑充血,在颠簸中一边小声抽气,一边眯起眼试图记下线路,直到系统严肃提醒道:【宿主,闭眼装晕。】
沈淮臣意识到什么,立刻照做。
黑衣男扭头,沈淮臣能觉出一股充满警惕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下一瞬,沈淮臣就被人丢沙袋似的丢下地。好在有系统撑开的隐形屏障缓冲,才没摔得七荤八素。
“哈哈,你这憨小子,真不懂得怜香惜玉。”一道大大咧咧的声音说,“这就是狗皇帝的那个宝贝疙瘩?长得恁俊,水灵水灵的,嘿。”
另一道声音则透着些许不耐烦:“行了,此地不宜久留,朝廷的鹰犬很快就会循着味道追来,有什么话回去再说不迟。”
系统暂时充当了沈淮臣的眼睛,是以沈淮臣虽背对着他们躺在地上,却能看清三人的相貌与神态——
头一个说话的汉子身材壮硕,大概充当着打手的职责;穿灰衣服的男人眼神睥睨,谋士做派;而将他扛了一路的黑衣人最年轻,表情呆呆的,像个单纯听从他人号令的傀儡。
系统告诉沈淮臣,他们都是起义军的人。知道了身份,抓沈淮臣的目的也昭然若揭,不外乎是想利用他威胁容瑄退兵,或是提其他更过分的要求。
那汉子连连称是,指挥着黑衣男将沈淮臣捆在马背上,犹豫道:“屠先生,咱们就这样把人抓回去,大哥不会生气吧?”
屠先生淡淡瞥他一眼,语气意味深长:“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家兄弟的残忍,从前大哥放过他二人一次,如今断不能放过第二次。”
“咱们不需要一位优柔寡断的首领,明白么?”
沈淮臣咬了咬唇,压下心头的震惊:这群人是想搞内讧单干啊!
坚硬的堡垒往往是由内部攻破的,更何况如今的红缨军本就是一盘散沙。沈淮臣万分焦急,好想把偷听到的消息告诉容瑄,奈何一直找不到机会逃跑。
很快地,马背的颠簸让他再没有机会思考这些了。
四个人三匹马,走了约小半日,竟来到一处宁和平静的村落。
“他醒了。”
黑衣男的声音仿佛掺了冰碴,有种漠视万物的冷意,沈淮臣眼冒金星地被他揪下马,装作一副不明状况的样子,戒备地问:“你们是谁?这又是什么地方?”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屠先生径自吩咐道:“扒掉他的衣裳,关进柴房里,别叫人跑了。”
黑衣男应了声,反绞了沈淮臣的双臂,架上人就走,过了会儿才发现沈淮臣是被他拖着走的。那具身体绵软无力,完全没必要如此防备。
他想到小时候扑到的一只蝴蝶,因为怕它飞走所以用力攥在手里,结果当他拿出来的时候,蝴蝶早就死了。
而眼前人恰似蝴蝶,美丽,脆弱。
黑衣男缓缓松了力道,只抓住一条手臂,将沈淮臣推进一个狭小无窗的房间里:“衣服,脱掉。”
沈淮臣褪去外袍,单薄的里衣挡不住夜晚的寒气,激得他呛咳起来,喉咙里久违地感受到了血腥气。
男人熟练捆好沈淮臣的手脚,余光瞥见沈淮臣苍白的面颊,没多作思考便将外衣披在了他的身上。
抓到沈淮臣以前,他已在营帐附近隐匿数日,偶尔会瞧见沈淮臣的一道背影,亦或是小半个侧脸。容瑄对窥伺的视线十分敏感,他从来不敢细观,这么近的距离还是第一次。
近到能看清那张芙蓉面上的细小绒毛,还有不断颤动的睫羽。
印象里,少年是健康的,生动活泼的,而不是现在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才脱掉的衣物还带着人体的温度,沈淮臣从这一举动嗅到可沟通的信号,小声道:“有饭么?我饿了。”
男人一怔,大概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顿了顿,给他端来一碗白米饭和腌菜。
沈淮臣两手并在一起,艰难舀起一勺,噎得难受,又张口要水。
水跟米都是凉的,娇气的肠胃承受不住,沈淮臣强迫自己吃了两口,又原模原样地吐了出来,怏怏靠在墙边喘息,暗中祈求对方快点离开,他好从系统商城买些热腾腾的东西吃。
