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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仇恨(水戈骨土亘)


是医生。
“医生?”
闻哲试图寻找声源,但他现在不能随便移动,因为仅仅是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有可能让他紧绷到极限的肌肉崩溃。
“你们需要我?”闻哲不确定地问。
“确切的说是他需要你。”医生说。
“为什么?”闻哲问。
“安全锁,”医生说,“稳定剂。或者其他类似的东西。我们不能再失败了。”
“既然已经失败过,为什么还要继续尝试?”闻哲问,“什么事能让你们如此执着?”
“仇恨,”医生说,“已经让我们不知道应该如何像过去那样生活。”
——从恶龙的巢穴里孵化出的灵魂,无一能逃过邪恶的侵蚀。
闻哲了然:“你们都被他牵连或者说是影响了。”
“牵连可能有。影响却没有。这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医生说,“也包括你。”
闻哲沉默的时间很短暂。
“你们的目标是什么?”他问。
这次换医生沉默了。
即便层高远胜于一般的房间,电梯经过仅仅两层楼所需要的时间依旧非常短,闻哲没能与医生来回几句,就看到“小圆镜”从天花板上降了下来。
“你的额头怎么红了?”闻哲问。
“你在关心我吗?”谢藤反问。
闻哲沉默。
“你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谢藤趁机避过了问题。
“你肯定饿了。”他再度使用了陈述句。
谢藤就着摊开的报纸把披萨纸盒放在床上,没有急于打开盒盖,却拧开了其中一瓶水。
他打算喂些水给闻哲喝,却被后者拧头避开了。
“你还在生我的气?”谢藤不解地问,“我还以为你刚才就不气了?”
闻哲沉默,谢藤也并不期待他的回答。
他把这当成一种有趣的游戏,耐心地拿着瓶子去追逐对方的嘴唇。
瓶口追逐到左边,闻哲就转向右边。反之亦然。
双方途中都不自觉加快了追与逃的速度。好几次瓶口都碰到闻哲的嘴唇了,可后者就是不张嘴,即便谢藤捏住他的下颚,他都没有张开嘴,甚至还挣脱了谢藤的手。
再三确认对方绝对不会喝自己喂的水后,谢藤决定不再继续浪费彼此的时间。
“这里那么热,你就不怕脱水吗?”谢藤好笑地看着对方,用一只手拨开闻哲汗湿的额发,坏心地嘲讽道,“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闻哲:“……”
谢藤满意地看着对方露出了被自己戳中痛处的模样,伸手把刚才那瓶水盖上,再拿起另外一瓶拧开来。
他一口气喝下大半瓶,而后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是冰的。”谢藤放下水的时候对上了对方的视线。
“什么?”闻哲一愣。
“我说水。”谢藤漫不经心地盖上瓶盖。
“……”
“真的。喝了就会觉得非常凉快……”
他的话音将落未落,在放下手里那瓶水的同时悄然掐住闻哲脆弱的腰肉,用力一拧。
闻哲因吃痛而微松开牙关,谢藤趁机用刚空出来的手捏住他的脸颊,不让他阖上嘴。
无论是拧紧瓶盖还是放下水的前置动作,都成功让闻哲误以为谢藤已经放弃了这种无聊的行为,根本没有料到对方会突然如此。
“这次你总躲不掉了吧?”
谢藤放开闻哲的腰肉,空出手拿起瓶子,用牙齿咬住,拧开,吐掉瓶盖,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再用嘴喂过去。
可他显然不是这方面的熟手,再加上闻哲一直在挣扎,水很快就呛进了后者的气管里。
闻哲因此不断地猛咳,连眼角都渗出了生理性的水光。
“嘘……咳出来就不难受了。”谢藤低声哄着并亲吻了闻哲的眼角。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会喂慢一点。你别再挣扎了好不好?不然肯定又会呛到。”
与谢藤满怀歉意的声音不同,他的眼睛始终专注地盯着闻哲的表情。
如同在欣赏什么艺术作品的同时缓慢地放下了手里的瓶子,重新空出一只手,搂住闻哲光裸的背,顺着对方脊骨上下来回。
他的动作与其说是试图帮对方缓解呛咳,不如说是在用轻抚的方式来煽动对方的情欲,惹得闻哲边咳边不自觉浑身轻颤。
只有闻哲知道自己之所以颤抖不光是因为对方的故意撩拨,还因为对方口中的“嘘”与诡异地注视,让他觉得太过陌生,甚至隐约开始觉得恐惧。
可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恐惧的感觉,很难肯定自己是否真的在恐惧谢藤。
直到闻哲不再咳嗽,谢藤才松开抚摸对方后背的手,继续喂第二口水,接着是第三口……直到一整瓶水消耗殆尽。
“这也是你创造出来的另类酷刑吗?”咳嗽使闻哲的声音发哑。
“什么?”谢藤一愣。
“跟我身上的负重一样。”闻哲说,“你在想方设法的折磨我。是想报复我。”
谢藤:“……”
闻哲问:“理由是什么?”
