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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仇恨(水戈骨土亘)


闻哲说到这里便安静下来,把决定权留给了谢藤。
“那么,”谢藤毫不犹豫,“我只能期待他并不是个口风很严的人。”
安东尼教授与他那名助手搭乘着快艇朝谢藤他们所在的中型渔船驶来时,打扮已经区别于初见时的商务精英或后来的典型意大利人,穿着英式三件套正装,显得相当正式。
闻哲站在栏杆边,没有掩饰自己脸上的惊讶。
教授的出现预示着他送给谢藤的“礼物”,的确只是一件礼物,根本不具备鱼饵的价值。
“听说是谈判专家要过来,没想到是你。”闻哲表面礼貌地请对方登船,心下却比以往要更加警惕。
“毕竟我也兼职做脏活。代表交涉谈判只是普通的日常业务。”教授露出微笑,伸出右手等待交握,“人质在里面吗?怎么不请我进船舱?”
“我以为之前已经确定了盟友立场?”闻哲虽然伸手回握却没有带对方进船舱,“是我有什么地方理解错了?”
“你的理解无误。”教授松开手,暂时抛开船舱的问题,抬手示意,“我与他的确已经是盟友了,否则我也没必要为他准备这份精致的小礼物了,他的确很喜欢这份礼物,我还没见过他那么激动的模样,你肯定也没有,不是么?”
“你手里有剧院的监控。”闻哲笃定道,“我以为我们已经清除了所有的记录。”
“我既然能选那个地方,肯定也有你们无法彻底清除的东西。”教授直言不讳,“但你们无需怀疑我的诚意。”
“等等,”闻哲难以置信地问,“你是说,监控是个保险,你只是单纯的想看到他如何表现,盟友关系也不会因此受到任何影响?”
“非常正确。当然不会。而且是丝毫不会。”教授比出指天起誓的动作,“礼物与盟友完全无关,我亲自出面也与盟友与否无关。我从来不针对人,只针对事。区别对待是我的职业准则。”
“即是说这次谈判你本来可以让其他人代劳。”闻哲说,“请告诉我你会亲自出面的理由。”
“一点小爱好。”教授说。
“洗耳恭听。”闻哲说。
“你应该已经察觉到我对人的兴趣很大。因而我的风格就是处理好事情,但尽量避免牵连任何人。尤其是我欣赏的人,我都会尽量给他们机会,期待他们东山再起。”教授并不避讳自己的动机,“毕竟如果想做一名合格的棋手,不止要学会珍爱棋子,也要经常保养棋盘。”
“你把他当做棋子还是棋盘?”闻哲反问。
“开始应该是棋盘,后来是棋子,现在我不太确定了。”教授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这足以证明我的确开始欣赏他了。”
“理由?”闻哲说。
“大部分的人亲手除掉仇家后,都会茫然若失或一蹶不振。”教授说,“至少也能获得复仇之后的快感。这将会有利于我们以后的合作。毕竟他收到我的礼物后,的确显得非常高兴。但他的问题是,他并不属于这大部分人。”
闻哲颔首。
“另有极小一部分的人,他们会突然从仇恨中醒悟,继而彻底放弃。他们后半生的生活或许依旧悲痛,但他们的灵魂已经得到了解脱。至少能过正常的活下去。”教授继续道,“但他显然也不是这一类人。”
闻哲示意对方继续。
“偶有的,极其特殊的,零星的特例,”教授说,“才能毫不在乎的把仇恨转化为利益链条。”
闻哲微微皱眉。
“从他避开对方的动脉开始,就证明他就是这种罕有的人,”教授说,“他也因此赢得了我的期待。”
“他是不是听不懂英文?”谢藤用中文问身侧的秋。
“肯定能听懂。只是不想回答。”距离秋往对方血管注射第三管药剂已经过去5分钟,她看着病床上对自己视若无睹,却依旧死盯着谢藤的“凶手”,忍不住摇了摇头,“他受过相关训练,加上是个瘾君子,已经拥有相当程度的抗药性。吐真剂没用,殴打大概也是同样。他需要一些更能对他造成精神刺激的东西。拷问不是我的专长。”
“让我想想。”
谢藤就此沉默下来。