只有吃饱了,他才有力气逃出去。
男人盯着他看了半晌,收走碗筷,在门上挂了锁。
沈淮臣偷偷摸摸掏出一只素馅包子,边吃边思索放倒黑衣男的可能性。正当他吸溜吸溜嘬着吸管喝小米粥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沈淮臣一秒收起食物,抹抹嘴巴靠在墙上假寐,等脚步声逐渐靠近才掀起眼帘,然后他惊讶地发现,黑衣男去而复返,手里端着加热过的米饭跟热水。
见沈淮臣不解,又把碗往跟前递了递:“你,很重要,不能死。”
沈淮臣望着他,忽然问:“三花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那时他只看见女孩躺在灌木丛后一动不动,还未来及的细瞧就被打晕了。
“死了。”回忆起当时的场景,黑衣男微微出神,“她不会说话,见树后有人就想跑回去提醒你,脖子不小心被鱼线割断了。”
他的语气是那样漠然,仿佛在说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简单。因为三花没有利用价值,所以活着还是死去根本无关紧要。
黑衣男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字,他走近一步,蹲下身不解地望着沈淮臣:“你在流泪。为什么?”
“如果没有她,你就不会被我们抓住,她跟我,没有区别。”
“没什么,”沈淮臣说,“随口一问罢了。”
揣在怀里的硬糖好似在发烫,沈淮臣不知何时用薄刃割开了捆在腕上的麻绳,拼尽全力朝男人的眼睛攻去。
临行前,沈敬山特训的作用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这一击居然中了!
沈淮臣毫不恋战,甩脱缠在脚踝的绳子,跌跌撞撞朝敞开的大门狂奔而去。

第55章
就在沈淮臣思考向左还是向右的空档,身后的男人突然暴起,紧紧捂住他的嘴将他往屋里拖。
“唔、唔——!”沈淮臣试图反抗,左手把住门框,修剪得整齐圆润的指甲用力抠进木板,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也不过是蚍蜉撼树,制造些微不足道的阻力罢了。
沈淮臣张口就咬,凶狠得像要在男人手心咬下块肉来,可他牙齿都咬酸了,对方仿佛没有痛觉,自始至终不肯撒手。
黑衣男单手勒着他,抬脚踹上房门,落锁,彻底隔绝了逃跑的可能。
这一刻,沈淮臣恨极了。他痛恨这具孱弱无力的身体,痛恨这个草菅人命的世道,更恨自己身陷其中却随波逐流无力改变。
咬住手指的力道松了,柳祚听见一道细细的幼猫般的呜咽声,掌心被温热的眼泪浸润了。
他有些无措,恍惚间好似又回到儿时不小心将蝴蝶捏死的那天,下意识撤开手道:“你不能出去。屠先生会发现的。”
屠先生本名屠公继,是红缨军的军师, 第二大脑,由于为人过于阴狠毒辣,向来不为程伦所喜。如今他们在与朝廷的对峙中节节败退,两人的分歧也越来越大,内部已有了分裂的趋势。
倘若被屠公继发现沈淮臣计划逃跑,相信为保计划万无一失,对方一定不介意敲断沈淮臣的腿。倒不如老老实实的,还能少些罪受。
沈淮臣抬眸瞥他一眼,复又垂下眼睫。尽管不清楚为什么,但看守他的人对他没有太多恶意,这是好事,意味着只要他重新积攒力量,就有第二次逃脱的机会。
沈淮臣倚着墙面。起初他以为自己是因愤怒而颤抖,过了会儿才发现,那是春日的闷雷,是铁蹄踏过路面发出的轰鸣。
沈淮臣眼前一亮,系统十分肯定地告诉他:容瑄找过来了。
不待一人一统有所行动,房门被从外打开,几个村民打扮的起义军成员手持武器分列两侧,屠公继快步走进来,用黑布罩住沈淮臣的脑袋,亲自押着人向外走:“进山。”
沈淮臣被推搡得一个趔趄,听见有人在村中挨家挨户报信,故意煽动百姓抵触情绪:“乡亲们,朝廷又来抓人了!”
