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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门饮罢故人归(饮酒望梨花)


白鹤却误认为她的淡漠是想要逃避,长剑提起直直的抵住了她的后心。
“上虞……你当真可恶!”
昨夜的一句‘定要信我对你情意绝无半分伪劣’从世人眼里罪孽深重的魔尊嘴里说出来,真是叫人好笑。
轻飘飘的一句话怎能抵过那些残暴不仁,她这样的人半个字都不可信。
恶人就是恶人。
上虞忍着难过,轻轻答了声“神君既已知晓,意欲如何?以你的本事杀不得我。”
白鹤被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冲昏了头脑,气的咬牙。
她收起剑用力扯着上虞的衣袖顺势将她按在门上,又一脚踢上了殿门。
上虞垂眸不敢看她,按捺着心里的疼惜轻佻道“神君若贪恋我这副身子本尊不介意再陪神君欢好一场。”
她嘴角微勾,一副荒唐风流像。
白鹤只觉得心里那股莫名的情绪被她激的炸开,恶狠狠的将她拎到榻上,粗暴的撕开了她山青温婉的薄衫,无一丝温柔的蹂躏。
刺目的血印在了雪白的毯子上,上虞躺着一动不动,任她折磨自己的身躯。
看见白鹤手上的鲜血,也只是看着。
一双杏眸里只有委屈与庆幸。
白鹤眼眸猩红的看着身下的人,又看着自己染了血的手。
心脏拧着疼。
被鲜血刺激的冷静下来,她咬牙冷笑。
诚如白凤所言,上虞暴虐。
既暴虐又怎会被她如此欺负,分明是她在自己身下吃了亏。
脸色变得阴沉,未曾沾血的那只手用力扳着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来,这才看清以往冷酷跋扈的人竟满脸泪水。
上虞双目紧闭。
她在逃避。
她竟不知自己面对白鹤已无法自控,不自觉的因她的愤恨粗暴而觉得委屈难过。
“你还有脸哭?”
白鹤一边摸起块布料擦着手,一边用刻薄的话语来发泄心里的怒气。
原本被人看见哭就已经够难堪了,不曾想还被心上人嘲骂,上虞睁开眼依然嘴硬“呵,我一哭你这不就停手了,可是心疼我?骗得不就是你么!”
不曾想白鹤只是冷笑着俯身逼近她,朝她耳角吐着热气,声音极尽蛊惑“阿虞,无需演了,我说过信你的。”
白鹤一句话似是把她心里筑起来的那层强硬的壳推倒了,她不敢相信却又满心感动。
动了动唇,迟疑的轻轻唤“鹤儿……”
泪意忍不住的要冲出眼眶,委屈的抱住了白鹤的脖子把头埋进了她怀里。
她抱的紧,白鹤此刻只觉得这个怀抱沾满了血腥气,连那怀抱里的暖意似乎都透着一股血的腥味儿。
她目光冷漠,朱唇轻启,嗓音亦是冷漠至极“上虞,我后悔了……”

像幼犬讨好主人一般将鼻尖埋在她发丝“你若是后悔教我如何是好。”
怀里曾炙热的躯体此刻冷淡下来,即便是肌肤相贴也再无半分暖意。
白鹤挣扎的推拒,奈何上虞抱得太紧,她皱起眉冷声道“放开。”
上虞哀声道“我是魔!不是神佛。不会舍身救苍生,不会舍身喂虎割肉喂鹰。我悔杀戮之重,若是重来……”
不等她说完,白鹤气愤喊道“若是重来你仍会去杀戮!”
看着鹤儿失望恼怒的神情,上虞明白过来刚刚那句话不过是白鹤的诓骗,骗自己卸下心防。
顷刻间,她失了力,怯怯的放开了白鹤,任她理好衣服下榻。
那寒凉的目光厌嫌的盯着床榻上赤裸的人。
上虞觉得不堪,用力扯过一角毯子掩盖住身躯,仿佛留住了一丝尊严。
她缩着身子,白色的兽皮将她包裹的像个圆团团,长发凌乱的披散开来。
长夜竟如此寒冷。
让人委屈至极,她本想说若是可重来、若你不愿我杀伐,那我决不会再杀一个无辜之人。
可鹤儿却不信她,只余愤恨。
那些人无辜,他们的命是命,那自己的命便不是命么?
为了活下去而杀人不正是人之本性吗!
白鹤啊白鹤,难不成你是想要我死?
