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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仇恨(水戈骨土亘)


闻哲露出恰到好处的不解表情。十分满意于自己身上的谜团,简直越多越好。
“‘关系’,”栗野家的沙发好像不够柔软,让谢藤不自在的换了一个坐姿,才补充道,“你漏了这个词。”
栗野瞪着五分钟内已经换了三种坐姿的谢藤,简直要怀疑他的朋友一夜之间变成下面的那一个了,难免把疑惑的目光投向闻哲,重新问:“你到底跟谢藤是什么关系?”
“不是你所想的和其他与之有关的关系。”闻哲说。
“的确不是。”谢藤也拆穿了栗野颇具想象力的猜测,后者把怀疑的视线再度投向闻哲。
闻哲不想再解释,干脆用语言碾压了对方的智商和语言天赋,说:“小人先之,悦之以声色犬马,纵之以驰骋田猎,侈之以宫室器服,志气已乱。”
“小人什么?什么马?”栗野瞬间崩溃,指着闻哲的鼻尖,“你是不是在骂我?”
闻哲略微侧开脸,让栗野指了个空,后者只得愤而瞪着又笑起来的谢藤,道:“你带这个人过来是为了什么?如果是无聊的理由,我就要跟你绝交了!”
谢藤摇着头继续笑,闻哲开口切入正题。
“我只是好奇,你的第一和第五任妻子为什么自杀?”
三十个小时前——
“你这么对待自己今夜的雇主,可是很没有专业精神的行径。”即便立场颠倒,沦为被困一方,谢藤依旧笑意不减,“我要削减你的报酬。”
“雇主?”对方歪曲事实的能力让闻哲大开眼界,“我不缺钱。你留着自己用。”
他摆脱应激状态后,就被迟来的遍布全身的疼痛席卷,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止撞破了额角,后背和胸口还有鞭痕和烫伤等其他,其中最严重的要数双腕和颈间的淤痕。他刚才一度以为自己的颈骨和腕骨都被皮带勒废了,现在发现竟然连皮都没破。
“原谅我无法理解你这些变态的癖好。”闻哲对在“某些方面”非常具有专业精神的施暴者说,“但是你再说这些装模作样的废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是吗?你这么说的话,我肯定会忍不住好奇你要怎么不客气。”被固定住四肢的谢藤脸上完全不见惊慌。他半仰着头,视线如有实质地跟随谢藤不自觉摩挲淤痕的手指来回移动,犹如欣赏艺术品般端详着对方手腕和颈项上那些两指宽的痕迹,甚至颇有些回味地表示:“其实我以前只是旁观他们这么玩,这还是我第一次亲自动手。不过你的声音很动听,柔韧度也很好,正是因为你恰当的配合,才帮我迅速掌握了其中的诀窍……”
“啪”的一声,闻哲的手背拍中了谢藤的脸,制止了他后面的话。说是拍,但他的力道大得就像抽了对方一巴掌,就像那些用不温柔方式试图唤醒昏睡者的人那样。谢藤的脑袋和身体都歪向旁边,但很快就被禁锢装置恢复原本的姿势。
“上过你床的人不止对你评价的不错,还一致宣称他们都是自愿送上门的。”跟打人的巴掌不同,闻哲语气相当平淡,“他们对你和你给的各类补偿的满意程度,简直让我误以为你才是出卖色相的一方。我还从来没有听谁说过你的坏话,更没有谁提过你是个会用下三滥手段的人。”
“所以这就是一场误会而已。”脸上挨了一下的谢藤乖乖放软了声音,但相比讨好更像是诱惑,“我的原则大家都知道,我从来不对圈外人下手,也从不用药。是我朋友误会你是我出钱请来助兴的模特或演员,只是眼光太高了,所以才会用这种——用你的话来说,就是下三滥的方法。如果不是我觉得奇怪,及时阻止了他,你现在应该在他床上,而不是在我……”
“哪个朋友?栗野?”闻哲打断他,“他如果对男人有兴趣,我相信你们俩个早已经步入幸福的婚后生活了。”
“你在嫉妒吗?”谢藤反问。
“我在告诉你,要编就编得像样点。”闻哲说完并没有给谢藤留下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揪住谢藤的衬衫领口,把他半拎起来,反手抽了他一巴掌。
这次是真的抽,因为对方的脸留下了一个明显的红印。而真正擅长对别人暴力相向的人都知道手背比掌心更容易施力,也更容易给被打的人造成伤害。
“例如,你可以告诉我,”闻哲说,“你留两个保镖站在房间里,是因为你的某些器官在床上的时候必须要有人在旁边观赏,才能发挥正常的作用。”
“你的意思是,”谢藤毫不挣扎地任由对方揪着自己,顺势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靠在闻哲的手上,用语言迅速曲解了对方的意思,“如果没有那两个人形装饰品,你就很愿意继续……咳!”
