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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虐后阴郁美人揣崽跑路了(良北桑)


他闭着眼睛,与自己的心理做最后的抗争,将那只老鼠的汁液,挤进了嘴里。
胃里很快泛了恶心,他用沾满鲜血的手,捂住了嘴,止住这份作呕的猛劲。
不能死。
他还不能死。
还没高考,还没考上自己满意的大学,还没过上自己想过的人生。
还没跟陈晓云说他没事。
还没跟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过。
就这样,他将那只死掉的老鼠,掐在了手心,留了好久。
直到将里边的血,一点点地吮完为止。
强大的求生欲望,让他没了人性,变得残忍而又不清醒。
在医院的时候,祁钟纾找人将他带走了,之后扔到了这间密室中。
想让他自生自灭。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犯了什么错,像是中了诅咒般,掉进了永无止境的吊桥效应。
这些人要一个个,如此这般的对自己。
都不想让他好好的活着。
门外的锁链传来了松动声,模糊的人影,从容不迫地,朝他这边缓缓的移动着。
几分渺茫的亮色,打在那人的身上,镀了层光圈。
余真以为是他死了,神受到指令后,来带自己走了。
直到那人开了口,抱了抱他逐渐冰冷的身体,用低沉的嗓音,不温不火的问了声,“死没?”
他才意识到,来救自己的,原来不是神。
是拉扯他进无尽地狱的恶魔。

堪称四面八方来的程度。
他也不知道是这么多天了,在手里捏了只死老鼠,腐烂了才将血的浓度散到这么深,还是什么来着。
祁宴深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他冰冷的身体上,试图用从自己身上剥落下来的体温,裹挟给对方一点温暖。
余真虚弱地噎了声,这才从眼角的余光,瞧见了对方的后背上,遍布了些交错不清的血痕。
像是用什么细长的东西,给抽过一样。
这么多天的折磨,终究还是摧残了他的意志。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最终还是以一种汹涌的方式,暴涨到了四肢百骸之中翻滚着。
声音从他疼的如被砂石磨过的嗓子,一点点地的抽开来,说什么都觉得费劲,“我好……恨你。”
黯淡的光将祁宴深的面部轮廓一点点吞噬,他的神色,像是被冻住了,音调也有点沉,听不出什么语气,“你又没爱过我,哪来的恨。”
“少骗人了。”
余真拨动着手指,可那手掌心依旧还沾着粘稠干涸的血液,发着恶臭。
这段屈辱的回忆,将他的挣扎打退。
终究化为死水一般的沉寂,动弹不得。
他任由祁宴深抽着湿巾,往自己的手上,一遍遍地擦拭着上面的污渍。
眼眶一点点的变得更加血红,他憎恶这些人给了一巴掌又给颗糖的举动,总觉得那么一点好,能战胜那么多的作恶。
手上温柔的力度,一点点的脱离,那些肮脏的印记,也随着被丢掉的纸巾,消弭的干净。
冰块融了火,在融化的同时也在慢慢的冷却。他感到自己的心脏被烧出了个填不了的洞,就连心跳动的频率,也因此受到了牵连,变得缓慢而又僵硬。
神经被拉扯的很是分裂。
他不知道那个名为许清遥的人,在祁宴深过往的记忆里,到底留下了多深凿的影响,到头来竟要这么死缠烂打的,对另一个“替代品”有了如此扭曲且病态的执念。
从陈晓云的肚子里,钻出来的那一刻,他的人生就显得那样的难堪了。
现在,除了难堪,还多了些狼狈和更多的污点。
太阳穴细细密密的疼了起来,车内的低压让他有些胸闷气短。
被送回去后,祁宴深请了医生来家里,给他吊营养液。
医生瞧瞧了他的脸蛋,是属于会令人怜爱的那种类型。
只可惜那面色,太过于惨白和瘦削了。
医生见祁宴深的背上,那块轻薄的衣料,都被浸满了血渍,刚刚才想走,又将医药箱提了下来,问,“我帮你包扎,包扎?”