“白鹤……”她闭眼咬牙狠下心来转变了话风“你走罢,自此你我恩断义绝!”
之前的暧昧当作黄粱一梦。
都忘了罢。
话音刚落便听闻侍女扣门道“尊上,您的药熬好了。”
“滚!”
她一声怒喝,不知是对门外的侍女还是对着立在她床前的人。
侍女瑟瑟发抖,急忙告退。
可白鹤只是盯着她,一如相识之初她盯着白鹤一般。
此时白鹤才明白那时杀伐果决的上虞分明是不知拿自己如何是好。
当时她觉得虽只一绿叶,我已知青山。
今日才知那青山底下的白骨纷纷,早就听世人说她是暴虐嗜血的魔,可偏偏她不信。
觉得透过她的做派来看她绝不是世人所言的那般不堪。
她曾以为自己发现了宝贝,如今她只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魔尊大人好一个恩断义绝,你杀我同族屠戮六界,何来的恩义?”
本就在莽荒灵力亏损,受了内伤,又经白鹤这一番折腾她心累的厉害,闭上了眼轻声道“你想要我如何?”
要如何?
白鹤静静的望着她。
她也不清楚。
杀了她?
可举起刀却迟迟落不下。
恼恨至极,她恶狠狠的咬在了她的嫣红上,留下了一道血痕,魔尊大人闷哼一声,用力忍着,身子却疼的止不住的颤抖的弓了起来。
那双满含委屈,泪水未干的杏眸微红,琼鼻亦然,发丝凌乱,薄唇紧抿。
她心里怒气仿佛找到了出口,只想着施虐来惩处这个恶贯满盈的女人。
分明此处是这女人的地盘,可她仍可不管不顾的发泄愤恨。
用腰带将她双手紧紧缚住,将她身上的毯子掀开,幻出一根蜡烛来点燃,烛泪一片片滴在上虞的柔嫩肌肤上凝固,原本该是被疼爱的地方被如此摧残。
“魔尊大人大可对我动手啊!何必如此忍气吞声窝囊至极!”
她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在突如其然的往事冲击下,顾不得细思旁人的感受,只顾着自己发狠。
的确窝囊!
痛意对上虞来说不值一提,她曾受过的哪一次伤痛不比如今重。
可让她觉得无助的是白鹤加诸于她的屈辱感,自己又无法去和这个发疯的人计较什么。
她不反抗,不挣扎,一如她私底下沉静孤寂的性子。
白鹤将她身上凝固的烛花扒下来,一片片被烫肿的红痕浮现。
而身下的人咬着牙,吭都不吭一声。
她是拿这个人没法子了……
气也撒了,在人家的地盘上耍横,再过分的她不愿干也不合适去干。
只是极其平静,让人觉得缥缈到抓不住的平淡语气“我曾觉得我理解了你,觉得你虽霸道嚣张跋扈可心里也是明辨是非,处事强硬却又难处苦楚从不对人言罢了,如今我才知我从未理解过你。”
“若在相识以前,我不会恨你,只因你为人如何与我无关。可如今我恨我竟会对你这般的人动过心。”
闻言,上虞知她心冷了,顿时心慌的挣断了她本早就可挣脱的束缚,跪着抱住她,毯子从伤痕累累的身上滑落。
“当年出猎因蜃与梼杌袭击,我师父死了,我唯一的挚友双羽下落不明,他们都说是我干的,将我扔进了炼刀塔下了咒,昭兄将我救了出来,可我身上仍有诅咒。”
“那是天星柱下的惩治,可我当真不曾杀我师父,我怎能不毁了它!那次神界倒是与魔界勠力同心,一心要绞杀我,我率烛幽军平了魔界动乱登上了王位,但有不服者杀无赦!”
