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卿心急,抓着外套坐在椅子上,焦躁地看着单重华,而单重华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将视线投到了裴醉玉那边。
裴醉玉一边安抚这两个非人类,一边动用他的现代科技,帮忙他们找人。
“我只查到张寒策和叶封华回到了香榭兰庭那边。”
裴醉玉看着活动轨迹,觉得奇怪,这都好长时间了,香榭兰庭那边一直没有动静,难道是他们回来了,信息没有记录上?
宴卿思维缜密,还是觉得应该先去张寒策家里排除一下,“哥哥家里没有人,张寒策住在哪里?我们去看看他回来了没有,如果没有,再去香榭兰庭那边。”
裴醉玉又查了张寒策的住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找人。
却被告知,张寒策根本没有回家。
几人没有张寒策的准许,无法进到张寒策家里。
单重华摸了摸脑袋,打量了一下这独栋的高度,“裴哥,你在外面等我们,我带宴卿上去看看。”
“好。”
裴醉玉站在外面吸引注意力,顺便找人去香榭兰庭那边查看,结果是客厅里乱成一团,地上全是血迹,一群人不敢乱动,只能封存现场。
单重华和宴卿潜入了张寒策的家。
“有法力,还是挺方便的。”
宴卿拍了拍手上的灰,和单重华站在张寒策的书房里。
“他们没有回来过,找找线索。”
宴卿扒在书架旁,仔细地找线索。
而单重华则是一眼看到了没有关严实的抽屉。
像是主人走得很匆忙,没有关好。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了抽屉,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个相框。
单重华拿起了它,照片上有一个人他不认识,但另一个人……
捧着一束漂亮的花,对着镜头笑得朝气蓬勃。
“这是……”
单重华甚至无法分辨出这个人到底是他自己……还是叶封华……
宴卿凑到他身边,看着那张照片,“这是你吗?但是旁边这个人是谁?”
“这肯定不是我啊,只能是叶封华。”
两人都吃了一惊,照片上的人……和现在的叶封华,判若两人。
他们在张寒策这里找了很久,没有发现什么踪迹,只得回到了裴醉玉身边。
裴醉玉摸了摸单重华垂头丧气的脑袋,劝慰道:“没事,我们还有别的方法,去找点玄学吧。”
于是三人找到了玄学九尾狐余臣琰。
“琰子,你就算一算嘛,算算叶封华到底去哪儿了,不找到叶封华,这两个家伙闹得不可开交。”
裴醉玉凑到余臣琰耳边,先是求,再是威胁,最后还是求。
余臣琰拿他没办法,叹息一声,“我算一下还不行嘛。”
单重华和宴卿顿时支愣起来了,一左一右趴在余臣琰肩上,看着他摆弄命盘。
结果,什么都算不出来。
余臣琰皱着眉,不对劲啊……怎么可能什么都算不出来呢?
“我再算一遍。”
余臣琰不信邪,又算了一遍,结果依旧是一样。
客厅里顿时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余臣琰拧着眉,看着他卜算的叶封华的命盘。
“他这个……还真是挺坎坷,父母双亡,脱离凡胎,身体会越来越弱,又失去亲人,姻缘为逆缘,纠葛不断,还有一个陡然断绝的死劫。”
余臣琰被叶封华这跌宕起伏、大起大落的命盘惊得瞠目结舌,“这是我算过最坎坷的命。”
单重华愧疚地趴在余臣琰肩上,“我还对他那么不好……”
宴卿盯着那个死劫看,觉得不对劲,“这个劫……不是本来就注定的吧?”
