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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门饮罢故人归(饮酒望梨花)


迟皎娇憨的看着她,反应过来时脸色发红。
此时已近午时,迟皎让人备下了美酒佳肴前去,至金玉楼时正见院内池上的亭中两个窈窕身影打闹,穿暗色衣衫的那个显然忍让着浅色人影。
那二人也发觉了自己,浅色人影整理着衣衫,双手交叠于腹前,微微颔首端然一副温婉娴静的模样。
暗色人影负手挺立,也朝着自己微微点头示意。
果真女才女貌,佳偶天成。
走入凉亭,迟皎颔首行礼问候道“苏将军与夫人伤势可好了些?”
对外人上虞一贯不喜多言,只是审视的望着站于眼前略矮的娇柔女子,白鹤知她如此便替她接住了话,“好多了,劳烦挂心。”
实迟皎也不算矮,只是一般女子的身量,与高挑的上虞白鹤比自是显得矮了几分,与一母同胞的武时月比她竟足足矮了半头。
武家人身量高。
迟皎是幼时一场大病,致使身子不太好,耽搁了长个儿。
落座于桌旁,她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惭愧的低头“是阿月的不是,我替她向二位赔罪。”
白鹤虽常道一些不屑的话,可终究心底是极良善的,虽怨怼武时月的狠厉,此刻对着迟皎却也说不出重话。
只是心底骂着武时月这个狗东西,她自己要上龙威台还要阿虞与自己先上去,真是狗东西!
面上亲切自如问“你如今这是原谅她了?”
迟皎叹了口气道“我不怨她欺辱我,若肯怨怼的纠缠一世也无碍,我自始至终只介意她宠人众多,虽知不少用以政治联姻巩固皇权,虽她是皇帝身旁有贵君小郎也是常事,可我当真容不下。”
白鹤善解人意的点头道“若苏将军与我纠缠之时还眠花宿柳我定是会将她的狗腿打折关起来。”
都说一次不忠终身不用,可当真在意又如何放下,武时月宁愿彼此折磨的遍体鳞伤也算是解脱。
上虞巍巍的瞥眼看向与迟皎相谈甚欢的白鹤,这女人又想着将她的腿打折,当年她梦话是误会,如今可是实打实的,看她的目光不免幽怨。
桌下的手轻轻碰了碰言语滔滔之人的手背,白鹤茫然的扭头正看见她落水狗一般的楚楚眼神。
旋即,白鹤抿唇忍着笑意接着与迟皎攀谈。
酒菜上桌,白鹤与迟皎轻轻碰杯,“武皇看着是个自以为是的孩子脾气,国家大事精通却不懂如何去爱,也只你这般好脾气的人能受得住。”
迟皎赞同“我姐妹逆伦,情分即便失了这一层爱恋也余姊妹之情,无论如何这一世我的命注定是在她身上的。”说到此不禁自嘲“我不聪慧,帮不得她,脾气好些或许是唯一的长处。”
一旁的上虞蓦然开口“脾气好就算是个天大的长处,不像某些人看着精明实却傻的厉害,脾气又不怎好,真是让人觉得亏大了。”
不借机损人便不是上虞了。
逗得迟皎轻笑,一旁的白鹤咬牙切齿的给她夹菜道“多吃些,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酒足饭饱之际,白鹤又担心的多问了句“你当真要入中宫做皇后?”
