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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出逃(许一疯)


命运好像是从那个时候改写的,来到场地,白一宁抬头看Natural那几个发光大字,心里又再问如果。
问来问去,他们好像都被浪潮推着走,每一个选择都无可厚非,可每一个选择都是错的,至少现在,白一宁想和秦峥解释清楚一切,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秦峥从他的世界里又消失了,盛典的嘉宾陆续到达,林晓雯和乔娇娇在化妆师里忙前盲后,白一宁坐着像木偶人一般任人打扮。
旁边的座位很快也来人了,是邹霖天。
《雀云》主角的戏份都还没有杀青,白一宁从镜子里看他急色匆匆,应该是从剧组赶过来的。
对方也似乎没想到会偶遇白一宁,解开围巾,笑着喊了一声:“汪老师!这么巧,这里这么多化妆间,咱俩就遇到一起了。”
汪承乔是白一宁在电影里的名字,邹霖天是在和他开玩笑。
白一宁淡淡地笑着,看到对方冻红的脸问:“是拍完戏直接过来的吗?我看预报说晚上要下雪。”
邹霖天已经坐在座位上,乖乖地等着化妆师在他脸上疯狂扫略:“还行,我是坐峥哥的车来的。”
这个称呼让白一宁和乔娇娇都愣了,俩人在镜子里对视了一眼。白一宁问:“哪个峥哥?”
“哦,就是秦董,我坐他的车来的。”邹霖天闭着眼睛,抿着嘴含糊不清地说。
白一宁收回了眼神,低下头开始刷手机,他并不想表现这么明显,但喉咙里瞬间被堵上巨石,他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乔娇娇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这道工序结束,白一宁起身去更衣室准备换装。邹霖天又说:“一会儿见,汪老师。”
白一宁点点头:“嗯,一会儿见。”
离开化妆室,林晓雯低声说:“还是太年轻了,压根不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这种汇集各个行业名流的盛典,不到一秒钟消息就会变成爆料飞出去,他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坐送谁的车来?咱们听听无所谓,就怕被有心人做文章,明天就是一个大料。”
乔娇娇好奇地问:“坐个车会编什么料?”
林晓雯用更低的声音回:“从汉蒲那么远的地方来,坐秦峥的车,你猜是他们顺路遇到了,还是秦峥专门去接他的?”
乔娇娇条件反射地去看白一宁,对方被挤在人群里皱着眉头,那双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林晓雯还在身后给乔娇娇科普,乔娇娇怕这些话白一宁听了难受,只好说:“这,也都是猜测,我们还是别说得好。”
林晓雯不服地翻了个白眼:“不是你要听的吗?”乔娇娇只好吃了个哑巴亏,但她实在不想再让林晓雯编排下去。
这一切都不是无迹可循,白一宁换好礼服在后台候场,候场区连排的沙发上几乎坐满了人,他一眼就看到了秦峥,在他右边空着座位,左边是艺尚传媒的董事长,他们都是受邀前来的企业家。
在群星璀璨的人堆里,秦峥的外表和长相丝毫不输任何明星,凌厉的轮廓闪动霜刃般的微茫,像划开了头顶的聚光,手肘撑着扶手,食指微屈刮蹭着下巴,时不时地浅笑,带着随意和慵懒和身边的人一来一往地交流。
这样的秦峥让白一宁怎么都挪不开眼,从前的对方身上穿着都是校园休闲装束,爱买球鞋,爱穿卫衣,到了夏天都是五分短裤,大白T,和白一宁在一起后,他会给秦峥做穿搭,把他打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而现在,他的男孩长大了。一身卡其色的长衣里穿着黑色的西装,简约又沉稳,偶尔会去动系紧的领带,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像在隔着距离抓挠白一宁的心。
他居然站在这里看了他这么久,久到秦峥的右侧坐了人。
邹霖天闯进他的视线之后,白一宁竟然被吓了一跳。
秦峥抬头看他,满眼堆笑地说着什么,白一宁猜应该是让邹霖天坐下,因为对方刚说完,邹霖天便坐在了秦峥身边。
娱乐圈和商界有牵扯不清的勾连,但毕竟泾渭是分明的,正如林晓雯刚才说的,在这种明星、导演、企业家、艺术家齐聚的盛典,邹霖天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这不是因为年轻莽撞,是有人在背后推,最主要的是秦峥都默许了。
白一宁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了,周围还好都是熟人,很快他逼着自己融入了这个环境。
那些摄影师和记者,以及混在前排的代拍相机里的每一帧,都能看到白一宁无神的眼睛已经面无表情得冷了,他装不出来开心,他从来没有吊着秦峥,把人彻底推开之后又怪对方这么容易变心。
这一切的阴差阳错都太无奈了。
如果早一点和苏磊吃这段饭,说不定那一晚俩人在床上亲吻的意义不再是诀别,而是重逢。
可惜,白一宁又在可惜没有如果。
盛典主会场列席的时候,邹霖天依然坐在秦峥身边,白一宁离得他们很远,但还是能看到俩人在有说有笑。
主会场嘉宾围坐沙发上只有两到三个人,秦峥身边正好只有邹霖天,对方依然带着初见的羞涩,和秦峥聊的无非都是学校一些趣事,聊了一会儿见秦峥兴致不错,他低声问:“秦董,我,我能喊您峥哥吗?”