余臣琰也奇怪这一点,因为叶封华的命盘发生了变化,他无法确定到底是什么因素导致命盘变化。
“对,但是命盘本来就是变换的,可能是某个因素导致的。”
余臣琰的话音刚落,宴卿说道:“你算算我的命盘。”
余臣琰只好再算,看着宴卿的命盘,他恍然大悟。
“叶封华转移了你的死劫到他自己身上。”
命盘上,宴卿本该断绝的第二条命理,突然延伸出了无限的可能。
宴卿不由得想起了最后一次见到叶封华的场景,叶封华没有留下任何信息,转身就离开了。
他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离开的……
单重华也一样,他当时撞到了叶封华,现在想想当时叶封华的表情,确实不太对劲。
可他当时满心只想着去看宴卿……
宴卿抓着余臣琰的胳膊,纠结地下意识挠他的衣料,“那哥哥他现在……”
他问不下去……万一叶封华真的……
余臣琰细细看着叶封华和宴卿的命盘,沉默了很久,才说道:“他这个状态,不像是活着,也不像是不在人世了。”
余臣琰说完,又算了张寒策的命盘,“都别急,我看看张寒策就知道了。”
三个人都扒在余臣琰身边,眼神殷切地盯着他,余臣琰压力山大。
“嗯……张寒策现在在南边,他和叶封华的尘缘没有断,还有丝丝绵绵的延续,呃……他这个命也太……童年不幸,杀父弑母,亲缘断绝,姻缘为逆,嘶……怎么要一头没一头啊。”
余臣琰看得两眼一黑,这两人什么命啊!
唯一长久的姻缘,还他爹的是个逆缘。
真是造孽。
“你说张寒策在南边?”
“对。”
裴醉玉凝神想了想,本来今天他要去找张伯给单重华做衣服,但是几天前,临时被张伯取消了预约。
想到在张伯那里见到过叶封华,何况张伯是香港人,难道……
张伯和张寒策带着叶封华回香港了?
宴卿当即拉着单重华去了香港。
以单重华的嗅觉,如果叶封华真的在香港,应该很好找。
裴醉玉本来也想跟着去,奈何一堆事情缠着他,难以脱身,只得放那两只小动物自己出门了。
洛璃和裴醉玉都是一万个不放心,临行前都还十分挂念,叮嘱宴卿和单重华一定要跟他们保持联系,千万不要乱来。
第112章 老婆醒了
单重华循着叶封华的气味,来到了张伯老宅的山下,宴卿给张寒策打电话,没有信号,两人只好继续往上爬。
直到看见了直入云霄的台阶.......
宴卿一向腿懒,这望不到尽头的简直是太为难他了。
单重华也一样,虽然体能还算不错,也懒得很。
两人相视一眼,都有些腿软。
“如果我说我想你背我,你背吗?”
宴卿开玩笑一般说了这样一句,单重华当真了,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也不是不行,关键不知道这到底多远。”
说罢就蹲了下来,“上来吧。”
“跟你开玩笑的,呆子。”
宴卿摸了摸他的脑袋,两人开始往上爬。
从双腿直立,到手脚并用,阴暗爬行。
爬到道观门口的时候,两人同时趴在了地上。
“我的天呐,这么高,他们怎么上来的?”
单重华翻过身,仰躺在地上,看着湛蓝的天空,大喘气。
而宴卿则是动都没有力气了,倒在地上跟死了一样。
“哥,你怎么样?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叶封华费那么大劲儿把你救回来了,你别出事啊。”
哥!别死!
单重华一骨碌爬了起来,推了推倒在地上的宴卿。
宴卿被他推得想吐,咽了一口口水,有气无力地阻止道:“你别晃我了,我还没被累死,就先被你晃死了。”
单重华连忙慢慢把他扶了起来。
腿累得像面条,相互搀扶着看向道观门口,张伯提着扫帚出来了,“哎?你们两个怎么找来的?”
张伯不可思议地看着叶封华的两个弟弟......
看他们累得要命,张寒策还一个人抱着叶封华,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呢。
“快进来坐。”
张伯帮单重华扶着宴卿,宴卿是真的累得眼冒金星,仿佛看见太奶在跟他招手了。
“哥哥他出什么事了?”
