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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师尊稳拿反派剧本(青云碎月)


陆隐川颔首:“我知道。”
“你不后悔?你本该有大好前程。”红尺素颇有几分惋惜,如此惊才绝艳之人却是他们的敌人。
陆隐川执剑面向天地:“魔族覆灭之时,我才两岁,流落山涧十年,与狼为伍,后被天衍宗寻回。我也曾把这里当成我的归宿,但显然师宗主不这样认为。他需要的是一柄可供天衍宗驱使的剑,就算我贵为九尊之一,在他眼里也不过是流着魔族血脉的孽种。”
陆隐川顿了顿,看向红尺素,道:“今日多谢红长老抬爱,但此地已无我的容身之处。不管我说不说出这个身份,我都是死路一条,索性就把话都挑明了,做个明白鬼总好过稀里糊涂。”
师无为步步紧逼,不给陆隐川半点生机,陆隐川此举,确实像是被逼急了,鱼死网破。
红尺素混迹大陆千载,并非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陆隐川的话也就骗骗那些涉世未深的玄门新人,对付他这种老怪物可就不管用了。
“你做事一向自有章法,不可能全无退路。你今日当着天下人的面自爆身份,无非是挑拨我们与天衍宗的关系。”红尺素直接点出陆隐川的用心,他板着脸,神情严肃道:“我承认,你做到了。”
当年天衍宗发起狩天计划,这其中的关键人物就是云棠。她在魔族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计划的失败与否,按理天衍宗要事无巨细地和各方势力交流。
可是天衍宗瞒下了陆隐川的存在,这一瞒就是两百多年。两百年,足以发生很多变故。
在场和红尺素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他们不会放过陆隐川,也不会让天衍宗含糊过去。
三尸宗的长老早就迫不及待,阴测测地冷笑道:“红老鬼,别人不知道你,我可清楚的很,但这惜才爱才也得分场合分人。站在你面前的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你不想动手没关系,这人我们三尸宗要了。”
三尸宗的长老祭出一具棺材,看向陆隐川的眼神怨毒。陆隐川从皇城杀到饶河,他们三尸宗的损失比任何一个宗门都要严重。其中不乏重点栽培的弟子和用魔族炼制的尸傀,在陆隐川血洗后,统统成了泡影。
可以说三尸宗恨毒了陆隐川,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们是彻底没有办法和解。
有一个三尸宗站出来,后面的宗门开始权衡利弊。
凌玉尘控制住身旁想要出手的长老,那双桃花眼带着笑意却冰冷至极。他没有开口说半个字,但目的已经很明显,他管不了其他宗门,但魔情宗不许出手。
他能为陆隐川做的就那么多了,能减轻一点负担是一点。
长老皱眉道:“圣子,你可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凌玉尘点头:“此事我自由分寸,绝不祸及魔情宗。”
长老略显犹豫,但权衡之后还是相信了凌玉尘的判断。
佛宗,慧明大师也和无尘有了短暂的交流,示意门人不要轻举妄动。
不断有宗门保持沉默,但和想要杀陆隐川的势力比起来,他们并不显眼。
师无为振作起来,陆隐川让他骑虎难下,他不杀他不足以平心头之恨。
“朝雀,我只要他死,至于他是死无全尸,还是被炼成尸傀,我无所谓。”
师无为隔空对着三尸宗的长老传音,他一甩浮尘,庞大的威亚如同潮水一般奔向陆隐川。
朝雀适时祭出棺材,放出尸傀,其他不敢放陆隐川归山的宗门也纷纷出手。
各种力量朝着陆隐川轰来,就算他是大乘期也必死无疑。
谢陵心头狠狠一跳,奋不顾身地想要冲出去,却被墨流光用蛇尾缠住,困在原地。
墨流光不出手,也不会看着谢陵去白白送死。
恐怖的灵力顷刻间将戒律台轰成碎片,陆隐川不躲不避,被灵力所吞没。
“不!”谢陵痛苦难当,前世今生的恩恩怨怨在脑海里闪回,一时急火攻心,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软软地倒在椅子上。
其他人不忍地闭上眼,无尘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似乎在惋惜一位天骄就此陨落。
云棠捏碎了手里的茶杯,碎片扎入手心,她眉心一跳,再难无动于衷,转身看向戒律台。
那里已被夷为平地,尘土飞扬。别说活下来,陆隐川能不能留下尸体都还难说。
众人期待的反抗没有到来,陆隐川似乎平静地接受了这个死亡。
现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废墟上。
“轰隆!”
