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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莎莎舞的漂亮男人(云上飞鱼)


齐向然摆摆手算是回应。伸手能碰到的地方他从来都是上了劲儿的,碰不到的那也没办法,反正到了时间自己也得好。
他看了眼手机,耿淮还没回消息。
昨晚在酒吧接那个电话的时候,耿淮他们已经到现场了,到处都乱得很,耿淮没见着齐向然,才打电话过来问了声。
不过就算齐向然在现场这事儿也跟他没半毛钱关系,院子的产权证上都写的人张叔的名字,每间房的女人也都是租客,有正儿八经的租房协议,虽然下坝村昨晚雨下得不大,但生意也比平时差,就抓了两个现行,只够把人拘留个十天八天的。
倪辉要把一切都算在齐向然和耿淮头上,那齐向然可不答应——你自己河边走湿了鞋,关他俩屁事儿啊。
但倪辉这人赖得很,他一提起耿淮,齐向然就明白,这事情他就认定了是齐向然通过耿淮向他们扫黄大队举报的,把账记在了他俩头上。
那也无所谓,齐向然早明白了,在这里,用嘴巴解决不了问题,只能靠拳头。所以其实没什么可担心的,他勾着倪辉把火气撒在了自己身上,一时半会儿那老家伙找不着耿淮麻烦,也没那么大胆子。
齐向然虽然原来经常领着一帮富二代打架,那也只是在学校里头,对上学校外头那些人就不够看了,所以现在一身的“武艺”,基本都是这几年在下坝村跟倪辉、跟那些小混混们打架时练出来的。
他自己是落伤了,倪辉也没从他手里头占到便宜,甚至最后倪辉抄着门口那把竹椅往齐向然脑袋上抡的时候,齐向然稍微一抬手就挡住了,没让这可怜的椅子再瘸上一个腿儿。
想一想,时间过得多快啊。
齐向然沿着街边往回走。
再往前数,刚到这里的那会儿,一挨揍他站都没余地站起来,更别说还手了,只敢抱着脑袋哭成个鳖孙。
走着走着,又路过那家杂货店,齐向然没注意,踩着一小女孩的玩具,给人捡了起来,见到她们几个在扮家家酒,逗留了片刻。
正值傍晚,日辉稀薄,杂货店门口的紫茉莉全开了。她们一人摘几朵,把花蒂轻轻拧下来,抽出几丝花蕊,塞进耳朵里。因为花蕊脆弱,说话时都端着脑袋,稍微一转头,那紫红色的花朵就颤巍巍地晃。
“大奔哥,你又挨揍啦。”年纪最小那个就没这么文雅了,走路蹦蹦跳跳,只剩一只耳朵有花,她手上又做了个新的,送到齐向然手里,“看!好看吗?”
齐向然拈起那朵花,拿在空中荡,视线也跟着那艳俗的颜色转,心觉好笑,连这群小屁孩见到他都要波澜不惊地问句“又挨揍啦”,敢情他齐向然在这片儿的人设是专业挨揍的。
“好看,”他蹲下来,给她挂耳朵上,手指触上花瓣,拨了拨,让它荡起来,这颜色衬得小姑娘更白了,他轻声说,“Bvlgari也没这个好看。”
小姑娘没听懂他说什么,眼睛忽闪忽闪,认真看了他几秒钟,忽然伸手,用指尖去碰他脸上那些伤。
动作太轻了,羽毛一样的触感,搔到破皮处会疼一下,但还是痒酥酥的。说起来挺可笑,齐向然竟然会从小姑娘这动作里,感受到一种他好久都没有体会过的情绪,是安慰吧,他冲小姑娘微笑,鼻头没忍住酸了酸。
小姑娘收回手,从兜里又掏出一把花来,团吧团吧揉碎了,红的绿的汁液混在一起,烂糟糟的,她作势要把这东西往齐向然脸上贴。
这是家家酒过上瘾了,小姑娘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大奔啊,瞧你弄的,喏,敷着吧,好得快。”
热意就含在眼眶里呢,没想到小家伙来这一招。“姐姐,大可不必大可不必,”齐向然一蹦八丈高,一咧嘴整张脸都疼,他赶紧往回赶,哈哈笑两声,“上好的金疮药,还是姐姐们自己留着吧!”
