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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门饮罢故人归(饮酒望梨花)


“鹤儿……你也无需介怀白日里的事,世风日下谁都无能为力,要我说也唯有多读几本书心思通透些人心才能救的回。”
被戳中心思,白鹤干脆躺倒在上虞怀里,神情怏怏“有的人读了书不照样做了恶人,还是有本事的恶人,就像京兆府尹,十年寒窗换的锦袍乌纱,却是衣冠禽兽。”
“你要知这世上恶人不多,多的是听风是雨随风便倒的无知之人,他们见黑是黑见白是白,流言蜚语可抵杀人刀,你为神便是要将正义这杆旗插起来引着这些人走对路,诚然你如今势单力孤,可这条路本就壮烈,我却不愿你做恂道的那些人,我更愿陪着你摒弃急功近利慢慢的做你要做的事。”

第54章 骑马
上虞一番话使白鹤心绪开解了些,猫儿一样懒散的人抱住了触手可及的纤细腰身,疲惫的轻哼“女魔头觉悟还算是高。”
说着指尖去戳上虞光洁的额头,上虞笑的宠溺“那是自然,否则如何做神君的好夫人哪。”
说着便伸手刮了下白鹤的鼻梁。
惹的怀里的人炸毛“若给我刮成塌鼻梁了我咬死你!”
下一刻上虞便翻身压住了这位神君娇妻,修长的手指滑过轻薄柔顺的锦缎寝衣,眼神里满是不言而喻的火。
可她只如猛虎细嗅蔷薇般轻吻了吻那娇唇,极是不餍足的摩挲着白鹤的玲珑身躯道“先放你一马,待过几日非叫你知晓厉害。”
被她身上的气息溺着,白鹤觉得自己爱死了她身上那股淡淡沉寂的幽香,不自觉被燥热推动着抱住了她的腰身,抬头凑到她耳边轻呼着气“夫人的厉害我已见识过,既是夫人有意约战,我正亦心痒难耐,定当奉陪。”
与上虞走出这一步是她这一世最不悔的一次冲动。
上下相望,眸光竭诚,视线交融在一处好似地老天荒唯鲜花铺满山野。
上虞正欲低头吻她,却被她推开旋即翻身而上耀武扬威的骑在她背上。
得意的白鹤俯身凑在她耳边道“此刻你便是我的马。”说着直起身来拍拍她的肩催促道“快走!”
低头再看上虞已是羞红了耳角,嘴里呵斥着“小侄女,你幼不幼稚。”
虽是如此说着却仍是配合的低头在偌大的床榻上爬了两圈。
察觉背上人摇摇晃晃的坐不稳,虽看不见却也知身上人身躯的清瘦,她不禁道“你该再多吃些饭,省的走路活跟柳条成了精。”
白鹤眯了眯眼,原本绝美的一双含情眼威胁显露,伸手扯着上虞的耳朵凑到她耳边道“怕我重了压死你!”
随即不轻不重的拍了下上虞修长玲珑的大腿,“快走!”
这下惹恼了以往慵懒随和的野狼,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白鹤发现自己被牢牢的按在锦被间,身上的人凶相毕露。
“小崽子,真是反了你了,信不信我真在此要你。”
白鹤审时度势,好汉不吃眼前亏,立即赔着笑脸卖乖。
“阿虞……,人家错了……”
这错认得可谓是毫无诚意,上虞面上不怒也不喜,就这般面无表情的静静看着身下的人施展才艺。
眼见得这小祖宗瘪着嘴指尖如猫崽儿一样勾着自己的衣领,明知她是装模作样,可自己又何尝不是。
本就是想着佯怒来作弄她,谁料这软软的一声阿虞她便装也装不下去。
顿时轻笑着拨着她一缕因上下翻转而遮住脸的长发,侧过耳朵静等着她胡诌“何错之有?”
白鹤偏不按套路来,捂着脸轻轻抽泣起来“是我不该恃宠而骄……”
面对着这作天作地的傲娇小祖宗,上虞无奈的手脚并撑在榻上“还有三圈,可还要骑马?”
话音未落,上一刻还在装哭的人立马从锦被间弹起来骑到了她身上,那笑容活像是偷了天上的太阳,得了便宜不忘卖乖的俯身抱住上虞的脖子在她敏感的耳廓上吻了下,接着又是朝着她大腿拍了一巴掌。
本说的三圈却偏折腾的上虞出了一身汗才肯停下累的上虞躺在她胸口轻喘着气骂道“依我看灭世之劫算何东西,你才真真是我的劫。”
白鹤笑着拿着帕子给她擦汗,理直气壮“那又如何?”
