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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定婚龄(苏二两)

宋城南18岁当兵,26岁退伍。
扛过枪摸过炮,做过侦察兵当过狙击手,一身本事的宋城南退伍后却做了一个落后社区的社区主任,从此陷在了繁杂琐碎的家长里短之中。
秦见是这片儿威名赫赫的“刺儿头”,年纪不大,无“恶”不作,上任社区主任就是被他欺负走的。
宋城南摸着手上的枪茧,慢慢笑开了:“想欺负我?也得他有那个本事才行。”
秦见心头有道口子,经年累月,溃烂不堪。却在宋城南的一次又一次的“管教”中慢慢愈合,长出了鲜红的新肉。
新肉很痒,像羽毛轻抚,酥酥麻麻。
终于在那个夜半时分,秦见叼住宋城南的颈项,恶狠狠的龇牙:“只有我媳妇儿才能管我,你算老几?”
沉稳持重的社区主任略有无奈,抬手拍了拍小崽子的后脖子:“我只管你到法定婚龄,过了22,爱谁管谁管。”
1现实向、市井文,节奏慢、日常多。
2不要站反攻受,重要的事情只说一遍。
标签:剧情、男妈妈、年下

宋城南从派出所出来还没来得及收起脸上的沮丧,就被拍了一脸雪粒子。
天气太差了,明明预报是阴天,可早上却下起雪来,西北风带着细碎的雪粒子抽的面皮发疼,耳朵边儿热辣辣的肿胀,怕是冻伤又要犯了。
宋城南将材料往包里一塞,抬手揉了揉耳朵,快步拾级而下,小跑几步拉开了一辆停在路边的破旧出租车。
说“破旧”一点不为过,车型老旧、车漆斑驳,刮碰伤比比皆是,车尾保险杠也撞碎了,用黄色的胶带潦草的粘着,从那五花大绑的手法,不难看出粘胶带的也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主儿。
迅速的关上副驾驶的车门,将冷风寒雪隔绝在外,车内的温度也不高,但寥寥的暖意让宋城南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样?有戏吗?”
驾驶座上坐着一个黑脸汉子,面貌没什么特点,就是黑,常年暴晒在阳光下的黑。他将一条手臂搭在方向盘上,黝黑的手指一下一下点着套在方向盘上的毛圈,急迫的问道:“方所长怎么说?”
宋城南摇了一下头,从羽绒服兜里掏出一包烟,刚抽出半截又推了回去,抽烟要开窗换气,太冷了,他不想寒风冲散了车内这点温度。
“不行,辅警上岗需要统一考核,今年年初刚统考过,我没赶上。”宋城南又搓了一把耳朵,车内的温度让他的耳朵更加刺痛了。
“你没让他看看你在部队的履历?你那么牛B,他们也不要?”黑脸汉子瞪着眼睛问道。
宋城南笑了一下,他也不算白,从部队出来的人有几个白人?可因为五官长得硬朗,又带着军人的英气,这一笑便如同高崖边的草木、罡风中的花香,坚利中带上了柔和,让人觉得挪不开眼。
“牛B的人有的是,还都能开条后门?”宋南城搓了搓手指,还是有点犯烟瘾,“辅警招考要按规矩来,方所长说了,市里统一招考的时候会通知我。”
黑脸大汉有些气馁,不过也只能点点头,问道:“那你接下来要做什么?不会真要去做那个新发社区的社区主任吧?”
宋城南目光暗淡了一点,他18岁当兵,26岁退伍,在侦察连服役的8年中,从一个普通的侦察兵一路成长为连里最出色的狙击手,又杀破重围通过了侦察兵士官晋级考核,赢得了留在部队的有限名额。
转业前他已经是连队的副指导员,他在这个位置上做了三年,因为没有大学学历才一直没能晋升。年中的时候,连长偷偷向他透露,上级领导综合他这些年在部队的表现,已经在考虑破格将他升任为指导员,可就在任命下来之前,宋城南主动申请转业了。
他抬起眼,又笑了一下:“社区主任怎么了,大小还是个官儿呢,瞧把你吓的。”
黑脸汉子啧了一声,一副“你不懂你无知你天真”的表情。
“社区主任这名头说着好听,其实就是一个驴拉磨的辛苦活儿,见天儿忙得四脚不沾地不说,家长里短的能把人烦死。再说,你去的是哪儿啊?新发社区!那是个阎王爷都难管的地儿...”
