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青门饮罢故人归(饮酒望梨花)


上虞自顾自的挣开白鹤的怀抱,发丝凌乱垂在如玉般皓质莹润的锁骨上,眼眸发红“我为何要跟你去亡命天涯,你快些滚!”
她不想白鹤再看见她这副肮脏的模样,不想白鹤对她好。
可不自觉的还是在被迫承欢之时将衣服扔在床侧挡住她。
护她,是她刻入骨髓的执念。
不论是魔界凡间还是小周天,她本能的护着这个貌美的女子。
而白鹤向来是一条路走到黑的主,岂会被这三两句恶语击退,如曾经许多次床榻之上的委屈与倔强,像极了那平静的湖水,看着虽清澈柔和,可伸手一拂便可感知到那股不可忽视的阻力。
她轻轻的为上虞披上薄衫,慢慢理顺那本就柔顺的长发,看着英气的眉眼缓和些许,她才轻声道“你明明难以忍受这个地方,为何非要留下,有什么要做的事我来帮你可好?”
上虞斜眼睨着她,眼角红的厉害,好似开的最娇艳的海棠花上满含露水,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有一瞬间她当真想承了白鹤的情,随她走,即便是藏进深山那她便做她的妻,为她缝补衣衫,劈柴做饭。
可她不能,既难得遇见一个肯对她好的人,她不能害她。
她的仇还不曾报。
她苟活至此唯报仇一事是她活着的意义。
伸手猛的推开了白鹤,大骂道“你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都说了让你滚,滚啊!”
信手抄起一旁的茶杯朝她扔过去,正砸中那光洁白皙的额头,血不给面子的汩汩流下来。
美人半面血,如同厉鬼修罗。
上虞裹着衣衫走进了内室,而白鹤就这般脸上带血的走出了妓院,街上人看着她指指点点,却无人敢上前占半分便宜。
看上虞情绪激动,她不好再待下去,只得先离开。
这是为何……
她上虞不肯说,她便只得自己去查。
转眼一旬,她竟真的打探清了上虞的处境。
她察觉与旁的军妓不同,去上虞房里的都是些军队里的小头目,若说她是为了攀上高枝以摆脱贱籍是绝无可能,毕竟军妓永无翻身之日,那究竟是为何?
凭借自己那世间少有的好身手,她潜进了军营打探到驻守此地的将领正是当年害得上虞家破人亡之人。
当年三皇子与五皇子相争,三皇子命此将陷害了丞相助五皇子谋反,随即还是他带人查抄了丞相府以及做了凌迟丞相的监刑官。
那上虞执意留下无非就是为了……报仇。
待那将军来妓院之时趁机杀了他。
如此,上虞势必未曾想着再苟活,一命换一命。
既是如此,那这个仇便由她来替她报,她再还她一个自由身。
纸醉金迷的楼里,她潜进了上虞的房间,见她惴惴不安的坐在桌旁,袖间一柄利刃闪着寒光。
她从军营得知这将军本不喜女色,最近从手下嘴里得知了上虞,便想着来见识见识。
白鹤知这定是上虞谋划好了的,收买了以前来过的将军手下,借口祈求将军垂怜,实则要鱼死网破。
她悄悄的走到她的背后一手按着她的手腕以免她误伤自己,一手紧紧捂住她的嘴,不使她发出半丝声响。
在她耳边轻声道“今夜过后你就自由了,不要再回来。你的仇,我来替你报。”
随即一记手刀,上虞眼前一黑,再不知发生了何事。
再醒来她发现自己在荒郊的树林里,想起白鹤说的那句话,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打算去看看情况,往城门走了一段路后看清城门紧闭,便知城内出事了。
两国边境,她拼命的往背离故土的那一方逃去。
她以尘染面,为避祸做了半个月的乞丐,时时打探着那座城里消息。
终于她在茶摊闲谈的人口中得知了一女子扮做军妓刺杀将军的事,那个女子将在三日后凌迟。
凌迟这种酷刑一般只有谋反才会用上,可这座城向来没有王法。