片刻后,他阔别已久地露出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看着病床上的人,用英文说:“你现在的模样,让我想起一个熟悉的场景。我的医生说过——就是被你炸成残疾的那一位。他说以前的人,最喜欢用这种简单的方法,彻底毁掉一个疯子。不是撞击颅骨,也不是用药品,而是用细冰锥。相信你可能没听过,如何用细冰锥贯穿鼻腔直达前额叶。”
秋听到这里很干脆配合地退开一些距离,方便对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谢藤身上,自己则拿出一根烟来衔在嘴里,却在点燃打火机时陡然停顿,看了一眼谢藤,再度把火机放回口袋里。
“然后我只需要来回转动手腕,就能捣碎你的一部分大脑。那是掌管记忆和理智的部分。虽然只损伤一点点,你却能活着。你鼻腔和一小部分拥有痛觉神经的软组织会感觉到疼痛,但是大脑不会,因为它根本就没有痛觉。”
他说到途中,就已经把手伸向了对方。虽然他手里没有冰锥,但他的动作仿佛拿着一个,握拳的手不断下沉,陡然向上,差点撞到对方的鼻尖时才停下,仿佛贯穿了对方的鼻腔。
“缺失了这一小部分的你,会变得非常不一样。你会完全丧失生活自理能力。虽然活着,但又不像是活着,会饥饿,能排泄,但是你无法选择死亡。
“如果你有幸没有丧失所有的理智,请相信我,那是我最期待的结果,因为我完全知道应该如何控制一个智力水平不高于5岁的人……好了,我决定先离开几分钟,我要去看看厨房里能否找到细冰锥。”
对方的瞳孔陡然缩小,身体也不自觉弹动了一下,仿佛想要阻止谢藤离去,但伤势和固定用的皮带都让他无法动作。
谢藤向前走出一段距离,又陡然转身,重回病床前。
“对了,差点忘了,最好还能找到钩子,有我手臂长那种。就是能挂起整扇猪肉或牛肉的那种。我想你住在贫民窟里的时候,一定在屠夫的仓库里见过。它很牢固,可以钩住你的下颚骨,把你整个吊起来,还不会变形。
“如果你不喜欢双脚悬空的方式,我可以顺便拿两个钩子过来,你的双脚就有机会靠近天花板了……你的眼神看起来好凶,你放心,虽然头朝下便于放血,但我不会那样做,因为那样你就会死。我会让你看着我把你躯干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切下来,再塞进你嘴里,逼你咽下去。等到你躯干上的肉都被剔光了,我还有其他有趣的游戏——血鹰,听过吗?
“看来是没有。那是北欧中世纪留下的一种有趣刑法,需要逐一掰断你的每一根肋骨,再把你的肺扯出来,像翅膀那样完全展开,再确保边缘被每根肋骨固定……我似乎闻到了恐惧的味道?”
对方身下出现的腥臊味液体,很快在床单上晕开,顺着边缘滴落。
“你的恐吓意外有效。”秋惊讶地拿下了嘴里的烟,用中文表示惊讶后重新上前,更换为蹩脚的英语,“现在,我们,提问,你回答。”
对方看向秋,嘴巴开阖了一下,随即重新闭上。
秋只好看向谢藤,道:“他好像不打算说话。”
“谁说我只是在恐吓他?”谢藤没有改变所用的语言,“虽然他已经开始害怕了。但是太晚了。我已经决定好了……”
“所以你才愿意亲自替人出面,来把‘人质’换走,同时还能当面测试他是否会做出你眼中的恰当权衡。”闻哲无法理解,“可如果‘人质’死了,你的测试算失败还是成功?”
“无论人质死亡与否,我都已经成功得到了最想知道的答案,”教授不以为然,“而不能继续发挥价值的人质,自然是死去远比活着更有价值。”
“我明白了。”闻哲说。
“不。我想你并不真的明白。”教授露出谦和地笑,“跟盟友的利益链条与客户的特殊要求相比,我还是更倾向于由自己来承担一次微不足道的工作失误,这远比失去盟友要好得多。”
“现在测试结果已经出来了,”闻哲笃定道,“所以你希望我们能让你把人活着带回去?”
教授点头:“反正他早晚也会死在垃圾堆里,根本不用脏了任何人的手。这样对我的盟友和我的客户都是最佳的选择。双赢。你觉得怎么样?”