“……”
谢藤没料到闻哲会那么快就拆穿自己,或者说他料到了,但他既不高兴也不局促,几乎没有任何反应,可他却垂下了视线,毫不避讳地盯着闻哲的身体,尽情欣赏对方漂亮的肌理与曲线。
直到视线来到闻哲腰侧那块刚被自己掐出来的痕迹上,随即定住不动。
“这里又青了一块。”谢藤掠过了闻哲的问题,“是我的错。是我下手太重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愧意,但他的行为却与之截然相反。
他俯下了身,凑近对方,认真地亲吻并舔舐了那块青斑。。
闻哲因此再度轻颤起来,差点维持不住自己近似于半跪的诡异姿势。好在谢藤并没有放肆太久,就又放开了他的腰,抬起头来对他对视。
闻哲沉默地回视着谢藤琥珀色眼底暗藏的灰蓝,完全无法从对方的表情上分辨出他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谢藤如同被对方黑檀色的双眼所惑,不自觉缓慢地凑近对方。
直到彼此间鼻头相抵,他才微微侧头,让彼此的嘴唇紧密相贴。
闻哲大约只有不到半秒的时间没有挣扎,接着就果断转开了头,避开了对方的亲吻。

“你需要保持体力。”又是陈述句。
他跳过询问闻哲意愿的步骤,终于放开对方的脖子与脸,伸手打开披萨盒盖。
刚经过加热的速冻食物还带着热气,突显出芝士、黄油以及其他香料的味道,很快在密闭的圆形房间中扩散开来。
闻哲并不挑剔速冻食物,而且的确如谢藤所言,无论发生什么,他都需要保持体力。可他却在谢藤把其中一块喂到自己嘴边时,再度避开来。
谢藤短暂惊讶地看着对方,接着突然发难。
他就像刚才一样用力地捏住闻哲的下颚,企图强行把食物塞进对方的嘴里。不过这一次无论是疼痛还是撩拨,闻哲都将其视若无物,更不再顾虑肩关节脱臼的风险,大幅度的用力偏头躲避。
谢藤急忙松开禁锢,及时扶住了闻哲的腰,避免他的肩膀沦落至脱臼的窘境。而那块不堪折磨的披萨,早已经掉落到一旁。
他帮闻哲重新摆正姿势的后,就用完全无法理解的表情看着闻哲。
他就那么盯着对方足有半分钟之久,依旧想不明白对方如此拒绝自己的原因,随后就被其他“东西”吸引了注意。
他的视线移到了到闻哲沾了酱料的脸、手臂、胸腹以及腿上,却没有停留太久,又重新对上了对方的视线,显得无法琢磨。
闻哲既不明所以,又毫无防备。谢藤却在短暂与其对视过后突然俯下身,开始用唇舌逐一品尝对方沾了酱汁的皮肤。
香与甜的组合胜过番茄酱应有咸与酸,就像谢藤在“鱼缸”的清晨碰巧尝到闻哲喝剩下的那半杯黑咖啡,甜得让他一度怀疑了自己的舌头,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大脑赋予的错觉。
一种极其特殊的、远胜于情欲藉身体得到满足时所馈赠的浅显“感觉”,也不是化学药品所催发的激素释放。而是前一个夜晚让他着迷的热情与妥协,加上次日清晨无需言语的温存与纵容,以及一点恰到好处出的距离,利落的言行宛如山崖上的一朵野兰花。
这是只有在肉体和精神同时获得极致欢愉的前提下才会产生的感觉。
谢藤途中就满意地弯起了嘴角,因而不自觉加深了唇边的笑容,愈发放肆的吮吸对方的皮肤,让对方随着自己的鼻息不自觉轻颤。
闻哲被迫压抑着呼吸,依此压制自己男性的本能。
“美味”止于对方理智产生排斥的那刹,可以享受的“美味”过于短暂,让谢藤露出了相当难过的模样。
“你的身体果然并不排斥我。”他说,“下次可别再为了排斥我而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了,我不希望看到你这样。这根本就不像你……”
“什么才像我?”闻哲打断对方的故作,“主动抱紧你、亲吻你,再主动张开双腿,热情的迎接你……?”
