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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出逃(许一疯)


陈让试着和他沟通过几次,甚至自作主张为他请来了心理医生,白一宁只是说:“我没病,心理更没问题。”
他只是不想和人交际,一心扑在工作上,偶尔拿到不满意的预案,白一宁也不再发回去,而是自己修改。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春节来临。

第87章 欲擒故纵
白一宁彩排的状态一直不是很好,陈让以为是他身体原因,更不想给他压力,但白一宁只是忍了太久了。
因为《雀云》杀青宴那晚住院之后,乔娇娇一直盯着他,不再让他碰酒。
白一宁忍了一个月,每晚因为没有酒精助眠,他都像在渡劫一般等着天亮。
偶尔想秦峥,偶尔想工作上的事,但更多的时候,是边想秦峥边做那些事,不知不觉间上了瘾,一到夜晚他会盯着床头柜努力地压制念头,却还是在下一刻去拉开——
因为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彻底地摆脱这具残躯,真正地释放自己的痛苦,比八年前更绝望的痛。
大年初一这一晚,等他的节目演出结束,白一宁连妆都没卸,演出服也没来得及换,直接驱车离开奥体赶往零度。
因为罗城承担两台晚会的缘故,大部分人还在现场看演出,还有上班族在家过年,酒吧夜店的人反而达到了全年最低峰。
他虽然戴着口罩,可一进门,老龙还是眼尖地认出他,但他的表情有些惊讶,他从吧台小跑到门口说:“你怎么来了?”
“唱完了,来找你们过年!”白一宁眉眼弯笑,这几年还好有这群人一直陪着他。
老龙凑近他低声说:“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俩是约好的!”
顺着老龙的目光,白一宁借着昏暗的光线一眼就看到角落里那个熟悉的背影,他的心凝滞了,感受着滚烫的血液一遍遍地流经血脉,烧得他全身发软。
老龙看不懂他这个眼神,好奇地问:“他回来了,你不会不知道吧?上个月新闻还都是他。”
白一宁听到了飘远的声音,点了点头,眼睛却没挪开半分。
老龙在他面前挥挥手:“看什么呢?给你留着包间呢,走,上去说。”
白一宁还没来得及动,秦峥回头看向了门口,目光相撞的瞬间,白一宁明显看到对方的平静的神情也变了,他紧张地抓住西装的衣摆,收回了目光。
老龙在他面前挥手:“喂,老情人见面傻眼了?你上去吗?给你留了包间,别在这儿尴尬了。”
白一宁低头说:“不用,我,一楼人不多,我坐一楼就行。”
老龙更看不懂了,但也只是说:“那行,你随便找位置坐,我给你按老样子上。”
“给我来一杯玛格丽特,还有威士忌酸。”白一宁笑了一下,“不喝之前的了。”
俩人都往里面走,老龙说:“这是你的之前的拿手戏,怎么,念旧了?”
“嗯。”白一宁看着秦峥,不假思索地回答,他今晚好像格外念旧。
在挑座位的间隙,白一宁回想今晚跨年夜演唱的歌,歌词里有句“赤道皓雪淋入梦里,南极烟雨倾城,化在我的心底。”
这是他作的词,也是他某一次喝醉之后,忽然闪现的灵感,赤道没有雪,南极不会下雨,就像他一样,无论出现在谁的生命里都不合时宜。
可知道当年的真相之后,再次回味又多了太多阴差阳错的唏嘘。
白一宁背对着秦峥,犹豫了很久,忽然转身看向了秦峥的座位,下一秒他朝他走了过去。
老龙和乐岑都愣了,秦峥也有些意外。只听白一宁开口问:“我能坐这儿吗?”
秦峥笑了笑,把桌上的手机、手套都酒杯推在一边:“坐。”
白一宁要的酒很快上来了,秦峥好奇地问:“你有约?”
“没,都是我一个人点的。”白一宁抬头看他,“你,你今晚有事吗?”
“没事。”秦峥打趣地说,“他们都去看晚会了,帮他们抢了不少晚会门票,都飞到不同的城市追星去了。”
白一宁也笑了:“看不出来,你还挺会收买人心。”
“也不算很会,毕竟最想收买的,买不到。”
白一宁立刻咳嗽了一声,把那本威士忌酸推到他面前:“喝吗?”
