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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仇恨(水戈骨土亘)


“如果是这样,那我会很开心。真的。”可谢藤实际上并没有忘记,甚至还露出了得逞般的笑容,“这样你就能像以前那样对待我了。”
闻哲慢了半秒才意识到对方在指什么,难掩惊讶地看着对方。
“你越是对我一无所知,越是对我束手无策,你就越是会利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来试探我的本质究竟如何。”谢藤道,“你在探知到真相以前,肯定不会离开我。”
“所以。”他说。
“我不!我就不!偏不!”他又露出了那副小女孩的模样,抱紧闻哲的腰,任性道,“我就是要让你对我一无所知。最好永远都一无所知,这样你才会不断向我探寻,才会舍不得离开我……”
“不疼吗?”
闻哲用一个提问,轻易就把谢藤“任性的胡闹”撕得粉碎。
“什么?”这次换谢藤愣住。
“你的大脑。”闻哲说,“那个自身没有痛觉,却能感觉到自己的全身,乃至别人的痛苦的——你的大脑。”
谢藤哑然地看着对方。
“医生肯定帮你检查过了,”闻哲说,“没有任何生理性的病变。可它就是会突然剧痛,尤其在你情绪激动或者亢奋的时候,不是吗?”
“然后呢?”谢藤问。
对方的反应冷淡得出乎闻哲的意料。
“你想治好我,”谢藤说,“然后离开,对吗?”
闻哲:“……”
“那我宁可它继续疼,”谢藤说,“反正我早晚会习惯……”
“不,”闻哲说出谢藤意料外或者说是意料中的答案,“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一切。”谢藤说。
“什么?”闻哲一愣。
“从一个质押品开始。”谢藤说。
是质押品,不是抵押品。闻哲想。
“你要什么?”他问。
“吻。”谢藤说,“你所有的吻。”
“……”
“有回应的,真挚的,能让我心动的吻。”谢藤说,“然后,我就放开你……但是,这还不够。”
他说:“我还要你曾经给过我的那些和比那更多的,我所不知道的,崭新的,能让我着迷的一切体验。”

拜谢藤所赐,他最近简直忙疯了,压根没空联系。
“他说什么‘不小心’把我忘在教堂里、情况紧急必须先走等等。”
栗野开始飚英语了。
“是,很好,我都能理解。至少你和他保住了我的小命,不是吗?”
相比之下,让他“不小心”变成了那场血腥丧礼上的“唯一幸存者”,成天都要忙于应付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了。
“既然有仇家在找他的麻烦,我配合他继续装死当然没问题,”可栗野无法理解,“结果他在装死之后还要闹失踪?这什么情况?”
“已经一个星期了,”闻哲摇头,“他什么都没说,就突然失踪了。”甚至还继续限制着他的行动,让他无法离开这栋公寓。
“你没给他打个电话什么的?”栗野问。
“他没收了我的手机。”闻哲声音平静。
栗野倒吸一口气:“他控制欲这么强的吗?”
闻哲模棱两可地笑了一下。
“他到底在搞什么?”栗野两眼发懵,“你们俩吵架了?他那个性格有时候是挺惹人烦的,不过你肯定不会跟那种小女孩计较吧?你等等,我这里有个他HR助理的紧急联络号码,我打个电话试试……”
他边说边动手,却很快得到“对方未开机”提示声,只能愈发疑惑地看向闻哲,却发现后者已经朝另一个房间走去。
“你这人走路都没声音吗?”栗野抱怨着快步跟上,“到底是什么人在针对他?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20天以前——
黑色圆形舞台上的博弈一刹陷入僵持。
闻哲盯着谢藤,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只觉得对方陌生至极。
谢藤拿不准对方模棱两可的态度,可他转眼就不在乎了。
“既然你没有反对,说明我的要求还没有践踏你的底线。”
谢藤先擅自抛开了闻哲的意愿,又擅自拆穿了对方的另一种本性。
“只要不涉及你的底线,你就会纵容我或者其他任何人——你真讨厌。”
他说到途中突然停住,骤然提高声音,而后安静。
“医生说,你就像是个高高在上的天使,不断对凡人施舍自己的怜悯,却从不偏宠任何人。”
他张嘴在对方的颈侧一咬,留下一个清浅的牙印,发泄了自己的不满。
“这样的你很讨厌,知道吗?可是也很讨喜。”
闻哲短暂惊讶,却没有否认。等同于默认。
“所以,”谢藤说,“你既然没有否定我的提议,肯定就不会反对。”
他半跪着直起躯干,与闻哲视线平齐,伸手选中一块无辜的披萨,暴戾地刮下表层的酱料,凑到仅距对方嘴唇一臂的位置,开始把指尖沾上的酱料恣意地涂抹在对方的脸上。
左上唇,右上唇,唇珠,下唇。
如同在细致地点涂艳丽的唇蜜。
上眼睑,眼角,颧骨。
如同在描绘眉眼间动情时的霞色。
“你不像以前那样对我也可以。”
闻哲平静地注视着谢藤的所有举动,双重饥饿感在他身体中造次。
“但你不准再抗拒我。不准。听见了吗?”