这会正是吃过晚饭闲聊的时候,几处人家闻讯闭紧门窗,屋内隐约传来几声叫骂,更有手持铁锹、锅铲的村汉气势汹汹跑出家门,嚷道:“格老子的,还叫不叫俺们过天安生日子了!”
俨然一副跟敌人同归于尽的架势。
而屠公继一行就在村民们的掩护中迅速朝后山移动,一旦逃进去,容瑄再想找人就难了。
沈淮臣蹙了蹙眉,想要大声告诉这群人,不是的,事情不是这样的,红缨军的人骗了他们,可柳祚使劲掐了下他的胳膊,沈淮臣一疼,错过了澄清的最佳时机。
不行,他必须做点什么……
沈淮臣在系统商城买了几块拇指大小的萤石,每当遇见岔路就悄悄丢下去当做指引。
马蹄声从村外涌入,黑压压的骑兵犹如乌云,呼啸狂奔而来。不久前发誓要给朝廷军点颜色瞧瞧的村汉被迫人的气势骇住了,锅铲脱手,摔落在地。
马儿打着响鼻,年轻的帝王缓缓勒住缰绳,语气甚至称得上温和有礼:“这位兄台不必惊慌,我等此番前来,只为找人。”
“什么人?”那村汉将信将疑,“俺们十里八乡的都相互认识,没有你要找的人。”
容瑄说:“有伙强盗趁在下外出时闯进家中,盗走了一样稀世珍宝。在下一路追踪至此,亲眼见盗贼潜入村舍中躲藏起来。烦请诸位行个方便,许我等搜查一二。”
两人交涉的工夫,禁卫已将整座村子搜查了个遍:“禀陛下,臣等在西南角的草丛里发现了此物!”
萤石的光虽然微弱,在夜色中却如珍珠落进砂砾中一般显眼。
容瑄将小小的白色石块攥进手心,并指指向前方,他身后匍匐已久的铁骑像出笼的猛兽,势不可挡地冲进村舍。
屠公继留在村口探听消息的男人见势不妙,躲在人群中叫嚷道:“不要相信他的鬼话!”
见几名村汉略有迟疑,又道:“富贵险中求,狗皇帝在此,杀了他还愁——呃!”
容瑄收起弯刀。
男人脖颈上多出一条细细的血线,扑通栽倒在地,余下挑拨的话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朕在问话,非与尔等商议。”容瑄一甩刀锋上的血珠,收紧缰绳,战马不耐地原地踱步。
高大挺拔的身躯端居马上,残月自他身后消失,锐利的目光扫向谁,谁便双膝一软,惶恐地低头跪了下去。
不知哪位村汉起的头,起初只是零星几点,后来声音愈来愈大,愈来愈整齐,不亚于山呼海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容瑄一夹马腹,朝萤石提示的方位疾驰而去。
这样大的阵仗,刚刚入山的一行人自然听得清清楚楚,所有人都慌了:“屠先生,朝廷军人多势众,砍咱们不跟切瓜切菜一样简单?”
“是啊,屠先生,您得想个法子!”
“要不把这小白脸藏起来,他们找他们的,咱们跑咱们的,还轻便些。”
屠公继心中叱骂,沈淮臣是拴在容瑄身上的链子,是枷锁,没了他,对方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一支羽箭撕裂空气,砰地扎进树干。颤动的尾翼宛若某种信号,箭雨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每走一步,都有人倒下。
屠公继当机立断,摘掉沈淮臣脑袋上的黑布,将他拽至身前充当人肉盾牌:“皇帝陛下,我们谈谈!”
不远处传来一道沙哑的反问声:“有何可谈?”