闻哲仔细沉吟片刻,最终没能找到破绽,干脆选择把教授带向船舱门的所在。
“我以为你们会一起出现。至少之前几次都是一起的。我比较习惯你们一起出现。”解决了“正题”后,教授的语气重新变得像一名意大利人了。
“他想支开我,方便自由发挥。”闻哲配合地改变语气,“我正在思考一个好用的借口,你恰好出现。于是就这样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支开你?”教授好奇。
“拷问。”闻哲语气平静。
教授脚步一顿,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
闻哲既没有驻足,也没有终止话题:“在保证不杀死对方的前提下,让对方说出最多的信息,拷问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你看起来根本就不在乎他会使用什么手段?”
“你指拷问?”
教授颔首。
“相比之下,我更在意的是,你明知道幕后是谁,却不愿意帮助盟友从根本上解决隐患……秋?你?”
闻哲没来得及说完,就看见秋慌张的从走廊另一端跑来。
她光着脚狂奔而过,甚至差点撞倒了闻哲也没有停下。
闻哲忙喊:“怎么了?”
“你想办法拦一下!”秋头也不回地说,“一分钟也好!老娘去找东西和人过来撬门!”
闻哲来不及再说什么,当即就往旧诊疗室赶。
越是靠近,惨叫声越清晰。
等闻哲到的时候,已经明白了秋要撬门的理由。
门被从内部抵住,只能通过门上一扇满是污迹的小窗勉强窥视。
虽然谢藤还没给床上的人解开束缚的皮带,但那人的双脚掌已经各被一根长钩贯穿。
等谢藤解决完前一个步骤,自然转身拿起了放在旁边的细冰锥……

闻哲一拳砸在门上,巨响成功地吸引了谢藤,让他回身。
“过来。”闻哲说,“把东西移开。然后把门打开。”
谢藤隔着满是污迹的小窗,与闻哲对视,片刻后对他笑了,却没有过去开门的打算。
他重新移开视线,继续专注于自己手中的锐器,很快调整的角度,靠近了被皮带固定在床上的那个倒霉鬼。
拷问与施虐因目的性不同,本质完全是两回事。闻哲心下不禁暗骂自己刚才竟然完全没有察觉谢藤的目的并非前者,而是后者。若谢藤将“获取信息”视作次要品,可能就无法再维持与教授维持盟友关系。
“不踹门吗?”教授好奇地盯着闻哲。
“你娱乐电影看多了。腿骨断了也不可能踹开。”闻哲跟刚才的秋如出一辙,头也不回的丢给教授一句,同时用比刚才还重的力道一拳砸在门上。
巨响再度吸引了谢藤的注意,让他停下了动作。但能维持的时间比刚才还短,闻哲没来得及想出吸引对方注意力的其他方法,冰锥的尖端就已经没入那个倒霉鬼的鼻子,后者因此发出更加惨厉的尖叫。
幸好这艘船不大,稍微拖延了这片刻的时间,已经足够秋带着适合的工具与自己的人赶回来了。
“让开!”
秋大喝的同时,闻哲已经薅住教授迅速退向一旁,她的两名手下左右持稳撞门器,果断启动。
液压带来的冲击强度远非人力所能比拟,巨响掩盖了门内的惨叫持续几次过后,从内侧抵住门扉的重物被弹飞,门的一侧也被液压冲击的力道撞得凹陷下去。
但门并没有这么容易就被彻底打开,只能在另一侧进行同样的作业。
反复过三次之后,整扇门都失去了原本的功能,扭曲成毫无规则可言的金属薄面,被三个强壮的人合力推拉推拖拽。
秋在刚出现够她通过的缝隙时,就已经灵活地钻了进去。
闻哲的肩膀比她宽,即便侧过身,也无法通过,只能继续等待。
幸好他只多等待了不到半分钟,整扇门就被秋的人给拆了下来。
闻哲走进房间时,秋刚往谢藤脸上砸了一拳。
“学会支开我了是吧?”她成功在对方脸上留下一块淤青,拎着他的衣领,用中文质问,“你是不是对自身的定位有什么误会?你是负责思考的大脑,不是随处可见的廉价打手,更不是一文不值的变态!”
