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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门饮罢故人归(饮酒望梨花)


她为何可触动颛影容身的无殇花。
她到底是何来历。
白鹤转身环视着漫漫无殇花海,巡着水声她沿着上虞走过的路走向了岸边。
红霞映着她的白衣如同绽放的淡粉海棠花。
颛影打量着她,却看不出端倪,区区一个逍遥仙,如何破的了她的结界,连上虞都是童儿引进来的,面前的白鹤何来的能耐。
白鹤不与她多言,听见海面传来上虞的呼唤,她毫不迟疑的跳了进去,颛影拦都拦不住。
天底下第二不惜身的人也就是白鹤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妇妇一心。
颛影凝眉看向跟进来的童儿怒斥道“为何不拦住她!”
神音浩浩,山河激荡。
童儿恭敬答“她乃魂魄,我拦她不住。”
颛影忍了几忍,渐渐息了怒气,幽幽的望向眼前的海“罢了,无论如何她也是逃不出这苦海的。”
也都怪上虞,竟对这女人心心念念,要知那离魂术只当被寻之人思念找寻之人时才会有所感应,找寻之人可听见被寻之人的心语,真是一对好鸳鸯。
苦海翻腾,颛影虽拦不住白鹤,却可将她困在这苦海之内,人这一生的苦楚足以磨灭一个灵魂。
双羽站在云端看着上虞战死,心里顿时空了下来,幼时她满心欢喜都因上虞,而后十二万载的深恨也因上虞,如今上虞一死她再没了执念。
她本就是魔族公主,又做了几万年的护法,将魔界打理的有序于她而言轻而易举。
至于那个什么狗屁秘宝,听闻神界已经闹翻了天,她才不稀罕,信手扔在了宝库内。
十年可见春去秋来,
百年可证生老病死,
千年可叹王朝更替,
万年可见斗转星移。
天地做了太久的刽子手,也该为逝去的人和事陪葬。
她的挚爱杀了她的至亲,她便杀了她的挚爱,再用天地为挚爱与至亲陪葬。
她是个疯子。
然而没人生来就是疯子,她是被逼疯的。
凡界,梁国得胜,常森与穆离受封,原本忠勇的常森却只要皇帝履行对上虞的承诺,在梁国各城修遍仙鹤祠,由不得他反悔。
如今,常森手握军权,穆离执掌女兵,这几经战乱的梁国再经不起折腾,对周国称臣纳贡,享一时庇佑。
而武时月闻说上虞战死,背过身对着皇位后的金璧看了许久,长长的叹了口气,几度心酸后回后宫对逗弄孩子的迟皎讲过,迟皎也低头伤神,让人抱了孩子下去,自己窝在了武时月的怀里。
若无上虞与白鹤,她二人还不知如何来的转机,若非见了上虞对白鹤的纵容,她武时月恐怕还迟迟放不下身段,说好来日让她带白鹤来周国游玩的,怎的人就战死了呢……
莽荒之内,焰海躁动莫名平稳了许多,不再冲击结界。
焰海会退吗?
人们心里不免都升起了一丝侥幸,灭世之劫或是假的,测天之卦或是错的……
人心动荡,心怀鬼胎,这才是大千世界。
而小周天内,白鹤已追进一重天。
这是座荒凉且繁华的城。
说它荒凉是因它城墙凋残,满是风霜沧桑,连城门上的字都已看不清,百里内再无人烟。
说它繁华是因它虽破败可城墙却高大,不知曾是哪个灭亡王国的陪都,如今在一国边境,内里两国贸易商人来来往往,也配得上一句繁华。
夜色里,白鹤孤身走进了这座城。
一身白衣,满城明灯。
她步履款款,却觉得自己狼狈至极,落在旁人眼里她仍是画里走出的伤情女子,美的不真切,美的让人坏心骤起。
城内青石板路上三三两两的人悠悠闲逛,白鹤戒备的慢慢朝前走着。
灯火阑珊处,忽听闻旁人口中一句上虞。
她停下脚步扭头抬眼看过去,只见高楼堂皇,门庭阔大,站在门口便觉得香气扑面。
莺声燕语,如雀儿般的姑娘们身姿婀娜,热络的在门内拉拢着来客。
来的客人正问着,上虞姑娘可在?
白鹤怔怔的抬眼看向牌匾,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这分明是妓院!