走到街尽头,能看见对面那片荒地了,也就到了地方。倪辉这时候不在,齐向然也不想进去,他往门槛上一坐,药顺手扔在一边,双手往后反撑着,眯着眼去看河对面。
工厂那俩大烟囱又开始排烟了,天穹边的漫天晚霞把长团的废气也染成落幕的颜色。
旁边严彭彭家里的门闭着,买药之前齐向然给他去了个电话,说是明天早上就能出院,崔丹珍他爸要去接,所以就没让齐向然再去医院。
一直坐到天快黑,河沟里水流声显出来,齐向然才从兜里摸出来一副有线耳机,怎么胡乱团的他就怎么胡乱解开。
手机里还是放昨晚在酒吧听的那首歌。风像是从四面八方来,跟着音轨往他耳道里面吹,夹杂着树叶哗哗的声音,他跟着哼,挺惬意,“离开或留下,枝叶间的挣扎……”
眼前仅剩的一点天光忽然暗下去,齐向然抬眸,先看到来人手上的棍子,再看清他们几个的脸。
他撑着地,第一下竟然还没起得来,“哎,兄弟,搭把手。”领头那个还真伸手给他借了力,齐向然拍拍屁股,对他笑了下,“坐麻了都。”
齐向然收起耳机,咬了只烟,把烟盒冲他们晃晃,“来支么?”
没人吭声,齐向然也就自顾自了,他把烟气吐风里,懒散地往门边一靠:“严彭没在。”
有人嗤笑:“躲我们呢。”
“真没躲,”齐向然摆摆手,不大在意的,“人家里有事儿,你们找我一样的,等你们半天。”
“那他妈能一样吗,而且就你现在这样儿,挨得了几下?”
齐向然直接从门后面拖出来根钢管,没理说话那个,只盯着领头那人看,“兄弟,选个地儿吧,”他夹烟那只手指对岸和街那头的荒地,还是那么笑了下,“哪儿解决?”

第9章 “离了吧”
车进了三环里头一个别墅区,二三十年前修的房子,拿到现在看也不过时。里头绿化好得惊人,老远看还以为自己进了公园,全是一两个人环抱不过来的老树,树枝都往路中间长,遮住大部分光线,林冠之间留有空隙带,很漂亮的树冠羞避。
寂寥的光斑从树叶间漏下,印在柏油路面,车轮又从上面碾过去。
江纵没跟家里头提前打招呼,识别系统不认识他这辆新车,还是他自己下车开的门。停好车,江纵穿过花园,视线不经意投向斜对面另一栋别墅,脚步滞了两秒。
当然别墅造型还跟从前是一样的,从他站的位置能看到花园角落里那片葡萄藤,这时节葡萄估摸着还是硬青色,葡萄藤下头有石桌石凳,有时候会放把摇椅,这些都被葱郁的绿色挡住,江纵看不见了。
他收回目光,没看出别的,大概什么也没变。
任蕴秀在家,江纵推开门的时候她正好从楼上下来,见到江纵,脸上的惊讶没收住,足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急急上前,一副想替他接东西却无从下手的表情。
“我以为是你爸。”江纵没让她接手,带的礼物全被他堆到茶几上,任蕴秀跟在后头,好半天才找了这句话出来。
江纵看出她的无所适从,从那堆礼物里找出给她买的包,示意她去拆包装。他回答一个毫无意义的回答:“是我。”
任蕴秀捏着礼品袋边缘,江纵已经抬脚在往楼上走了,她赶紧追上去:“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又问,“不走了吧?”
