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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假成真(山河南渡)


见虞砚不吭声,他换了个方向安慰虞砚:“温总每年都会出席一次宴会,被他选中的人,不说飞黄腾达,但也能跻身三四线,从没有闹得不愉快的。温总大方,你要是能投其所好,在他那只需要一年不到的时间就能换来其他人一辈子都羡慕不来的好资源,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事情吗?”
虞砚沉默几秒,从喉间挤出几个字:“温……总,让我再考虑几天,下周一答复。”
“那是当然,我们一直都是尊重艺人个人选择的。”黄仲元满意地点了点头,低眉看了一眼腕表,“哎哟,这都凌晨了,是挺晚,赶紧回去睡吧。明天的早训、下午的舞蹈和声乐你就不用去了,我整理了一些温总的资料,你得好好看看,再改改你的狗脾气,别惹温总不高兴。”
虞砚刚要回宿舍,又收到一条短信。
[最近小淮和英明的学校要收新的校服费和学杂费了,小砚你也知道,咱们家里加上你和小淮,要养三个小孩,就我和你婶母两个人靠小卖部的那点钱把你们拉扯到现在也不容易。你现在也上班赚钱了,就这两天寄个五千回来先把小淮学校这边的费用交了。]
哪有学校收学杂费一开口就要五千的?
虞砚喉头一梗,要争辩个是非的一口气堵在心头浮浮沉沉半天,最终还是无力地泄散,他动了动指尖,回了个“好”。
夜色浓重,窗外天地昏暗,连楼外草丛里此起彼伏的蟋蟀声也渐歇,走廊里只有偶尔闪烁几下的黯淡灯光还幽幽地亮着。
作者有话说:
本周更新已奉上~周五晚上见嗷!

似乎每一个人都在他面前客客气气好商量,然而虞砚心里无比清楚,像温朝说的那样,由不得他。
从酒会回来那天开始,黄仲元就没有再要求虞砚和其他队友一样上课训练,给虞砚的有关温朝的资料也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东西,虞砚扫了一眼,越瞧越觉得资料里笑容恣意的温朝心机深沉可怕。
时间从不等人,虞砚再怎么不情愿,也已经到了他必须给温朝确定答复的周一。
公司的练习生正常训练期间是不允许随意离开训练室和公司的,虞砚找黄仲元请了个假,黄仲元问也没问就批准了,还格外亲切地问他需不需要人安排车送他。
虞砚喉间一哽,别开视线没看黄仲元那张堆满笑的脸,第一次搬出温朝作借口,“……温总安排了人来接。”
按与温朝仅有的一点接触来看,这很符合那位豪门公子风度翩翩、待人温和的行事作风,黄仲元没有起疑,欣然颔首。
温朝助理的号码是黄仲元让存的,虞砚刚踏出公司大楼就接到了这通电话,看清来电人的一瞬间虞砚后脊发寒,悚然一惊地回头往大门的监控摄像头上看了一眼。
受惊飞散的思绪回过笼来,虞砚低头盯着手机屏幕自嘲地笑了下,轻叹一口气,闷闷不乐地轻轻踢开一颗石子儿。
指腹滑过屏幕按下挂断,虞砚将手机揣回兜里,脚下一转,按寻常的路线坐公交车先去了医院,或许连温朝身边的人都耳濡目染带着点傲气,这一通电话虞砚没接,就没再打过来第二次。
距离上一次去看虞淮,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如果恢复得好,虞淮也该离开医院回校了,今天本来不是他和虞淮默认的看望时间,可是虞砚总觉得心里不安。他没有急着去病房,在医院附近的水果店选了些虞淮能吃的水果和零食才往住院部走。
今天不是周末,住院部的人相对少一些,连一向显得喧哗的走廊都比周末安静许多,只有陪同的家属偶尔进出,虞砚推开门进去,却发现虞淮的那张病床已经空了。
床上的床单被套是新的,看起来刚换过不久,桌上属于虞淮的物品也都不见了。
虞砚脑中轰地一响,茫然地后退一步抬头看了看病房的门牌号,再次确认自己没有走错病房。
虞淮呢?!