上虞听后浑身发冷,没日没夜的往那座城赶去,恰巧赶上了行刑。
当年父亲被凌迟的画面与此时重叠,台上的傻女人被打的伤痕累累,那一双能勾魂的含情眼没精神的半眯着。
她叫白鹤……
只看见那闪着寒芒的锋利小刀刺入皮肉,血肉破碎之声恍若响在上虞耳旁,集市街头见得多了,一条活鱼被刀噌噌的刮下鱼鳞,开膛破肚,血肉与空气挤压出的声响刺的人头皮发麻。
白鹤……
头剧烈的疼了起来,无数的画面闪过。
神魔交战、寒天涧、青门殿、军营、周国金玉楼。
一段属于她的记忆似乎被唤醒,心里一种无法言喻的情感汹涌想冲破禁锢,想淹没她。
而那段记忆又猛然碎成碎片,无法拼凑,随即风化成灰,她再想却想不起半分。
刚刚那一瞬的失神却又真实,为何失神却忘得干干净净。
心里的悸动未能平复,这是唯一昭示着她刚刚失常的证据,看着台上被割下血肉而强忍着不做声的人,一串泪珠滚落。
鹤儿……
她不知为何,却就是想这样唤她。
对上那双绝美眸子投过来的视线,她殷切的想说些什么,却只见她勾唇一笑,咬舌自尽。
天渐渐黑了,尸首被随便裹了块布拉到了乱葬岗。
上虞把她从乱葬岗里背了出来,用手挖了个不大不小的坑将她放了进去。
大仇得报,她跋山涉水的去拜祭父母族人,路上听说那所妓院被烧了,好在人大都逃了出来,唯独上虞姑娘与几个倒霉的嫖客死在了里面,尸首烧的跟烧火棍一样看不出人样。

第74章 二重
原白鹤是如此安排的,她潜进妓院后将上虞打晕藏在床底,而后待将军进来后将他打晕捆好,接着将上虞扔到郊外后又返还妓院,将路上顺手掳来的恶女杀死扮做上虞,接着放了一把火带着将军离去,在一间破庙里杀了将军。
因她几次出入妓院,定会有人看见她的行踪,她也正是为了能留下她杀人的证据才如此为之,最终她被城内搜查的官兵逮捕入狱。
此后世间再无上虞,她可换个身份自在的过完余生,她为她报了仇,改换了身份,且众人只会惋惜她的死不会怀疑她半分。
上虞也终于明了了她的用心。
白鹤啊白鹤,若真的想我活,你就不该死……
拜祭过父母后,上虞回到了白鹤坟前割腕自尽。
这一世命苦,却无怨气。
从前那参天的怨怼都被白鹤抹消去,只是徒留遗憾。
如此赤诚待她的一个人为她而死,她不知内情时的确想着改头换面的找个地方重新活过,可既是知晓白鹤为她所做的一切后,她怎能苟活。
那坟前荒草及腰,她毅然割破手腕,血洒荒草。
你为我而死,那我便来殉你。
我本是干干净净的相府嫡女,不该是妓,知你赤诚情意后万不敢再苟活于世,只恐自己不配,玷污了你的深情厚谊。
若有来世……
我想用一生还你。
颛影站在苦海之前皱紧了眉,天上的云霞浅淡了几分,宛如天崩之前兆,见势,一旁的童儿急忙躬了躬身子,不敢承受颛影的威压。
竟……走过了一重。
原本身份的落差足以使一个人心生魔障,永困一重天,却不料未曾困住上虞。
颛影叹了口气,苦海波涛涌动,是她小觑了上虞的韧性,也小觑了她对白鹤的情义。
世间轮回只有一处,这小周天当真怎能轮回,不过是她命童儿借苦海灵力抹去了上虞的记忆,谁知竟在白鹤凌迟之时隐隐想起,幸好及时得以封印。
既是如此,倒不如换个法子,看她对这个白鹤情深入骨,那便干脆借着她对白鹤的情意将她压制。
若她爱的够深,她便再无脱身之日。
童儿进苦海看着上虞进了二重天,见白鹤要进去时将她拦下,道她若不抹去记忆则会扰乱苦海秩序,见白鹤丝毫不为所动便只得退一步让白鹤保留记忆,只需去过轮回。
否则上虞必会遭她牵连。
苦海乃是上古纪元迄今数不清的怨灵集结而成,颛影本是以此来度化众生,若放下执念,了无心魔,便可重生。
如今却成了困住上虞的利器。
白鹤踌躇,可终究是怕会害了上虞,几番思量后亦然踏上轮回路。
这第二重天,她是相府嫡女,而上虞却成百战百胜的女将。