迟皎只道“按理的确该走,私心想给她一个机会,信她日后会好好对我,也不过是给自己的没出息舍不得找个借口,我本就不明智,偏偏觉得她千好万好。”
白鹤与上虞听进了心里。
见迟皎为自己与白鹤斟酒,上虞道“今日相谈甚欢,我与鹤儿怕是难以走出这宫门了。”
迟皎神色一变,冷眼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的人。
这女人太让人胆寒。
上虞招手唤过不远处的侍女,面前的酒递给她道“喝了。”
那侍女探询的看向迟皎,迟皎见此挥挥手让她退下。
“苏将军不必如此,这正是毒酒,却不是阿月的意思,她或许是更想留苏将军为我大周效力,是我自作主张,只怕苏将军这种知晓内情的人存活,是对阿月的威胁。”
一国之君不能有把柄,不能有污点。
白鹤鄙夷道“皇家之人果然是一样的黑心肠。”
上虞笑笑,道“我若死魏国必将势大,大周危矣,此乃其一。我与鹤儿知晓内情也算与你二人浅交,同好之人总该留些情分,此乃其二。简而言之,我与鹤儿的武功你们杀我绝非易事,倒不如相交。”
迟皎思量过后觉得有理。
若不能毁灭强者倒不如交好。
见迟皎神情松动,上虞又道“过几日待我二人伤好些便要告辞,望武皇及早发兵。”
迟皎道“那临走前我与阿月带二位在京都转一转,也算赔个不是。”
看着迟皎离去的背影,上虞不禁慨叹“她是个好女子,并非没出息,只是不堪于皇宫的险恶人心,纯澈已近上天却又倔强坚挺于尘世,若无一个宠她敬她的夫君,怕是在何处都会被人欺负,倒不如有武时月浪子回头。”
白鹤挑眉看着身旁一脸认真的女人,咬牙捏住了她的耳朵“还未找你算账你便又敢在我面前夸旁人,她好你去找她当夫人啊……”
“实话……哎呦,疼……”
只见那浅色身影拎着那侧身弯腰的暗色身影缓缓的进了屋内。

第52章 世事
大周都城是一等一的繁华,前些时日只在这一条街上逛并不觉得,可在冷清的皇宫呆了几日顿觉民间百态的精彩,上虞与白鹤回客栈后房间尚在,原是那掌柜的看她二人穿着光鲜,并未敢动她二人的物件。
今日上街闲逛,上虞便换下了劲装,湛蓝的纱裙样式简单,却因着布料的华丽便也不曾显得低劣,反倒是几层垂感极好的薄纱正将她的玲珑身姿勾勒的高挑挺拔。
白鹤一身流纱白衫,广袖长裾,虽不甚活泼,却越发风情稳重。
她新娘子的瘾还没过够,正迷着这番打扮。
再看脱去龙袍的武时月,瘦且高,颈间筋骨线条优美有力,一眼便能看出是个霸道的人。
与上虞的霸道不同,若说上虞霸道如烈焰,灼的人心惶惶,那武时月便是坚冰寒铁,容不得半分私情。
即便是金纹龙凤白衣也衬得她如同个冷脸阎王,比昭易手底下那十殿阎罗不相上下,她身旁的迟皎如出一折的白衣,本娇俏的脸蛋就显得年轻,她又总温和浅笑,不似武时月那般拉着张脸,不细看倒也看不出是年过四十的女人。
白鹤挽着上虞的胳膊,武时月搂着迟皎的肩,四人不紧不慢的闲逛着。
正当武时月慨叹市井繁华时忽听见前面乱糟糟的男人女人的叫喊声乱作一团。
她顿时冷了脸,与上虞对视一眼随即快步走过去拨开围成圈的人,只见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按着地上一个瘦弱的女人拳打脚踢。
白鹤看的清楚,这两个男人脚猛踢向这个鼻青脸肿看不出模样的女人的头,一旁几个纨绔模样的人嗤笑着,路人来来往往,瞥过几眼便敛眉看地迅速离开。
她怎会眼睁睁的看着,推开挡在面前的人抬腿朝着打人的汉子踹去,那人高出她一头,被她踢得趔趄一步便稳住了身形,看着似是练家子,凶狠的握拳朝她挥了过来。
白鹤灵巧的闪过,见一旁的几个人刚想朝她围过来便被上虞拦住。
白鹤笑笑,随即三两下将恶霸踢倒在地,迟皎与武时月将那被打的昏了过去的女子扶起来往医馆送。
挺立的白鹤冷眼扫视了眼退却的众人大骂了句“一群麻木不仁的东西!”
随即便有人道“你爱多管闲事便管,我们怕惹祸上身连累妻儿老小何错之有,明哲保身你可懂?!”
接着便指着一边脸上有淤青的妇人道“看看,这便是下场。”
白鹤瞬时寒了心,这么多身强力壮的路人,如何救不下一个女子。
说何明哲保身,不过是不敢救、不愿救还偏偏给自己找来冠冕堂皇的借口。
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光天化日之下恶事当道竟无人匡扶正义,人人都明哲保身,道何所存?
若世间事不遵义,恶事无阻,那人人不就都成了恶人,世间也该成了地狱。
好人是活不下去的。
一如迟皎于皇宫内被欺负多年,若无武时月相护,岂能活?
白鹤身为神族,要以身证道,本就以守护众生为大任,可此刻看着这群苟且偷生的人她不禁质疑自己所守护的到底是何物,虚无缥缈的道是否当真存于世间。
耳边仍是那些粗鄙言语,“你是善人、是圣母娘娘,你自己普度众生便好,与我等何干,轮得着你在此说教!”
