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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家的小夫郎(竹阿寻)


围观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这卢老板当真有情有义,家产居然全留给夫郎。”
“他这夫郎也是一直管着铺子啊,辛苦不比他少,而且他们做了这十几年生意,手里怕是有几百两银子都不止,随便都能买几处宅子了。”
“话是这么说,可你又知道那银子在谁手里,说不定都是他夫郎收着呢。”
“哎!这柳哥儿怎地如此想不开,放着好好的富贵日子不过,非要整这一出,现在可好了,家都散了。”
“那内情谁又能知道,说不定是他夫君那方面不行,他实在熬不住了呗。”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毕竟这么多年俩人也没生出个孩子。”
眼见这些人越说越离谱,卢尚荣“咳咳”两声打断了他们,复又问他道:“如何,昭哥儿?”
林友道劝他道:“你冷静下来再想想吧,老卢,说不定还有别的内情。”
“不用!”柳昭突然开口道,他凄然一笑,“行,就照你说的做,和离书拿来吧。”
“哦,好,待我去写。”卢尚荣去了后院屋子里。
不一会儿,便拿着两张纸和笔墨出来了,还背着个小包袱,柳昭接过来看了一眼,唇角微微动了动,似悲又似笑,拿过笔墨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还了一张给他。
他的字如同他的人一般隽秀,叶青云侧头盯了许久。
卢尚荣接过来后,妥善装好,拍了拍林友道的肩膀,“老林,我走了,你保重,后会有期。”
又对着柳昭说道:“昭哥儿,你不要多想,先休息两天,再顾着铺子罢。”
说完头也不回地穿过人群走了出去,驾上外面的马车远去了。
一会儿的功夫,这曾令人羡慕的一对璧人便劳燕分飞,原本富足惬意的家庭瞬间分崩离析,众人看得唏嘘不已,各自感叹着离开,也没人注意到那个长工是什么时候偷偷溜走的。
林友道迟疑了一会儿,家主都走了,他一个男人还在这里略显尴尬,他开口招呼了一下叶青云:“云哥儿,你现在回么?”
“我……”
柳昭转了过来,对他笑了笑,“今日多谢你了,听说你也开了店,快回去忙吧,我没事。”
“行。”叶青云站了起来,“晚上我住在叶家村,往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去西街清和食肆找我,白天我都在。”
他看了林友道一眼,犹豫了下,又开口道:“来日方长,你一定要好好的。”
柳昭点了点头,“我记下了。”
叶青云见他语气平静,精神尚可,放下心来,转身和林老板一道离开了。
走到菜市外头时忽然想起,早上做汤包时店里的生姜好像没多少了,只剩两三块,肯定不够白天用的。
他对林老板说道:“你先回吧,我去买点姜,早上看店里所剩不多了。”
“那行,我先回去和你大哥说一下,省得他们担心,刚才出来得匆忙,你怕是也没来得及说吧?”
“嗯,没。”叶青云笑道,“那就麻烦林老板了。”
又回到菜市,叶青云找到经常买菜的摊子,挑选着要用的生姜。
就在称好后,他掏出钱袋正要付钱时,被旁边突然窜出来的一个人攥住了手指。
他转头一看,是那天的那个小孩,好像是叫小渔,刚对他印象好点,这又是怎么了?
他眉头蹙起。
李小渔脸色煞白,拉着他不放,“那个柳老板上吊了,你快去看看!我推不开门。”

怎么会!他不是答应了自己要好好的吗?
来不及多想, 他扔下手里的姜,抬腿就往卢家铺子跑去,李小渔紧随其后。
幸亏所距不远, 很快便跑回了卢家, 大门已被推开了一条缝, 但里面被闩上了, 只能隐约看出过堂中间踢翻在地的凳子。
他走的时候凳子还好好的!
叶青云把刚跑到大门前的李小渔往后面拽了拽,“躲远点!”
随即深吸一口气,抬起一条腿, 用力往门中间踢去。
只听“咔嚓”一声, 门闩裂开了一道口子, 他又换了一条腿,再次用力一蹬, 大门终于打开了。
两人旋风一般跑到前院过堂处, 只见两条裤腿飘飘悠悠晃荡眼前, 再一抬头,中间的大梁上悬着一条白绫,那柳昭挂在上面,紧闭双眼, 面色发青。
叶青云赶紧把他放了下来,取下白绫, 衣领解开, 见脖颈处已被勒出一道青紫印记。
李小渔急得不行,带着哭腔问他道:“还有救吗?”