秦峥微微一愣,随后笑着回答:“不能。”
邹霖天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有些尴尬地下不来台,连忙解释:“不,不好意思,我,我只是觉得您大不了我几岁。”
秦峥眉峰舒展说:“不用紧张,我说不能是因为我有个很要好的弟弟,这个称呼是他专属的,他已经不在了,所以不好意思。”
邹霖天憋红了脸,再也不敢乱说,秦峥说“不能”的时候,虽然表情是在笑,但眼神里朦着一层冬霜,语气地决绝把邹霖天吓到了。
秦峥看着越来越拘谨的邹霖天问:“《雀云》杀青之后,你有什么打算?是继续拍戏还是回去读书?”
“应该是拍戏,还有,还有两个电视剧正在接触,但我,我最想拍电影,我妈妈说我的脸适合大荧幕。”
“那你的学习怎么办?”
邹霖天辩驳:“我拍戏的过程也是学习啊,还可以学书本上没有的东西。这个行业竞争很激烈,等我准备好了一切,拿了那张入场券要进来的时候,早已被同龄人甩出了赛道,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我妈说人年轻不了几年,要抓住一切机会。”
秦峥了然地点头:“明白了,祝你成功。”
邹霖天最后还是不死心地说:“第一次见您,我就,就把您当榜样了,您和我说,我们都年轻,但一定不差,我都记在了心里。您也是新秀,但却这么厉害,我觉得,我也可以。”
秦峥笑了笑,依然是那句:”祝你成功。”
散场的时候,白一宁特地注意了一下秦峥,对方只是和邹霖天道了个别,便离开了。不知为何,白一宁心底舒了口气,仿佛秦峥没带走邹霖天,他的心里得到了些许宽慰。
毕竟在娱乐圈,在饭桌上初次见面,走出餐厅就已经订好了总统套房的不在少数。
秦峥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完全不懂现在这个行业里的游戏规则,机会、资源、名额、利益、曝光,每一条都够他们这些人如饿狼扑食般地互相撕咬,争得头破血流,而吊着“肉”掌握喂食主动权的,就是秦峥他们这些资本家。
上次的晚宴以及今天的盛典,邹霖天的用意其实很明显,但白一宁猜不透秦峥的意思。

田文好奇地问:“怎么了?这么高兴?”
秦峥笑着说:“不是高兴,是可笑。邹少华花了十几万给她儿子买了我身边的一个座位,用不了多久,就能花几十万买我身边的一个床位。太可怕了,田叔,现在这些年轻人上位的执行力都这么雷厉风行吗?”
田文也跟着他笑:“邹家应该调查过你,知道你喜欢男的,所以才安排这一出,下午翁导找我借车的时候,我就想和你说这一点,但你没给我机会,怎么,那小子不会占你便宜了吧?”