屠公继低笑一声,勒紧沈淮臣的脖颈:“就凭沈世子在我的手上。”
“陛下,草民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若黄泉路上有沈世子作伴,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屠公继的力气很大,沈淮臣呼吸不畅,隐隐尝到了窒息的滋味,大脑却冷静异常——那道回答的声音不属于容瑄,容瑄不在前方,那便只可能绕后。
屠公继在夜风里感知到了什么,猛地朝侧方一扑,避开了致命的杀招。
哪怕到了这种关头,他依旧没松开钳制沈淮臣的手,甚至企图拿他当做垫背。
容瑄被激怒了。
沈淮臣想要帮忙,发觉身体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方才意识到中了药。
是什么时候?
是那碗清水里掺了东西,还是蒙在脸上的黑布浸过药汁?
可下手的机会太多太多了……
沈淮臣仰着脖颈,在喘息里观察四周,还真找到了一条笨笨但可能有效的破局之法。他身后有道斜坡,不算太陡,有系统的屏障护着应当摔不死人。
沈淮臣自袖中摸出一把薄薄的刀片,借身体的重力往屠公继手上压,后者吃痛的瞬间,沈淮臣借反作用力向后一滚——
即将摔下山坡的那刻,沈淮臣看清了容瑄的脸。他的眉压得极低,五官因此显出几分阴鸷,虽勾唇朝屠公继微笑,那笑容却透着森然杀意,令人头皮发麻。
沈淮臣甫一脱离控制,容瑄便弃了刀,单手拽起屠公继领子,对着手边的石头就是一磕。不过两三下,人就没了声息。
待瞥见沈淮臣的状况,表情竟出现片刻空白。
容瑄伸手去抓,孰料抓了个空。正如双双坠崖那日一般,容瑄没有任何迟疑,猛地朝沈淮臣扑去。他将沈淮臣捞进怀里,两人像滚筒洗衣机里的滚筒,咻咻咻往山坡下滚。
将充满惊恐的、此起彼伏的“陛下不可”声远远甩在后面。
“咚!”容瑄将匕首插进山体用作缓冲,滚落的速度有所减慢,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骨碌碌摔在草甸上,沈淮臣在上,容瑄在下,做了他的人形软垫。
沈淮臣数不清滚了多少圈,心脏剧烈跳动,整个人头晕眼花地枕在容瑄的胸口喘气,容瑄也不催促,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梳理着他乱七八糟的长发:“抱歉,我来晚了。”
沈淮臣闷声摇头,忍了一整晚的眼泪终于掉落下来,脸埋进他的领口:“容瑄,三花死了……”
没有人救她。是他太弱,把人领出去,却不能完好无缺地带回来。
“那不是你的错。”温热的泪珠滴在颈侧,容瑄有种被灼伤的错觉,声音轻而温柔,“不要自责。”
沈淮臣做错了什么呢?是不该好心帮腹痛的士兵舀粥,还是不该心软给骨瘦如柴的孩子开小灶?
都不是。错的是别人,是影卫,甚至是他。
容瑄抱起沈淮臣,打了声呼哨,通人性的战马自山腰奔腾而来,容瑄将沈淮臣抱上马,与守在山下的人马会合。

第56章
深夜不适宜赶路,容瑄打算找间无人居住的屋舍休息一晚,翌日清晨再赶回大军驻扎的营地。
他们前脚刚进安顿好,后脚搭载太医与清风道长的马车就到了。
几人上了岁数,如此高强度的赶路,再健朗的身子骨也有些吃不消,脸不红气不喘的老道士在这样的时刻就显得尤为扎眼。
两位太医忍了又忍,不知谁先起的头,竟跟这道士请教起日常保养的秘诀来,直到下了马车,才意犹未尽地停止交谈。
容瑄只给沈淮臣换了干净的衣袍,自己还穿着那身沾满灰土、草屑,甚至是溅了血迹的衣裳,听见通传,立刻将人迎进来,请他们为沈淮臣诊脉。
两太医或缄口不言,或皱眉沉思,唯有清风道长无需顾及君臣礼法,上至皇帝下无名小卒,包括沈淮臣这个病号通通数落了一遍。
在超脱世俗的高人面前,众生平等。
庭院内外哗啦啦跪倒一片人,兰心更是早早地在旁边跪下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照顾好世子,请陛下跟世子爷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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