上虞已勃然大怒,揪住了那人的衣领,那人却面目猖狂“你打了这些人还想着好过?等着挨板子去罢,白长了张狐狸精的脸,却是不长脑子,该滚回娘胎重造!”
一拳抡了过去将那人打掉了两颗大牙,一旁的人却不似方才的冷漠旁观,反倒群情激奋的要报官。
上虞见白鹤神情不对,急忙拉着失神的白鹤离开了人群去医馆寻武时月。
“人善被人欺。”白鹤不由得因人情薄恶黯然慨叹“恶霸欺人他们不敢说半个不字,却敢对我们救人的冷嘲热讽,这世道好人就该死吗?”
她又想起凤凰城内数众亲族,九重天上何尝不是恶人当道。
上虞无法答上她这一问,只道“流言蜚语,明枪暗箭,人心似乎从不干净。劣性太盛,好人恶人在这个世道里只有这些苟活下来的人能去评判,灭世之劫将这好的坏的都毁个干干净净,何尝不是解脱。”
提到灭世之劫,白鹤更是瘪着嘴不说话。
到医馆内正见武时月冷着脸往外走,迟皎极是担忧的劝着她,见上虞来才算送了口气。
道“那人差些救不回来,一口气卡在胸口,好在大夫医术精湛。”
武时月目光阴冷,只说了句“我倒要看看天子脚下他们是如何狼狈为奸做的蛀虫!”
上虞了然,不禁哑然望着白鹤,看来这场戏是有的瞧了。
官差来的快,京兆府尹派了三十人佩刀前来,上虞握住白鹤的手跟着隐忍怒气的武时月随着官差走。
白鹤体贴的问“你当真要带着媳妇去?”
惹的武时月一记冷眼,“我护的好皎皎。”
气的白鹤难以置信的扭头的上虞控诉道“狗咬吕洞宾,她还凶我,说的跟刚刚不是你我护着她一样。”
上虞失笑的摸摸她的头“乖,不气,回头好好宰她一笔盘缠,她不给就管她媳妇要,看她可还敢说个不字。”
白鹤这才心满意足的拍拍一旁迟皎的肩“安心,我也不会宰你太多的。”
迟皎性子温婉,被逗的抿唇浅笑,丝毫不惧一旁拿刀的官差,只回着白鹤“好,要多少给多少。”
到了京兆府,见路正中虽清的干净,可墙角杂草却已及膝,可见这半年里审案次数怕是屈指可数。
百姓围堵在门外看热闹,不少刚刚被白鹤骂了那一句的人都叫嚣着贬为奴籍。
这一句着实惹恼了上虞,刚刚那些话本因着打那人的两拳扯消,如今这些人竟仍如此狂放,死性不改。
莫不是觉得贬为奴籍卖入青楼就沦为她们这帮蛀虫之下!
这一刻,上虞动了杀心。
压制已久的霸道汹涌外露,白鹤急忙拉住她的手,安抚道“不气,这种人是死不绝的。”

不得不说白鹤的安抚是极奏效的,上虞不曾发作,只是冷着脸,紧握的拳不曾松开。
府尹升堂,几个鼻青脸肿的原告在公堂的一侧坐的安逸。
一记惊堂木,“啪”的一声陷入寂静。
那狗官大喝一声道“被告跪下!”
武时月横眉冷对,脸黑的好似滴墨。
她女皇的气势尽显“烦请大人告知在下所犯何罪?”
朝会之时京兆尹离她尚远,又不曾走近面圣,故而认不得她,只是觉得她的嗓音耳熟了些。
京兆尹失了耐心,木箭扔下直道“先打二十棍!”
武时月不慌不忙道“我与济德王有些缘面,望大人通融。”
蓦然被点名的迟皎抬头望她,不禁颔首掩唇浅笑。
却听得京兆尹嗤笑道“济德王算何东西,你今日打的都是贵人!区区济德王可保不得你。”
武时月不禁皱了皱眉,她钦封的大周济德亲王竟在这京兆尹嘴里不值一提,如被人打耳光般恼怒“陛下钦封,大周唯一的异姓亲王,这京都有比她更尊贵的人?!”