“怎么可能?我只是想知道他接近我的用意。原来邹少华是想让她儿子拍电影,怪不得会盯上我?”秦峥三两下就套出了邹霖天的话。
尽管一尊这些年偶像经济方面落后,但在电影行业依然是魁首,基本一尊主投的电影从导演到编剧再到演员都是业界标杆,在观众心里,就好像是“老字号”口碑一般值得信赖。
“邹霖天没有签任何公司,他妈就是他的经纪人,小作坊要想发展一定得背靠大企业,傍上你能比同龄人少走很多步,邹家的算盘打的很不错。”田文给秦峥分析道。
秦峥讪笑:“我看上去很容易榜吗?”
田文从后视镜里看着他大笑:“小峥,或许这个邹霖天是真喜欢你啊,来的路上和我说了一路,多崇拜你,以你为偶像。”
“我看不出来,我只能看出来他的心机比他演技深刻,这小子一到后台就打听白一宁在哪个化妆间。”秦峥看着车窗外飞闪的霓虹冷笑一声,“希望他别再做什么过分的事。”
提到白一宁,田文也收敛起了笑容。
白一宁晚上回到家里,躺下床上翻来覆去地难受,说不上来哪里不得劲。回家路上,陈让给他打来电话,说他今晚的状态不是很好,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有时候,白一宁其实很需要人关心,尤其到了晚上,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屏蔽了外界的所有问候,不管好坏,但越是这样,越想念秦峥,越想就越恨,日复一日在这种煎熬里度过。
但今晚不一样了,他恨不起来,只是发疯地想他,尤其是站在后台远距离观察对方时,那言行举止间的慵懒,一颦一笑的带着成熟的迷人,都像蚁虫密密麻麻地钻进心底,他开始浑身酸痒。
白一宁翻身打开床头柜,看着里面的那些东西,吞咽着口水,犹豫再三他还是拿了出来。
......
每到这个时候,理智一点点回笼,他便不敢再正视四周的脏乱不堪,他已经浑身湿透了,摸过手机打开Look,习惯性地登录自己的账号,分享今晚的心情:疼!
这一条动态仅好友可见,他的好友并不多,在这个同性交友软件,他只是想获得一些陌生的关心,但奈何大部分人都是在意给不给睡?
过一会儿,有人评论了句:“看私信”,白一宁迷离着眼睛打开私信,对方一连发问了好几句:“你在哪里?”“哪里疼?”“你不在家吗?”
这个人是四年前在Look上认识的网友,他和那些上来要照片,给房号的人不一样,他会和他聊很多,聊生活,聊心情,会和他分享今天种的盆栽开了几朵花,会给他拍日落,看彩虹,会在十二点半祝他生日快乐,因为不小心睡着了,没卡到点,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那作为惩罚,我以后每天和你说快乐。”
然后,他真的这么做了,每天都会说那句:Good morning, and in case I don't see you, Good afternoon, Good evening, And good night.(如果再也见不到你,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如果不是知道Look没有定时发送的功能,他都怀疑这个叫“丹麦风铃”的估计是机器人。
尽管,白一宁很久不上Look,也很少回应他。他到哪里都是个安静的人,像一缕白色的烟。
白一宁翻了个身子,没去处理床上的狼藉,打字回应:“在家,我没事,随便分享一下。”
“吓死我了。”对方又问,“凌晨两点了,还不睡吗?还是平时都睡这么晚?”
“你不也没睡吗?”白一宁身上事后的激烈在消失,他有些疲倦地问,“还是平时都睡这么晚?”
“我在工作,听到手机提示音,你上线了,拿起来一看就是你说疼。我斗胆猜猜,是,是心疼?反正睡不着,你要愿意,可以和我说说。”
白一宁打了一串字又删了,又发了个“嗯嗯”的表情包说:“是心疼,难受,睡不着。”
不等对方问,白一宁主动说:“和前男友分手了,今天再见他身边已经站了别人,第一次体会这种感觉,还,”
一连串省略号,对方问:“还什么?”
“还挺疼的。”白一宁打这句话的时候,泪掉了下来,他真的很疼,疼到现在就想给秦峥打电话,告诉他一切。
对方忽然不说话了,白一宁泪眼朦胧里能看到他还在线,他问他:“怎么不说话了?”
“等等,我在翻笑话书。”
白一宁笑了一下质疑他:“我不信你随身带着笑话书上班。”
刚说完,对方就拍来了视频,手头翻着的正是《笑死你不偿命》。
“我随身带着呢,就怕你什么时候不开心,我来几个搞笑段子逗你笑。”
白一宁实在觉得离谱:“你不会是卖书的吧?”