“喝,我不开车。”秦峥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接起这杯酒。
真到了这个时候,白一宁却忽然没话说了。
他鬼使神差地坐过来就是想和他解释清楚,想问问他邹霖天的事,想知道他们还能有没有可能?或许是还没喝酒,人已经醉了。
再次见秦峥,他心里总有一根铁丝扎一下又勾一下地绕,他什么都不想说了,只想安静地和他坐一会儿。
秦峥开口打破僵局,他说:“刚刚那首歌,很好听。”
白一宁诧异地看他:“你在现场?”
秦峥举起手机摇了摇:“我在云现场。”
白一宁只好点头说:“谢谢!”
他还穿着演出时的白色西装,右肩上是苏绣工艺制作的银花,秦峥看了看说:“好像是海棠花。”
“是海棠,我一年前就设计好了,今晚才穿上。”白一宁低头看了看胸前的银花,随后又问,“你好像开始爱戴手套了。”
“冬天会戴,之前在挪威待过一段时间,手冻伤了,后来就养成习惯了。”秦峥把手套收起。
“挪威?你,你这些年去过很多地方?”白一宁很想知道他这八年是怎么过来的。
秦峥点点头:“嗯,每个学期完成课业就会到处走走,这八年身边没朋友,没牵绊,去哪里说走就走。”
白一宁说:“挺好的,出去看看,说走就走,你应该过这样的生活。”秦峥手指刮蹭了几下眉毛,没再开口。
酒吧的客人逐渐多了起来,但在这个昏暗的角落,满是忸怩不安的躁动,好像这才符合八年后的重逢,带着熟悉又陌生的试探,之前那些迫不及待地交集让两个人都遍体鳞伤。
秦峥喝了几口,看着杯中透棕的液体说:“这八年虽然离得远,但我总感觉你就在身边,所以回来之后和你相处没什么分寸感,不好意思,也没问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老去打扰你……”
白一宁连忙摇头:“没,没有,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他趁机问,“那,你呢?”
秦峥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事的确不擅长,他忍笑说:“我也没有。”
“那邹,”白一宁话赶话差点脱口而出,秦峥眼神变了变,他止住了话头,“没事。”
秦峥把杯子里最后一口酒喝完,低声说:“那些谣言都是他和他背后的邹氏做的文章,都不是真的。”
白一宁眼波里忽然亮起点点碎光,他望着秦峥,有些开心又有些难过,开心的是那些事都是假的,难过自己又一次辜负了他的深情。
不一会儿,两人杯子里的酒都见底了,白一宁又叫了两瓶白兰地,老龙给他递过来的时候,表情没什么变化,好像习以为常了。
秦峥皱着眉去看白一宁的动作,对方一杯接一杯地喝,连眉都不皱一下。
秦峥敛眉问:“你什么开始喝酒的?”
“记不清了,五年前?三年前?反正现在每周大喝一次,每天小酌几杯。”白一宁眼里已经有了雾,在流光灯下,脸上的红晕也透过妆底显了出来,清纯得像回到了少年时。
其实白一宁现在快奔三的人,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来年龄。
“这么喝胃受不了,能戒还是戒了吧!”秦峥紧接着解释,“当然,我只是作为旁观者这样劝你,你喝了这么多年,我的确不在身边,没什么资格说这话,要是觉得我多管闲事,别过心。”
“不,不是这样。”白一宁低着头不看秦峥,他的胃在烧。心却跌入了冰窖,“我只是习惯了,有时候不喝睡不着。”
说完,又一杯杯地喝了起来,秦峥心里也不舒服,等着一瓶见底,他还是忍不住道:“别喝了,我送你回去。”
“你不是不开车吗?”
“田叔在外面等着。”秦峥想去拉他走,但看了看四周的人不少,他犹豫了一下。
“你回吧,我喝多了不回家的,不想让芳姨看到,我住酒店。”白一宁看着他笑了一会儿,“别让田叔一直等着,我真没事,有固定的代驾,也不会被拍到。”
刚说完,他们这个卡座外站着几个小心翼翼挪步靠近的女生,白一宁抬头看了眼,几个女生立刻惊叫起来:“啊啊啊,真的是,真的是白一宁!”