“你为什么要这么排斥我?”谢藤完全没有被他激怒。
“你以为呢?”闻哲反问。
“我不知道。”谢藤摇头。
“你没那么愚蠢。”闻哲说。
“我真的不知道。”谢藤委屈道,“你告诉我好不好?”
闻哲审视着对方,选择了最具挑衅意味的用词:“换成是你突然被电击,被抓起来关在不知名的地下室里,一丝不挂任由别人玩弄,你会不排斥吗?”
“这个啊……”谢藤拖长的尾音充满故作意味,“如果是别人,我不止会排斥,还会亲手杀了他。”
他短暂停顿,再开口时更换了撒娇的语气,凑在对方耳边:“如果是你,我会乐在其中。”
闻哲:“……”
看来他给对方的精神重建虽然成功了,却让对方朝着完全没必要的方向发展了。
“你又要说我恶心了对吗?”谢藤换上了难过的表情。
“不。”闻哲否认。
“但不妨碍你这么想,对吗?”谢藤又问。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胳膊很疼。膝盖、脚踝和腰也是一样。”闻哲直截了当道,“如果你要我陪你玩那些无聊的游戏……”
“那我帮你按摩一下?”谢藤没有让对方说完,假作糊涂的同时还故作体贴,“胳膊、膝盖、脚踝和腰或其他都可以。我保证你会很享受的……?”
“我是说,”闻哲不想再与对方浪费口舌,“松开我的胳膊。”
“不行。”谢藤立刻正色道,“一旦放开,你肯定就会揍我。”
“不会。”闻哲说。
“你之前就骗过我一次,我已经不敢再信任你了。”谢藤用哀伤的表情把刚从医生那里听到的话轻而易举的“学以致用”。
“你少给我装模作样。”结果闻哲完全不吃这套,“很恶心。”
谢藤抛开故作的口吻,不满地控诉:“你排斥我的原因,在我看来根本就不合理。”
闻哲沉默地注视着对方,无论表情还是眼神都平静得过分。犹如在看一场与其无关的表演。
“为什么?”谢藤问。
不知是对方的表情还是拒绝的态度刺激了他,让他突然跳起来质问:“是我不温柔,不体贴,还是我没有让你觉得很舒服?”
闻哲依旧沉默。既然谢藤不愿回应他的要求,他自然也不会给予对方任何回应。
“我没有用你会觉得恶心的那些东西来对付你,”谢藤却没有就此沉默下去,“我在耐心地等待你,我在努力让你意动,而你的身体也没有排斥我……你到底有什么不满?说话!告诉我为什么?”