他不擅长把自己的弱点露出来,这样未免显得过于矫情。
但看人睡了,他才把上身的衣服,脱了下来,将伤口展露了出来。
医生跟他也算是世交,这会儿倒是有点好奇地问了起来,“谁能让你心甘情愿的挨这些伤?”
祁宴深随口道:“因为联姻那事,生了些矛盾,老爷子想教训我。他还活在那封建社会,总觉得棍棒之下出孝子,要往我身上抽几下才觉得解气。”
医生安抚的笑,以前车之鉴作为经验分享,“前两年,我满腔热血,给带了个喜欢的人回家,结果因为门不当户不对,让我爸妈硬生生给拆散了。”
他又继续道:“那会儿,我自命不凡的以为爱情就是人生的全部,还打算跟那人轰轰烈烈的来场私奔。结果当晚,那人就收了我爸妈的两百万分手费,离开了我。”
医生有点遗憾,但又像是释怀了,“感情这事,就这样,也不是非要一个人不可。”
豪门总是出些极端的大情种。
因为这些人不愁吃不愁穿,从小给保护的好,所以会懂得爱人。
但往往这些大情种,大多数会爱上些与自己身份不等,不折不扣的赔钱货色。
祁宴深可没兴致听他讲这些,收拾完伤口后,就让对方走人了。
他吩咐保姆,给余真做了些营养餐,等人醒了就给送上去。
还没等走出家门口,楼上就传来了阵玻璃被砸碎的刺耳声。
祁宴深不由得皱了皱眉,重新迈着脚步,往楼上走去。
他看见满地的碎玻璃渣,再把眼神往上盯,只见余真的脸上,被玻璃划出了几道血口子。
红艳艳的血,不停地从伤口中滚落而出,衬的他那张毫无生气的面孔,更为的苍白,虚妄。
好像下一秒,这人,就会化成泡沫,从他的指尖消失不见。
“你发什么疯?”
祁宴深没吼他,只是将音量拔高了些。
“我让你放了我。”
鱼死网破往往只是在一瞬间,他以为祁宴深只是惦记着自己这张脸,在睹物思人罢了。
如果他要是毁了,说不定对方就不会再对自己有任何念想了。
他只是想要自由,哪怕是用这种自残的方式,去获得。
说完,他当着祁宴深的面,往脸上又发狠的划了两下,直到彻底破了相。
他看着祁宴深的脸,一点点的灰扑下来,像是在隐忍着什么该死的情绪。
祁宴深攥了攥拳头,似乎下一秒,那手指就能发了力,要把自己掐死。
在爆发边缘之际,祁宴深忽的不屑地笑了下,嘲弄他的不自量力,“你这又是在干什么?谁教你的烂招数。”
“你以为把脸毁了,我就能如你所愿,把你放走了。”
余真松了松手指,怔了下,他无力地嗡动着嘴唇,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以为,真是这样的。
“怎么了?不是这样的吗?”
他崩溃地咬着牙说道。
“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我到底招你惹你什么了?如果不是这张脸,你会找上我的门,这么伤害我?你恨他吗?你是不是恨他?他死了,你折磨不到他,你就要这么对我!”
几滴血从面上,滚落到他的手背,砸出了血花。
他的表情瞬间凝固,只剩下痛楚,眼泪混着血,一点点地往下渗。
“许清遥死了,要是我也死了,你还会去找第三个他吗?”