江纵“嗯”了声。
这么惜字如金的回答,任蕴秀还挺高兴,“正好今天买了鸡,要不红烧?我来做,”她笑笑,“加点板栗,你爸也爱吃,我待会儿就给他打电话。”顿了顿,又说,“你妹妹就没这口福了!她非要跟她大学同学去自驾游,走了得有三四天了,要我说啊,她就不该……”
江纵忽然转过身。
任蕴秀嘴还张着,这话没说完,她把后半截儿吞了回去。
江纵看了她几秒,像是无动于衷。
“晚上……留下吃个饭吧?”任蕴秀的声音低了下去,刚刚才活起来的眉毛这会儿沉沉耷了,她用一双祈求的眼睛看江纵,确实像面对不孝子时一个溺爱卑微的母亲。
“小纵,你都三年没回来了。”
回别墅这一趟不在江纵原定计划里,回国这么久,他就没起过这念头。
昨晚临睡前他开了瓶酒,老酒,也是好酒,不过一支烟的功夫,却醒过头了,整瓶全被他倒进下水道,空气里那股腐败的酸味却散不去,他睁着眼睛躺了很久,依稀记起国内家里书桌上理应摆一座小小的古董闹钟,没完没了地响动,这里却没有。
他这才想起要来别墅一趟。
房间还是他走时那个样子,没人动过他的东西,甚至桌上还有被他翻开一半的法学书,江纵坐到书桌前,把书合上放回书架。
这座房子只雇了一个做饭的阿姨,打扫卫生的钟点工一周定时来三趟,其他时间就只有任蕴秀一个人在。所以很安静,关了门窗的卧室里头尤其是,让白天也像夜晚,能听到秒针的走动。
江纵盯着“哒哒”声的来源,作为古董座钟,他眼前这个算袖珍的,圆弧的顶,造型含蓄,用料却不低调,满钻加蓝宝石塑了一只豹,身形矫健,在底盘上欲要飞驰,指针也裱了钻,光一晃,有些闪眼睛。
这东西不是江纵会为它掏钱的风格,但当时拿到手之后随手往书桌上一放,竟然也放了这么多年。
下楼的时候江涛已经到家了,满屋都是饭菜香,任蕴秀和帮忙的做饭阿姨正笑着聊天。江涛和江纵一前一后进了洗手间洗手,坐到饭桌前时,最后一道菜刚端上桌。
两父子时隔三年见面,全程一句话也没说,都当对方不存在,任蕴秀倒是不遗余力地打着圆场,一会儿问问江涛的工作,一会儿问问江纵在国外的生活,没得到几句江纵的回答,好心情也都写在脸上。
江纵并不掩饰自己攻击性质的冷淡,他甚至会在江涛把任蕴秀逗笑的时候抬眼盯着她看。这种时候他完全像一只沉默的猛兽,没人知道他这样的动作是蛰伏还是突袭前的预备。
“炖得太化了,这是土豆还是板栗?”江涛问。
“都有,”任蕴秀拿筷子的手收紧,“小纵想说吃土豆,我就加了点。”
闻言,江涛终于看了江纵一眼,碗筷一声轻碰,他啜了口茶:“回来这么久,今天才记起上门,真是稀客啊。”
江纵端端正正坐着吃饭,听到这话也只是勾了勾唇角,笑得稍纵即逝。
一顿饭的时间过得快,江涛又让阿姨给他换了茶,像是要长谈的架势,可江纵并没打算久留,收拾好那座闹钟,走之前敲了敲桌子,当作打招呼。
车才开出别墅,电话就响了,没有备注的一串数字,是江涛的号码。江纵回国之后用的是新号,这段时间互通联系方式的人太多了,江涛知道他的号码也不奇怪。思考片刻,江纵点了接听。
“滚回来。”那头男人的声音很沉,像压着怒气。
回答他的只有车里转向灯“哒哒哒”的响声,江纵驶出别墅区,拐了个弯,视线边缘有霓虹夜景极速往后飞去。
江涛等了片刻,还是没耐住脾气:“江纵——”
“我有没有说过,”江纵把车开到大桥上,放慢速度,这时候桥面行车已经寥寥,他食指慢悠悠地点着方向盘,慢悠悠地说,“我不会接受。”
电话里有两声粗沉的呼吸,然后是一阵沉默,很久,江涛长叹了声:“得给我时间吧?你要求的,我一直在好好考虑,”他问,“你还想怎么样?”
江纵打开车窗,江风灌进来,比空调冷气吹着舒服,江面上灯光粼粼,他看了两眼,收回视线。
“还考虑什么。离了吧。”江纵咬了只烟在嘴里,随口说,“离婚协议我帮你起草。”
“江纵!”江涛这怒是压不住了,车载扩音放大他的声音,“那是你妈!”
江纵无声一笑:“是吗?”
