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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影卫小夫郎揣崽了(守约)


与其在这里被野草绞死,倒不如带到镇上去,看看哪家的夫人能相中,即便是没人喜欢,他也可以种在自家的院子里,等萧练的眼睛好了,看着这花也算是赏心悦目。
南北想着,便在周围寻了块锋利的石头,绕着花簇的一周,动作轻柔地将整株花完好无损地挖了出来。
双手捧着花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南北鞋底的湿泥很快又堆积了不少。
他只好寻了棵大树,靠在树干上,俯身将鞋底在石头上磨了又磨。
突然,余光里闪过了一道蠕动着的怪异光芒,仿佛是什么活物。
南北转头看去——
竟是一条通体翠绿、吐着血红信子的细蛇。
听见窗棂处传来的轻叩声,萧练漫不经心地靠在了身后的软枕上:“进来吧。”
窗前黑影一闪,转眼间,人已经进了屋,抱拳半跪在地上:
“属下无渊来迟,还望殿下降罪。”
萧练把玩着狗崽儿的小肉爪子,淡声道:“无妨,起来。”
无渊颔首沉声:“谢殿下。”
这次萧练独自一人离开京城,自是他们一众影卫的失职,即便萧练的身手足以应对肃王府的暗桩,可让主子置身于险境,便成为了他们罪该万死的证明。
无渊运气于掌,对萧练道:“属下这就为殿下逼毒。”
揽香醉的毒性虽强,不过若是拼上他毕生内功,也还是有可能在两日内为萧练肃清余毒的。
萧练明白无渊的意思,自然不会让他耗尽自己的心血,闻言摇摇头:“不必,我自己也可以将毒性逼出,只是时日会久一些罢了。”
他神思混乱,以至于一时间竟忽略了自己居然下意识想要留在这里的念头。
无渊只好简单地向萧练汇报了一下近日京城中发生的大小事件,还没等萧练吭声,他怀中的狗崽儿就先叫唤了起来。
“哦呜——哦呜——”
狗崽儿喝了几日的羊乳,连叫声都变得有力气了不少,小短腿儿蹬得甚是有劲儿。
萧练指指南北被褥的方向,吩咐无渊道:“将那边的瓷碗递与我。”
小东西叫成这样,许是饿得很了,那小暗桩回来要是发现狗崽儿肚子不鼓,定然会心疼得不行。
无渊眉头微皱,上前半步,准备接过萧练手中的小东西:“这等粗活怎可让殿下沾手。”
然而萧练却准确无误地避开了无渊的手,侧过身子,语气里充满了对无渊的不信任:“它现在就像婴孩一样脆弱,你手上的力道怕是会捏死它。”
说着,复又用指腹沾了些羊乳,送到狗崽儿嘴边。
嗅到食物的味道,狗崽儿立马伸着小脑袋拱了过去,“吧唧吧唧”地吸了起来。
见自家殿下沦落至此,无渊愣了一下,继而默然伫立在原地,垂首等待吩咐。
萧练给狗崽儿擦了擦嘴,问无渊道:“霜至还未清醒吗。”
——那晚护送太子殿下死因密信回京的一十三名影卫,除去至今仍旧昏迷不醒的霜至之外,尽数遇刺殒命。——
这是影卫营中的综述。
“……是。”无渊歉声道。
等待霜至清醒的过程中,影卫营也曾倾巢而出,只为寻找殿下惦念之人。
“找到十九的…… ”萧练的喉结轻轻滚了滚,他不想说出那两个字,仿佛只要他不点破,十九就没有死。
“……属下并不知晓十九长什么样子,因此寻找起来,要更困难一些。”说这话的时候,饶是一向性情沉稳的无渊都觉得有些紧张。
主子特意向他交待过多次的事情,如今竟仍旧毫无进展。
自知办事不力的无渊正要请罪,却听见萧练苦笑一声:“自然是困难的。”
“殿下?”无渊当他是怒极反笑,心下越发恭谨不安。
“说来可笑,其实我也从未见过他的模样,”萧练朝脸上大致地比划了一下,“他时常戴着面具,把衣裳尽数脱给我取暖的时候,我才知道他身上……”
“许练,你猜我抓到了什么!”南北的喊声从院外传来。
他似乎是一路跑回来的,声音很快就到了廊下:“我抓到了竹叶青!”