叶青云伸手一试,呼吸似无, 但口鼻处仍然温热。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他又做了一次心肺复苏, 刚打算开始配合人工呼吸,却见柳昭眉头稍皱了下,随即呛咳一声,吐出了一大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让小孩子当场目睹俩哥儿亲嘴的画面。
柳昭悠悠转醒,见自己靠着叶青云躺在地上,带着几分歉意朝他无奈一笑,“对不住,想不到又给你添麻烦了。”
“你别这么说,柳、柳大哥。”他现在和离了,叶青云也不知该如何称呼他。
“我倒是不怕麻烦,但你总归要为自己想想。”
“我想啦。”柳昭叹着气,“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只是觉得自己这十几年如同镜花水月一般,看不见抓不着,再继续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他又问了声旁边的小孩,“小渔,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
“就是他把我叫过来的,幸亏我还没走远。”叶青云扶着他坐了起来,“你们认识?”
“嗯,他经常会抓点河虾河鱼拿来铺子里卖,有时甚至还能抓到山鸡野兔,是很厉害的小孩。”柳昭回他道。
李小渔被夸得微微脸红,柳老板是这个镇子上他认为最善良的人,别人大多欺负他是没人撑腰的孤儿,收他东西时要么压价,要么短斤少两,只有柳老板不会这样,甚至有时还会给他多算一两个铜板。
今早出了这样的事,他自然也听到了动静,可他来晚了,一路上只听到别人说这个柳夫郎因为偷汉子被夫君休弃了,把他气得要死。
等跑到这里一看,热闹已散尽,卢家的大门紧紧关闭着。
他趴门上一听,里面好像有挪凳子的声音,再用力把大门推开一点缝,就见那前院过堂处甩出来一条白布,被明晃晃的太阳一照,白得刺眼。
李小渔瞬间慌得六神无主,赶紧跑到前面人多的菜市去找人帮忙,正好一眼就瞧见了买东西的叶青云,他只记得,这个哥儿也是个好人。
还好来得及,人被救下来了,他伸出手指蹭了蹭鼻子,“柳老板,你就好好活着呗,反正你那夫君也不是啥好东西,走了拉倒。”
柳昭皱眉问道:“怎了,他欺负过你?”
“跟我倒是无关。”李小渔嫌恶地撇撇嘴道,“我见到他去过南街的杏花楼里好几次,大概和我那个猪头二叔是一样的货色。”
“什么!”柳昭大惊失色,“你说的可是真的?”
杏花楼名字好听,其实就是个娼馆,偌大的五间三层,跑堂的就两个,七八个涂脂抹粉的姑娘和哥儿,整日在窗口搔首弄姿,一些讨不到媳妇儿的光棍汉,和各村镇的二流子经常会去光顾。
“我骗你干嘛?不过跟我二叔不同的是,他好像没在那边过夜,每次都急匆匆进去,不过两柱香便晃悠悠出来了,擦擦嘴巴,装成吃饭的样子,但我知道他根本没吃,出来后还去摊子上买东西吃呢。”
还挺快,叶青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柳昭忍着怒气,咬牙道:“这腌臜东西!装得一副正人君子,骗了我这么些年。”
“他既是不止一次,你就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吗?譬如说身上有脂粉气味之类的。”叶青云问他道。
“没。”柳昭面上红了红,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小声说道,“我们一直没有孩子,他说要修身养性,避免太频繁,才好怀上,这几年便一直分房睡,偶尔才会在一起。”
什么狗屁理由!狡诈多端的瓢虫。
叶青云想起刚才的事,对他说道:“他和离书写得那样流畅,走得又那般利索,看起来像是早有预谋,今日你这事说不定跟他脱不了干系。恕我问件冒昧的事情,除了房子铺子马车,你们家可还有积蓄或账务,不知是由谁掌管着?”