宴卿喘匀了气,抓着张伯的胳膊,焦急地盯着他,生怕张伯张口就是一个噩耗。
张伯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去看了就知道了。”
张伯领着两人到了冰棺旁,宴卿见张寒策也守在那里,脸色顿时就变了。
叶封华给他移情之后,他脑子里逐渐有了叶封华的记忆,对张寒策这个人瞬间竖起高墙。
宴卿一看到他,怒气就填满了身子,再也不无力了,直奔着张寒策就揍了一拳。
张寒策反应快,但也快不过宴卿的拳速,直接被打倒在地,宴卿扑上去还想揍,被单重华抱住了腰,也被赶来劝架的张伯拦住了。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骗他害他欺他,他怎么可能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
宴卿挣开了单重华的束缚,再一拳砸过去,却被张寒策捏住了手腕,他嘴角被宴卿打破了,正殷殷地流着血,却也不跟宴卿客气。
“你呢?如果不是给你换了死劫,他怎么可能这样!如果不是为了救你,他怎么会觉得他才是那个该死的人!”
张寒策咬着牙,甩开宴卿的手,宴卿被他说中痛处,心里难受极了,“如果我知道他会给我换死劫,我宁愿我自己死了,也不会让他去做!”
“而你明知故犯,利用他,欺骗他,伤害他,你这种卑劣之人,还有什么脸面留在我哥身边!”
说罢,宴卿运起法力,尖锐的玫瑰色神剑瞬间握在手中,“既然你送上门,我杀了你泄愤也无可厚非!”
“都别吵了!”
张伯一举用束身索绑住了他们二人,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别吵着封华。”
此话一出,双方都瞬间安静了,宴卿被单重华摁在怀里,张寒策则是被绑在一边,两人都恨极了对方,咬牙切齿地瞪着对方。
单重华感受到宴卿气到发抖,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肩头,轻声说道:“先去看看叶封华。”
宴卿这才平静了一些,身上还束着绳索,被单重华扶到了冰棺旁。
哪怕叶封华还在沉睡之中,张伯和张寒策也坚持每天给他换衣服,今天是一身洁白的长袍,胸口绣着淡黄的祥云,云边用细细的银线织就,在冰棺里看起来熠熠生辉。
若是在阳光下,会更好看。
宴卿一看就红了眼睛,尤其是叶封华脖子上落下了一道可怖的伤疤,一想到叶封华是因为他才变成现在的样子,宴卿就痛恨自己。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却见叶封华的脚上有很严重的青紫和出血,一看就是曾经伤得很严重。
“他的脚是怎么受伤的?”
宴卿不可置信来到了棺尾,伤的最严重的是脚背,一般情况,怎么会伤到这个地方?
想罢,宴卿不信任地看向了张寒策,莫不是这个张寒策偷偷伤人!
张寒策撇过眼,不屑于解释,何况他也不知道叶封华是怎么弄伤的自己。
张伯也一脸懵,他当时也看见了这个伤势,也觉得奇怪极了,但没有询问张寒策。
“封华前段时间的恢复能力就很差了,这个伤势应该存在很久,是冰棺把他的旧伤全部逼出来,算是一种疗养方式。”
张伯解释完,宴卿还是将视线落到了张寒策身上,质问道:“是不是你之前欺负他了?!”
张寒策真恨不得翻个白眼,“我不知道,这是很久之前的伤,之前更严重一些,我给他上药,问他他也不说是谁干的。”
“什么时候的事?”
宴卿连连追问,张寒策耐着性子解释道:“他去医院看过你之后,就有了。”
此话一说,宴卿明显感觉自己身后有一阵风过,一转眼,只见单重华光速退到了离宴卿几米远的地方,虚头巴脑地说:“呃.......好、好像是我......我……我打不过他,就踩了他的脚......”
“你!”
宴卿低头一看,这伤得这么可怕,居然是单重华这个家伙干的,气得只想揍他,却因为被束缚了双手,只能拿脚踹,“他是你亲哥!你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
单重华连连逃跑,委屈巴巴地解释:“不是下的狠手,我是拿脚踩的......我当时气急了,没用多大劲儿啊,我不知道会伤成这样......”
“还狡辩……不知悔改的家伙!”
宴卿追得紧,单重华最后逃到了张伯身后,拿张伯当挡箭牌,“哥,哥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轻手轻脚.......”