回来的路上,南北碰到了宋茗启,于是正好向他打听了一下竹叶青的价格,在镇子上好不好卖。
竹叶青说不上常见,但也算不上罕见,故而相比其他毒蛇,它的价格便处在不尴不尬的境地。
这般细的蛇自然是没人拿来吃肉的,可若是用整条蛇来泡酒,放在坛子里给家中来客显摆一下的话,也还算是有面子。
所以二三两银子还是值得上的。
宋茗启当然愿意帮南北这个忙,他时常在山上和镇子里两头跑,跟镇上喜欢这一口的老爷们都很熟,有他亲自上门推荐,那些急于补身体的有钱主顾哪里有不买的道理。
因此宋茗启直接告诉南北,这蛇足足能卖三两银子有余,自己这就可以到镇子上帮他卖掉。
想着自己下午就能有三两银子了,南北高兴得不行,嘴角的笑意就没停过。
何欢家的院门锁着,显然人是不在家的,于是南北直接就回了家,打算一刻也不耽搁地分享给萧练知晓。
听见动静,萧练担心无渊动手,忙低声叮嘱:“莫要伤他。”
“属下告退。”无渊颔首抱拳,转身消失在窗口。
后窗刚被无渊从外头谨慎地关好,从前面堂屋进来的南北就推开了卧房门,笑吟吟地看着萧练:“我今日……”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仿佛从缓慢流动的空气中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南北缓了缓神,目光骤然变得幽沉凌厉。
他盯着萧练的眼睛,问道:“有人来过?”

听见南北的问话,向来气定神闲的萧练一时间竟有些紧张了起来。
不过同时也在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南北定是肃王府的暗桩无疑了。
居然连无渊的行踪都能够轻易感知得到,如此敏锐的直觉,让他如何去劝自己相信南北是个普通人。
南北仍站在原地等待着萧练的回答。
下山的时候,他经过了村民们经常砍柴禾的地方,故而不可避免地听见了他们闲聊着的内容。
听说镇子里近日来了个穷凶极恶的飞贼,不但会攫取财物,还会仗着自己的武功高强,钻进未成婚的姑娘和哥儿的房间里玷污他们的清白。
想起自己家里还藏着一个貌美非凡的体弱哥儿,如此诱人的猎物,是最容易被采花贼惦记的对象。
南北顿时急得不行,迈开腿就朝家中跑去,连背篓里的菌子滚落出去都顾不得管了。
回去的这一路上,南北就一直在心中思考着,自己该如何应对那十恶不赦的采花大盗,要是真的打起来,他是否有能力保全虚弱的萧练。
接近何欢家门前的岔路口时,南北直接高声喊起了萧练的名字,意图以这样的方式将采花贼吓跑,毕竟这个时候,保住萧练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果然,一进屋,他就嗅到了屋中和平日里大不相同的气味。
南北心下陡然一沉,难道……已经被得手了?
他与萧练相识的时日不长,但根据这段时间的了解,南北也能够判断出,萧练是个脸皮儿薄的主儿,若是真的遭遇了什么不公的对待,按照他的性子,恐怕只会忍辱负重地将此事深埋心中,羞于启齿。
南北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瞧着萧练低垂着眉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心事的样子,他再顾不上别的,上前两步,一把就扯了萧练的被子查看情况。
如若萧练真的被那贼人侵|犯了,他即便追到天涯海角,也一定会替萧练讨回公道,让那人付出代价。
“……你!”萧练怒极,可却由于瞧不见南北的动作,整个人只能略显慌乱地伸手去寻被角,耳根也因羞愤而变得通红。
狗崽儿圆滚滚的身子一下子就暴露在了空气中,突如其来的寒意让它不满地哼唧了几声,而后朝萧练的袖中钻去。
南北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见萧练衣衫整齐,这才彻底放下了心,解释道:“我担心你被采花贼给……”
后面的话不好听,南北便没说完。
萧练轻声道:“这些日子你不在家的时候,我通常都会自己一人到院子里转转。”
他的语气无辜:“许是沾染了什么别的气味,让你产生了误会吧。”
“……”南北探头轻嗅,发现萧练周围环绕着的,还真是青草混合着雨后泥土的味道没错,气息清冽好闻。
想来是他关心则乱,先入为主了。