柳昭脸色发白,“都在他那里,我这些年积攒了有百余两,但家里两辆马车,每送一趟至少能赚一到二两,一年差不多有五百两,日常花费不多,这么些年,具体的我并不清楚,可少说也能存个几千两了。”
这么多!
叶青云失声道:“那你就那么轻易放他走了?”
柳昭闭了闭眼睛,“我怎会想到突然出了这事,方才我是存了死志,哪里还会想到钱财的事。”
“我自小生活在平康,家中经营多个铺子,富足有余,但姻缘上却是不如意,总是和长辈的意愿有分歧,年过二十还未出嫁。”
“偶然遇到了卢尚荣,他相貌自不必说,谈吐也很不俗,看起来热情又沉稳,但他那时只是个货郎,家人是万万不会同意这样的人,我娘拗不过我,偷偷给了我一包金银首饰,放我离开了家。”
“他已无父母家人,我们来到了永溪,用变卖首饰的钱置了房子,租了摊子,赚到钱后又买了铺子和马车。生活越来越好,但没有孩子却成了我一桩心事,可他安慰我说,哪怕一直怀不上,他也会和我相伴到老,永远不会纳妾。”
“他果真没有纳妾,但如今却……”
“都是你带来的本钱,他才有了今天,这忘恩负义的王八蛋!”李小渔啐了一口,怒声骂道。
叶青云听了一出陈世美,不知该怎么安慰他,问他道:“那个长工……”
没有!我跟他什么都没有!”柳昭急道,“白日累的紧,夫君又一晚上没回来,我等到很晚才休息,睡得有些死,哪知天亮时那混货会在我房中,正好被刚回来的夫君看到,他一阵怒骂和追打,大门也没来得及关,招来了许多人看热闹。”
叶青云本来想问问长工卖身契的事,谁知他竹筒倒豆子般都说了出来,这前情后续,结合起来倒像是一出安排好的戏。
他复又问道:“那个阿灿的身契,没有么?他既是长工,该是签了多年,身契若在你这儿,他无法去别处谋生,不应该为了点钱财就陷害你。”
“对!他签了二十年,还有十多年在这儿,等等!我去看看。”柳昭急忙站了起来,去了后院屋里。
顷刻之后便失魂落魄地回来了。
“没有了,已经被人拿走了,那箱子的钥匙只有我和卢尚荣两个人有。”
果真如此!

◎你不说你姓贺吗?难道是在骗我◎
那主仆二人的一出好戏, 把柳昭的名声踩进泥里,拍拍屁股,带着家产扬长而去。
叶青云百思不得其解, 他为何要这样做, 两人分着房, 他三天两头出去偷吃也没人知道, 每天就送一趟货,这样的日子不舒服么?
不管怎么说,曾经的枕边人变成了咬向自己的一条毒蛇, 真的相当可怕。
柳昭这么多年都没离开过永溪, 那二人又不知去向, 钱财几乎不可能再追回来了,当下只有收拾心情, 过好往后的日子才是。
耽误了这么久, 已快到晌午了, 店里马上就要开始忙起来,叶青云准备先回去。
临走时安慰他道:“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我以前的名声比你这不堪多了,现在不还是好好的, 自己活得好才最重要。”
柳昭咬牙道:“我会的!我一定要熬到他们的坟头草长出三丈高,长成荒山野林才作罢, 争取活成个千年老妖怪。”
叶青云哭笑不得, 行,有这心气儿就行。
又跟他说道,“把铺子的招牌换了, 往后我尽量用你家的菜, 但我那食肆实在不算大, 消耗不了多少,所以你收的时候注意着些,不要收多了,挑着收些在本地好卖的东西,铺子前面再摆个摊子,生意肯定比不得从前,但衣食无虞该是没问题。”
柳昭感激地点点头:“我记着了,真是多谢你了,云哥儿,今日若不是你,我可能要白白冤死。”
“也多亏小渔。”叶青云笑道,转过去问他,“你现在回吗?”