万里无云的晴空忽然电闪雷鸣,墨色的黑云从碧空中翻滚涌现,不消片刻就笼罩住众人头顶的天空,天地暗下来,幽光沉甸甸地落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轰隆,伴随着又一声巨响落下,废墟飞扬的尘土间传来阵阵轻咳。
那声音细微,但还是被众人铺捉到,雪色清亮的剑光扫清飞扬的尘土,露出其内颀长雪白的身影。
陆隐川擦去嘴角的血迹,目光扫过人群,笑意轻狂:“诸君有多少年没见过大乘天劫?今日陆某特邀诸君共度!”

墨云翻滚,天昏地暗。
陆隐川从废墟中走出,破厄随行身侧,他淡定地掸去衣服上的尘土,身如松柏,不屈不折。
苍穹之上,惊雷怒号,银龙竞走。天劫在云层中凝聚,云边滚起一点猩红之色,沉甸甸地压|在众人心头。
刚才对陆隐川出手的那些人此刻已经傻眼了,他们惊恐地看着陆隐川,头皮发麻,在这一刻什么魔族什么仇恨,统统都不重要了。
“破厄剑尊,你冷静点,有什么事我们好商量。”
“破厄剑尊,你要想清楚啊,我们不值得你屈尊降贵,同归于尽。”
“我们就是些浑水摸鱼的小人物,你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刚才还出手要至陆隐川于死地的人,这会儿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他们中有些人脸色惨白,一脸恐惧地看着头顶上的雷劫,吓的从座位上跳起来,祭出一堆护身灵器。
师无为和朝雀也是一脸震惊,朝雀更是面色铁青,他们三尸宗修阴气,最怕的就是雷劫。他或许还能凭借肉身和修为在雷劫下扛上一会儿,但尸傀半点都沾不得。雷劫一现,他连忙把尸傀收回来。
没有出手的宗门同样一阵后怕,劫云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修为微末之辈大气都不敢喘,憋的面色青紫。
谢陵刚才气急攻心,这会儿面色苍白,靠着墨流光的蛇尾,隐晦地看向天上的劫云。旁人是害怕,而他是担忧。
上一世,陆隐川的修为止步大乘后期巅|峰,一直到他手握大权,陆隐川都没有突破。这一世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你明明是大乘中期,怎么会突然渡劫?”师无为握着拂尘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陆隐川,始终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大乘是修道者的最后一个分水岭,大乘以下悟道修道,以灵力和道心冲击瓶颈,大乘以上,天地为心,每跨一个大境界就要经历一次雷劫。
雷劫从三转,五转到九转,对应的就是大乘之后的渡劫期,真君期,显圣期。
大乘之后,每进阶一步就需要非常庞大的灵力,跨阶进级想都别想。
陆隐川大乘中期,直接横跨后期步入渡劫,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也难怪师无为毫无防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难道是用秘法提升修为,强行渡劫?”师无为对陆隐川的实力再清楚不过,他思来想去觉得是陆隐川为了离开天衍宗,兵行险招,以命相搏:“你可得想清楚了,秘法终究是外力,你现在自散雷云还能有一线生机。不然等雷云完全凝聚,就算拉上我等,你也必死无疑!”
雷劫一次只渡一人,在它凝聚到消散的期间,渡劫者受天道庇佑,如果有人对渡劫者出手,就会被雷云认为是蔑视天道,进而降下雷劫抹杀。
雷劫下的人越多,雷劫的力量就会越强。
陆隐川没有一开始就引来雷劫震慑,而是在众人出手后才引雷劫,就是为了留住这些人的气息。倘若他不能离开此地,雷劫范围内,这些人也难逃雷劈。
师无为越说越觉得有道理,手不在颤|抖,紧张的神色也放松下来。他的话点醒了其他人,强行提升修为渡劫,看起来唬人,但如果渡劫者抗不过去,其他人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被雷劫吓破心神的众人这才找回点底气,没有那么恐惧。
谢陵见状,心中担忧更甚,他轻咳一声,压下心头血气,朗声道:“师宗主,你是觉得我师尊会打没有准备的仗?敢问在场的诸位,你们何时见过我师尊意气用事?”