祁宴深听完后收紧了喉咙,见他想逃,连忙搂住了对方的腰身,先安抚着,“许清遥是谁,我都给忘了,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余真死死盯着他,没信半个字,把手中那块沾了血嵌进肉的玻璃片,扎到了对方的心窝处,“祁宴深,你自己心里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
“你别哭了,也别尽危言耸听,然后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祁宴深被这一下扎的有点疼,但也没怪他。
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他抱着对方不撒手,贴着说了句,“说不定,我是真喜欢你呢。”
祁宴深将他手中那块玻璃揪了出来,往地上扔了去。
他对着余真说,“你想要什么我不能给你,要点什么,总比在这要死要活的逼我强。”
哪怕是跟他久了点的狗,他都会这么说。
余真收回眼泪,抹了满脸血,看着有点瘆。
他冷冷的笑,“我只要自由。”
话题又回到了原地。
祁宴深捂了他的嘴,不让说话。
刚才的温情,转瞬即逝,又变回了原样,祁宴深眼神暗了点下来,“脸已经毁了,别到时候逼我,把你的嗓子也捅坏了。”
“不识好歹的玩意。”
被对方宽大的手掌,捂到有点窒息,他喘不上气来,也没再继续无用功的抗争。
见他终于平静了下来。
祁宴深才摸了摸他柔软的耳根,不留余地,火上浇油的说,“我不在意你怎么样?哪怕是你今天断手断脚,还是半身残废了,我都还是会留着你的。”
余真没再讲话,盯着对方的贱损样,他只觉得脸上的伤火辣辣的,有种白挨了的疼。
或许真只有一死,他才能解脱。
像是为了让对方乖点,别再做出这样偏激的事,祁宴深把从床底下搜出来的那套卷子,扔到了他身上。
“学校那边我替你打点好了,我不拦你去学校,你以后还可以继续上学。”
都身败名裂了,他哪还有脸,去学校继续读书。
更别说现在都毁容了。
一出去,都会把人吓死。
但一转念,想到陈晓云,他内心的负罪感,又加深了许多。
刚脱口而出的滚,又立马化为了一句很沉重的,“谢谢。”
“谢什么,毕竟是我让你变成这样的。”
祁宴深说着明白话,他向来做糊涂事也清醒的很。
对方也不是在赎罪,要干些良心发现的事。
既然走不掉,余真索性闭了眼,心想以后还是顺从着点对方,少吃些苦头。
现在看来,好好活着,才比较重要。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还是去医院做了面部修复。
盯着面前焕然一新的面孔,他有了种失落落的错觉。仿佛这些日子里发生过的一切,就是场无缘由的闹剧,如梦似幻的让自己觉得荒谬而又虚假。
也是在这天,他又重新遇到了靳迟的母亲,林岚。
林岚见着他有些激动,打了声招呼后,经不住闪了泪花报着喜,“托你的福,迟迟醒了,医生说他能康复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脑袋跟被人用锤子千敲百击过般,疼的他头颅发疼,更别提身上的痛了。
记忆还依旧停留在那场车祸中。
过了半晌后,他恍惚,四处张望着,眼眶血红的发涨。
嘶哑的声音,就这么从充斥满血锈味的喉腔中,抽了出来。
靳迟失神,喊了声,“余真……”
林岚刚走进病房,见他睁了眼,整张惨白憔悴的脸,这才露出这么多天来唯一可见的微笑。
她急忙叫来了医生。
林岚喜极而泣,在旁边絮叨的喃喃。
靳迟伸出打了石膏的手,紧紧地扯住林岚的袖子,迫切的问,“余真没事吧?他人在哪里?”
林岚愣怔了下,将激动的情绪收了回去。
她的面色忽的变得有点难堪,但眼中的心疼还是藏不住,回了句,“怎么了,迟迟。”
“他人没事,也没受伤,早出院了。”
靳迟听到他没事,这才哽咽了下,固执的说,“妈,我想见他。”
林岚顿了下。
在犹豫。
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她拜托了余真去求祁宴深放过靳家,但也答应了对方的要求,以后不让靳迟再跟他见面。
如今要是应了靳迟的请求,岂不是会显得言而无信了起来。
她有苦难言,缄口不语,没回靳迟。
间接无视了。
她为了躲避靳迟的话,换了个话题,“医生说你醒来后,恢复正常的几率很大。不过为了好好治疗,咱到时候还是去外国更好点的医院找医生康复……”
还没等讲完,靳迟连眼皮都没掀,又嗡动干裂的唇,沉着嗓子执拗道:“妈,别说些有用没用的,我要见余真。”
林岚没吭声。
她的眼眶一点点红了,从眼尾那块,连到脸颊。
经过多年的保养,她的皮肤跟二十多岁那会儿一样细薄白皙,但经过这么多天的劳累与操心,上边还是扛不住苦,冒上了些细小的血丝。
为了靳迟的病情,她也没讲出真相。
她温柔宠溺的笑笑,抚慰靳迟,“等你病好了,再见呗,现在这样,怎么见。”
“妈,让我再见他最后一面吧。我真的很想他,要不是心里惦记着他,可能我真的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要是见不到他,我也不想去国外了。就让我一个人在这自生自灭吧,反正看到这残废样,我也不是太想活了。”
眼泪从靳迟的眼角,一点点的滚落,林岚上前抱住了他,揉了揉对方的脖颈,哄着,“好,妈答应你。”
她如鲠在喉,“但只有这一次。”
“妈,我真的很喜欢他,连命……都可以给他。”
这话也不知道是对林岚讲的,还是对谁讲着。
靳迟哭哑着嗓,止住了泪水。
林岚从没见过靳迟这个样子,内心不禁百感交集。
“那余真呢,他喜欢不喜欢你,你想过吗?”