看着本是不相干,可丞相针对上虞日久,皇帝制衡二人也甚是苦恼,最不巧的是她身为相府嫡女正好十八年华,要被送进宫去嫁给大她近十六岁的皇帝。
她逃也逃不掉。
若她逃了,相府势必会遭受牵连,一重天内她为救上虞杀了人,未曾想过是否无辜,她只一意孤行。
有违母亲教诲,有违神职。
曾摆在母亲摆在上虞面前的难题摆在了她面前。
母亲为了晚棠肯冒大不韪交出祖神留下的金鳞,阿虞为活命屠杀六界。
为神果真需断情绝爱,才能一心只为苍生。
一过轮回路,她用了这娇滴滴的小姐身子,想爬墙都怕摔断了腿。
可说来也怪,恰巧入宫前夕,皇帝大病了一场,白鹤也就推迟了入宫的日期,赶上了今年的踏青。
与几个兄弟姐妹一起,白鹤到了郊外梵音山,山里有一处气派的山庄正是为了京都内世家贵族的子弟踏青暂住。
车队气势恢宏,到梵音山庄时已是日暮黄昏。
白鹤坐在马车里听着几个姐妹闲谈。
“我们姐妹几个也就白鹤福气最好,能入宫伴圣,据说陛下英武的很,是男人中的男人。”
另一个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笑意盈盈接话道“说到男人,我家中也在为我寻一门好亲事,前几日在街上看见一位俊朗的小郎君打马从玄武街前走过,我正想打听打听他可曾娶妻,却不料闹了笑话,你们猜猜那人是谁?”
这一问引得纷纷猜测,连一路百无聊赖看风景的白鹤都被引起了兴致。
这位阿姊最是含蓄温婉,怎样的小郎君才能引得她春心萌动?
众人连称猜不到,让她快说。
那位阿姊面上含羞,脸微微泛红才启唇说道“她缘是上虞将军。”
白鹤听见被口水呛住猛咳起来,被身边人拍着背,缓了口气才难以置信的一个个春心萌动的小姐妹们“她何至于雌雄难辨。”
这需得给自家媳妇正名,虽总是一身劲装,可她从不束胸,也看得出是个英姿飒爽的女人。
只能说这些人真是有眼无珠。
无人理会她的异样,一个个只顾着怀春,“阿虞将军若是个男子,我非她不嫁。”
“莫说若是男子,即便是个女子她若看我有情我也愿随她双宿双飞。”
听着一群莺莺燕燕肖想自己的媳妇,白鹤心里一句句回队着,一边又为自己黯然,虽说是走轮回路,可当真也不曾让她从呱呱坠地的婴儿开始,而是寻了短命鬼的躯壳将她容纳,可上虞却是从婴孩一日日渡过的。
至今二人也不曾见过几面,她在边关多年,前不久才归来,这踏青京都中有身份的公子小姐都来了,也不知她可会来?
白鹤出声问了一句,这些人也全然不知,待马车停下,她慢慢探出身子,一轮即将坠下的夕阳前高头大马之上俨然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来了……
白鹤窃喜,藏在袖间的手微汗,轻轻在袖内抹了一把,便昂扬的走进了山庄。
步态翩然,果真与霜华池上的天鹅一般。
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心知肚明,从容的回首留给她一个娇柔的浅笑。

心乱了,迎着风狂跳。
高头大马上那人的冷漠目光似掺杂了烈酒,灼的人心颤,醉意飘散,送走一抹残阳。
白鹤笑意未消的走进院内,只见山庄管事迎上来赔笑道“不知今岁会来如此多的贵人,这山庄里的院子都住满了,只得委屈诸位两人拼凑一间,贵人意下如何?”
这梵音山庄是皇家的产业,来梵音山踏青的也不乏皇子公主,她们这些官宦之女定是不敢说半个不字。
转眼只见一群人三三两两的商量好,不少人都邀白鹤同住,白鹤正为难之时见上虞走了进来,顿时眸光一亮笑问道“上虞将军可愿与我同住?”
上虞是被小公主缠着来的,小公主蛮横,还未等上虞开口就对着白鹤鄙夷道“阿虞陪我来的,自是要与我同住,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何身份,敢与本公主抢人!”