秦峥也回头看这几个女生,她们已经跑了过来,连忙翻动自己的包说:“宁哥,能,能帮我们签个名吗?我们都很喜欢听你唱歌。”
“对对对,”女生附和着拿出春晚的门票,“刚看完你的演出,你唱完我们就出来了,只想去看你。”
秦峥意兴盎然地看着她们,一群人围着白一宁,她们包里也没有笔和纸,几个女生拿着纸巾,又翻出口红递给他,白一宁只好接过,一笔一画地写,怕把口红折断,像例行公事一样签完,又被拉着合照。
白一宁有些窘迫地看了眼秦峥,对方正在忍笑,好不容易拍完,其中一个女生看到秦峥,由于这张脸太出众了,她以为也是哪个不出名的明星,拉着秦峥也要拍。
秦峥故意问:“你刚刚不是说只看他吗?”
“她只看好看的。”不知谁插了句嘴,一群女生都笑了起来。
白一宁在身后说:“他是我朋友,不是公众人物,不好意思。”
“啊,对不起,我,我误会了。”女生逃也似的拉着姐妹们离开。
秦峥带着笑意目送她们,边说:“你的歌迷很有趣。”回头看白一宁的时候,对方的脸上已经蹭了几道红,他提醒着,“脸上,口红。”
白一宁已经有些醉了,他反应迟钝地擦了擦,脸上的口红越蹭越多,秦峥说:“没擦干净。”
白一宁摇头:“没事,有就有吧!”说完,他又开了第二瓶酒。
秦峥直接坐在他的身边,夺过他手里的酒,径直浇在自己的手心里。
白一宁没明白他这个举动,下一秒,秦峥用酒沾湿的手捏起白一宁的下巴,温柔地替他擦脸上的口红。
洋酒那股浓郁的香瞬间钻进白一宁的鼻子里,他不敢再呼吸,秦峥的手不知是不是沾了酒的缘故,很烫。
他捧着白一宁的脸,一下下地往外剐蹭,不一会儿,脸上的口红擦掉了,红晕也被擦了出来。
秦峥借着卡座晦暗的光线能看到白一宁的嘴唇上也涂了口红,应该是那种淡色唇膏,唇瓣闪动微光,格外红泽。秦峥没收回手,而是用蜷曲的手指去蘸他嘴巴上的口红。
白一宁和他近在咫尺,两只手不知道怎么安放,只得腾空慢慢地攥紧,下一秒他闭上眼睛慢慢吐出舌头舔在秦峥的手指上。
一瞬间,秦峥通体流电般地震麻,呆怔地望着眼前的人。
白一宁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伸出长舌把秦峥的手指卷入口中。
口腔包丨裹着他的指关节。
白一宁睁开眼睛和他对视,有些贪恋地往前靠了靠,嘴里不停地咽,像在品泽甘甜。
直到虎牙不小心咬到秦峥的手指,对方才急忙退了出来。
白一宁的脸更红了,像被刚才的口红晕染过。
秦峥根本压不住狂跳的心脏,他轻咳了几声,偷偷打量四周。
白一宁也转身坐好,尴尬中又有些期待,他刚拿起酒杯,秦峥阻拦说:“别喝了,你这么喝,第二天又得住院。”
秦峥听不到他的回答,又问:“可以吗?我送你回去,别喝了。”
白一宁哪里还有神思,他点点头,低声说:“好。”
就这样,他再一次坐上了秦峥的车,只是这一次俩人都坐在后座。田文羞于面对白一宁,好在秦峥先上了车,主动升起隔断,避免了之后的尴尬。
白一宁被车里的热气氤氲,酒劲儿翻涌得更厉害了,头靠着椅背,闭眼犯困。
秦峥习惯性地给他盖上自己的衣服,盖的时候不小心擦到了他的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秦峥低头借着车内的光去看,白一宁白色的西裤上凸凹不平,他忍不住又去碰了碰,对方全身抖了一下,呢喃着说:“是衬衫夹。”
带着不经意的尾音,秦峥似乎想到了什么,瞬间烫得收回了眼神,支支吾吾地说:“不好意思,我,我不知道。”
白一宁抬了下微醺的眼眸,看到秦峥脸上的红已经蔓延到了耳廓,他没想到他居然会因为这个羞成这样。
他想了想这个人也已经二十七了,居然单纯地好像十七岁:“没事,我体型偏瘦,不用这个,衬衫会变皱,影响美观,你不用吗?”