逗得上虞气未喘匀便轻笑起来“不如何,你心性略稚嫩,宠你是应当应分的。”
还只怕宠的不够。
天底下从不是男人要宠着女人亦或是女人宠着男人,两厢情愿里总有一方更宽容忍让才能携手余生,上虞便是愿做那一方。
若说白鹤对她也是极好,只不过天性活泼,本就是天真纯澈的性子,没必要非逼着她长大。
她起身望着躺着的比花娇俏的人,“时候不早了,快快歇息。”
白鹤却狗皮膏药一样抱住她的腰,头在她胸口轻拱着撒娇“甚是喜欢你。”
总有一时间的心动掀起满腔爱意无法宣泄,本高高在上的冷寂之人愿意陪着她胡闹,哄她高兴。
若说按照挑个好夫婿的样子来,上虞怕是最适合不过了,有本事还长得好,年纪稍大却是疼人,脾气还算是好,张狂也知懂礼。
原本她预想的一生一世仅爱一人在此刻愈发清晰,这一世除了上虞她再看不上任何人,她的枕边人只可是此刻抱着的这个傻女人。
不知白鹤心里正骂自己傻的上虞笑着摸摸她的头,就这般抱着她“让你骑个马便喜欢了?那我可得将你看紧点儿,省的你如此没志气被人拐跑了。”
白鹤顿时抬起头来看着满面调笑的人,不由分说的拉过她手臂咬了一口。
被咬的人就一动不动的任她咬,反正她咬的轻,并无痛意。
随着最后一声子夜更声落下,二人都躺好在了床上,白鹤只道“我只愿你我是刀架在彼此脖子上也信对方是会保全自己。”
上虞只是望着她眼底有笑意“我何时不信你?青门殿内你将刀架我颈间时我大可用腕间那枚灵石偷偷恢复三成灵力,你如何是我的对手?”
白鹤有些吃惊的看着她,先是被那般信任与纵容的感动,旋即是恼怒这女人竟这么久也不曾告知自己。
恶狠狠的呲牙道“下次再有事瞒我,家法伺候!”
琥珀色的眸子笑意更甚,故作委屈“对你好还要罚我,谁家的道理!”
白鹤挑眉,不讲理的一句“咱家的。”
上虞无奈的叹了口气,拍了拍白鹤的背道“遵命!”
此时武时月也正回了寝殿,见迟皎未脱衣服只是在美人榻上睡着,想来是等自己等的睡着了。
皱眉轻解着她的外衫,将首饰一并除去后,轻轻抱起她躺到了龙床上。
这次案子牵扯出的人太多,竟敢借着朝廷的名义贪污边关将士的抚恤,若不是此次严查,她还不知道朝廷里烂成这样,虽哪朝哪代无官不贪,可这些人连戍边将士的粮饷都敢贪,一旦兵变,国本不稳。

天未亮武时月便已离去,迟皎醒时发现自己只着寝衣睡在龙床上。
武时月忙忙碌碌三日生生从这几个纨绔扯出来了一桩贪污大案。
上虞与白鹤去看望那被打的面目全非的女子,见那女子恢复尚可,只是看白鹤的眼神不一般,便帮忙安置好后急忙离去。
走在街上白鹤挑眉看着身旁沉闷的人道“看见我有多招人喜欢了,你要敢对我不好我就去找十个八个的俏郎君小女子,气死你。”
对于白鹤日常的言语挑衅,她早已无奈,点头应着“好,决不给你气死我的机会。”
顾及着街上行人的目光,她抑制住了本要亲上虞一口的念头,二人慢慢走着,听着百姓嘴里众说纷纭。
“定是那女子打扮的风骚,不然怎的不调戏旁人偏要调戏她。”
“果真世风日下,若我在场非要打的那群纨绔满地找牙!”
“你就会在这儿喝多了胡吹,你要在场准比谁跑的都快。”
“这种事不躲着还要如何,给自己惹祸上身的傻子,我可还有妻儿老小呢!”
“听说有几个女的出手,其中一个还是女皇陛下,你难不成说女皇陛下是傻子?!”