他凑到闻哲唇边轻嗅着香料的味道,可他的大脑却在说:对方比食物美味千百倍。
可实际上味道并不好。
没有他期待的香与甜。
“你又在拒绝我了。”他难过道,“我能品尝出来。”
只是他当时尚未意识到,像是:台阶顶端突如其来的吻;耳边轻语的应允与暗示;微微眯起双眼的特殊笑容……所有的挑衅同时兼具着诱惑,他因而急不可耐地凑上前去,试图从唇齿间争夺主导权。对方却没有丝毫让步,彼此拉锯直至最后一刻……
“……你为什么又不说话了?”谢藤不满地问,“回应我,主导我,甚至掌控我……不好吗?”
“说话好吗?”他说,“我需要你的首肯。一个词。哪怕一个字也好……?”
“可以。”闻哲终于开口,“不过……”
他的反馈让谢藤露出了笑容,可后者却没有给他说出条件的机会,就捧住了他的双颊,强迫他半仰起头。
“我要先拿走质押品。”谢藤说。
“什么……唔?”
闻哲的话没能说完就被对方暂时夺走了声音。
亲吻始于眼角,经过眼睑,止于双颊。
但这不是掠过皮肤的点缀,而是一种引诱。
第一个吻。
从高处俯冲而下,自暴戾与蛮横开始,不给闻哲任何喘息的余地,更不用说是主导或掌控的机会,就连回应都十分勉强。
如同在狭窄无光的小巷中逃亡,不知道何时会被什么绊倒,因而被迫放任。
“你的本能还是在抗拒我。”谢藤途中骤然停下,盯着对方略微肿起的唇珠,语气不依不饶,“这个不算。重新给我一个。”
第二个吻。
唇齿间充斥着动情且疯狂的节奏,头颅后仰到至极,颈部肌理紧绷,却在试图反击前突然停止。
“这还是跟说好的不一样……唔!”
谢藤的抱怨没能成形就被对方的嘴唇打断。
这次是闻哲先行进攻,迅速占据主导权,毫不留情地夺取对方的呼吸,直到二者都无法呼吸,才堪堪暂停。
“再一个!”
谢藤却不允许对方停止。
“屠休!”闻哲艰难地在唇齿间找到怒斥的暇余。
“最后一个。”谢藤说,“我保证……”
第四个过于冗长的,几乎等于前三个总合的吻终于结束时,二人眼底已经藏不住动情,亦如两头野兽相互撕咬的前兆。
无声的咆哮与低吼,同样静默地注视,只有无法平息的呼吸不断发出危险的讯号。
谢藤满意地伸出手,终于履行了先前的承诺。
闻哲胳膊被松开的瞬间,双臂积蓄已久的麻疼就毫不留情地攻击了他,让他不由自主地倒下。
谢藤及时揽住了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帮他按摩胳膊,抚摸他的背,低声地哄:“嘘……我的错。一会儿就不疼了。”
闻哲艰难地发出含混的声音。
“你说什么?”谢藤把耳朵凑到对方的唇边。
“很恶心。”闻哲缓过来了。
谢藤一愣:“我的吻?”