她的阿虞怎会在此……
她们口中的可是她的阿虞……
她心里恳切的祷告着,惴惴不安的抬腿往里走,里面老鸨见她是个瘦弱女子,抬手要将她往外赶,她将头上的珠钗摘下给了她才得以进去。
打听得上虞所在之处,她三步并做两步的飞快走去,绕过弯弯曲曲的走廊来至在一间房前停步,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不由得心里发怵。
这便是她们所说的上虞的住处。
这门后会是怎样的景象她不敢想,听见内里淫靡的声响,她凝眉刚想转身离开,一声熟悉的嘤咛却在此时如箭刺入耳中。
她瞬时愣住,难以置信的看向那扇紧闭的门。
如霜雪般高洁的白鹤神君鬼使神差的轻轻推开了那扇不曾上锁的门,只见室内狼藉,爱欲的气息充斥。
满地衣衫,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两个男人压在中间亵玩。
看见上虞凌乱的发丝垂下半遮着那泛红的杏眸正向她看过来,眼里的错愕与委屈刺痛了她的心,她只恨不得将这二人剁成烂泥。
而那两个男人也看见了她,笑的龌龊,眼里是不言而喻的邪念,赤身裸体的朝她走过来,腿间昂扬挺立。
白鹤见此心下几相衡量,攥了攥拳头转身跑了出去,泪不觉间就已流了满面。
那男人追到门口光着身子也不好再追,左右张望了下便走回去重重的关上了门。
里面传出上虞难以忍受的痛呼与呻吟。
白鹤躲在走廊尽头的角落里死咬着自己的手腕,极力隐忍着想要爆发的情绪,喉咙间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哀嚎。
不是她不想打断这一切,而是她怕因她莽撞会错过救回上虞的机会。
她何尝不想带上虞离开。
可这里是异世,她不知深浅……
她不能出半点差错,若是贸然动手招来祸端,她如何还能救得回阿虞。
她捂着耳朵想逃避这痛苦的局面,不禁想起自己往上虞怀里藏的时候她那句‘不做白鹤做鸵鸟了?’,她心里疼的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她腿麻了,身上发冷。门被打开,两个穿着军服的壮汉餍足离去。
白鹤霎时睁大了眼急迫的冲进了房内,只见上虞裸着身子蜷缩在地上,瓷白的肌肤满是红痕。
她赶忙抱了床上的被子包裹住那清瘦的身躯,将她紧紧的揽在了怀里,惊恐愤怒的忍不住发抖,嘴里喃喃“阿虞,我来了。”
不知是在安慰上虞还是安慰自己。
怀里上虞疑惑的睁开迷蒙的双眼,嗓音哑的像喝了将军泪一般勾人,她问“你是何人?今日我不接人了。”
白鹤心里一空,旋即是心头钝痛。
她入了轮回,不记得了……
白鹤非是颛影送进来的,算是自己闯进来的,她不会忘,可上虞却是忘得干干净净。
看着怀里满面春色的柔媚女人,她目光坚定一字一字咬的清晰“我名唤白鹤。”
不等上虞再开口便把她横抱起“我抱你去沐浴。”
上虞没力气拒绝,全身酸软的厉害,且黏腻非常,有白鹤抱她去沐浴也正合她意。
指引着白鹤往内里的小房间走去,里面早备好了热水,白鹤轻轻的将她放入浴桶里,脱下外衣挽起袖子撩动着一池温水。
上虞见她一幅要为自己擦洗的架势羞的低下了头,几度启唇才纠结道出“我自己洗便好。”
白鹤看着她春色未退又添羞意的脸颊,手撑在桶边俯身看着她,语气温柔的紧“你当真可有力气?我又不会对你作何,我掏了钱来伺候你,你还不乐意?”