谢陵不知道陆隐川渡劫是真是假,他往这里面添了一把火,煽动众人没有完全消散的恐惧:“师宗主修为高深,当然不怕这区区渡劫雷云,但是诸位也不怕吗?”
谢陵话音刚落,银色的闪电划破天际,雷鸣震天,大地轻颤,山间的风变得狂暴,四周飞沙走石,尘土翻滚。
陆隐川和谢陵隔空对望,眼底笑意浅浅,谢陵目光微闪,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轻握,扭头看向他处。
陆隐川御剑在侧,周身的气韵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攀升,大乘中期,大乘后期,后期巅|峰……
恐怖的气息如同潮水一般奔涌而起,加速了头顶雷云的凝聚,雷云的红光又多出一圈紫色,三色雷云,确是渡劫期无误。
刚刚才被师无为安抚的众人又躁动起来,他们已经能感受到那股让人头皮发麻的威压,犹如利剑一般悬在头顶。
陆隐川很淡定,他张开手掌,手中凝聚一股纷乱驳杂的气息,这是刚才那些人攻击他的灵力余波:“渡劫而已,能有诸君相伴,实乃平生快事。渡不过也没关系,十八年后,大家又是一条好汉。”
狂风之下,陆隐川衣袂飘飘,长发纷扬,眉眼间尽是疯狂之色。此时此刻,他比这天上的雷劫更让人唇齿生寒。雷劫劈不劈,全在他一念之间。
“破厄剑尊,使不得,我等愿为你效犬马之劳,只求你离开这里。”有人临阵倒戈,如果刚才他们还想着留下陆隐川,那此刻只想跪求他快点走。
陆隐川看向师无为,幽幽道:“我生是天衍宗的人,死是……”
“够了!”劫云浓如墨色,四周快要伸手不见五指,师无为听见陆隐川说话就头疼,额角突突狂跳,打断陆隐川的话道:“你本来就没有拜入天衍宗,教导你的人是太长老,你们也并非师徒。从今往后,天衍宗和你再无瓜葛!你也记好了,天衍宗从不受迫于人,今日之耻,来日必将百倍讨还!”
天衍宗讨伐陆隐川不成,反而被人逼到妥协,这是开宗立派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不仅师无为这个当宗主的面上无光,天衍宗的声望也会被拉下一大截,仙门之首的位置摇摇欲坠。
师无为是恨不得现在就弄死陆隐川,可他也不敢赌这雷劫的威力。
陆隐川料到会是如此,扬声道:“今日且退,我与天衍宗恩断义绝。我于天地,无父无母,我于此间,无亲无故。”
陆隐川的目光落到云棠身上,他的母亲隔着高楼和他遥遥相望,面上无悲无喜,无念无爱,她总是如此,冷淡地让人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一点温情。
前世今生,陆隐川能记起痛苦无助时她温柔体贴,也不会忘记她为权势以他为刀。
他前世过不去这个坎,不肯渡劫,陷入囚笼之内,被铁链所缚,无力挣脱。虽是身在天光之下,受万人敬仰,却常常行与黑暗之地,满身血污。
最终他是借谢陵的手从那狭窄的囚笼中脱身,他无力拥抱所爱,以酷刑偿还生恩。
这一世,他谁也不欠。他斩断了云棠用来控制他的亲情,以自己的力量飞出囚笼,羽化新生。
苍穹之上,雷劫如同化不开的浓墨,奔雷游|走间,煞白的天光晃的人心惊胆战。
陆隐川收回目光,散去手中的气息,御剑而起。惊雷就在他身后,虽然他同这天地比起来是那么的渺小,但他铁骨铮铮,宁死不屈,让人胆寒也让人敬佩。
这一刻,无人再敢拦他,就连天衍宗的护山大阵也为他关闭。他御剑扬长而去,不管能不能度过这场雷劫,他都将在天地间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纵然他如今成了魔子,不再是大家熟悉的破厄剑尊,也有人控制不住被他勾起的热血,心生向往。
雷云离开天衍宗的上空,天光重回大地。面对戒律台的一地废墟,众人久久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出声道:“你们天衍宗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陆隐川走了,但陆隐川留下的烂摊子还没完。
师无为憋屈极了,这会儿正在气头上,闻言怒道:“你们不都看见了,听见了,还要什么解释?”