“你这副装模作样的鬼样子。”闻哲说。
谢藤:“……”
“负重也拿掉。”闻哲说。
“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有可能,他现在就想掐住谢藤的脖子,撬开他的嘴巴,逼他说出一切。
“我们先吃东西好吗?”谢藤径自忽略了闻哲的一部分话,“吃完我就帮你拿掉。”
“我动不了。”
“我喂你。”
“……”

已经变冷的速食披萨,边缘就像黑面包一样硬。
闻哲的确饿了。他不挑剔味道,也非常需要体力,但他无法移动四肢,只能接受对方的提议,就着窝在谢藤怀里的姿势,在颈部的负重阻碍中艰难地咀嚼吞咽,加上对方并不熟练的喂食技术以及仿若无穷尽的、随时会落在自己皮肤上的啄吻或吮吸,让他每吃一口都要遭受无以计数的撩拨,随时都有可能噎死,忍不住将嫌恶完全写在了脸上。
“能让人专心吃吗?”他问。
“就不。”谢藤理所当然道。
谢藤的目的自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用餐,更没考虑自己的撩拨是否会妨碍对方,只是在对方露出不悦的表情后,果断把中间有馅料部分送到闻哲的嘴边,自己则惬意地咀嚼着坚硬的边缘,嘴唇忙于品尝“其他”,很快彻底沉醉于怀里的“美餐”。
他的咀嚼与落在自己皮肤上的声音让闻哲觉得牙酸,几度试图抬起胳膊拿回主导权,可惜完全受制于身上的负重,只能任由对方放肆。
“我觉得,微波炉是仅次于洗衣机之后的跨世纪伟大发明。只是有着过分蒸发食物水分这个小瑕疵。”直到最后一块食物被谢藤塞进了闻哲的嘴里,他才吮吸着自己的手指,抛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在你看来,什么比微波炉更伟大?”
闻哲艰难地咽掉嘴里最后一口食物:“洗碗机。”
对烹饪一无所知的谢藤自然无法理解闻哲,可他很快就意识到对方的食道正在被糟糕的食物折磨,当即体贴地抓起剩下那瓶水,再度咬住瓶盖拧开。
这次闻哲配合地微张开嘴,但瓶口没有触碰他的嘴唇,反而从他面前掠过,径直来到谢藤的唇边。
谢藤不但不给闻哲喝水,还惬意地欣赏着对方不悦地视线,漫不经心的喝掉大半瓶。
又一种报复。闻哲想。虽然不严重,却足够久,也足够无聊。
“已经吃完了,”闻哲决定忽略对方无聊的报复,重复了要求,“先拿掉负重。”
“不想喝水吗?”谢藤舔掉了自己唇角水滴,坏心地冲对方扬起了瓶子。
“屠休,”闻哲无视了对方的无聊行径,“拿掉负重。”
“——不!我不。就不。”谢藤理所当然地出尔反尔,“刚才只说松开你的胳膊,负重却没有包括在质押交换条件里……”
他说到这里便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就跟刚才一样,用嘴喂进对方嘴里。
闻哲不想像刚才那样被呛得咳嗽,只好放弃抵抗,任由对方掠夺自己的口腔。
直到剩下的半瓶也空了,谢藤才满意地松开。
“水像蜂蜜一样。”他贴着对方泛着水光的嘴唇低语。
“是幻觉。”闻哲终于明白对方如此执着的理由,“你的大脑在欺骗你……”
“那就让它骗!”谢藤继续用湿润的气息尽情描绘对方的唇线,“只要你不排斥我,你就是最可口的,也是唯一无可取代的……嘶!”
闻哲毫不留情地咬破了对方的下唇。
“我说,拿掉负重。”
谢藤舔舐着自己嘴唇上的破口,品尝着自己血的味道,虽然没有铁锈味了,可是还不够甜。
他把嘴唇凑到对方的贝齿边,紧贴着,期待着:“不如你再咬一次?尽情地咬。来。把我的舌头整个咬下来也没关系……”
“你能用正常人的方式说话?”闻哲不止没有顺对方的意,反倒舔舐了对方下唇的伤口,“装模作样一点也不适合你。”
谢藤微怔,完全没有料到对方会突然纵容自己。
他顺势凑上去,含住对方的嘴唇,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与对方接吻的过程。
直到彼此的嘴唇分开,他才说:“如果你需要附加服务,就必须追加其他质押品。”
“我不想再重复了……唔!”