她问靳迟,却始终没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林岚去假装偶遇了余真。
寒暄了几句后,余真才扯着淡淡的微笑,说了句,“挺好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靳迟的生死。
只觉得关想着,都纠结,都沉痛。
又关他什么事呢?
林岚像是还有话想讲,迟迟不离开。
余真见快到点了,也该回去了,打算道别。
林岚这才扯了扯余真,恳求着,“迟迟醒了后,吵着要见你。”
余真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冷了,知道林岚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他不想再跟靳迟,再扯上些不必要的瓜葛。
“我说过,不会再跟靳迟见面。”
“当妈的见不得孩子这么难过,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林岚开始流泪,乞求。
每个母亲,几乎都是伟大的,能为了孩子做一切。
毕竟是怀胎十月,连着血肉,剪了脐带才生下的宝贝。
怎么会不拿命去疼。
余真见着林岚泪流满面的模样,忽的想起了陈晓云。
她现在过得还好吗?
是不是也像林岚一样,会哭的这样无助,伤心。
他仰着头,阖上了眼,不再去看林岚淌着热泪的脸。
生怕再看一眼,会再次动摇。
林岚死死拽着他的手臂不放,说道:“就这一次,就这最后一次,我保证了。”
心脏被抨击了下,他缓缓地呼了口气,平静的说,“那就当最后的告别吧。”
林岚果然猜中了,余真不会喜欢靳迟。
这个样子,怕是一分一毫都没有。
可就算这样了,她还是无法去劝阻靳迟放手。
靳迟在病房里焦急的等着,最后还是见着了余真的身影。
他只知道见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却不知道这一切背后的代价,终究是谁在付出。
余真冷着脸,将门关上了。
有很多话想讲,但在对上对方冰冷的目光时,千言万语在心头难开,靳迟只嘴笨的说了句,“你过得还好吗?”
听完后,余真假装释怀的笑了。
他回,“还不错。”
靳迟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一字一顿的问,“你是自愿来的吗?”
“我什么时候自愿过。”
余真想让他死心,别再那么幼稚,直接断了对方的念想,阐述着事实,“靳迟,你是觉得让你妈来求我见你,我就一定会来对不对?”
“你捏准了我会心软。”
靳迟样子狼狈,劣拙的急忙解释,“不是那样的。”
他看惯了这人虚伪狂妄的无耻模样,再也不敢去相信对方的一行一言。
“我不会再信你。”说完话,他毫不留情地转身,打算离开。
听着余真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话,靳迟只觉得心如刀绞,连发出的声音都变得含糊不清,跟破掉的锣般,“我只是想在走之前,再好好见你最后一面。余真,你别不理我好不好,再跟我聊聊。”
“求你了。”
见对方卑微到极致的乞恳,余真攥了攥拳头,转了身。
他清亮的眸,一点点的黯淡,“聊什么?把我们的账算清?”
靳迟抓住了最后一点希望,想让对方留下,开始了无止境的自诩,“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打你,不该骂你,也不该为了留下你,把你关起来打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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