“天星柱毁坏会有天罚降下,我为了躲避天罚去神界抢祖神所留的金鳞以求庇护,得知被天帝放在凤凰城内,那时守城的正是你母亲与一名叫晚棠的女子。”
“我看你母亲与她交情不浅,便捆了晚棠要挟你母亲交出龙鳞。她拿出来时,天罚降下,我急着躲避失手杀了晚棠。”
她将身子往柔软的毯子里缩了缩,单手把垂下来挡住脸的发丝往脑后理。
看眼前人神情复杂,她自嘲的笑笑,“我不敢告知你,怕你得知我为了自己活下去杀了那么多人会觉得我不堪。”
“我自私自利、不择手段,是以当我见你宁死也不任由我拿你换取凤凰石时,我便对你动了心。你太干净,干净的我自惭形秽,可又忍不住亲近你仿佛与你一起时连自己的不堪都被冲淡。”
往事尽数讲出,十二万载快要烂在她心里的话倾吐出来,将那个不齿的自己摆在了白鹤眼前。
意料之中的,白鹤走了。
一个眼神都不曾留下。
果真是干干净净的人,一点情绪都藏不住,难以接受就转身逃开。
可自己从未有过去逃的资格,她也真的好想逃一次。
青门殿内只剩凌乱床榻上她小小的缩成一团的狼狈身影。
巍峨的王城前修古拦住了面无表情的白鹤,半是谴责半是祈求“你就仗着魔尊纵容你来欺负她,你可知她今日受了多重的伤!你莫要再教她伤心了可好?”

步伐急躁,她心里静不下来。
她承认自己对上虞有情,可这份情还剩多少她亦不清楚,上虞任她欺负也昭示着那份情意的真切。
她心乱如麻,万分纠结。
她不曾回岁朝院,而是去了凤凰城,她跪在凤凰像前忏悔。
白鹤罪三。
一不该轻信。
二不该动情。
三不该生恨。
今闭门不出,诚心思过。
连破三戒,皆因上虞。
白鹤在宗祠凤凰像前跪了三日。
白凤不曾管她,知她心里难过。
可谁又知她心里的苦楚。
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女儿对自己的杀友仇人动了心!
她独自坐在岁朝院内的梧桐树下出神,脑海里是晚棠被上虞刀刃割破脖颈的那一幕。
自晚棠死后,她便嫁给了白鹤的父亲留在了神界,极少回凤凰城去,只怕触景伤情。
风走千重山,人无相思言。
转眼已过数日,上虞装的与以往无异,可细微之处仍可见她的反常。
譬如她反应要迟缓些许,眼神更加沉郁。
修古气的心底暗骂白鹤,既是清高的神君当初便不该来招惹尊上!
上虞沉着脸听着属下禀报,前些时日的确有人见白鹤进出过各界,白凤追至凡界亦是听到两个散仙的谈话。
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赃!
心生恼怒,她接住一纸来信,打开看后神情松动,当即起身匆匆离去。
无殇花海正是花季,虽四时不落,可总是春之时开的最好。
眼前便是花海边界,走过那条走了千万次的路,她来到古藤树旁张望着。
猛的眼前金光一闪,霎时间天昏地暗,阵法显露在眼前。
怎会……
不是鹤儿让自己来的么?
可眼前出现的人怎会是翊石这个叛徒,她咬牙挣扎,怒目而视,身上动弹不得。
这阵法好生霸道,只觉得顷刻间被抽干了灵力。
无殇花被灵力波及,花瓣从茎上剥离,漫天纷纷扬扬。
翊石笑的阴鹜张扬,随手拈了朵无殇花,得意的看着上虞“白鹤给你的来信是我发的,今日这弑魔大阵是我精心为你备下的。”
这阵法太过精巧,她竟看不出破绽。随着灵力一点点流失,上虞狠心闭上眼将所剩灵力运至心口,逼出自己的心头血来,染于阵眼之处。
魔族精血可蒙昧。
只待那金光一闪的片刻,上虞逃了出去,顾不得回身看一眼,只拼命逃走。
心头血已失,灵力又失,她知自己此刻绝非翊石的对手。
耳旁一阵风袭来,她心底一紧,知是躲不过去了。
停步望着挡在眼前的翊石,杏眸里满是狠厉,唤出穷奇横刀架到自己颈间。
既是不敌,死亦要死的体面……
翊石悠哉淡然,貌似打算偏不给她这个体面,鞭子将她的刀带走,随即将她绑在半空,狠狠的抽了下去。
身子被霸道的力道打的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残破的无殇花上,内丹从体内分离出来。
若是旁人给她少顷喘息的机会她定可逃脱,可这人是翊石,跟了她十万年,对她了如指掌的左护法。
将她的行事作风学了九成九,怎会给她逃脱的机会。
还未爬起来,背上又是挨了一鞭,五脏六腑似要碎裂,一口血喷出来,染在洁白的无殇花上,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漫天无殇花瓣缓缓落下,半掩住了清瘦俏丽的面容。
翊石抬腿走来,凶恶的聚齐灵力要将她挫骨扬灰。
还未及近,一阵黑风刮过,飞沙走石,遮天蔽日。
待风停后再睁眼看去,上虞早已不见踪影。
漫天的无殇花瓣落下,尘埃落定。
翊石咬牙握紧了鞭子。
昭易,你以为当真救得回她么!