谢藤途中就拔高了声调,直到近乎于大喊大叫的时候,突然高扬起手臂,仿若将要痛殴对方,却很快又颓然地垂下胳膊,脱力般左右摇晃了几下,蓦地跪倒在闻哲面前。
跟刚才两度受创时依旧对疼痛足够迟钝的身体反馈不同,谢藤此刻用力咬紧了牙关,闭上了双眼,整个蜷缩起来,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双肩不断发颤,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仿佛有某种什么东西在持续不断地攻击他,让他疼得不断发出尖叫。
可他实际上却既没有被攻击,也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如同不知道应该如何求援。
闻哲立刻察觉到对方的古怪。
“谢藤?”他唤。
对方没有回答。

第146章 显现-3(V)
闻哲一连唤了好几声“谢藤”对方都毫无反应,而金属支架与别扭的姿势也让他根本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痛苦地蜷缩。
这难道就是医生急于给他寻找“安全锁”的原因?可他不是“半成品”吗?按道理“半成品”根本就没有构建出“行为闭环”,因而并不需要任何“安全机制”。之前不过是因为熟悉的环境与伦理的行为,才激活了已经根植在他大脑里的条件反射,导致他一度完全陷入自我封闭,所以闻哲才会选择精神重建,并承受对方的精神负担,继而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都被那些糟糕的精神映射折磨。
既然“映射”出现在了他的身上,就不可能继续给谢藤造成负担。可事实就发生在眼前,由不得闻哲不信。
他一度企图唤来医生,但他不确定医生能否听见,更不确定这是否会让谢藤和医生产生嫌隙。
“屠休。”
闻哲更换为对方的本名。
可惜依旧没有反馈,只好再度更换。
不过这次他放轻了声音,就像生怕会吓到对方。
“……休,你能听见吗?”
谢藤终于有反应了。
“别那么叫我!”
他抬起头来朝闻哲大吼。
“谁都帮不了我!我只能靠自己!明白吗?”
他吼完陡然愣住,闻哲也是同样。
闻哲并非第一次从对方口中听到类似的话,对方的抵触自然意味着他已经要触及到真相了,可是这次就连闻哲都不知道自己察觉到的是什么;谢藤的咆哮的对象根本就不是闻哲,因为从他看清闻哲面孔的刹那就愣住了,回神后迅速避开了对方的视线,再度低下了头。
这次谢藤只用了短短几秒的时间,就重新抬起头看向闻哲。
“我刚才是不是声音太大了?”
他用双臂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很快恢复了能与闻哲视线平齐的诡异跪姿。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用一只手勾住了闻哲的后颈,另一只手捧住了对方的脸颊,凑到对方的颈边,紧贴着对方的皮肤,不停地来回轻蹭,间或是一些细碎的、蜻蜓点水般的吻,同时断断续续地说:“我没想吼你。真的。我最近变得越来越奇怪了。我经常会不小心就莫名其妙的控制不好自己。我刚才没想打你。我不会对你动手。真的。我舍不得。我根本舍不得……”
随着他的话语变得越来越凌乱难辨,闻哲突然却真正地阔别已久地体验到了脊背发凉的感觉。
这种毛骨悚然之感让闻哲切实地意识到自己的确是在恐惧对方。
但他恐惧的不是谢藤本身,而是对方这种介于“正常”与“混乱”之间,却完全没有“边界”可循的情况。因而对方才能在上一秒显得真诚又可怜,下一秒却是暴戾又不可理喻,完全无法预测接下来如何。
不过才过去五个月,自己当初所做的一切,好像已经“完全失效”,或是“彻底变异”,他因此又变得对谢藤一无所知了。
既然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无法确保有效,他只能见机行事,就从最简单的部分下手。
“休。”闻哲唤。
“不……”谢藤的拒绝没有成形。
“我可以喊你休吗?”闻哲没有给谢藤怒吼、打断或拒绝地机会。
“我想这么叫你,不行吗?”闻哲以明确却简单的连续命令,以及相较平时缓慢得多的语速说,“来。别闹了。抬起头。正对着我。注视我的眼睛。”
完全藉由话语来构建的无形蛊惑,是谢藤此前从未经历过的,让他完全不受控制的遵照对方的命令执行,注视着对方那双平静的眼睛,仿佛很快就被感染了同样地情绪,不自觉就此安静下去,不再絮絮地说话。
“告诉我,”闻哲问,“你为什么讨厌我叫你休,或者你同意我这么叫你,我就不问你理由了。”
谢藤依旧盯着闻哲的眼睛,却保持着沉默。
闻哲明白对方没有那么容易就被彻底蛊惑,继而又问:“如果是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可以不用回忆……”
“不,”谢藤讷讷地说,“是因为爸爸和爷爷……”
但他没有说完就回过了神,仿佛彻底忘记了正在说的话。
“你不打算逃跑了?”他突兀地问。
“什么?”无论是对方的突然回神,还是对方同样突兀地提问,都让闻哲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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