“就算不是,那他妈也是……”
江纵把烟夹回手指间,掌根撑着方向盘,打断他:“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没道理要加上‘就算’两个字,也没道理颠倒黑白。”江纵的车始终开得很稳,“关于这一点,我们不早就达成共识了么。”
江涛没有说话。
“总之,现在这样也挺相安无事的,”江纵没把跟江涛这段对话当回事,江涛什么人,他再了解不过了,挂电话之前他说,“大家都消停下吧。”
江纵刚回国,工作正是忙的时候,陆文柏约他好多次都没约到,怕他下班溜得快,只好趁着午休时间上门去堵他,嚷嚷着江大律师的大餐吃不成,他们律所的盒饭总得分他一份吧。
人都上了门,哪里还有真让人跟他们一起吃员工餐厅的道理,江纵搁了文件,带他去了公司旁边一家粤菜馆。
陆文柏一点儿不客气,按照两人的口味点了菜,把菜单还给服务生,对江纵笑:“这里装修还挺不错。”
茶倒好了,清香四溢——是茉莉花。江纵指腹碰了碰茶杯,杯壁还烫着。
“怎么样,还是国内好吧?”陆文柏瞥见他的动作,“咱们这儿吃的喝的,外头哪儿能享受得着。”
江纵还是上班的那身衬衫,领口被他解开两颗扣子,脖颈间绷出浅浅两道青筋,灯光从顶上打下来,凸起的喉结恰恰被埋在下巴的阴影里。
他往后靠,一副放松的姿势:“还行吧。”
陆文柏哼一声,也学他的姿势,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靠背上:“你个狗东西,说走就走,一走就是三年,跟人间蒸发了似的,逢年过节也不给我们来个电话,真他妈薄情寡义。”
闻言,江纵只是随意看他一眼,没什么反应。
其实陆文柏也就是这么抱怨一句,他是少数几个隐约知道江纵和家里掰了的朋友之一,也知道江纵的臭脾气,没有真怪江纵的意思,两人面对面坐着,好一会儿,陆文柏没忍住笑,江纵也露出来点笑意。
“那什么,”陆文柏清了清嗓子,“我表姐那事儿,不是我故意走漏风声的啊。”他说的是萧清嘉之前来律所找江纵那回,“丫的威胁我,把我那几个前女友的照片全特么洗出来了,我不给她说地址她扭头就能寄给我家那口子,哥你说,我不妥协能行嘛。”
“怎么不行?”江纵眉毛挑得很酷,“慷他人之慨就行了?”
陆文柏挂上个狗腿的笑:“话哪儿能这么说,我那是顺水推舟,怎么在你这儿就成了慷他人之慨了?再说了,你俩之前不是那什么嘛,朋友圈再怎么也有互相认识的,她要想找到你,不过也是早晚的事儿。”
这时菜上上来了,俩人没再说话。
其实江纵也没有刻意要避着谁,萧清嘉要来,他也没有堵着不让人进门的说法,只是江纵这人有规矩,他要是说停,游戏就得立刻结束。而且他一旦跟女人断了,那就正儿八经是一刀两断,无论你使哪一招,他都是那副冷心冷情的样儿,谁也别妄想和他再续前缘。
利落是真利落,狠也是真狠,但归根结底,上赶着不是买卖,江纵有江纵的口味,可他从来不需要追谁,这世界上就是有这种能吸引所有人注意的人,往那儿一坐,一股子自成风流的魅力,明知道这种人没有谈爱的可能,十成十是个玩家,也照样有人前仆后继甘之如饴。
这话题也就顺嘴一提,不是什么大事儿,大中午的,都饿了,陆文柏甚至一口气干了三笼虾饺。正埋头苦吃着,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还有一个事儿想问你。”
江纵示意他说。
“齐向然那事儿,齐家那边有没有跟你透露过什么?”
江纵放下筷子,没抬眼:“我没问过。”
“那你这大舅哥当得可不称职,”陆文柏灌了口茶,慢悠悠地,“我倒是听说了,你那亲妹夫——就是齐家那亲生儿子,这两天像是有了点儿音讯。”

整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个来龙去脉,江纵没有刻意了解过。
既然齐向然是个假的,世界上必然还有另一个真的。这种事情不会让人感觉意外。
吃过饭,江纵没有回律所,开着车在城市里乱转。
从小长大的地方,闭着眼睛他都知道哪儿是哪儿,但这种时候更容易迷失方向,好像处处可去,又好像无处可去。
渐渐是更熟悉的街景,不知觉中,他穿越了大半个城市,路过他的小学中学,有他吃过的餐馆,也有他住过的酒店。
从另一条街又往回绕,拔地而起几座高楼,齐家的公司就在其中一栋里面。恰好碰上红灯,他往外望,写字楼玻璃上的午后阳光刺人眼,可车停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继续驶入车河,车里车外都是闷燥的夏天,放着体育新闻的电台让人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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