垂首轻抚狗崽儿肚子的萧练被凑近的人吓了一跳,脊背下意识就往后靠了靠,没想到后脑却磕到了冷硬的墙面,直接将他给弹了回来——
削薄的唇瓣阴差阳错地擦过了南北微凉的耳垂。
萧练的眼睛看不见,因此触觉便更加明晰。
如果没有感知错误的话,他的嘴唇方才碰到的应当是……
萧练的脸倏地一下变得通红。
那头儿飞快地站回到炕边、神情拘谨的南北也是如此。
他一向对这些事甚是迟钝,可突然被人碰到了从未被触及过的地方,还是让他的心弦猛地绷紧了起来。
可越是刻意忽略,这种感觉就越是令他感到清晰难忘。
南北没法儿继续再待在屋中,只得悄悄咽了下口水,转身往外走:“……我,我去抱柴禾,然后,做饭。”
萧练的身量似乎要高一些,所以穿着南北的衣裳时,手腕和脚腕都会露出来,平日里瞧着倒没什么,可这工夫看上去却属实有些滑稽。
还是要去给他做一身合适的衣裳才行。
两人吃了午饭,萧练照常抱着狗崽儿喂起了羊乳,动作一次比一次熟练。
南北见他好像还挺喜欢做这件事,也就没打扰他俩,收拾完了碗筷,径自到后院去喂鸡鸭了。
廊下的窄路被昨日的雨水冲得泥泞不已,清理完了猪圈,南北又拖着铁锹和大扫帚过来,将窄路上的湿泥铲到了两边,以便进出。
他早上在山里奔波了许久,采了十好几斤的菌子,身子已是乏得不行,把院子恢复成平日里的整洁模样后,便到浴间冲了个澡,打算回屋浅眠一会儿。
“你也歇歇吧,”南北干活的时候被灰呛到了,他转头轻咳一声,对萧练道,“等醒了我给你量量胳膊和腿,明日到镇上给你做套衣裳。”
说完也没等萧练吭声,脱鞋钻进了被窝里,蜷起腿,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南北发现狗崽儿竟老老实实地缩在自己的颈窝里,仿佛有人刻意放在这里的一样。
他侧头看了一眼炕那边儿的萧练,发现人还在睡着,便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许是被人盯久了,就算是在睡梦中也会觉得有些不安。
萧练乌黑浓密的睫毛突然动了动,随即缓缓张开,同样朝南北的方向望了过来。
“……”
南北见他睁眼,不禁吓了一跳,眼前猝不及防地浮现出了之前令人脸颊发烫的画面,于是紧忙心虚地避开视线,搂着狗崽儿装睡了起来。
“南北!”
宋茗启帮了南北的大忙,因此在院外喊他名字的时候,也平白多了几分底气,不再似从前那样,一见到人就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南北一直在等宋茗启从镇上回来,闻声立马坐直了身子,转头将狗崽儿塞进萧练怀中,就蹬上鞋子跑了出去。
被狗崽儿一屁股压在胸前的萧练深吸了口气,暗劝自己切莫跟南北一般见识的同时,伸出手抱稳了狗崽儿,侧过身子,无奈地弯了弯嘴唇。
南北拉开院门,笑着跟宋茗启打招呼:“小宋先生。”
没想到镇上的主顾出手竟如此大方,还不到半日,那条蛇居然就卖了出去。
可得好好感谢一下宋茗启才行。
“蛇卖了,”宋茗启晃了晃手里装着铜板的袋子,朝南北露出一个憨厚的笑:“三两银子。”
好说歹说地,总算是劝宋茗启收下了二两二钱银子,无债一身轻的南北捧着剩下的那大半吊钱,欣喜地装进了自己重新缝制的大钱袋里。
二两是还债,二钱是对宋茗启的感谢。
毕竟是特意为他跑了这一趟,二钱银子算不上多了。
得了这么多的铜板,南北连夜里睡觉的时候,梦里都是自己被金银元宝环绕着的画面。
这是他几日以来,唯一睡得还算可以的一晚。
南北始终惦记着何欢脸上的伤,可又知道何欢是个好强的性子,若是被人瞧见了落魄可怜的模样,定然是会让他觉得比受了伤还难过的。
何欢喜欢吃镇上的一家渍酸梅,若是去买了给他带回来,也许会让他的心情好一点。
顺便还可以买些布料,给萧练做套新衣裳。
哥儿和姑娘都是爱美的,总穿着不合身的衣裳怎么能行。
吃过午饭,南北直接带上了自己的小钱袋,抱着那盆被他精心修剪过的花株便往镇上去了。
下午的摊贩向来不如晨间多,而且个个都累得无精打采的。
南北寻了个空位,抱着花盆坐下,老实巴交地等着过往的路人开口询问他的花价。
山间采来的,不管卖多少铜板都是划算的。
不过若是能够卖三十文的话,就可以再给萧练做一套新的里衣了。
南北心想道。
他人生得好看,细润的皮肤被身上的黑色外衫衬得越发瓷白剔透,一双墨色眼瞳漂亮得令人心头轻悸。
偏生他又用这双仿佛浸着水的眸子期待地望着每一个经过他面前鲜花的人,因而很快就吸引到了几位穿戴华丽的夫人。
“小郎君,你面前这盆花可是卖的?”