秦峥摸了摸耳朵没敢去看白一宁:“不用,我衬衫不会皱,而且皱了也没关系。”
“嗯,你也不需要形象管理。”白一宁又闭上了眼睛。
秦峥咳嗽了一声说:“那个,要不你睡会儿,等到了我叫你。”
“不用,”白一宁一直盯着他看,秦峥有些如芒在背地紧张,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白一宁西裤的褶皱。
就这样,白一宁看了他一路,秦峥一路看向窗外。
快到了酒店门口的时候,白一宁喊了停,他说要去便利店买些东西,再步行回酒店。
秦峥也没说什么,目送着他下了车。

第88章 冰释
春节前的这几天,虽然从腊月二十八之后便不再下雪,但之前下过的雪没有融化,每到深夜就冻成了暗冰,白一宁下了车,秦峥坐在车里望着他。
田文这才说:“少爷,我也可以和他解释清楚。”
秦峥笑了笑说:“不用,他知道他该怎么做。”
秦峥没走,白一宁也知道秦峥没走。
对方一直看着白一宁进了便利店买了东西,提着一大堆零食出来,秦峥这才知道这个人还没吃饭。
到了酒店上坡的时候,白一宁的皮鞋底平滑,此刻走在冰面上像到了溜冰场,尽管他已经很小心地试探,但一个趔趄还是直挺挺地摔在了冰面上。
本来就有些醉了,白一宁摔下去瞬间,五脏六腑都在移位,手里的东西滚到了坡下,白一宁连撑地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秦峥在车里笑了一会儿,才换上俊容下车,走到他身边帮他把零食重新装好,又问:“我扶你,抱你,还是背你?”
白一宁心想,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但他忍着痛仰面说:“扶我一把。”
秦峥从前面像抱小孩一样,夹着对方的腋下把人扶了起来:“能走吗?”
白一宁当然不能走,这一摔最想感觉到疼的就是脚踝,但他还是借着秦峥的力挪了几步,秦峥叹了口气,把人直接横抱起来:“抱紧我,一会儿进去会被她们看到你的脸。”
白一宁摔倒的时候是脸着地,此刻白西装已经成了泥西装,两条胳膊疼得抬不起来,他低声说:“那借你肩膀靠一下,手腕被震麻了,动不了。”
秦峥忍笑:“好。”
白一宁把头埋在他的颈窝,脸上的温度瞬间刺进他的毛孔,秦峥不适地抖颤。
白一宁的脸贴得更紧了,疯狂地细嗅着秦峥身上的味道,这八年令他疯狂想念的味道。
秦峥问:“除了脚和手,还有哪里受伤?”
白一宁闷声道:“大腿,好像破了。”
秦峥还是忍不出笑了出来,白一宁问:“笑什么?”
“笑我这些年不在你身边,出息了,走路都能摔倒。”秦峥一直强调这个事,白一宁不知道真相时,以为是秦峥抛弃了他,所以自尊心逼着他不能回头,可当他知道对方也和他一样被骗,说不定受到了同等伤害时,白一宁犹豫了。
“对不起,那晚我情绪不太好,不是有意那样说,真的。”白一宁软起来的时候,比故作强势更勾人。
“没关系,你说的是事实。”
秦峥抱他上了楼,进了那间固定的房间,插卡取电之后,屋内都是亮灯。
白一宁解释:“这几年我一个人睡的时候都会开灯,我怕黑。”
秦峥撇撇嘴,把人放在沙发上,先摘了自己的手套,又脱了白一宁的鞋和袜子去细看。
右脚腕有些肿了,秦峥的手掌很大,因为一直戴着手套,也很暖和。
他单手握住白一宁冰冷的脚注入暖流:“我已经让田叔去买宵夜了,别吃那些零食,不健康,这里你常住,有没有药和创可贴,没有我让他买,你先把脏衣服脱了,再脱了裤子,白裤子上都有血迹,我不看,拿我衣服盖着,等一会儿你自己上药。”
白一宁看到他脱外套要替他盖腿,鼻子发酸,还没克制,眼里已经蓄了眼泪。
秦峥把大衣放在一边,转身要进卧室。
白一宁忽然喊:“秦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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