宋城南摆摆手截了他的话:“现在摆在我面前就这么一个合适的工作,往好了想我以后就是吃公粮的了,稳当。”
黑脸汉子无可奈何的咂摸了一下嘴,叹道:“行吧,你自己乐意就行,接下来去哪?我送你。”
宋城南看了一下表,11点15。
“走,咱俩找个地儿吃点饭。”
“饭就不吃了,我下午还得拉活儿,不能喝酒没劲,晚上吧,咱俩找个地儿好好喝点。”
宋城南点点头,他已经耽误张毅一上午了,对于一个出租车司机来说,坐在车上的每一分一秒都意味着钱。
“我去街道办报道,就在附近,你不用管我了。”说罢,宋城南拉开车门下了车。
他在寒风中跳了一下脚,抬手与张毅道别。
街道办确实不远,不过五分钟的路程已经将宋城南冻了个透心凉,他想起早上广播中的新闻播报,说今年是近二十年最冷的一个寒冬。
街道办的大门被推开时发出的刺耳声音还没有消退,宋城南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中午下班了,只能等下午再来了。
宋城南抬头看看乌突突的日头,琢磨着到哪里待上一中午。
“叔儿,理发吗?”
一个嘶哑的声音顺着寒风钻进了宋城南的耳朵里。
一转头他便看见了一个孩子。
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一件明显与身材不符,大得夸张的深灰色的羽绒服,带着一个翻毛狗皮帽子,两边帽耳朵放下来挡住了大半张脸,样子看不分明,只是一双眼睛很是冷清,像身旁呼啸的刀风。
他叫着“叔儿”,态度却不怎么热络,幼狼一样的打量着宋城南。
男孩儿往宋城南怀里塞了一张小卡片,又说了一句:“剪个头呗叔儿,手艺绝对好。”
宋城南看到了一闪而过那只手,这么冷的天竟然没带手套,冻得通红,好像还有皲裂的痕迹。
那手现在缩在宽大的袖子中,宋城南目光跟过去,看到了袖头上黑亮一片,即便是深灰色也掩不住的污渍。
男人迟迟未搭话,男孩儿已经不耐,有些上挑的眼睛不悦的眯了起来,打算狠狠的剜一眼男人就走。
可谁料男人竟然同意了。
“行,在哪里理发?你带路吧。”
男孩垂下眼皮,硬生生的掩下了眼里的凶相,用公鸭嗓子一般的声音说道:“没多远,就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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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新文,《意外之妻》CP1145183,《关于大傻(帅)B被学校年级第一骗身骗心又骗钱这件事》。轻松市井文,正在预收,铁子们帮忙收藏一下,拜托拜托。CP1145183

第2章 红毛怪(上)
男孩儿口中的“没多远”其实走了近十五分钟,在嚎叫的风雪中这并不是件易事儿。
宋城南进屋就开始搓自己的耳朵,即便带了帽子也挡不住寒风往骨缝里钻,耳朵的刺痛感越发严重了,冻伤肯定又犯了。
耳朵是他做狙击手时有一回参与冬季军事演习时冻伤的。
当时他在雪地中整整趴了五个小时,狙了对方阵营一个旅长、一个连长,小卒子无数。演习结束后,两个阵营的领导一起喝酒,对方领导点名叫他参加,也毫不客气的将他灌成了孙子。第二天他带着一身酒气出早操,迷迷瞪瞪的裤子都穿反了,自家连长非但没发火,还欣慰的在他肩头拍了两下。
刷拉!记忆被小孩儿抖落儿塑料布的声音拉了回来。
宋城南坐在已经漏了海绵的高脚椅上,脖子被围上塑料布的时候才开始打量这个小小的发廊。
发廊处于背街,由民房改造的,门口除了安装了个旋转的彩虹灯,连个招牌都没有。
室内面积不大,只能放两面镜子、两张椅子,一个沙发。
泛黄的墙壁,斑驳的镜面,皮革风化脱落的椅子,桌子上随意放着的十年前款式的吹风机...
