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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世子重生后对我寸步不离(和尔柳)


蒋行舟笑道:“我以为大人已经知道了。”
“我是知道了,”李枫也笑,“谢尚书还未知呢。”
蒋行舟便道:“路遇歹人,好在已无性命之忧。”
李枫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何等歹人,竟能伤将军至此?”
蒋行舟一顿,“歹人便是歹人。”
其实话说到这里就够了,谢秉怀要怎么想,都由他去。
李枫了然一笑。
蒋行舟突然有些好奇阮阳跟他说了什么,又是怎么说的。
李枫去简单拜见了一下罗洪,蒋行舟则站在门外等。
只见李枫唤了声“将军”,随后两步上前,俯下身去凑在罗洪耳边说了句什么。
罗洪先是一愣,脸色骤然转青,嘴唇小幅度地动了动。
他说话的声音只容他们两人听到,蒋行舟只能通过唇语略微读懂一二。
——谢秉怀拿到遗诏了。
这是一个问句,李枫则以点头作答。三下长息过后,罗洪的神色才归于寻常。
蒋行舟心念一动。
罗洪此时精神状态很不好,李枫没有同他多说,很快便退了出来,朝蒋行舟道:“大人,借一步说话?”
蒋行舟微微欠身,让他先行。
蒋行舟将他送到罗府的正门口,二人一路无话,直到了罗府的正门口,李枫才四下打量一番,趁着无人,才道:“大人,那东西是否还在你手上?”
蒋行舟知道那东西指的是遗诏,却无意透底:“李大人可以当做那东西在我手上。”
听罢,李枫皱着眉,对这个回答很是不满。
蒋行舟正欲张口,却闻耳边一道极其细微的响声,转眼再看时,李枫已经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阮阳一跃而下,扶住了李枫的身体,以极低的声音对蒋行舟道:“先避一避,谢秉怀派人来了。”
蒋行舟一愣:“除了李枫,他还派了别人来?”
话音未落,大门口响起了叩门声。
阮阳眼疾手快,拽着李枫的腿将他拖入了灌木丛中,随后也拉着蒋行舟矮下身去,匿于阴翳。
“你在监视谢府?”蒋行舟道。
阮阳点点头,“谢秉怀好像早有疑心了,但我不知疑从何处起。”
“是李枫搞的鬼,”蒋行舟说,“他方才还跟罗洪说谢秉怀已经得到了遗诏。”
阮阳还要说什么,忽然住了口。大门缓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三两个侍卫模样的人。
二人藏身的地方并不算隐蔽,蒋行舟下意识揽过阮阳。
阮阳的呼吸扑在耳畔,过了一会,轻轻说了一句:“我好想你。”
蒋行舟一侧目,便同他对上了视线。
——阮阳恰好也在看他。
蒋行舟的心跳快了些,极低声道:“阮阳。”
“嗯?”
蒋行舟摇摇头,“算了,晚些再说。”
待那些人路过,二人才从藏身处走了出来。
阮阳看向地上的李枫,道:“我们得带他走,我有事要问他。”
蒋行舟点了点头,他也有些事要问李枫。
不过李枫这一觉睡得有点久,一直到罗晗下值回府,他都还未醒来。
见府中多了一个昏迷不醒、五花大绑的朝廷命官,罗晗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怒气直窜到了眉梢,压都压不住:“绑架朝廷命官?!你这是做什么!”
但罗洪并不敢真的发怒,毕竟他打不过阮阳,他爹也还在榻上躺着。
阮阳道:“你别急着问我,你自己问他。”
罗晗咬牙切齿:“我问他什么?难不成还能是他让你绑他来的?”
“是他把你爹引去朔州的,你就不好奇他能有什么心思?”
罗晗深吸一口气:“我早就说过了,我不关心,你们要做的事我根本不关心,到底还要我说几次?”
说着,他又转向蒋行舟,语气十分生硬:“蒋大人,他是朝廷命官,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但也不该是这么还的。”
阮阳只觉得好笑:“当时法场都劫了,你还人情的样子也挺另类。”
罗晗骤然瞪眼:“劫法场的人是你。”
“是我,但你也出手了,”阮阳道,“又如何说?”