闻哲改以两只手揪紧对方衬衣领的方式,暂时阻止对方后面的污言秽语。但谢藤的目的不是语言,而是激怒对方,从而让对方靠得离自己足够近。就在目的达到的瞬间,他趁机咬住闻哲的下唇,撕扯的同时迅速掠过对方牙齿,接着又不轻不重地啃咬过对方的下颚,用犬齿留下一个细小的刮痕,使这一连串动作完全不像是一个吻,而像一种报复行径。最后才骤然俯下身,舔舐过对方膝盖上那块在浴室摔出来的青紫。
闻哲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因为恶心就迅速避开,情绪跟初次见面时被谢藤冷遇后一样平淡,但与之相反的是,他猛提起自己的膝盖,撞破了谢藤的嘴唇。然后才像丢开一件大型垃圾那样松开双手,特殊的拘束固定装置让挨了一膝的谢藤既无法完全倒下,也无法改变姿势,被迫恢复了奇怪跪姿。
“这就满足了?”谢藤再度昂起头,血顺着下颚滴落,但他完全不觉得疼,反而露出了笑容,“你可以继续,我不介意你更粗暴一点……”
“看来你恶心的嗜好的确很多。”闻哲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药效刚开始冒头,闻哲就察觉不对劲,但那时候已经迟了。他很快彻底的失去意识,直到对方用拘束道具固定住他四肢,他才稍微恢复了一丝神智。当时的禁锢装置还没有收紧,他的脸朝下,以一个可耻的姿势半趴在床上。他视线所延伸的范围刚好可以瞥见两样东西,谢藤和一辆进入房间的推车。
闻哲愕然。但让他吃惊的不是那个悄悄给自己下了药的变态,而是推车上顺序排开的、只能归于变态范畴的“工具”,加上带束缚支架的特殊床,简直就像特殊酒店提供给变态客人的专属服务,而他则是明码标价的、用来提供特殊服务的人体配件。
闻哲想过反抗,可当时药效正强,他连思考能力都极为有限,更不可能动弹,很快在思考出对策前,再度失去知觉。
他再度醒来是因为疼痛、新追加的药物给身体带来的异样感、快感以及开始脱离控制的本能反应。
各种各样的瓶罐从闻哲面前一闪而过,伴随着各种无法分辨的香味以及不同颜色的液体,简直就像精油理疗一样不断滴落在他的身上,不断引起皮肤不自觉的战栗,当然不乏被灌下去的和用其他糟糕方法塞进他身体里的栓剂,随之而来的就是罪魁祸首的声音。
“你真是个有趣的玩具。”
谢藤察觉到对方醒来的瞬间立刻凑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脸——就像后来闻哲拍打对方那样,但没有他的力道大。
“其实我更喜欢你醒着。”谢藤说,“就像现在这样。”
说完他就大力按住闻哲的后颈,凑过去与他唇舌交缠。闻哲没有咬他,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四肢被固定住了,加上性腺体分泌刺激的感官活跃,让他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没有渴求更多已经要感谢自己理智尚在。
闻哲选择在对方退离自己的口腔后,悄然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换得短暂而彻底的清醒。随后便是卖力的表演,在奉陪对方变态的嗜好的同时还要假装享受,避免对方给自己再追加一轮药物,这才在对方更换其他更加变态的游戏的空隙,得到机会反击。
毕竟就像谢藤自己所说的那样,他在某些方面的确还是个新手。
就在闻哲一只手重获自由的时刻,局势已经注定颠倒。他单手反折谢藤的胳膊,把他向前推倒,趁着对方失去平衡,他就用刚拆下来的束缚装置扣住对方的脚,同时用力一扯,让对方来不起爬起来又重新跌回去。他抓紧时间拆开掉了自己其中一只脚的束缚,同样返还给对方。这时候站在房间门口的保镖已经听到谢藤的声音,很快冲了过。
闻哲没有愚蠢到觉得自己能快过对方掏出的格洛克的子弹,直接把谢藤推到前面作为“防弹衣”,后者的保镖当然也不可能觉得自己的枪法能准得像狙击手还没有跳弹,只能狂奔过来,打算对闻哲付诸武力,但这些时间已经足够闻哲让自己的四肢重获自由。
率先冲到面前的保镖被闻哲毫不留情地击中下颚,直接向后踉跄着差点仰倒,另一个在一片混乱中不知道是否应该开枪,就已经被闻哲同时攻击了手腕和膝盖。他枪械就此脱手而出,而闻哲已经快速跳下了床。麻烦的身体本能让他的拳脚失去了大半的威力,不足以彻底解决对方,但没有剥夺他的判断能力。
他避开了先被他打了一拳的保镖的攻击,同时没有给另一人举枪的机会,就逃进了浴室,反锁上门。

——砰砰砰!
