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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子他全家都是黑莲花(豆本豆豆崽)


然而,不等他出声,燕南叙的手已更快一步地抓准了他的脖颈,使劲一拧,可怜燕邵这回连反应都未能产生,脑袋与身子便分了家。
但这“始作俑者”却没有一分一毫的反应,见燕邵彻底没了动静,燕南叙面无表情地蹲低身子,上下扫了他几眼,抓住那把插在心口的匕首,轻轻抽出。顿时,匕首带出了一片红艳艳的鲜血,将燕南叙宽大的衣袖沾污了。
燕南叙嫌恶地低啧了声,将匕首随意地扔到一侧,又从衣服里拿了出另一把崭新的匕首,眼睛也不眨一下地将脏了的部分斩断。
刀光凛凛,随之,那块被斩断的布料便如鸟羽般,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燕南叙斜睨了那片被遗弃的孤零零的衣料一眼,匕首在他的手上转了两圈,最后“哐当”一声落入了刀鞘,被他收进了衣裳。
这时,身后忽然传了一阵窸窣,燕南叙佯装不经意地用余光瞟了一眼,直至那抹黑影逐渐消失至尽头,他这才勾了勾唇角,轻笑着摇了摇头。
夜里气温本就低,加上凉州地处山区,温度更是有减无增,走了这么一遭,燕南叙只冻得鼻头都有些发红了,在路上连打了几个喷嚏。
走着,燕南叙拢了拢大氅,又搓了搓手心,可还是没能将这盈满躯壳的寒意驱开半分。
这破天气。
燕南叙只好在心底发了句牢骚,缩了缩身子,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只要走得够快,寒冷便不及他。
“大晚上的,是谁家的小朋友迷路到这来了呀?”
就在这时,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悠悠然地从背后传来,燕南叙脚步一顿,回首望去,只见那拐角处的墙边立了个人。
祁北穆双手抱臂,淋着月光,懒洋洋地倚在墙上,浑像哪家醉酒的纨绔小公子,挑着眉看向燕南叙,见后者转头,他这才撤了那倚靠的姿势,慢悠悠地朝这边走来。
他怎么在这?
纵然燕南叙内心疑惑,但表面仍旧波澜不起,不动声色地看着祁北穆靠近,面容冷峻。
“啧。”祁北穆停在了燕南叙的面前,笑眯眯地伸出手,往他的脑袋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双眉又是一挑,“原来是我家的。”
祁北穆八尺多的个子,本就高大,站在燕南叙的面前,只有他仰望的份。可仰久了,难免脖子有些酸。于是,燕南叙索性便不仰了,直视着看着他的肩头。
燕南叙不说话,祁北穆也没急着说话,他看了燕南叙好一会儿,忽然皱了皱眉,随即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到他的身上。
燕南叙抬眸看了看祁北穆,也不推脱,任由他帮着系好了披风,“二殿下怎么也来凉州了?”
祁北穆没回答,等系好披风后,才垂着脑袋,把燕南叙的下巴往上抬了些,强迫着他与自己对视,问道:“冷么?”
燕南叙也不假客气,脆生生道:“冷。”
“冷还出来乱走?”祁北穆没好气地哼了声,目光在触及那一截被斩断的袖子时,微微一滞,但很快便淡淡移开,“杀人了?”
闻言,燕南叙皱了皱眉,往自己身上嗅了嗅,“闻出来了?”