“当然不是,不过这个提议很好,等我退休以后可以考虑。”说完这句,他又问,“疼得话,喝点酸的东西,吃点甜的东西,或者直接告诉你前男友,你吃醋了。”
白一宁叹了口气,身上的汗已经变黏了,他有些冷钻进被子里回:“我们没可能了,是我把他推开的,但我不是故意的,我们之间是有误会,但就因为一个时间节点错了,好像一切都错了,全都来不及了。”
白一宁最后发了语音,像找到了倾听者:“我们在一起半年,可我却在他走后八年里都忘不了,我睡不着的时候在想他,有时候吃饭,工作,他也会忽然冒出来,我很想他,他哪里都好,再也没有比他更爱我的人了。”
到后来白一宁带着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他忽然觉得说这些没有意义。对方见他戛然而止问:“你哭了吗?”
白一宁没有再回答,他把手机扔在一边,拿被子遮过了头,耳畔流动着那首熟悉的旋律,因为白一宁教过陈让,后来被秦峥逼着教他的那首歌。
开始懂了。
这天之后,白一宁不得不进行紧锣密鼓地跨年彩排,好不容易熬到跨年夜结束,他利用元旦休整三天之后,去了公司打算一心扑在工作上。
可心定了没几天,风言风语还是会传到他耳朵里,这个行业很多圈内秘闻是不会被公开的,但这也代表了它的秘密等级,都是圈外人压根听不到的爆闻,经常有很多震碎三观的东西。
白一宁对这些习以为常,直到被讨论的人成了秦峥。
秦峥今年27岁,在业内人士的心里俨然是一个多情多金的高富帅,再加上这几个月他在一尊大刀阔斧的改革,手腕硬,手段狠的名头很快响彻整个行业。
这样的人,没有花边新闻是万万不被市场允许的,秦峥和同大表演系在读大学生邹霖天的事很快被传来传去传成了“包丨养”关系,甚至说一尊下一步电影的男主角就是邹霖天,“包丨养”新闻不会上热搜,但不代表邹霖天是内定男主的事不会引起轩然大波。
已经有不少人开始疯狂攻击一尊让一堆老戏骨给没演过戏的新人作配,也有趁机投水军加入骂战,宣称“一尊”这块儿招牌就要烂了!
陈让专门跑来找白一宁分析这件事,白一宁低头在修改明天新剧的预案,什么都没说。
陈让似乎故意逼他表态:“一宁,你怎么想?”
白一宁沉默了一会儿,头也没抬地说:“如果是真的,那一尊的招牌的确要烂了,如果是假的,邹霖天这招非常拙劣,不过还是得承认,他的热度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比之前《雀云》官宣,任何一次活动热度都高,所以不管真假,他都占了便宜。”
陈让咳嗽了一声:“你说得对,但,这要是假的,秦峥不可能放任不管吧?”
白一宁的笔停顿了一下:“那大概就是真的,既然是真的,要么是他能为一尊带来获益,要么,”白一宁轻轻地咬了咬下唇说,“要么是,达成了某种协议,他真的在捧他。”
陈让满意地说:“一个小人物能带来什么收益,邹文华眼看自己的集团不行了,这才铆足劲儿把儿子送进娱乐圈,秦峥这么捧,无非是男人那点心思,邹霖天长得好看,白白嫩嫩的,看上去清纯可爱,吸引男人很正常。”
作者有话说:
不连贯的地方就是删了,自行脑补。

白一宁抬头看他,皱眉问:“你也喜欢?”
陈让立刻站起来摆手:“天地良心,我,我除了你谁也不喜欢,我只是站在一般角度分析应该是这样,他的模样和你比,还是差远了。”
白一宁撇撇嘴:“你这么有闲时间关注这种八卦,就别在总经理的位置上坐了,下楼去和保安科的同事交流正好。”
陈让“嘿嘿”一笑:“我错了,一宁,我这就回去工作。”他的目的达到了,自然就开溜了,留下白一宁独自难受,因为陈让说的没错,如果是假的,一尊不可能放任舆论发酵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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