罗晗语塞:“你——!”
罗晗往常便从未在阮阳这讨到过半分便宜,这几年未见,阮阳竟愈发伶牙俐齿了。
他的双唇抿成了一个“一”字,越想压着满面呼之欲出的情绪,反而显得有些滑稽。
蒋行舟取下炉上坐着的水壶,缓缓注了一杯茶。
他看得出,罗晗是一个很纯粹的行伍之人。罗洪是他的父亲,亦是他的上官。
罗晗要做的,只是每日按部就班地上值,待罗洪解甲,再安稳接替罗洪的位置。
只不过,雍国是一汪看似平静的深潭,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卷入诡谲云涌的朝堂之中。
早在罗洪搜罗玉佩之时,罗晗便发现过这些被所有人费尽心思藏在最深处的秘密,他不是没有动过自己调查的意思,但当他被罗洪及时喝止之后,便一切作罢。
蒋行舟想,罗晗此生做过最离经叛道的事,便是为了还人情,帮助阮阳将蒋行舟从刑场上救了下来。
但那仅仅是因为他想给过去的自己一个交代,仅此而已。
眼下,要他意识到他即将推翻他过往的所有,要他明白他父亲离崩盘只有一步之遥,要他承认他父亲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助纣为虐,又谈何容易?
在茶杯里沉浮翻飞,终是聚在了一起,落于杯底,形成一片暗色。
蒋行舟将这杯茶递给了罗晗。
罗晗盯着沉默了很久,直到茶水的热气散了一半,才不情不愿地落座。
“韩太医今天怎么说?”
蒋行舟只道:“能治。”但有关于如何治,蒋行舟并未详说。
罗晗知道,这是让他把话听完的意思,便耐着性子点了点头,看向阮阳,“说。”
阮阳直言:“罗晗,谢秉怀想要你爹的命。”
这话突兀得有些扎耳,罗晗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胡话?我爹和他——”
“你爹和他早有嫌隙,”阮阳打断他,“等你爹醒了,你自己去问他。”
听了这话,罗晗真的作势欲走——阮阳说的一个字他都信不了。
阮阳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你好好想想,你爹为什么只带了你去朔州?为什么不干脆让谢秉怀派人去?”
“那是因为——”
罗晗压根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阮阳说得没错,如果罗谢二人的关系还如汤池铁城,罗洪为什么不将蒋阮未死的事告诉谢秉怀?
“因为……”罗晗又重复了一遍,试图找一个能说服自己的原因。
他一张口,阮阳就知道他还在自己骗自己。
他忍无可忍,转身拉着蒋行舟往外走,“算了,真的说不通。”
阮阳性子本就燥,再加上罗晗父子二人差点杀了蒋行舟,这一番话几乎都是看在蒋行舟的面子上才说给罗晗听的,就是因为蒋行舟之前说的那句,“罗晗此人或有大用”。
“他是个懦夫,”阮阳冷嗤着反驳,“当时连弄丢了东西都不敢承认,能有什么大用?”
他拽了拽蒋行舟,没拽动。
又拽了拽,还是没拽动。
“蒋行舟。”阮阳不满道。
蒋行舟安抚着即将发作的阮阳,适时道:“罗校尉,我猜谢秉怀想要将军的兵权,将军很有可能也意识到这件事了。”
“就算……”罗晗强定心神,眼神却依旧迷茫,“就算我爹与他已有矛盾,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们说的,他想要我爹的兵权。我爹很快就会退位让贤,而兵权依旧是羽林卫的——”
话未说完,罗晗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罗洪一退,羽林卫还剩下上中两位郎将,谢秉怀随便提携一个,都能为他所用。
阮阳冷道:“你继续说。”
罗晗:“……”
这一刹那,阮阳的语气和神态均像极了蒋行舟。
罗晗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阮阳还是阮阳,蒋行舟就坐在他的身旁。
罗晗的防线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他犹豫着问:“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我爹和谢尚书已生嫌隙的?”