短暂的懵怔过去,巨大的恐慌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紧攥住虞砚的呼吸,虞砚面色发白地转身去找护士。
“你是说三号床的病人吗?”护士看了他一眼,确认了虞砚的身份便领着他上楼,“跟我来吧,他转去楼上的单人间了,今天上午有人过来安排。”
虞砚呼吸一紧,脑中兀地浮现起温朝笑吟吟的脸,随着护士的指引匆匆上楼,护士将他带到病房门口就转身离开去忙自己的事。
房间门半掩,隐隐约约从里传出交谈的声音。
虞砚缓缓深吸一口气,往前迈了一步,没直接推门进去,抬手动作极轻地将门推开一条缝,能较为清晰地看到房间内简约齐整的装潢陈设。
房间内的窗户开了半扇,米白色的窗帘半束着,偶尔被风扬起一角,黄仲元帮忙请的护工正有条不紊地将虞淮为数不多的东西分门别类地安放在柜子和桌上。虞淮靠坐在病床床头,手里捧着一只玻璃杯,安静地听着他床前几个成年人笑容可掬的问话,虽然眼中有怯色,但并不显得懦弱。
虞砚站在门口听了几分钟,大致弄明白护工外的另外两人是什么身份,穿着白大褂的毋庸置疑是医生,而另一位耐心询问虞淮餐食口味的应该是营养师。尽管虞淮还有些拘谨,不过能感觉得到他对这突如其来的几位照顾他的陌生人并不反感,
除了温朝,还会有谁突然善心大发安排这一切?
虞砚说不出心里是怎样的滋味,让他喉间心里一阵阵发涩。
兜里的手机震了震,再一次响起,虞砚下意识往旁边过道快走几步摸出手机按掉铃声,屏幕上显示着一个虞砚从来没见过的陌生号码。
虞砚心中升起某个猜测,转头往虞淮新病房看了一眼,犹豫两秒,按了接听。
听筒里不徐不疾淌出的温润嗓音即便是有些失真也依旧悦耳动听,含着丝缕笑意,像春日里染着暖阳温度的风,不知不觉中诱哄着人卸下心防:“小虞先生,考虑好了么?”
——是温朝。
虞砚第二次下意识抬头去找周围的监控摄像头,但耳畔紧接着响起温朝笑吟吟的话:“别紧张,我的助理打电话给你,你没接,我想,你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那应该就是小淮了吧。对新环境还满意吗?”
他的语气自然,仿佛两个人是情谊深厚的旧相识。
虞砚心里再清楚不过,温朝已经准确无误地捏住了他的软肋,他不能为了所谓的自尊而不顾弟弟的安危。
温朝耐心地等着虞砚的答复,虞砚知道,他要等的不是一句满意不满意。
胸口剧烈地起伏片刻,虞砚垂着眼漫无目的地望着锃亮地板上倒映出的匆匆过客的影子,石英钟上的秒针迫切地划过半圈,虞砚后槽牙狠狠一错,放弃抵抗地开了口:“我签。”
耳边响起一声轻笑,似乎这个答复早已在预料之中。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我的助理洛瑄会到,小洛会陪你去办公室向科主任谈一谈转院的事,之后的手续,都会有人处理好,你不用费心。”温朝话音微顿,饶有兴味地接着道,“那么,小虞先生,一会儿见。”
虞砚怔愣片刻,不明白理解他话里的“转院”是什么意思,但温朝没有给他疑问的时间,话音刚落就挂断了电话。
虞淮对新换的病房还感到十分新奇,看到虞砚进来,眼睛一亮,忐忑与谨慎全然抛之脑后,只剩下惊喜与雀跃:“哥哥!你来啦!”
“嗯。”虞砚推门进来前已经整理好心情,眉眼柔和了下来,走近虞淮床边,将水果轻轻放到了桌上,“哎你坐好!别乱动。”
“哥,今天早上这几个叔叔阿姨过来,和我说要换到这间病房住,”虞淮抓住虞砚的衣袖,眼巴巴地看着他,“他们说,是哥哥的朋友安排的,是这样吗?”
虞砚默了一瞬,很快牵起唇角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是的,是哥哥的……朋友帮忙,你不用担心这些,只要听医生和护士的话、安心养病,精神不错的时候看看书就好。”
“那我……出院了要回表叔家吗?”虞淮满眼期望得到否定答案,虞砚沉默了下来,心中无力,却也给不了承诺。
半个小时的相聚时间实在太短,兄弟俩还没聊上几句,洛瑄已经到了,正是那晚在酒店接虞砚去见温朝的那位女士。
洛瑄进病房还带了一套价值不菲的模型玩具,笑容亲切地问候虞淮,“小淮真乖,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可以告诉这位营养师阿姨。姐姐和你的哥哥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等晚些时候再来陪你,好吗?”