门外的保镖开始不间断的大力砸门,闻哲短暂恢复的神智则再度陷入药物导致的涣散。
他盯着浴室的门,看着上面嵌有一块巨大的、有着奇怪花纹的石头。
它们在他视野里扭曲旋转,形成海洋,形成潮汐,形成无处不在的云朵,包裹住他。
不过几秒,他的身体就和意识一起到达极限,不受控制地滑倒在地。持续膨胀的情欲不断啃噬他,冰凉的地面和墙壁既让他战栗,也拴住了他仅剩的清醒,但却无法纾解持续累而不得宣泄的部分,只能让他不受控制的浑身发颤。
“我不会再弄伤你了。你完全没有必要把自己关在里面。相信我,好吗?”
门外传来的属于谢藤的声音,如同覆在闻哲耳边低语的梦境。虚伪又真实。
一个披着姣好人皮又谎话连篇的败类。闻哲在模糊的意识里给谢藤下了定论。
“……闻哲,你还在听吗?”
谢藤不喜欢聚会,却喜欢举办聚会。
“却”副词转折,让人很难弄明白他到底怎么看待一些事物的特殊话术。
他的另一个嗜好。
他会在几句话之间变化完全不同的态度,就像他会在不同的地方,邀请不同的人,举办不同类型的聚会,以此来区分出不同的圈子。
他让它们唯一的交集点是自己,并且只能是自己。然后趁机不动声色的观察对方,以此评估他们真正的目的和价值,准备适合的计划,在恰当的时机出手——就像他对待闻哲那样。
注意,是价值,而不是价格。
他在乎的只有惊喜和脸——就像海盐芥末味的冰激凌,两种极端的组合凑在一起,无法想象它会出现在甜品上,无论如何,无论是谁都会为这种组合好奇。
如果足够独一无二,就足以让他产生一些偏好。但他从不偏爱,更不会把任何玩具留在手边再用第二次。就连他出钱请来的模特和演员也会被他的助理们精挑细选,依照性格和各个圈子的偏好,分门别类调配往不同的地点:
真正有实力的他从来只签不选,能下金蛋的鹅没必要留在聚会上,他们有其他更赚钱的用法。有些鹅还能给他的另一些朋友提供特殊的金钱服务,创造出他们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价值。当然,他必须先为他们投资,确保他们不会在其他金主手里或药品的荼毒下贬值;
站过街边、当过应招和关不牢嘴的都过不了背景调查,优选是刚成年还在读大学、家庭负债累累或亲属身患绝症,最次也要父母双亡、家境贫寒;
不限制人种,不限国籍,但必须成年,并确保他们在娱乐公司有合法合规的职业履历,这样才不会被执法机构拿着失踪人员名单找上门来;
严格剔除任何有整容整形史的人造劣等货,因为那些不止会影响面部表情的丰富度,还会影响碰触身体时的手感,毕竟皮肤包裹的肌肉和皮肤包裹的硅胶,有着天差地别的触感。
尤其是最后一样,在他看来还不如去定制一个硅胶仿真人偶。
别误会。他不是人贩子,也不是中间商,更不违法。他只是恰好有钱,也有很多朋友。他喜欢给各个圈子的朋友们准备一些有趣的娱乐,既保证取之不尽,也保证他们能在双方自愿的前提下离开。可一旦走出他的管辖范畴,他就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了。
所以这些“花瓶”除非找到绝对可靠的金主,否则都更倾向于保持现状,留在谢藤这里享受纸醉金迷的人生,尽管他们只是有钱人身边的一件短期装饰品。
谢藤因而逐渐变成了一头食肉动物,不断地巡视着自己的势力范围,但在他的地盘上又存在着其他生态圈,例如昆虫、食草动物和其他小型肉食动物,它们都有自己的固定规律,但它们都不是他的对手,自然必须遵循他拟定的规则才能生存下去,久而久之就从盲成了信仰。
只是其中一部分即便完美的遵守了他的规则,依旧会面对血腥的结局。