看着面前的黄毛丫头,白鹤不屑的笑笑“我白鹤再不济也是相府嫡女,陛下钦点入宫伴圣,说来倒算是你的长辈,你出言不逊这便是公主殿下的教养?”
小公主气的不轻,张口便要叫皇兄来为自己出气,却被上虞拦下。
那冷淡的视线落在白鹤身上,薄唇微抿随即开口道“滚开!”
这一声低喝对上白鹤那张笑意盈盈的面庞,一旁不乏看热闹的人,白鹤神情顿时垮了下来,有些委屈的垂眼让开了路“哦……”
一旁的议论毫不避讳,这群大家闺秀看起笑话来与乡下妇人并无不同,乡下妇人却也还知和一把稀泥,再看这群人更觉得是道貌岸然。
只是无人看见上虞从白鹤面前走过时那不经意的一瞥。
小公主得意的抱着她的胳膊往天字丙号院去,甲乙二院里住的便是两位皇子与大公主。
而白鹤被安排到地字乙号院内,无暇顾及旁人的冷眼,只是心里酸涩。
虽明知阿虞失了记忆,轮回一遭,可看着自己的妻与旁人亲密却对自己说滚,莫说是她,即便是祖神来了也无法风轻云淡。
用了饭后她闷闷不乐的脱下衣衫将自己浸入水中,原本欲与她一间的小姐误以为她只想攀附上虞,不屑与她们这些人共处,是以这院子便只她自己住。
正愤愤的往身上拂水却听见门开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她心底一颤竖耳倾听,觉得这脚步声倒像是上虞的。
可她不正该在天字丙号院陪着小公主么,怎会来此……
那脚步声愈近,白鹤不自觉的捂住前胸紧盯着屏风,那脚步声近在咫尺,她不禁紧张的咽了下口水,下一刻那熟悉的身姿出现在眼前。
浴室内只燃着一盏灯,几支蜡烛的微弱光芒照不清边边角角,只聚在白鹤身上。
她湿着发,更显得墨发玉肌,皓齿红唇。
打着卷的长发如墨浸染垂在黑檀木桶外,一双眼眸无措的看着来人,肌肤胜雪,仿若画里走出来魅惑人心的妖女。
楚楚动人,眼波流转,风情无限。
“阿虞……”
她没底气的轻唤。
来人却冷着脸走近狠狠的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你爹在朝堂上刚参了我一本,陛下罚我俸禄三月,你竟还敢来招惹我。”
白鹤抿唇,对着她的目光有些躲闪,更多的是委屈。
“你与父亲的事我不清楚,我只是对你好奇罢了……你捏疼我了……”
上虞冷哼一声,缓缓直起身来。
白鹤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的神色,鼓足勇气问道“你怎的来了?”
面前冷漠的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长公主殿下忽然驾到,大公主将乙字让给了长公主,跑来与小公主挤一挤,这梵音山庄只你这里还多着一张床,我不来此还能去何处?”
白鹤脸上一热,唇角按捺不住喜意,黑亮的眸子映着蜡烛的光好似银河璀璨,她站起来长腿迈出木桶,娇嫩玲珑的身躯完美的让人坏心骤起。
圣洁的雪山上应留晚霞相称,就好似一望无际的雪域高山虽美却难免如同白水乏味,而日照金山便全然不同,那金光渲染下的雪山就像极了琼浆玉液,入喉之时的震撼足以铭记终生。
自此旁的景色再入不得眼。
上虞眼力好,看的一清二楚,室内陡然燥热。
她别过脸去,清了清嗓子故作淡然道“真是不知羞耻。”
白鹤正低头穿衣,闻言一愣,抬眼看向不自在的上虞才反应过来此时她二人并无关系,她如此虽是习惯,可对上虞而言却是不知羞耻。
罢了,不知羞耻便不知羞耻。
她轻轻一笑随即攀在上虞肩头,本是差不多的身量,她歪头盯着上虞的侧脸便低了些。
“我与将军初次见面,您句句含刺不曾给我一个好脸色,敢问……我是哪里做的不好招惹了您?”
上虞心里如一壶烧开了的水,再无法淡然,可面上却是一副厌嫌的神情。
看着如蛇一般攀着自己的人,眼神冰冷,斜眼睨道“为人不端,品性低劣,举止放荡,还偏要到我跟前碍眼。”
白鹤暗自磨牙,心里记下上虞一笔,竟敢这般说她,待日后她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