茶馆里热闹的很,白鹤听的皱起了眉,收回了踏进茶馆的一只脚,茶博士已迎了上来,白鹤挥挥手拉着上虞转身离去。
茶博士见此也只是撇撇嘴,就接着去伺候别的客人。
说起来白鹤自觉也不算为那些人生气,只是觉得“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不妥,反倒是性本恶有几分道理,人生性自私贪婪,弱肉强食,是黑暗之源头。
而唯有教化方可约束低劣的本能,致使一切发于心的阴暗念头得以制止。
可也并非说人性便全然是恶,阳光明媚,山花烂漫,人也同样向往万事之美好。
只是切不可沾连利益远近,不然自私秉性又将暴露无遗。
至受教品行高尚之时,自私被隐藏克制消除,无私袒露于人前,这也便是教化之意。
白鹤握着上虞的手抬眼看她“不近人间,不知烟火。凡人无需高高在上的神度化,神也度化不得这些善变多面之人。”
“神界不该妄想为六界之尊,各界间自有奥妙,我等却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为六界众生度化是怜悯是施舍,殊不知我等度化的恰是自己罢了。”
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
“往日风光亮丽,一朝受奸人所害便跌入尘泥,幸还不算跌的最惨。你我与凡间人世的大起大落何尝不同。”
白鹤善自省,这是她在那个外表光鲜内里朽烂的神界不能独善其身的本因,当所有人觉得自利与平庸是对时,正义与激愤便是错。
神界该改天换地方能革新归还正道。
上虞亦是,她执掌魔界说出的话便是铁令,容不得人更改半个字,如此专横的铁腕政策她自是要自省,使得她无需纳谏也可凭自己的才智将魔界辽阔疆域治理甚好。
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上虞搂住她的肩,“待打完这场仗,你我便找个清净地方一边讲学,一边耕田织作如何?”
白鹤笑着轻打了她一巴掌“要你耕田我可舍不得,盘个店面你做老板我做老板娘难道不好?。”
上虞挑眉饶有兴致的逗她“承认你是我的小媳妇了?耕田只耕你这一亩薄田,只怕你吃不消……”
气的白鹤咬牙拧她腰间的肉。
眼见得这桩案子算是明朗起来,二人便向武时月与迟皎辞行。
武时月为二人备好了马车,看着远不如迟皎的宝马香车,白鹤撇撇嘴很是嫌弃的道“真抠门儿……”
换做以往武时月定是会怼回去,这次只是对上虞解释道“这一路山高水远,太招摇引来麻烦就不好了,这车外面看着不值钱,内里却是造的舒适安逸。”随即又瞥了眼白鹤,冷笑着凑近上虞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惹的上虞眸光透露着玩味。
白鹤被这二人看的发毛,哼了一声转头变了个脸色,面目温和的对迟皎道“武时月若不好好对你你便来找我和阿虞,我再帮你找个好夫婿,让尊贵的武皇殿下孤独终老去!”
迟皎笑着应“好,待来日重逢。”
话音刚落便被武时月揽进怀里,看她本如坚冰的神情竟故作出一丝委屈来,哀怨道“皎皎……”
马车上路,终又踏上回程。
马车内里的确舒适,上虞看着惯会嫌弃天嫌弃地的小媳妇满意却不曾言说半句好话的模样,不禁笑了笑。
她这一笑倒叫白鹤想起来“刚刚武时月对你说何?”
上虞抿唇,在她耳边轻轻道“她言这马车减震隔音都极好,教你好好享受。”
减震……
隔音……
武时月,你个混蛋!
她看起来就那么像小受么,想当年可是她先压的上虞,她压的可是魔尊大人。
诚然,可当初若不是上虞心里忌惮着往事,不愿伤着白鹤,不然谁上谁下可真不好说。
路途漫漫,上虞可不急于一时。
只是看着自己这只傻鸟儿跳脚,把玩着她黑亮柔软的卷发,冰肌玉骨,摩挲着她那黛眉朱唇。
“灵力恢复了几成?”
白鹤从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来,心虚的伸出三个手指头“三……三成……”
眼见着上虞皱起了眉“怎会这么慢,按说伤愈便可恢复至七八成,你身上难不成还有伤?”