“当然是你们隐瞒陆隐川身世的解释!当初为了对付陆晚夜,我们各方倾尽全力,谁能想到你们天衍宗竟然背刺了我们两百多年。”
“放屁,我们当时根本就不知道他还活着!”师无为头疼欲裂,爆了粗口:“我们以为他死了才没说这事。”
当年大战混乱残酷,陆隐川一个两岁的小孩子,就算死在战场上也很正常。
师无为自知理亏,避重就轻。
但明显大家不吃这套,有人怒道:“你别转移话题,我们问的是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云棠夫人和陆晚夜有孩子?别人也就罢了,云棠夫人你到底嫁没嫁过人,生没生过孩子,你自己不清楚吗?你和陆晚夜逢场作戏,还假戏真做不成?”
刺耳的声音在高楼上徐徐传开,陆隐川刚才没提自己母亲半个字,一些小辈并没有联系到云棠身上,此刻露骨的话一出口,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瞠目结舌。
谢陵瞳孔骤缩,他从不知道陆隐川和云棠是这样的关系,那谢迟就是陆隐川同母异父的亲弟弟,可谢迟对陆隐川……
谢陵再一次想起陆隐川临死前的笑意,心脏抽痛,挺直的耳朵耷拉下来。这一刻,他有点明白了,被亲生母亲当成利用的棋子,一次又一次,岂不是窒息而痛苦?
云棠抬眸看向说话之人,美目含煞,神情冰冷。那人被她看的打了个冷颤,双股战战还强撑着嘴硬,把矛头指向谢道义:“仙皇,你也不想被蒙在鼓里吧!”
谢道义看向云棠,和其他人比起来,最难堪的当属是他。但他没有动怒,面上连一点怒意都找不到,眼里只有心疼和怜惜。
他握住云棠的手,道:“我和夫人之间没有秘密。”
这话说的高明,随便世人如何理解,他都立于不败之地。
云棠转头看向他,随后目光落在他的手上。谢道义心里还是有气,握着她的力道比往日更重。
云棠没有挣脱,淡淡道:“我累了。”
谢道义心领神会,道:“好,我们走。”
“且慢。”朝雀叫住二人,道:“云棠夫人,你当真不给我们一个解释?”
云棠顿了顿,没有理会。
朝雀拍棺而起,正欲出手阻拦,就听见有人轻咦一声。只见万里晴空飘来一朵乌漆墨黑的云,那云晃晃悠悠,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在众人头上停下,随后迎风就涨,很快覆盖此地。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云层内就降下无数雷霆,朝着朝雀和师无为一顿劈,直把他们二人劈的焦黑,头发根根竖起,像是炸毛的漆黑狮子头,墨云才心满意足地消散。
这一幕发生的极快,朝雀和师无为防御的时间都没有。
众人:“……”
朝雀:“……”
师无为:“……”
陆隐川刚才确实是散了众人攻击他的气息,但他没有全散。朝雀和师无为是真心要杀他,他此举不过是回敬一二。

第四十二章
雷劫之后下了一场暴雨,雨水冲刷掉了渡劫者所有的痕迹,淡去了血腥味,泥泞的地面上只有小鹿踩过的脚印。
大雨下了一天一|夜,小溪涨成了宽宽的河流,山溪漫出山涧,河水浑浊不清,林间的尘土被洗去,青翠欲滴。
陆行渊从昏迷中醒来,目光所及是参天大树和不断下坠的雨滴,破厄立在他的身侧,是无言而忠诚的护卫。
他抬起手,手掌向天,雨水不断地从掌心滚落,沁骨的冰凉漫过手腕。被那股凉意一激,他胸膛里气血翻滚,忍不住躬身咳嗽起来。
淅沥沥的雨声很快盖过陆行渊的声音,他浑身都湿透了,长发披在肩上,衣衫破破烂烂,可他看起来一点都不狼狈,苍白的面容上是肆意和畅快。
他翻身撑着旁边的古树爬起来,刚止了咳嗽声还没缓过劲,又忍不住大笑,林间回荡着他畅快的笑声。
早在被提审之前,他和陆隐川就做足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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