“我已经跟他道过歉了,真的!他说不怪我了的。”
最后还是张伯打圆场,拦住了宴卿,“好啦好啦,他这个吸血鬼体质,不知轻重很正常,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都消消气,消消气啊,不要打架嘛。”
张伯还是庆幸自己锁住了宴卿,不然这要打起人来,得多凶啊。
他们在一边打打闹闹,张寒策一斜眼:叶封华从冰棺里坐起来了!
他连忙跑到了冰棺旁边,其他人听见他的动静,也都跑到了冰棺旁,可叶封华只是醒了而已,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身边的人,没有表情,没有神色,没有意识。
“哥?哥哥?”
宴卿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而叶封华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看着宴卿的脸,随即抬手掐住了他的脸颊,不知轻重地捏着。
宴卿吃疼,却也没有反抗,任由他捏,倒是单重华伸手把他拦住了,叶封华抬眼看着单重华,又看看冰棺镜面上的自己,歪了歪头,神情呆滞,却好像在疑惑:这个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哎。
再一转头,叶封华看到了张寒策,微微拧着眉,也抬手掐住了他的脸颊,然后随手丢开。
“他这是怎么了?”
张寒策转头去看张伯,张伯还提着扫帚,一边扫一边说:“他现在神魄还没有重塑好,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子而已,他无法理解你们,也听不见你们。”
宴卿随即神情低落地拉着叶封华的手,“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呢?”
张伯摇了摇头,“不好说,他的状况太特殊,我到现在也没有总结出一个完整的结论出来。”
照理说,叶封华经历了心魔,然后和心魔合为一体,是因为吸血鬼一族心思纯净,太过于善良,所以需要和恶劣的那一面结合起来,才能成神。
但是怎么判断这个结合的程度,张伯也很苦恼,毕竟叶封华实在是太特殊了。
叶封华坐在冰棺里,动了动脚,看着脚上那青青紫紫的伤痕发呆,一看到这个伤,宴卿就狠狠瞪了单重华一眼。
单重华耷拉着脑袋,心虚地捏着叶封华的袍子。
“我真的知道错了嘛......”
这次是真的让单重华对自己的破坏能力有了新的认知,以后再也不敢了。
叶封华看到他玩自己的袍子,挥手就扯回了自己的衣服,捏在手里,不给单重华玩。
宴卿看着叶封华失神的双眼,就觉得难受,扑上去抱住了叶封华。
叶封华感受着这个温暖的身体,缓缓抬手,习惯性拍了拍他的后背。
第113章 亲亲老婆
晚上,叶封华没有继续睡在冰棺里,反而是被一群人拥着,在道观的房间里睡下了。
宴卿三两下把张寒策给赶走,还附赠一句:“我们会把哥哥照顾得很好的,你就不必操心了。”
说完就关上了房门,叶封华坐在床上,抱着膝盖,看单重华抱着手机打游戏,看他的眼神,似乎是觉得单重华又菜又爱玩。
宴卿扑到床上,撑着脑袋,看着叶封华,只觉得很心疼他,这么多年吃了那么多苦,看着身边最亲近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
那么多痛苦的事情,都被叶封华经历了一遍。
然而一转眼,就看见单重华在打游戏,宴卿又是邦邦几拳就砸过去了,单重华被他揍得一脸懵,“怎么了?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你还有心思打游戏,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宴卿拧着单重华的耳朵,训斥道:“你的心是石头做得吗?!”
“疼疼疼疼,我们现在不都是好好的了嘛。”
单重华被他拧得龇牙咧嘴的,叶封华双手托腮,看着他们打闹,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虽然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倒是热闹得很。
“你管这叫好好的?他都还没好起来。”
宴卿说着就又把单重华用被子蒙起来打了一顿。
叶封华看到这一幕,歪着头,仿佛是觉得很熟悉,而宴卿感受到了叶封华的视线,转过头,看着他。
被蒙在被子里的单重华见身上突然没有了动静,贼头贼脑地偷偷扒开了被子,露出一双眼睛去看宴卿。
叶封华脑子里突然浮现了他以前和无渊在一起打闹的样子,他拧着眉,觉得很熟悉,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也没有任何感情,只是想到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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