鬼界,无名山腰。
淡淡的一缕光从缝隙洒落下来,是这鬼界唯一的一处光亮。
在这光亮下,一处小木屋修的古朴雅致,屋前几株桃花,一树紫色不知名的树肆意长着,毫不介意青黄的天穹。
一弯流水从屋侧淌过,水声潺潺。
透过打开的窗口,看的见榻上面色惨白的上虞静静的躺着,毫无生气。
一个美得遗世独立的红衣男子站于门前,绝美的面上只余沉郁之色,那深邃的眼眸恍若一滩冰泉,长睫直密,鼻梁高挺,薄唇丹朱,肤色白的欺霜赛雪,墨色卷发半散,看的出的颓然。
“昭兄。”榻上的上虞轻轻开口,苍白的唇毫无血色,嘴里干涩。
听见响动,昭易忙转身进来,端起一旁的药喂她服下“好生歇着,你昏睡了三日,险些醒不过来。”
窗外几枝桃花微动,花瓣飘落,清风从窗口吹进来。
蓦的,上虞想起白鹤心下涌起无尽的落寞。
青门殿一别,此生怕是再无相见。
只盼她早日觅得良人,能护着她天真烂漫,日后可莫要似对自己这般随意就轻薄了人家,省的遇见个不好惹的被赖住了余生。
上虞是那个主宰魔界十二万年令人臣服的君王,不会于人前沉溺在情绪里,她敛了神色提及正事。
“我的命星……”
她在想那句赤炎星隐于冥空星。
冥空星分明是双羽的命星……
星盘诡谲难懂,自上古纪元能观星者凤毛麟角,如今也只有寥寥几人勉强算的学成皮毛。
故而像她这般威势的才得以命人卜算,从而得知自己的命星,她能知双羽命星也不过是因她二人关系极好。
昭易知她的意思,皱着眉沉声道“已命人看过,你的命星隐在了冥空星之后。”
榻上虚弱的人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那翊石她难不成就是双羽?!”
若翊石真是双羽她为何不肯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且一心要置自己于死地。
她立即起身想要去问个清楚,被昭易一把按在榻上。
“然,她已登王位。”
昭易深知双羽对于上虞的重要,上虞犯起倔来岂是他能拦住的。
随着上虞内丹遗落灵力尽失,焰海的结界破裂,昭易不得不赶去修补,双羽自然也在那处。
短短三日她已成为魔界新的君主,以王女之名绞杀上虞余党。其中少不了神界的支持,神界早就等魔界改朝换代已太久了。
但凡上虞在一日,神界便是如坐针毡,芒刺在背。
此时她死便该是普天同庆的日子。
昭易恼恨的望着双羽,双羽却只是不屑道“烦劳鬼王把本尊的狗交出来,不然本尊只得亲去捉拿。”
上虞闭目静心,却忽闻外间魔界来人道将她交出来,否则踏平黄泉。
何来的深仇大恨,双羽竟做到了这一步。
兵荒马乱间有昭易的亲信进来扶她逃走,道“您也知魔族战力强悍,我等守不住的,我带您从结界逃走,您躲去凡界一时间也无人能寻得到。”
万丈天门间,上虞费力的爬上千层青石阶在昭易亲信的护卫下逃出了鬼界。
迈出结界的最后一刻,身后传来杀声。
魔族的人杀了进来。
浩渺凡世,她重拾起往日刀尖舔血的机警,独自一人走进了这片陌生的土地。
未曾费力便找了间客栈住下,不禁感慨昭兄的亲信也是贴心,为她备下了银钱。
此处是个荒凉小城,黄沙滚滚,并非白鹤带她去的繁华之地,她看着这枯瘦的掌柜眼里阴沉的目光便察觉此人绝非善类。
可她伤重需得休息,这小城内也仅这一家客栈。
她缓步往楼上走,木梯咯吱咯吱的响,扶手上有着许多刀痕与暗沉的干涸血迹。

原是个黑店。
进屋后上虞即刻将门关上,竖耳倾听外间动静,确定未有人跟来后又细细的打量屋内陈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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