“一时兴起而已。”谢藤平静地说,“不用说得那么严重。”
出人意料的是他挨了秋一拳后,只是暂时毫不动弹地任对方拽着自己的衣领,等到对方放松警惕的刹那,他却突然开始了拳脚的反击。
秋猝不及防被钩住膝弯,当即一个踉跄,被迫松开对方。
“有趣。”教授虽然听不懂,但他显然也很擅长观察与分析,“请继续。不用在乎我。”
闻哲可不觉得有趣,只觉得完全就是一场闹剧。
他走上前去,打算把秋扶起来,却被后者直接挥开。
“说起来我还没有痛揍过你,看来你是欠教训……”
秋原地弹起,调整好平衡,准备出手。
谢藤根本没有等对方说完话,更没有给她反击的机会,就再度将其踹翻在地。
在谢藤即将要把自己手里的不明物件砸向倒地的秋的脑袋时,闻哲终于及时握住了他的手腕。
再度出人意料的是,谢藤就跟刚才突然攻击秋一样,同样对闻哲也动起手来,以娴熟的弓背反肘的方式,将他整个摔了出去。
秋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已经本能地伸出腿,绊住了谢藤的脚踝。闻哲趁机翻身而起,抓住对方的胳膊,用力反向拧折,并在对方反击成形前,将全身的体重压上,直接把谢藤按向地板。
闻哲发现谢藤手里抓着的准备用来攻击秋的东西居然是第三个铁钩,只好用力捏紧对方的手腕,直到他被迫松开手指,任由铁钩掉在地上,才不再对谢藤的手腕施暴,只是单纯的利用自己的动作,将对方牢牢地固定在地上,不给对方留下丝毫可乘之机。
“你到底怎么回事?!”秋简直怀疑谢藤是感染了狂犬病才会这么喜怒无常。
谢藤没有回答,却在她试图靠近检查他的瞳孔时,突然咬向了对方的手背。
闻哲急忙整个人压在谢藤躯干上,把他的脑袋也按向了地板,这才阻止他的举动。
“好了,休,”闻哲把自己的声音压得低且缓,覆在对方耳边如同呢喃般说,“乖一点,我不想折断你的手臂。”
谢藤显然并不在乎这个。接下来是他长达一分钟的、持续不断地挣扎以及闻哲分毫不让的禁锢,直到谢藤彻底不再动弹地趴在地上不断发出疲惫所导致的粗重呼吸,但闻哲依旧没有松开束缚。
又过了将近一分钟,谢藤的呼吸也平复下来,闻哲这才尝试着逐渐放松力道。
他就这样耐心十足的,花了好几分钟来放松禁锢,直到再三确认对方没有丝毫反抗的意图,这才彻底松开束缚。
谢藤神情坦然地爬起来,没有再攻击任何人。若非脸上的狼狈,根本就不像刚才闹出一番骚动的模样。
但当他想移动的时候,却再度被闻哲按住了肩膀。
谢藤回身看向闻哲,抓住了对方覆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
就在闻哲小心翼翼地戒备着对方,随时防范他有可能出现的任何攻击动作,对方却侧头亲吻了自己的手背。
一触即离的方式,谈不上撩拨,更不可能是一时兴起,像是没有情感和语言的崭新表达方式。就连闻哲都无法判断其用意,但他却选择了不再限制对方的行动。
谢藤重新走回到不知何时已经忘了惨叫的那个人面前,用一种介于漠视和漫不经心的表情盯着对方。冰锥还挂在那个人鼻孔里,虽然好歹没有刺穿,恐惧却让那个人不停的发抖,就连冰锥柄也摇晃出了可笑的弧度。
谢藤的确笑了。如同欣赏到了一部极其有趣电影,就这么盯着那个人看了一会儿,而后突兀地凑近对方。闻哲迟了半舜才抓住谢藤的手腕,但对方的力道大得超乎寻常,就像发作时那样,根本无法制止他。
就在秋和其手下也要扑上来帮忙时,谢藤却突然放弃了与闻哲继续抗衡。
“你没必要那么紧张。真的。”他转向闻哲,捧住对方的侧脸,亲吻他的脸颊,“我没有发作。我很好。你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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