“他是谢秉怀的人,”阮阳指着李枫,“本来就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理由把我寄给他的信交给你爹,除非他想借着这个机会,让谢秉怀和你爹彻底反目。李枫此人行事谨慎,非有把握绝不出手。”
“这,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好处?”阮阳思索片刻,转头去看蒋行舟,是在确认自己的猜想,“新皇登基,他想当下一个谢秉怀,位极人臣。”
蒋行舟默默点头。
二人思维跳得太快,罗晗跟不太上。
他正欲再问,却见阮阳皱了皱鼻子,对蒋行舟道:“我之前同他说过,让他先不要轻举妄动,他虽满口答应,背地里却阳奉阴违,我早说了他是个墙头草。”
蒋行舟又笑了,让他原样坐回去,顺手揉了揉他脑后的碎发。
这力道让阮阳微微低着头,过了片刻,又道:“蒋行舟,但我有一事还想不通。”
蒋行舟收回手:“说来听听?”
“按理说,李枫夹在太后、谢秉怀和罗洪三个人之间,本应步履维艰才对,”阮阳一边想一边说,“可他压根不需要我们为他准备好的退路。”
李枫的目的不难猜,无非也是为了那封遗诏而已。
然而,就算李枫拿了遗诏,且一切如他所愿,谢秉怀铩羽,赵太后失势,可他不过仅仅轶职四品下,论资历,论才能,如何能轮得到他任职宰执?
“他还有筹码的。”蒋行舟转头,凝视着李枫的睡姿,“应该是我们都不知道的东西,一个足以为他铺平前路的筹码。”
屋外寒意四起,屋内燃着炉火,熏风煦和。
睡梦中的李枫扯了扯自己的衣襟,正当三人以为他要醒的时候,他却只是翻了个身,复沉沉睡去。
最近真的好冷,小天使们要注意多穿衣服,不要感冒啦!

蒋行舟没听清:“什么?”
“我爹,稷王,宗正寺,”阮阳猛然看向蒋行舟,“他是宗正寺少丞。”
蒋行舟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你觉得他从你爹身上得到过什么东西?”
“宗正寺原本就是掌皇室宗籍的地方,只不过到了这两朝才陆续有罪王被囚于此处。”阮阳道,“不只是我父王,我的几个叔叔也接连住过宗正寺。”
这些事外人从不知道,因为那几位王爷都不像稷王这样落了明晃晃的罪,囚禁他们本就于规矩不合,皇室自然秘而不发。
二人谈话时并未避着罗晗,但他们的四周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罗晗几次想插嘴,却愣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好在李枫醒了,蒋阮二人不约而同住口,三道目光便一齐向李枫射去。
李枫后颈仍隐隐作痛,却是大气不出一声,好半天才略显尴尬地笑了笑。
“三位……这是做什么?”
蒋行舟向阮阳使了个眼色,阮阳立马接收到了这个信息,起身向外走去。
罗晗不知道阮阳去干什么,但冥冥之中又觉得自己得跟上,身子竟比脑子还快了一步。
出了房门,阮阳走得很快,脚下如同生了风。罗晗从身后叫他:“你做什么去?”
阮阳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不去问李枫,是不是他故意诱导你爹和谢秉怀反目?”
二人身后,蒋行舟和李枫之间细微的谈话声飘了出来,被门挡住了一半,听不真切。
罗晗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回头道:“我问你干什么去。”
阮阳没回答他,无声跃上房檐,罗晗则紧随其后。
二人在夜幕中穿行,不出一盏茶的工夫,罗晗便意识到阮阳的目的地——宗正寺。
“擅闯宗正寺也是大罪,”阮阳对他道,“和绑架朝廷命官差不多,你掂量着点。”
“少废话。”罗晗咬牙。
眼下正值深夜,宗正寺大门紧闭,除去看守之外,一个闲人都没有。
稷王还在这里关着的时候,每夜巡守多至百人,而现在宗正寺里面是空的,看守自然也少了不少,阮阳一路畅通无阻,找到了李枫办差的桌案。
桌案上有几摞纸,阮阳匆匆翻过,没什么特殊的。不过,设若李枫真的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筹码,断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放在这种地方。
“你在找什么?”罗晗看了好一阵,终是忍不住了。
“不知道,”阮阳道,“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阮阳一边四下审视,一边在李枫的书架上翻找。
这个书架很高,按照李枫的身高,要够到最上面一层需要踩着什么东西,这本来对于取书会有所不便,对于寻常人来说,会将最常用到的书放在书架的中下半边,所以顶端常会疏于打扫。
但有些微妙的是,这书架从头到脚都被掸得干干净净,一丝灰尘都没有。
阮阳心念一动,踮起脚,从顶端抽了一本书出来。
这是一本史籍,撰写了从元帝开朝之后至今的各年简史,全史分为九册,此乃其中之三。
罗晗离他站得并不近,只见阮阳翻了两下,便将书合起来放回原处,过了一会却又抽了出来。
“阮阳,”罗晗靠着墙抱胸而立,“你就没想过有一天你会被你自己害死吗?”