不等祁北穆回答,他又自嘲般地笑了声,“不好闻吧?二殿下还是离我远些吧,这味道着实不怎么好闻。”
话一落,祁北穆这头也跟着深拧起了眉,不但没如他所言地离远些,相反,还走近了几步。两人本就离得不远,这么一拉近,彼此的呼吸几乎都快交缠在一块了。
燕南叙没说话,心跳却不经意地错乱了几拍。
祁北穆就像是一只燃烧着的火炉,熊熊烈火在他的胸腔绽开,源源不断,热极了,烫极了,这对手脚凉如寒冰的他而言,几乎是致命的吸引与诱惑。
他疯狂地渴望着从这极度的烈火中寻求那莫名刺激的快感,哪怕这簇火会烧得他皮开肉绽、魂飞魄散。
感性放肆地怂恿着他靠近取暖,可理智却无情地命令他克制、停下。
藏在宽大衣袖里的手轻猛地一颤,悬崖勒马一般,牢牢攥紧了。
“好闻。”祁北穆一字一句地纠正,目光如轻风掠过的池塘,微微一动,“不离远。”
望着祁北穆过于认真的表情,燕南叙忍不住地晃了会神,他皱了皱眉,企图从对方晦涩复杂的眼神中看清几丝确切的东西。
“二殿下。”燕南叙深深地看了祁北穆一眼,顿了顿,终究是没忍住,把第一次与他见面时就想问的话说了出来,“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音落的一瞬,空气寂了有那么一下,天不知何时下起了毛毛雨,掺杂着凉意。
燕南叙吸了吸鼻子,冲祁北穆摊平了手,“我的方帕。”
闻言,祁北穆皱着眉,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将他条件反射地想逃的指尖抓紧了,霎时,烈火烧了起来,指间的冰默不作声地悄然化融。
燕南叙没再躲避,垂着眸,静静地被火炉煨着。
“你二殿下的手可不比你那帕子好使?”祁北穆得意地冲他扬了扬眉,随即像是想起些什么,又蹙紧了眉纠正道,“不对,那帕子你已赠予给我,眼下就是我的了。”
燕南叙说不过他,无语地白了他一眼,索性不讲话了。
见状,祁北穆又笑了笑,不知是想到些什么,将他的两只手拢到一起,用一只手握在手心,旋即再腾出另一只空出的手,从衣裳里摸出了块素白的帕子,面色无常地往他的鼻尖擦了擦。
“没关系,二殿下的就是你的。”祁北穆说,“咱们这关系,不分你我。”
燕南叙站着不动,任由他帮自己擦脸。
同时,随着祁北穆的动作,馥郁的栀子香正紧紧裹着另一层好闻的味道,不停地撞击起燕南叙的胸腔。
像是太阳的味道,暖融融的,比他身上冷冰冰的栀子香要好闻极了。
燕南叙情难自禁地多嗅了几口。
“你这人,表面看着比谁都随和,实际上,”祁北穆啧了一声,“连鼻子都是冷的。怀瑾,你浑身上下,是不是就没一处热的?”
除了你那师傅,在这世上,是不是就没有任何事情再能撼动你那颗冷冰冰的心了?
不知为何,那一瞬间,祁北穆很想将这个问题问出口,然而,就在嘴微启的时候,他却又不假思索地闭紧了。
燕南叙弯了弯唇角,那双潋滟得教人心悸的桃花眼也随之像挂在树梢的月牙儿一样,弯了一弯,在祁北穆低头将帕子收进衣裳里时,嘴唇轻微地一张一合,那口型,分明是在回答他上一个问题。
“有的。”燕南叙无声地说。
怎么会没有热的地方呢?
燕南叙蜷了蜷手指。
方才被祁北穆触碰过的地方,分明都是热的呀,遗着的余温,滚烫得吓人。
“我方才在屋檐上看到了一个人。”祁北穆顿了顿,随即将燕南叙的披风往上扯了点,正好能盖住他的脑袋,“是太后的人么?”
祁北穆的披风要比他的尺码要长出不少,穿在前者的身上,就仿佛个英姿飒爽、叱咤风云的将军,可穿在他的身上,却浑像个偷穿了大人衣裳的小孩,盖上脑袋后,披风的尾巴才堪堪落在脚踝的位置。
“对。”燕南叙有些郁闷,踹飞了脚下一颗挡着路的小石子。
祁北穆没有多表露出什么意外之情,抿了抿嘴唇,步履均匀地往前走了几步,揶揄:“一边信誓旦旦地说是我的人,一边却还偷偷摸摸地帮太后做事。怀瑾啊,你真是……”说到这,祁北穆顿了顿,停到燕南叙的前边,满脸幽怨,“脚踏两条船的负心汉。”
燕南叙一阵无语凝噎,好笑地看着他,跟着开起玩笑:“你要想买断我也行。价格也不贵,五百两银子,加上上次帮你的忙,总计给我七百两,我便不帮太后做事,如何?”
说完,燕南叙还挑着眉,特意将手摊平,作索钱状。

第二十九章 名不副实
祁北穆也不恼,笑嘻嘻地看着他,恬不知耻地将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手心,笑道:“二殿下以身相许,把真心送给你,怀瑾,你赚了。”
燕南叙哭笑不得地瞟了他一眼,将手抽出,不咸不淡地一笑,“二殿下,别开玩笑了。”
“玩笑么?”祁北穆目光动了动,逐渐深邃,“我若说,不是玩笑呢?”
闻言,燕南叙的脸上依旧纹丝不动,像是镶了块无怒无乐的冷清面具,语气淡淡,“像金条银两那么靠谱的东西,都会有赝品,更何况真心呢?二殿下,你说是么?”