掏钱上赶着伺候人,上虞才不信她的鬼话,觉得这女子奇怪的紧。可抬眼看她,那一双绝美的含情眼好似能把人的魂勾走,七分若桃花,三分如狐狸,眼角微翘,黑眸若水。
她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传说有妖无脸,便专寻了美人皮作画,将画得的美人皮套在自己身上去勾引男人,再吸食男人的精魂。
上虞原是不信,天底下哪里会有那样好看的人能勾的男人失了神智。
可见了白鹤,她便信了。
那一双柔嫩修长的手落在自己身上,她不由得身子一僵,面上发烫,随即深深的埋下头去,生怕被白鹤看见自己的失态。
可如何能逃过目不转睛盯妻的白鹤的眼,她不由得抿唇轻笑了笑,心底腹诽,这轮回竟将她的阿虞变得这副羞怯的模样。
想来也是,阿虞生性淡漠性如野狼,放在魔界战场上历练出来定是令人闻风丧胆,可若是一生下来便被关在笼子里打骂,狼也会变成哈巴狗。
不免又是一阵心疼,她不知阿虞这一世又遭受了多少的苦楚……
手下习惯的抚过那玲珑身躯,蓦然反应过来阿虞此时并不记得她是谁,抬眼看向雾气中人的面色,一双眼眸里错愕愠怒。
白鹤静静的看着这样的上虞一时失了神,手放在那处不曾拿开,反而因着习惯不安分的撩动着。
上虞身子正敏感,失力的滑进了温水里,白鹤吓得回过神,匆匆洗完后拿薄被将她裹好抱到了床上,想起之前在此的那两个的男人,白鹤一阵恶心,将床上被褥都换了才抱着上虞躺好。
上虞在她怀里抬眼看着她解释道“我今日已接够了人,不接客了……”
语气轻柔卑怯,若一根刺刺的白鹤心尖一痛,笑着轻轻捏住她的耳朵倒“老鸨收了我一根珠钗,今晚你是我的。”
眼见得上虞神色黯然,白鹤误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立即把头埋在上虞怀里一副无赖撒娇的模样“我不闹你,就这样睡一夜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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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可见春去秋来,
百年可证生老病死,
千年可叹王朝更替,
万年可见斗转星移。
出自《天行九歌》里面韩非对嬴政说的。

第72章 沦落
上虞累的睁不开眼,只觉得这个女人娇瘦的身子缠在自己身上,毛茸茸的脑袋埋在自己颈间,尽力将眼睁开一条缝便看见那墨染的黑色卷发挡着那若隐若现欺霜赛雪的脖颈。
这女人身上的花香闻着真是舒心,被折磨一天的神经松弛下来,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白鹤抱着上虞睡的也快,只是梦里是那不见天日的牢狱,她只觉得鼻端酸涩,被惊醒才发觉自己哭了。
看着身边睡的香甜的人,她不禁笑笑抱紧了那紧致清瘦的身躯,嗅着她身上那股如她人一般淡漠的气息,她无比知足。
生也好,死也好,只怕再也抱不到你。
指尖轻轻抚上那清朗的眉目,不怕遭人笑话,她连阿虞眉毛几根,朝向何处都欢喜的要命,恨不能将那面庞上几不可见的细小绒毛都要数清楚。
这是她托付余生的妻。
恶名昭著。
这便是她挚爱的妻。
她虽算不得好人,可这世上当真有好人?
若是有,怕是也早已被榨干了。
天一亮白鹤就醒来,发觉交缠间她的脸早已如往常那样埋在了上虞的胸口,那奇异的软弹触感让她欲罢不能。
是以上虞全然是被一心一意蹭媳妇的白鹤蹭醒的,淡漠的眼神就这般静静的看着,淡漠却无厌嫌,放纵便是宠溺。
蹭的她情欲难禁的高涨,脸上发热。这才伸手拦下对自己为所欲为的白鹤。
看见白鹤茫然的抬头看自己,像小孩子,或许说更像贵妇人怀里抱着的白毛狮子狗,毕竟小孩子与会撒娇的阿猫阿狗都是一副模样,总是讨人喜欢的。
那双乌溜溜的眼眸不安分的转了转,似是计上心头,上虞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不怀好意的压在自己身上指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调戏问道“我与那些臭男人哪个更好?”
一动一静,相得益彰。
上虞不答,只是轻轻推她,可看身上压着的这尊神仙非要自己说出个子丑寅卯的架势,她不得不妥协,道“你。”
听见这吝啬惜言却是不容置疑的回答,白鹤笑弯了眼。
若说双羽那般的月牙眼笑起来摄人心魂,那白鹤这含情眼笑起来便是惊心动魄。
眼笑的微眯着,黑亮的眸子闪着光,轻挑上扬的眼角满是风情。
笑的上虞心里什么都没了,只剩下这惊艳的笑意,眼里,心里。
她命不好,沦落至此。
从未曾想过会遇见这么与众不同的姑娘……
嘴角几不可见的一抹笑意让白鹤晃了神,即便了轮回一遭她的阿虞骨子里的东西是不曾变的。
她不由得问她沦落至此的缘由,面前女人肉眼可见的失了神,神色黯然。
“都是过去之事,讲它作何?”