虞淮看看虞砚,又看了看洛瑄,不明所以但懂事地点了点头,虞砚默不作声地给虞淮剥完一只橘子放到他手里,起身和洛瑄一起出去。
“谢谢。”虞砚反手关上门,抬眼看向洛瑄。
“不客气,”洛瑄礼貌地朝他笑笑,“是温总吩咐的,虞先生这声谢谢,最应该和温总说。”
转院的事只需要虞砚以家属身份出面表态,剩余的繁琐手续和流程,会有别的人处理,解决得很迅速。
洛瑄开车送虞砚去了一家私人餐厅,领着他上楼到了包间门口便止步示意虞砚自己进去,脸上的笑容依然得体:“温总正等着您。”
虞砚暗暗深吸一口气,抬手推开门——
作者有话说:
这周更新也是周5、6、7、1晚七点~

房间里的凉意扑面而来,虞砚抬眼对上温朝漠然朝他投来的视线时的一瞬,差点误以为空调冷气是温朝从身上散出来的。
看清来人,温朝勾唇对他笑了笑,原本显得冷淡的眉目似乎变得柔和起来,虞砚本能地觉察到某种深不可测的危险性。
“来了,”温朝看向门口的洛瑄,微微颔首,“小洛,可以让他们准备上菜了。”
洛瑄会意地点头,将包间的门轻轻掩上。
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虞砚小幅度地环视一眼房间,没能等到温朝的下一步指示,只好默默坐到温朝对面仅剩的一个空位上。
温朝没有多言,将重新修改整理后的协议书往虞砚的方向推了推,示意虞砚看:“签之前还是再仔细看看,小虞先生,有什么不满意的,你现在还有机会和我提。”
虞砚抿唇下意识看他一眼,恰好撞进温朝眉眼弯弯、满是笑意的眸光里,心跳似乎漏了几拍,让他局促地飞快垂下眼,神情不属地潦草浏览完协议上的条款,动作僵硬地握起笔,却迟迟未在最终的签字处落下。
上一次的协议他并没有多少印象,压根不清楚温朝改了些什么,而以他目前的所知所学,即便是温朝在协议里给他下套他也多半看不出来,主动权从来就没有在他指间停留过。
“你改了什么?”虞砚努力平复着过快的心跳,想让自己看起来更镇定一些,试图让局面没那么被动。
“我觉得一个月十万的报酬不太合理,太吝啬,”温朝注视着他,笑容未变,尾音上扬的语气显出几分明快,仿佛是真心与虞砚商议讨论,“所以改了改,你需要多少,我就会给多少,当然,你得向我提——你觉得呢?”
虞砚嘴唇动了动,说不出半个“不”字。
温朝即便是分文不给,他也没有任何资格反驳质问,仅是虞淮的事,他与温朝之间的关系就已经不平等了,何况他现在的确有求于温朝。
“你能不能——”仅是出现这个想法,就让虞砚难堪地别开了视线不敢看温朝的脸,但他现在别无他法,还是咬了咬牙接着说,“先预支给我六万?”
“当然。”温朝有点意外地挑了挑眉,取过一旁的热毛巾净手,闲聊地问他,“你急着要这些钱做什么?”