这个地方老旧得像被时间遗忘了似的。
唯一鲜活一点的就是镜子中的男孩儿了。
他已经脱了狗皮帽子,露出杂草一般的枯黄的头发,脸蛋和鼻头冻得通红,嘴唇苍白,紧紧的抿着。
瘦削的男孩一点也不像一个理发师,即便他正手握剪刀,紧紧的盯着自己后脑勺的头发。
“你剪?”宋城南发出疑问。
他有些诧异,原以为这个刚到自己胸口的孩子只是发传单揽客的。
“嗯。”男孩抬眼从镜子里看了一眼宋城南,哑着嗓子低语,“我手艺不错。”
镜子里握着剪刀的手的确生了冻疮,大大小小的创面已经连成片,红肿皲裂,触目惊心。关节也有些僵硬,看起来不那么灵便。
耳朵边更刺痒了,宋城南收回目光,随意的说了一句:“剪吧。”
男孩费力的踩了两下踏板,将椅子的高度落了下来,也没问一句要什么发型,直接下了剪子。
好在宋城南不是个在意头型的,他在部队时一直是寸头,转业后因为冻头皮才蓄了发,如今刚好能遮住眉毛。
小孩儿没什么话,室内的温度又高,此时,常年在部队习惯了午睡的宋城南有点犯困。
他担心自己打瞌睡坏了小孩儿的手艺,撑着眼皮强忍着,不知什么时候耳边窸窸窣窣的传过来一句话,他没怎么听清就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宋城南依旧坐在那张破椅子上,仰着头脖子泛酸。他抬手揉了揉后颈,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还是睡着了。灰蒙蒙的日头从窗子照进来的角度让他心中一惊,抬手看表,果然已经下午两点了。
这些日子一直为工作的事儿犯愁,宋城南晚上睡不踏实,没想倒在这个小小发廊睡了个好觉。
下意识的,他往镜子中一瞅,本不抱什么期待的他在看到自己的新形象后心头狠狠的震了两下,后脊梁顿时出了细细密密一层汗。
一头红发!
是真的红,一团火一样烧在他的头顶!
宋城南好像只在电视剧里见过这样不伦不类的发色,而拥有这样发色的人不是死变tai就是臭流氓。
他不可置信的摸了一把,好像还打了发蜡,火红的头发乱糟糟的竖着,让宋城南看起来就像个2B。
男人沉下脸的时候是有点渗人的,他脸上的线条本来就冷硬,再配上军人的凌冽,没有几个人能扛得住他的怒意。
小孩儿坐在他身后的旧沙发上在看一本破书,听到动静抬起头从镜子里看宋城南。
“醒了?那就付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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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少,但也想求评论哈哈

“剪发180,染发480,一共660。”
“草,”宋城南自从做了指导员后已经很久不爆粗口了,他看着面前细瘦的男孩儿,刚才那点怜惜瞬息烟消云散了,“我让你给我染发了吗?”
“让了。”男孩儿抬眼,与宋城南对视,并没有畏惧男人含怒的目光,“我问你要不要染头,你说‘嗯’。”
宋城南想起自己半睡半醒间恍惚的那声“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是见他犯了困,给他下套呢。
他站起来,高大的身材让男孩儿一凛,下意识的后退一小步。
反应过来自己的颓势,他又刻意向前进了一步,梗着脖子与宋城南对视。
“你自己要染的,现在瞪什么眼睛?”少年变声期的沙哑声音从虚到实,最后理直气壮。
宋城南微微弯下腰,拉近与男孩儿的距离,他挑着眉毛,声音不大却透着危险:“也是我自己要染的红色?”
“当然,你说要樱木花道的发色。”
“放屁!”宋城南现在的脾气像极了头顶烧得那团火,他大掌一伸,单手掐住了男孩儿的后脖子,像按着一个鸡崽子一样按着他,“你家大人呢,让他出来,我不和你个小兔崽子说话。”
“没人,就我自己。”男孩儿在宋城南掌下极力扭着脖子斜着眼睛看他,“你是要赖账吗?”
宋城南怒极反笑,用皱巴巴的纸单子抽了一下小孩儿的脑袋:“你这也是账?连蒙带骗张口就敢要600,也不怕我报警让你进少管所。”
小孩儿挣巴了一下,显然势单力薄脱不了身:“我们这儿就是这个价儿,你理发前打听价儿了吗?嫌贵别进来啊。”
“谁给你定的价儿?物价局吗?还真以为你们可以连坑带骗无法无天啊?”