“回吧。”李小渔磨磨蹭蹭地跟在他后面。
柳昭送他俩出去,走到门边时,叶青云尴尬地捏了捏耳垂,“事发从急,你这门闩刚刚被我踢断了,待会儿别忘了换。”
“无碍,家中有备用的。”柳昭笑道,“你那次说你力气大,我还当是吹牛,想不到却是实话,真是厉害!令我好生羡慕。”
若是让他生出这么大力,定要把那人渣寻到,狠削一顿,然后一脚踩烂他那二两丑东西。
重新又买了姜,出了菜市后,李小渔不再跟着他了,自个儿胡乱溜达着。
“反正也没别的事,我就在这儿转悠,若听到有人乱嚼柳老板的舌根子,我就去和他对骂,骂他的祖宗一百代!”
叶青云笑得不行,“别了吧,当心人家打你,其实你什么都不用干,只要把那姓卢的所做所为散播出去就行了,那杏花楼里总有见过他的人。”
他又不敢回来,把他塑造成一个私下猥琐爱逛窑子的快枪手形象,时间一长,人们的天平自然会往柳昭这边倾斜。
店里人多口杂,叶青云回去后只是随便敷衍了下,没有和他们细说,晚上回到家后才把整件事跟家人说了一遍。
自然少不了骂渣男:“真是人不可貌相,人面兽心!道貌岸然!装得一副好人样,私下却这样肮脏,比那茅坑里的蛆虫更恶心!”
“还恶毒无比,给同甘共苦这么多年的枕边人泼粪水,把他推到悬崖边,妄图让他自己跳,他倒装成个受害者,你们说,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东西啊?”
真是越说越气。
萧鸿盯着他的鞋子,“门闩都踢断了,你脚疼么?脱下来看看。”
“没事,不疼。也就是柳大哥性子软,若换作我,非得扇肿他的猪头,一脚踢爆他的下面,把他的东西一点点片下来喂狗,呸呸呸!狗都不吃,嫌脏!”
殊不知,柳昭如今也是这般想的。
阿嬷和大哥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孩子啥时候变这么狂放了?
萧鸿虽知此事与他无关,可还是感到一丝莫名的蛋疼,不由夹紧了双腿。
第二天叶青云还带着气,想起来又骂了几句。
早上带着萧鸿去拿菜,看到铺子已经改名为柳家鲜采,不再拘泥于店里,那些新鲜的不耐放的菜蔬都整整齐齐摆到了门前摊子上,看来柳大哥开始重新振作起来了。
“云哥儿,你来啦!看看现在的铺子怎么样?”柳昭招呼道,抬头看到他还带着一个相貌俊美的男子,并不是上次的兄长。
“铺子这样挺好,挺漂亮,柳大哥,这是阿替,我店里的人。”叶青云不好意思道,“他也住我家里,下次若我没时间,他可能自己过来取菜。”
两个人互相点了点头。
叶青云边挑着菜,问他道:“有没有人找你麻烦?”
“没。”柳昭笑道,“那些熟悉的邻居都知晓我是怎样的人,不熟的我也不怕,昨天姓卢的招牌拆下来后,我在门口用剁骨刀给剁个稀巴烂,他们远远地看着,也没人敢吭声。还有他没带走的衣服,我给放大门口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叶青云赞道:“厉害!”
挑鱼虾时看到盆里还趴着两只甲鱼,柳昭无奈道:“我本不愿收这个,怕卖不掉,可那老伯说好不容易才捉到的,家贫舍不得吃,就想着换点钱买米,所以……”
所以哪怕他挥着剁骨刀,终归还是心软良善的人。
叶青云笑笑:“应该好卖的,我们食肆大厨的手艺不错,我拿回去试试。”
“行,没人点你就再送回来,我先养着。”
买完了菜,叶青云怕耽误时间,让萧鸿先送回去一大半,他提着剩下的还要再去买点调料。
萧鸿刚走出菜市,到了东街拐角处,看到一人打着马过街,这是乡下没人管,若是在城中闹市,少不了要被告上一状。
那人从他旁边经过,行至前面不远处,忽然停了下来,转头朝他仔细瞧着。
待他又朝前走了两步,那人连滚带爬地从马上下来,扑上来跪倒在他前面,声泪俱下,哭喊道:“王爷!可总算找到您了!小的……”
“滚!要么给我闭嘴!”
“殿下……”
“殿你个头!还不快死起来!想被人当猴子围观么?”萧鸿上前踢了他一脚。
季寻风赶快站了起来,看了看四周,还好天早人不算多,大多是小贩,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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