又一个吻阻止了闻哲的声音,比刚才“交付”质押品时还要蛮横地扣住他的后脑,掐住颚尖,肆无忌惮地掠夺到底。
“可是,你所有的吻都已经质押给我了。都是我的东西了。”
谢藤短暂地离开闻哲的嘴唇,很快顺着对方的下颚滑向咽喉。
“质押品并非抵押品。不可赎回。”
脖子上的负重影响谢藤享受对方颈部的线条以及皮肤的温暖,他只得绕道耳根的位置,用牙齿恶劣地研磨颈部的皮肤,仿若随时能咬破对方的颈动脉,引得闻哲不自觉跟随他的动作颤栗。
“我可不打算还给你。”谢藤含混地说,“你所有的吻我都不会还给你……”
“我是说,”闻哲呼吸略急,却没有发怒,“你又想要什么?”
因为对方好歹恢复到他所熟悉的那个凡事都会先谈交换条件的模样了。
“我要你勾引我,撩拨我,想方设法的让我意动,甚至心动。”谢藤的嘴唇徘徊于闻哲锁骨与肩膀,留下斑驳的痕迹,再重新向上,“或者,就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热情主动的敞开怀抱迎接我。”
他的语言与行为截然相反,更像是卖力引诱的那一方。
“每做一次,”他贴着闻哲的耳郭说,“我就取掉一个负重。”
闻哲怀疑了自己的耳朵:“你想抱我,还要我开口求你来抱我是吗……嘶!”
谢藤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用力咬在闻哲左肩那颗小痣附近,只知道那上面已经留下了无数个属于他的齿痕,但他依旧执着于继续追加交错的痕迹,仿佛想让它们根植于此。
“你别生气。”
跟他粗暴的动作不同,他的声音里带着真假参半地退让。
“你如果不愿意,可以由我来。”
他的嘴唇很快重新回到锁骨,继续下移的同时用双手固定住对方的后腰,颇赋技巧地来回抚摸。
“反正撩拨你这种自制力出众的人,本身就很有乐趣。”
他必须让对方心甘情愿,才能品尝到足够可口的盛宴。
闻哲平静地俯视着滑至自己小腹的对方:“你考虑清楚再威胁我。”
“那么,各退一步。”谢藤抬起头与闻哲对视,“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什么眼神?”闻哲问。
“像是无时无刻都在主动邀请我抱你的……”
“……”
“一种能让我亢奋得大叫的眼神。”

但他来不及反驳就被打断。
“我不是说现在。你先考虑。”谢藤重新俯下身,亲吻对方的小腹,继续向下,坏心地留下痒与颤栗,“我们慢慢来。我不着急,你肯定也不……”
他含混不清地说到途中,声音就彻底消失了。
“你……这是你,”闻哲呼吸窒住,肩膀轻颤,停顿许久才说完后半句,“又一种无聊的报复?”
他勉强稳住的声音以及他说出的话语,等同于某种程度的首肯。
“你果然并不排斥我。”谢藤心领神会地弯起嘴角,加重了撩拨动作。
闻哲似乎想推开对方,也可能是打算抱住对方,但他的动作终归受负重所限,只能团起拳头,攥紧床单,放缓呼吸,抑制声音。
“不是报复,”谢藤终于再度抬起头来与其对视,舔了舔湿润的唇角,眸光闪烁不定,“是我想要你的纵容与怜悯。”
闻哲回视对方,从谢藤眼底深藏的灰蓝里读出一抹为本欲所动的危险讯号。
被根绝的过去和经历了精神重建后,对方已经不是受困于条件反射的狗,而蜕变为徘徊在夜晚荒原里的孤狼。
狡猾且警惕。
他谨慎的选择猎物,悄无声息地接近,哪怕为饥饿蛊惑,依旧不慌不忙的绕圈徘徊,直到最适合的时机,一口咬住猎物的咽喉。
可惜,闻哲并非任其欺凌的食草动物,而是猎食者的一员。
只是当下就算他们相互继续撕咬,也不可能在短期内分出胜负。就算能,也只有两败俱伤的结果。
没必要。闻哲做出判断。只要不践踏自己的底线,以身饲犬还是以身饲狼,在他看来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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