白鹤不依,非要她讲。
若换了昭易,他定是不会逼迫上虞半分,那是极致的尊重与纵容。
可白鹤的特别之处便是坚定执着。
坚持是种好美德,只是要用对人。
上虞也恰巧对她没来由的偏爱。
温厚细腻的低沉嗓音带着前一夜的疲累喑哑,不紧不缓的娓娓道来“我父亲曾官至丞相,却因卷进了皇子间的皇权争斗,被当众凌迟处死,一千多刀割了两个时辰,我被按着观看至终。”
“而后男丁杀头,女子发落为军妓,永不得赎身。”
“我的命就落在了此。”
她说的简单轻易,可白鹤却知晓这轻描淡写下的心碎。
堂堂相府千金,嫁的多是天家。
如此高贵显赫的门庭是众多女子遥不可及的梦,可这梦却毫无征兆的碎了,自小习得琴棋书画诗书礼义,却家破人亡做了军妓。
妓女里也有高低之别,高等的卖艺不卖身,次一等的卖身只卖富商巨贾,再次一等的卖身虽客人不佳却仍可自己斟酌时辰,而最低一等的便是军妓。
赎不得身,做不得主。
这座荒城是边陲之城,军队驻扎在附近,便把军妓都放在了这妓院内。
从高洁云端坠到肮脏的腐臭尘泥之中,不禁让她想起上虞被关在天牢内的时日。
心疼的抱紧了身边的人“我带你走,可好?”
看着泫然欲泣的美貌女子,似乎是叫白鹤……
她不禁觉得好笑,看着冰雪聪明,不曾想却是只傻鸟儿“莫说傻话了,你如何带我走?”
轻轻的抬手擦着她眼角的泪温声哄着“你长得貌美,哭了就不好看了。”
白鹤握住她那瘦且骨感的手,倔强的看着那熟悉脸庞上的淡漠的神情,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多了些她熟悉的温情。
及腰的深棕长发顺滑,搭在只裹了件薄衫的肩上,像猫在暖阳下舔爪子一样的慵懒闲适。
她刚想说什么,就被外面乱哄哄的男人嗓音打断,眼见得面前女人瞳孔一震,随即被推搡着躲在了床下。
紧接着门被推开,陆陆续续走进来了四五个军汉,白鹤只看得见脚,只见挡在她眼前的纤纤玉足迈着步子站在了那些人眼前,再接着只看见上虞被按在地上光裸的身躯,朝她望来的眼神仍示意着她不要出来,白鹤顾及不上,只看清了那眼底的一抹绝望。
“听说你以前是相府千金?老子这辈子能玩儿个大家闺秀也值当了。”
“什么狗屁的大家闺秀,早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上过了,跟野鸡没差。”
“还比不上野鸡呢,好歹野鸡够骚。”
“不过像她这么紧的女人可不常见,真他娘的爽。”
“这倒是,这嘴里也嫩的很。”
白鹤被上虞扔过来垂在床沿的衣衫挡住,听着那些龌龊至极的污言秽语,白鹤紧咬着自己的手使自己不发出声音。
虽看不见,可碰撞走动的声音仍传进耳中,其中夹杂着阿虞的痛呼。
不知是谁扯下了床沿的那件衣衫,这一下她看清了上虞的处境,这些人分明不曾将她当人,肆意玩弄羞辱,连畜生都不如。
又是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外面人高呼“将军命尔等速速回营!”
几个军汉顿时不尽兴的咒骂两句,报复一样将气撒在上虞身上,狠狠的撞击过后草草了事。
几个军汉穿上衣服走了,而上虞本就禁受不住,又被四个男人撒气剧烈冲撞,人无力的蜷在地上阖着眼轻轻喘着气。

白鹤爬出来跌跌撞撞的爬过去抱起上虞,擦去她身上那些腥臭恶心的黏液。
上虞睁开眼,冷冷的看着她,轻启唇道“滚!”
白鹤不曾反应过来,对上上虞那冷冽的眼神,目光僵持几息后将上虞抱的更紧“不。”
上虞别过脸不看她,皱起的眉昭示着她的厌恶“今日我救你一次正还你昨夜的侍候,日后你我各不相欠,我不喜欢女人!”
白鹤才不管她说什么,仍温声问“我带你走可好?天涯海角总会有容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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