手上又用了点劲儿,小孩儿却依旧倔强,拧着脖子费力的与他对视,像只幼狼一样明明心里很怕,却依旧装腔作势露着还未长成的獠牙。
“你家大人呢?”宋城南环顾了四周,屁大个地方一眼就望到底了。
“都死了。”小孩眼里淬着凶光,恶狠狠的说道。
宋城南哼了一声,哪里肯信,小兔崽子在他这已经没有任何信誉可言了。
大眼瞪小眼,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宋城南忽然有点犯难,男孩儿的家人不现身,自己又不能真和一个小屁孩计较,到头来心头这股怒火终是无处宣泄,弄得他有些心浮气躁。
随手一推,将小孩儿推坐在了沙发上。
想再说几句狠话撒撒火,就看到小孩儿急忙将压到身子低下的旧书抽了出来,书页已经皱了翘着书角,他小心翼翼的用手心压了压,将书角挨张缕平了。
宋城南瞄了一眼,是本五年级的英语教材。
蓦地,心头那股怒意就淡了不少。
算了,谁一辈子还不遇上几个熊孩子。宋城南心里嘟囔着,转身往镜子跟前走。
在一堆乱糟糟的东西中扒拉出来一把推子,打开开关,嗡嗡的声音响起。他一偏头,把推子搭在自己的耳侧,向上一推,一缕火红的头发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桌子的角落里放着一个皱巴巴的烟盒,宋城南从中抽出一根咬在嘴里,边推推子边单手点了烟。
吐了一口烟雾,他从镜子里看向一直瞪着自己的小孩儿:“你啊,就是欠收拾,有时间多读书多学习,别动这些歪心眼。”
宋城南指导员当了三年,最会做思想工作。可他现在没心情教导一个熊孩子,只说了一句就闭了嘴,错开眼睛不再看他。
三下五除二,一颗烟的功夫,宋城南已经成了一个秃脑壳,他五官长得周正,气质冷硬,即便秃了,也没落了颜值,反而严厉中显出一点霸气,与初见时的温和截然不同。
一地红毛,宋城南烦躁的踢了踢,他又看了一眼表,得走了,不然整个下午就被耽误了。
穿个大衣的功夫,一转身,小孩儿就堵在门前。他想息事宁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奈何有人却不是这样想。
小孩儿还是那副用白眼仁瞅人的凶相,咬着牙说道:“给钱,不给钱甭想出这屋子!”
......
最后宋城南还是付了钱,五十。
因为小孩儿一直跟着他,隔着三五步,在风雪中亦步亦趋。
宋城南觉得自己好像惹了记仇的狗,还是只龇着尖牙的幼犬。
风更大了,吹在身上像刀割一般,雪粒子又细又密,打得人睁不开眼睛。
细瘦的小孩儿跟着他的步伐踉踉跄跄,他双手笼着袖,弓着腰,帽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眉眼,整个身体只漏出一截下颌,惨白惨白的,像被风雪染了色。
他迎着劲风,抿着没有血色的唇,极力的保持着身体的平衡,每一步都走得不易。
得,在距离街道办还有100米的地方,宋城南认输了。
他掏了五十块钱,塞到小孩冰凉冰凉的手里,吓唬人:“滚,再不滚真揍你了!”
小孩儿攥着钱,迎着风眯着眼睛看他。
“赶紧走,别跟着了。”宋城南将羸弱的肩膀向后一转,用力推了一把。
也不知力道用大了,还是风太猛了,小孩儿往前踉跄了好几步,堪堪站定后还是回头看他,隔着白茫茫的风雪。
那眼神有些怪,没有感激,没有憎恨,似是错愕。
宋城南时间紧,没工夫与小孩儿磨叽,不耐烦的摆了一下手,就匆匆走进了街道办的大门。
走进去,又退了回来,隔着门远远看了一眼苍茫中小小的身影,见那身影越来越小,慢慢模糊在连天的雪色中,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办正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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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更新,三更。

他在考虑是穿过巷子直接回家还是多走十五分钟绕道过去。
风骤雪疾,十五分钟的路程对于一个已经在外游荡了一天又饿又倦的十四岁男孩来说,等同于西天取经。
摸摸口袋里的五十块钱,男孩毅然转身往岔路走去。
“欸,秦小见,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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