祁北穆没有说话。
“我由始至终都不曾是太后的人,只不过恰巧她要杀的人我也想杀,就行了个方便。”燕南叙又朝前走了几步,说,“你也不比日夜跟着我,若是担心得紧,就快些找到谢云川吧,把他安置妥当了,我便有腿都跑不了。”
“我若说我没有跟踪你,这次只是巧合,你信么?”祁北穆皱了皱眉,表情有些奇怪,“在你看来,我之所以这么千方百计地接近你,就单纯是为了利用拉拢你,替我做事?”
“不然呢?”燕南叙挑着眉,反问,“李五那件事不就是如此么?二殿下将这个麻烦抛给了我,我便解决了,以此向二殿下证明自己的能力。难不成,二殿下还想说,是对我一见钟情了,才想接近我的?”
听着燕南叙这半带嘲讽的后半句反问,祁北穆忽然有些头疼,想说几句话为自己解释吧,可张了张嘴,却又百口莫辩。
“不说这个了。”祁北穆没由来的有些不悦,加快了脚上的步伐,“走快些,外面凉,你又淋了些雨,赶明儿又该着凉了。”
燕南叙乖乖地跟在他的后面,“二殿下还没答我的问题,你是如何寻到我的?”
“这有何好答的?怀瑾在哪,二殿下便在哪呗,是不是很巧?”祁北穆脚步一顿,唇角轻勾,薄唇蓄着几丝邪肆,“再说了,我不来,你还想着谁来?”
闻言,燕南叙慵懒地轻哼一声,没说相信与否,只是一挑双眉,“也是。也就只有二殿下能清闲至此,四处闲逛了。”
“哎,不对,此话差异。”祁北穆伸出一根食指,在燕南叙的眼前左右摆了摆,“能逛出个像怀瑾一般绝代风华的美人,二殿下不亏。”
“什么绝代风华,二殿下谬赞。”燕南叙一哂,轻轻地将祁北穆的手拍开,轻描淡写道,“不过稀松平常,旷世一俗人罢了。”
闻言,祁北穆撇着嘴,轻轻一哼,“嚯,净会睁眼说瞎话。”
燕南叙懒得理他,陡然加快了脚上的速度,祁北穆一时不防,被他超了前,远远地甩在身后。
“哎,怀瑾,等等你二殿下啊。”
祁北穆三步并作两步地跟了上去,并以身高腿长的优势,总领先着燕南叙几步。但祁北穆似乎没想着到此为止,他转过身,面朝着燕南叙,倒退着踱步,眼里始终倒映着一人,眼底漾着让夜空中的星月,都为之黯然、称羡的光。
悬于夜空的星月不甘,以裹挟着雨丝的微风为钓饵,轻抛向空旷漆黑的街巷,试图将发光的人身上的星光钓起,占为己有,可直至抛下了方知晓,星光闪闪的并不是那人,而是仅存在于少年郎眼底的那人。
屋内燃着火炉,燕南叙转身将湿透的大氅和披风挂在火炉边上,这才不紧不慢地坐到了桌前。桌上摆了完姜汤,汤面还冒着热腾腾的白气。
“先喝了。”祁北穆坐在燕南叙的对面,将姜汤往他的方向推近了些,说,“我已经让人放好热水了,喝完再去洗。”
燕南叙瞟了姜汤一眼,没有拒绝,但也没动手。
见状,祁北穆啧了一声,冲对面抬了抬下巴,玩味一笑,“怕二殿下下毒?”
燕南叙没吭声。
“二殿下温良恭俭让,乃大善人一个,对外人都不曾轻易下手,更何况是你呢?”祁北穆将姜汤又推近了些,“喝吧,二殿下不会害你的。”
“我知道没毒。”燕南叙从容不迫,“太烫了。”
祁北穆皱了皱眉,不拘小节地端起汤碗,低头便尝了一口,砸了砸吧嘴,“不烫啊,这温度正好。”
话落,燕南叙淡定地瞥了祁北穆一眼,不疾不徐道:“二殿下皮厚肉糙,自然是不觉得烫的,我……”
不等他说完,祁北穆便打断了他,好整以暇地睨了他一眼,紧接着将姜汤凑近唇边,撅着唇,缓缓地往碗里吹了几口气,“那要不,二殿下先帮你吹吹?”
燕南叙无言地扫了他一眼,顿感无语。
吹都吹了,再来问他要不要,幼不幼稚?