“想过。”阮阳神情很专注,说出的话也淡如清茶,“凌迟,分尸,斩首,绞刑,没什么怕的。”
“你一向最乐观。”罗晗不屑一笑。
阮阳没空与他斗嘴。
这本书其实乍一看没什么奇特的,却新得过了头,感觉像是这几年才重新装订成册的,页脚连卷起的痕迹都没有,看来从装订过后便没怎么翻阅过,不然就会如蒋行舟的那本《济世百章》一般,翻都翻厚了。
——但偏偏这本书又很干净,不像是被主人放着吃灰的样子。
罗晗还在说什么,阮阳有些烦了:“你到底为什么跟着我?”
罗晗便住了嘴。
他学着阮阳的样子抄起旁边的另一本史书,照猫画虎却不得其章,半天都不知道阮阳在看什么。
除却他二人各执一本的史书,书架上还有两本,皆是崭新无比。阮阳只直觉这些书不大对劲,一时半会也不知道个中奥妙,便干脆将四本书全部收了起来,抱在怀中。
李枫明早便要回来上值,他得在这一夜之间将书交给蒋行舟,等他看过之后,再原样拿回来放好,以免李枫注意到丢了东西。
于是罗晗又跟着阮阳出了宗正寺,阮阳简直莫名其妙,对他道:“罗晗,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罗晗反问:“你呢?你又在做什么呢?”
“如果我们能从这东西里面找到李枫的筹码,那李枫的一切打算就皆能为我所用,”阮阳真的在回答这个问题,“所以你跟着我做什么?你不去找你想要的答案,又在犯什么蠢?”
罗晗没说话,忽然道:“你娘死了。”
话题转得有点快,阮阳听罢一愣,面上却没什么动容。
“你娘过完年就死了,葬在了城外,”罗晗道,“但我看你好像不怎么关心。”
“死就死了,”阮阳转过头去,“她早该死了,十几年前就该死了。”
罗晗知道阮阳为人淡漠,却没想到他对亲娘的死都冷血至此,竟一丝悲切也无。
“就你这样连亲娘的死都无动于衷的人,竟还妄想当个好皇帝?”
听到这话,阮阳多看了他一眼。
罗晗道:“你不会以为我猜不到你也想当皇帝吧?”
阮阳扬眉:“人都是会变的,如果你发现你娘打你出生就想要你死,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说着,阮阳顿了顿,忽然一笑:“我忘了,你家庭和睦,又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娘。”
这是罗晗第一次听说此事,大为震惊,脚步一下就停了下来。
阮阳没管他,任由他在原地呆站着出神。
罗晗回过神来的时候,阮阳已经不见了踪影,寂静的夜里连一声杂响都无。
就在这一刹那,他好像突然有点明白阮阳那一身的韧劲是从哪里来的了。
——因为阮阳从来不曾有过任何退路。
阮阳回到罗府时,李枫已经走了。
蒋行舟将阮阳迎进了门,阮阳开口就问:“你和他谈得怎么样?”
蒋行舟道:“该谈的都谈了,只不过他还有所保留。”
“那他同意和我们联手了?”
“算是吧,但也不可尽信。”蒋行舟看向阮阳怀中,“这是什么?”
阮阳便将那四本书一本一本摊开,给蒋行舟看,再将自己所想一一说了。
越听,蒋行舟的表情越凝重,将那些书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却也没发现什么不妥。
“那怎么办?”阮阳道,“我先把书放回去?”
蒋行舟让他先去睡,“不急,我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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