白鹤吓得瞳孔一缩,随即垂眸拉着她的手撒娇“没了,许是之前伤了元气,一时间难将养好。你再嫌弃我我便找个男人双修,应了你的意。”
提及此上虞也不敢再多问,只是记挂着她的身体,盘算着是否找昭兄来看看,可一旦昭兄真的来凡界,那定会暴露行踪。
她心底犹豫不决,白鹤心底亦是惶然。
阿虞机敏,若非她太信任自己恐怕早已瞒不过她。
虽也不是不可告知于她,可对这个傻女人她是再了解不过,若知自己被砍了凤翼,定是心疼又恼恨,她可不愿看这傻女人时时懊悔她内丹已失,不能为自己报仇。

雨仍下着,天色已黑透,上虞点了盏灯挂在马车壁上。
白鹤怨怼的骂着武时月,这人真是不安好心至极,一心要阿虞欺负自己。
瘪着嘴戳了戳身旁清冷安静的人,“我还是想不通为何迟皎会回到武时月身边。”
这与那些野蛮专横欺负妻儿的男人有何不同,仗着自己身强力壮。
上虞笑着看向小孩子一样的白鹤“那你在青门殿那般欺负我我可曾不原谅你?”
白鹤道“谁叫你名声不好,迟皎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无半点错处,岂该受辱。”
提及自己的名声,上虞只是无奈的摇摇头“那倘若我是武时月,你是迟皎,我那般欺负你你又该如何?”
该如何……
白鹤思索着,若是旁人她非将那人剁碎了喂狗,可若是上虞她定舍不得她死,也舍不得离开……
或许会报复回去,可听起来真是太过癫狂。
可纵然那般,她也要与上虞缠斗这一世,若是要死,那就都别活。
“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白鹤轻轻说出这句话时不由得鼻尖一酸。
上虞看她眸光黯淡,轻吻了吻她的眉梢,温声道“人与人本就是不同的,迟皎是甘心受虐也好,是爱的宽容也罢,横竖武时月是心疼她的,只不过为人自傲偏执,兹不触及那条底线便不会伤害迟皎,当然她折磨迟皎亦有底线,不会当真的折磨死她,权当情趣罢。”
“你可知豹子捉豪猪,豪猪身上的刺尖锐刚直,刺的豹子满身鲜血,豹子杀死豪猪时身上也都是被扎的刺,最终豹子大多因伤口溃烂而死,为了一顿餐搭上一条命,可值?”
白鹤黯然的摇摇头。
上虞抱她抱的更紧了些“那你道与我玉石俱焚可值?”
白鹤低着头不说话。
上虞浅笑着将下巴放在她头顶哄小孩子一样“你宁愿玉石俱焚也不愿杀我,豹子宁愿为了一只豪猪搭上自己的命,迟皎也甘愿受武时月折磨也不去找旁人。哪里有值不值得,无非是无可奈何。”
白鹤顿时开朗。
迟皎再清楚不过武时月的脾气,只不过像是在纵容一个无法无天以下犯上的孩子。
且武时月心里一直有悔。
白鹤仍是觉得憋屈,义愤填膺,“总之男人凌虐媳妇的,女人欺辱丈夫的都该重罚!像武时月那般例外的勉强饶了她,此后她若不好好对迟皎,便咒她天打雷劈。”
雨渐渐止住,空山雨后,四处静悄悄的,只有蛙鸣一片。
白鹤恢复了些力气,一把将上虞按倒,手上慌忙的解开她素白的裙衫,生怕她会阻拦。
可在上虞本能的按住白鹤的手后又慢慢将手移开,任她解开了自己的衣衫,仍是素白的诃子,光滑柔软的绸缎布料轻薄,上虞紧张的颈间的筋显露,更显诱人。
“阿虞,你在怕?”
上虞如同打输的狼,袒露出柔软的腹部与咽喉,目光温顺的盯着她“不怕,只未曾习惯将自己交付于人。”
看着昏暗幽光下她的冷漠面庞,唯独琥珀色的一双杏眸闪着光,昭示着在她心里自己的不同。
白鹤轻笑着伏在她身上,勾着她的柔顺的发丝无赖一样的轻嗅“此时便不同你方才欺负我了?”
回想起方才的羞耻,在她触摸自己伤痕时不禁唤她来转移话题,眸光明灭不定,低头含住那性感的薄唇。
触及之时便被这个冷硬的傻女人勾了魂。
轻重不定的吻舐着她颈间柔嫩的肌肤。再向下,隔着那层诃子无误的吻了上去,嫣红的花被雨露浸润的娇艳,此刻绽放开来,馨香扑鼻。
若隐若现的美固然缭绕,可终只是袒露惊艳前的昙花。
下一刻隔膜揭开,嫣红的花上编贝落下。
上虞不满的倒吸了口气“你又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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