“哟,模样可真是俊俏,往日怎的没瞧见过?”
“哈哈,好像有点怕生呢,莫要逗他了……”
南北哪里见过这阵势,闻言紧张地咽了下口水,答话道:“……嗯,对,不过我,我是第一次卖花,价钱……夫人们看着给就行。”
他鲜少被这么多的人同时围着看,局促之余,声音也显得越发乖顺。
“这花的颜色,比我上个月寻来的那盆贵妃插翠还要讨人喜欢,来,小郎君,这是二两银子,收好哦。”
被耳边传来的“二两银子”的价钱惊得怔愣间,南北的手已经向下沉了沉。
再回过神来时,面前的花盆已经被搬走了,掌心却多了几块沉甸甸的东西。
……银子。
是银子。
这盆花固然好看,可竟能卖到二两银子,却是叫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
南北攥紧了钱袋子里的二两碎银,心里默算了一下如今攒下的钱,开心得说不出话来。

**********
南北从台阶上站了起来,再次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口袋里是切切实实有银子在的,然后才朝着不远处的布庄走去。
下午刚到镇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寻到了这家布庄,光从外面瞧上去,就觉得他家的布料样式十分新颖。
萧练生得那般好看,就该穿漂亮的衣裳。
南北第一次走进曾经在他心中可望不可及的华丽商肆,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局促。
幸好里头的伙计很是友善,还特意到后间去喊了布庄老板。
“欢迎光顾云芬布庄,小郎君,扯布还是选成衣啊?”布庄老板掀开帘子从后间走出来,喜气洋洋地朝南北迎了过来,“我们云芬布庄在京城的名号可是响当当的,这里是我们的第四十五家分店,绝对不会让小郎君失望的。”
他平日里见过不少衣着平常、口袋里却沉甸甸的主顾,因此在看人这一方面,早就养成了不流于表面的习惯,见南北穿得一般,却也没有轻视于他,仍旧笑脸相待。
更何况,眼前这年轻人若是单论相貌,比他上个月去京中选新样式时,在京畿河岸瞧见的画舫花魁还要悦目许多。
南北从未踏足过这些地方,此时见到墙上挂的、桌上摊的,都是五颜六色的布料,只觉得有些眼花缭乱。
听见布庄老板的招呼声,南北清了清嗓子:“……这些都是怎么卖的?”
面对这些一见便知价格不菲的衣裳和布料,他突然对自己口袋里的那点银子不自信了起来。
“小郎君,我们家虽是布庄,但成衣也是有很多的,”布庄老板给南北倒了杯茶,笑呵呵地请他移步内间,“来,小郎君这边请,请问是给家中夫人选衣裳吗?”
南北拘谨地咬了咬嘴唇,不知该怎么回答。
布庄老板瞧见南北一副犹豫的模样,心下了然,直接带他走到另一面墙前,“小郎君,这些衣裳是京中的夫郎们最近十分喜欢的样式,你可以挑挑看看,都是上好的素软缎。”
这布庄老板实在通透,南北终于得以暗暗松了口气,朝他笑了笑:“多谢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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