“我欠了黄哥一笔钱……现在家里边也有急事需要用。”明明温朝只是很平常的问话,什么多余的情绪都没有,但虞砚就是觉得脸上像被扇了一耳光,火辣辣地烧着刺疼,叫他脑袋沉甸甸的,抬不起头。
“黄仲元那边你不用管,你以前不管欠他多少现在都一笔勾销了,我这边会处理。”温朝颔首示意自己了解了情况,没有再追问,拿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取出一张卡递向虞砚,“卡里有二十万,你可以先用着。这张卡以后归你,你用多少,只需要提前和我说,我就会给你多少。”
“……”虞砚勉力扯了扯嘴角,牵出一个无力的笑来,缄默地点了下头,在两份协议的“乙方”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温朝看着他低头签名、又隐忍着某种不明显的屈辱地将笔合上,但似乎是碍于在自己面前,明显的迟疑之后,扔笔在桌上的动作克制得轻了许多,显得有些僵硬别扭。
面前的年轻人或许在平日里已经习惯了用冷脸来掩盖自己的不甘,不过到底太年轻,还没能很好地学会藏匿自己的情绪,温朝不需要多观察他太久就能从他绷起青筋的小臂和黝黑的眸子里看出他的不忿,像一头尚还稚嫩的幼狼,警惕而初具攻击野性。
协议一式两份,刚签完没多久,餐厅里的侍应生便训练有素地将菜盛来摆放在餐桌上,上菜的间隙,洛瑄进来把两份协议书同笔一起先收走了,得到温朝眼神示意还不忘微笑和虞砚解释:“协议不可外传让别人知道,就由温总先妥善保管,等过些时日虞先生搬到温总住处,温总会将您的那份给您的。现在请您先放松心情用餐。”
洛瑄没有多留,确认菜品上齐,先退出了房间、将门关好,房间里只剩下温朝与虞砚两个人。
兜里的卡此刻如有千钧重,叫虞砚感到呼吸不畅,如今让他温朝单独在一个房间里,不是什么能有心情吃饭的好事。
“怎么?菜不合你胃口吗?”温朝注意到他的默不作声,瞥了一眼桌上的菜样,语气轻松地问他,“协议已经生效,你现在可以就餐食和我提出要求。”
虞砚不喜欢被人掣肘,更不喜欢温朝这样仿佛逗弄小猫小狗式的语气和态度,可他现在就是低人一等,这是毋庸置疑的事。
虞砚没有看他,放在桌面上交握的手指紧了紧,声音发闷:“……没有。”
“你的经纪人说你不挑食,”温朝自己将轮椅向前挪动了些,转头将侍应生放在他手边的两碟酥酪端了一份放在暗红的实木转盘上,手指按着边沿微微用力转到虞砚面前,看向虞砚时,眉眼微弯,“但我如果不知道我未婚夫的喜好,可不太行。”
不知是自己的听力出错还是温朝故意为之,虞砚总觉得他加重了后半句话里的“未婚夫”三个字的语气,让虞砚觉出丝丝缕缕的难堪,染红了他的耳廓,他几乎快觉得这是温朝的愚弄了。
凡事适可而止,温朝遂愿地看着虞砚亲手签下协议,尽管其中有绝大部分是他无形施压的成果,但目前而言,已经足够了,要是逼得太紧,反倒得不偿失。
温朝敛回视线,噙着浅淡笑意难以察觉地一挑眉梢,没再说什么。
他有意收了慑人气场,没再故意为难虞砚,倒让虞砚后知后觉地轻松了些,少了些许对温朝的忌惮。
虞砚握着筷子,忍不住小幅度抬眼往温朝的方向看了看,倒是正好瞧见温朝慢条斯理地理着碗里那块鱼肉里本就不多的鱼刺。
他这才得空留意到温朝今天的衣着——同酒会那晚截然不同,没用发胶固定造型的发丝显得柔软许多,但并不蓬乱,让本就精致优越的五官愈发柔和,身上一件花纹繁复的港风短袖添了几分轻闲却不轻佻的气息,衬得线条流畅优美的小臂格外白皙,以至于垂眼时、微微蹙眉专注剔刺的模样也显得格外赏心悦目。
如果不是现在这样的纠葛场面,虞砚觉得自己是会对温朝有好感的,如同酒会那晚他第一眼被温朝惊艳时一般。
这样的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却让忍不住往里深想的虞砚感到一阵胆寒。
如果不是身为不太配合的利用对象,见到温朝那冰山一角的真面目,他也会被对方的漂亮外表和温雅笑容和蛊惑。
可是……
当初没能问出口的困惑再一次浮现在脑海里,让思绪烦乱的虞砚不知不觉地看向温朝。
温朝感觉到他的凝睇,神情自若地放下筷子,取过纸巾揩拭唇角,掀起眼皮迎上虞砚的视线,耐心地等着他的下文。
虞砚咽了口唾沫,心跳再一次加速,盯着温朝的眼睛终于问出了口:“为什么一定是我?”
温朝的目光从虞砚的眉目间流连而过,酒会那晚让温朝惊诧的妆容已经没有了,现在的虞砚只是虞砚自己,温朝难以寻出他想要的那些熟悉感。
空气的流动似乎携着呼吸在这一刻停止了,某一瞬间,虞砚觉得他注视的并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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