因为,食肉动物总会被饥饿困扰,也总是不断为自己物色更有趣的新鲜猎物……
“恶心的嗜好?这么说就很不诚实了。”谢藤的舌尖舔过自己唇上的伤口,“我刚才吻你的时候,你不止不反抗,还很温驯地张开嘴,或者积极的回应……”
闻哲置若罔闻地薅住谢藤的头发,打断了对方的话。逼他对上自己的视线。
“我没有碰聚会里的任何酒水,食物也是同样。”他说。
撕扯头皮的力道只让谢藤安分了几秒钟,就露出了惬意的表情。
“你很有天赋,”谢藤说,“我指‘那方面’的天赋。”
谢藤视线很不规矩的落在闻哲腿间,暧昧的一语双关:“我和律师都没有出庭做证,怎么就被判有罪了?尊敬的法官阁下,我要检举您的法庭妨碍司法公证,您不应该泯灭自己的良知,您需要诚实的面对自己的……”
闻哲知道谢藤在暗示什么,也知道他的眼睛在看什么,还知道对方剔除掉那些粗俗部分过后,所展露出来的撩拨效果远胜刚才。加上暖气过热的房间、他身体里尚未耗尽的药效以及正安分地跪在自己面前的——尽管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相对安分的谢藤无可挑剔的外表和任其宰割的被动处境,都在大力撕扯着闻哲理智里的最后一根弦。但他从不允许自己败给一个支配快感的器官,因为他比谢藤更明白如何形成真正对精神和身体双重的控制,也明白如果沦为被支配的那方,会陷入何等可悲的境地。
闻哲捏住谢藤的下颚,阻止对方继续出声。
“你把药下在什么地方了?”他逼问。
谢藤垂下视线,扫过扣在自己下颚上的手,缓慢地重新上移,再度对上后者的视线,用眼睛对他暧昧的笑了笑。
闻哲明白这样谢藤肯定无法回答,只好略松开钳制。
“你看起来不像DEA的卧底?”谢藤答非所问。
“因为警察根本没胆子动你?”闻哲也是同样。
“我的意思是,”谢藤换了另一种腔调,“朋友,你问的问题会拉低你的智商。这里可是纽约,你去任何聚会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药。很多都快合法了,就算报警也没用。何况很多都没有害处,只是助兴……咳!”
闻哲一拳砸在了他脸上,打断了他的声音。
“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立场吗?”闻哲问。
“我好害怕,”谢藤看着闻哲,毫无真情实感地说,“求你别伤害我。”
闻哲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不对,好像不应该是这样,”谢藤假装想了想,然后问,“我是不是应该要叫你一声‘主人’,还要趴在地上亲吻你的脚背,祈求你?”
“……”
“或者是,”谢藤说,“我现在是你的俘虏了,你可以随便处置我?”
“你能用正常人的方式说话?”闻哲问。
“我很好奇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可以做出那么完美的假身份,无论向哪个校友提起你,他们都能大概的说出对你的印象。导师也不例外。”谢藤毫无预警地如其所愿,陡然切入了闻哲始终避而不谈的问题,“CIA是放出去的恶犬,不会在境内乱来;NSA要是冒头,就没办法否认藏在背后监听的行径了;FBI做事的风格肯定没有那么温和,而且他们喜欢钱,我刚好不缺这个;特勤?他们的人说不了这么流利的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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