连迟皎也不知,当年捉她回来非是将她关入暗牢而是光明正大的封她为济德王,她不愿做皇后武时月便给了她另一重顶顶尊贵的身份。
如今在一个卑贱的京官嘴里都敢出言不逊,当真是触了她的逆鳞。
一旁被打的几人道“天底下没有比银子再尊贵的物件,看你们四个有几分姿色,若肯跪下给我当个粗使丫头也就放你们一马。”
好大的口气。
竟敢要魔尊、神君、武皇、济德王给他们当粗使丫头,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话已至此,戏便不再规矩。
白鹤朝着那人冷哼一声道“你也配,狗东西!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
说着抱紧了上虞的胳膊,大有恶犬呲牙的架势。
武时月亦是抱住了迟皎的肩。
几个人先是一惊,随即站起身来满脸玩味,淤青也挡不住脸皮下透出来的恶心。
“没被男人上过还不知男人的好罢,叫声哥哥今晚就好好睡你……”
上虞忍无可忍,一个利落的转身踢开衙役抢过根木棍,一套带着光影的打狗棒法将几个纨绔打的满地找牙。
非是夸张,的的确确是牙打掉了一地,棍子打到嘴上发出邦邦声,地上的碎牙带着血很是唬人。
再下一刻连京兆尹也不能幸免。
手里木棍生风,所指之处哀声骤起。
白鹤直拍手叫好,“夫人真厉害!”
上虞今日本就穿着裙衫,不曾料会出这般事端,可即便是裙衫却也未掩去半分她身手的利落。
白鹤看着她矫健的身姿目光便痴迷起来,想起她两军阵前的光彩。
她本是九幽混元殿上傲然挺立的魔尊,此刻却无人再知,是非都随着赤炎星的陨落散去,她不再冷寂高坐于混元殿上,不再遭怨毒咒骂,只独是她藏在心底的宝。
那瘦而有力的柔软腰身,墨发随着身姿的闪动飞扬,待恶狠狠的最后一棍出完气后,她哐啷的扔了手里的木棍。
“陛下想必已有主意,执安拭目以待。”
武时月揽着怀里的迟皎往外走去,衙役被上虞打的不敢上前,早有人连滚带爬的跑去禁军统司报信。
不多时两队甲胄齐整的禁军步履铿锵的的拦在刚出门的四人眼前。
武时月掏出金牌举在目中无人大声呼喝的禁军统领眼前,“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寡人是谁!”
精雕龙纹缠绕的天命圣龙牌,禁军统领吓得腿软的嗫嚅着,随即膝盖一软跪在了武时月面前,“陛下万岁,属下罪该万死!”
“的确该死!”随即她抬手指着京兆府内厉声道“去把那里面的五个纨绔与京兆府尹都给寡人抓起来押入天牢,将京兆府上上下下大小官员停职查办!封锁京都城门,派禁军在大街小巷十步一哨但凡见到鬼鬼祟祟的朝廷命官一律抓入天牢再来承奏!”
街上百姓跪了一地,禁军个个像夹着尾巴的狼犬一般从京兆府内押出了一串人。
武时月气恼青天白日里朗朗乾坤竟藏污纳垢,她倒要看看是多少银子能比她的济德亲王还要尊贵。
上虞本欲与白鹤住于客栈,奈何今日与百姓间是非颇多,便退了房再随武时月回了皇宫金玉楼住。
行程无奈推延。
迟皎独自在寝殿内心里记挂着武时月,亲手煮了碗酒酿圆子给她送到政事处去,去时只见内里跪了一地的朱袍高官,原是查出了贪污涉案官员众多。
被打伤的女子醒来交代她只与闺中密友来买布,被这纨绔调戏,她气急扇了那纨绔一耳光,接着便被按在地上暴打,她毫无还手之力,而挚友被打后侥幸逃走。
这帮纨绔是京都街头的其中一个是京兆府尹的表亲,其它的也都是些臭名昭著的商人,每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因着上下打点又有京兆府尹相护,这些年里状纸千百封都被压了下去,反倒是一个个被欺辱的原告家破人亡。
迟皎放下酒酿圆子后便离去了,她不喜掺与政事,做亲王三载也极少去朝会。
武时月此次是决心要将这些王八拎出来,决不姑息养奸。以往她总信水至清则无鱼,可水太浑鱼也活不成。
对这些欺上瞒下,人面兽心的畜生她势必要重重的罚!
上虞与白鹤盘腿坐在榻上玩花绳,是白鹤要玩的,可她却总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上虞打量着她的神色,脑子飞速的转了几个来回,把手里的花绳放下慢慢理着,盘算着要到嘴边的话如何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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