这人当真是有什么大病。
“不喝了,我先洗澡。”燕南叙二话不说地站起身,径直往内间走去。
然而,都不等他走出去几步,一阵大力就猛地从背后袭来,燕南叙骤然一个重心不稳,便跌进了祁北穆的怀里。
“那可不行。”祁北穆故意紧箍着燕南叙纤细的腰,“你现在是我府上的教书先生,万一这次感染了风寒,回头没法授课事小,万一讹上我,转头又让二殿下赔你精神损失的钱,那怎么办?”
祁北穆的怀抱似乎比那碗姜汤还要火热,烧得燕南叙耳垂直泛红。
“我不会的。”燕南叙动弹不得,只能咬牙,“我尚且一身湿漉漉的,不合适。二殿下还是松开我为好。”
“没什么不合适的,二殿下不嫌弃你。”祁北穆继续逗他,顺手抄起了桌上的碗,“来,二殿下喂你。”
说着,竟还真的作势要喂他。
燕南叙受不了了,怒目瞪他,“祁北穆,你有病吧!”
“哎。”
祁北穆对这个以隐藏为平素唯一爱好、极少进行情绪展露,却在这时开口骂人的燕南叙产生了浓烈的好奇之意,咧嘴一笑,“怀瑾不愧是怀瑾,怎地连骂我的话都这么好听呢?”
真是有病!
趁祁北穆笑着分神,燕南叙稍一使劲,挣开了他的禁锢,飞快地跳到一边,顺势夺过他手里的姜汤,仰头一饮而尽。
滚烫的辣意顺着他的咽喉火烧火燎了一路,在胃底燃出了一簇接着一簇的火花,将体内长期冻出的一颗颗小冰刺,融成了一滩水,潺潺流开。
喝完后,燕南叙将空碗放到桌上,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汤渍,转身就走,“我洗澡了,二殿下请自……”
那一截“便”字还未落净,燕南叙眼中的天地便翻了个转,一阵头晕目眩后,整个人就被祁北穆夹至腋下。
“燕公子身娇体弱,还是二殿下护送过去为好。”祁北穆大步流星地,夹着人往浴池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他脚步一顿,看着燕南叙紧紧拧起的眉头,不由地啧了一声,“二殿下亲自服侍你,别人求都求不来,怀瑾怎地还不高兴呢?”
燕南叙虽是瘦削了些,但少说七尺多的个子,可眼下被祁北穆这么夹在胳肢窝,竟也完全不违和,就像个偷跑去玩,弄脏了一身,被父亲当鸡崽拎着去洗澡的小玩意儿似的。
“祁北穆——”燕南叙一阵羞赧的恼意浮上心头,伸手就往祁北穆的腰掐去。
祁北穆自幼练武,身上的肉梆硬,燕南叙这么一掐,反倒让自己的手受了罪,得不偿失。
“哎,在呢。”
祁北穆将燕南叙放了下来,随即往被后者掐了一道的腰间瞧了眼,不以为意地拍了拍,唇角浮着暧昧弧度的笑意,“啧,怀瑾啊,你往我后腰这么使劲一掐,到时候让别人瞧见了,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只偷腥的小猫挠了呢,你让二殿下颜面往哪搁?”
燕南叙用力地闭了闭眼,好半天才调整好呼吸,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二殿下莫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好歹还有袒着让别人天天瞧的机会。”
闻言,祁北穆又笑了好一会儿,“那二殿下今后只让你瞧,总可以了吧?”
燕南叙默了片刻,深深地凝了祁北穆几眼,说:“这种玩笑,二殿下以后还是不要开了……我要洗澡了。”
“你洗便是,我就坐着,不打扰你。”祁北穆理直气壮地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顿了顿,“需要二殿下帮你脱么?”
燕南叙抿紧唇,也没无意再和他争论纠缠什么,不说别的,直接转过身,背对着祁北穆,一层层地将身上的衣物剥掉。
见燕南叙如此坦然,这下反倒轮到祁北穆不淡定了,他皱了皱眉,又咽了咽口水,手上不由地一紧,随即两指间摩挲了会,一阵坐立不安后,索性站了起来,不自然地干咳了几声,“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你记得洗快点,免得水凉了,你又该感冒了。”
望着祁北穆略显僵硬的背影,燕南叙不由地撩高了唇角,忍不住的笑意清浅淡开。
那传闻中万花丛中过、玩世不恭,风流又倜傥的祁二殿下,到底是有些名不副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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