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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体弱多病(鱼西球球)


小队长道:“大人见谅,丹坪街上刚刚有一伙贼人在万寿节上偷窃,引起了骚乱,上头吩咐我们一一盘查来往人员和车辆。”
容棠肚子上长出来的小人儿一僵,浑身好像被冰冻住了似的。
系统:【哦——豁——】
容棠:“……”完犊子。
马车外短暂地寂静了两秒,宿怀璟轻轻笑了一声,温声问:“你觉得是我会偷窃,还是宁宣王世子犯得着去大街上偷些小玩意儿?”
小队长一慌,连忙低头:“宿大人莫怪,下官也只是奉命行事。”
宿怀璟点点头:“懂了,觉得我们藏匿歹徒?”
“下官绝无此意!”
“有也无碍。”宿怀璟说,转身上了车。
容棠瞥见沅沅在他怀里抬起头,视线极迅速地在两边窗户上扫了一眼,似在打量自己跳车逃走的可能性有多大。
但还没等他找到,宿怀璟已经跳了上来,视线冷岑岑地望了小孩一眼,抓起毯子往容棠身上盖住,然后掀开车帘:“查吧,不过还请快些,世子爷身子不好,受不得凉风。”
小贼怎么会跟宁宣王府这样尊贵的马车扯上关系,是以那小队长只是随便看了一眼,感激地对他们说:“多谢二位配合。”随即便放了行。
沅沅僵硬的身躯软了下来,抬起眼懵懵懂懂地望了一眼正冷着脸的宿怀璟,眨眨眼睛,话风立马变了,甜滋滋地笑:“谢谢好心叔——”
宿怀璟捏住他嘴巴:“别叫。”
然后单手一件一件,拎着他转了个圈,就把人衣服全扒了下来。
往车上一扔,叮铃铃作响。
小孩玩的草蚂蚱、拨浪鼓、小弹珠,吃的糖人、饴糖、蜜饯果子,甚至还有不知道哪个小摊上顺过来的发簪和一盒胭脂……
容棠看愣在当场,宿怀璟低头跟那一堆小玩意注视良久,撩开车帘哑声吩咐:“转道,去沐府。”
容棠懵了懵,轻声劝:“哥哥还病着,不好吧?”
“不打扰兄长。”宿怀璟说,手有些痒,压了又压,重重地捏了几下关节:“有人巴不得当他叔。”
管什么管?
偷东西、撒谎、装可怜、还惦记他媳妇?
破小孩,要不是他有个好爹……
宿怀璟低头跟沅沅对视,一眼撞进那双漂亮又可怜的凤眸里,小男孩全身上下扒的就剩一件里衣,抱着双腿在地板上瑟缩着,身子一抖一抖。
宿怀璟:“……”
大反派抬手,从暗格里拽出自己的毛毯,一把扔过去盖在了他头上。
眼不见为净,真想揍死啊。
宿怀璟打开车窗,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第124章
容棠二人是跟柯鸿雪一起出的宫,但半道因为沅沅跳上马车改道耽误了时间,等他们转路到沐府的时候,沐景序已经擦拭过身子,正躺在床上上药。
听见人来,沐少卿稍稍一怔,披了一件外袍拢好衣领便坐了起来。
白晃晃的皮肤从衣领露出来,脸色苍白下带着几分不容亵渎的高贵与傲然,沅沅看到他,眼睛一亮,小声喃喃:“又一个漂亮哥哥……”
宿怀璟本来就看这小屁孩不顺眼,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弯下腰扳过人肩膀就问:“六十岁叫大姐姐,二十岁叫哥哥,快三十岁也叫哥哥,为什么独独叫我叔叔?”
沅沅往容棠身后一躲,小声犟道:“因为你凶。”
宿怀璟一瞬间特别想打这小屁孩,但沐景序见状,眉心微蹙,出声打断他们,问道:“怎么了,这小孩是谁?”
宿怀璟偏过头,没好气地道:“小毛贼一个。”
“才不是!”沅沅从容棠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大声嚷嚷。
宿怀璟瞪向他,气不打一处来,憋得要死,声音冷下去:“你再撒谎?”
大反派脾气外露的时候,沅沅敢跟他犟、跟他闹;但等宿怀璟这般沉着声,脸上除了冷静和威严,看不见一点怒容的时候,小孩那点犟气又蔫了回去,低下头小小声为自己辩解,一边说一边酝酿眼泪:“我都给了钱的……”
“钱是哪儿来的?”宿怀璟又问。
沅沅不说话了。
宿怀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移开视线,屋子里气氛一时间变得很压抑。
沐景序蹙眉左右望望,低低地呼了一声痛。
宿怀璟立马警觉,快步走到床边,弯腰按住他肩膀就要查看伤口,沐景序却瞬时抬眸,跟他对视,无言地向他询问,而不让他看背后伤势。
宿怀璟与他僵持片刻,最终败下阵来,低声道:“大绥的太子。”
沅沅一瞬间像是被扔进了冰窟,不可置信地望向宿怀璟。
容棠揽过他肩膀,慢慢地安抚。
在旁边看了许久一直没说话的柯少傅突然笑了一下,打破这片死寂,走到沅沅面前,蹲下身笑道:“不就是一点银子,有什么大不了?在哪拿的、拿的谁的,跟叔叔说,我去帮你还。”
【……溺爱!】系统愤愤吐槽。
沅沅眼睛都快哭肿了,缓了好久好久,意识到自己这点伪装在这些人面前一开始就没成功,才小声道:“五皇子……”
柯鸿雪一愣:“啊?”
沅沅:“就那个跛腿的皇子……就他一个人带了钱袋子,别人都不带的。”
他说完顿了顿,没忍住小声点评:“好小家子气……”
系统立马卡壳,容棠稍懵了一下,默默离远了几步,偏过头无声地笑了出来。
宿怀璟原本还低着头站在沐景序床前,一副“大哥的儿子怎么这么小就长成混混样子”的难受和挫败感,闻言微怔了一下,脸上一瞬出现了匪夷所思的表情,讶异地看向沅沅。
小孩被他吓了一晚上,当即就抽了口气,又拽着柯鸿雪的衣服躲到了他身后,不敢看宿怀璟,好像被欺负惨了似的。
柯少傅反应过来之后笑了大半天没歇下来。
这要是自己家小孩,他高低得夸一句有眼光,年纪轻轻就会劫富济贫了;但这是学兄家的独苗苗,一个没说好,就有带坏小朋友的嫌疑,柯少傅决定缄口不言,只是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小沅沅,眼睛里却全都是赞赏。
于是一屋子里,蹲着的叔叔是好人,站着的哥哥是好人,靠在床上的漂亮哥哥是好人,只有站在床头的叔叔好凶。
超级凶。
特别特别凶。
凶小孩算什么有礼貌的大人。
沅沅愤愤不平,看宿怀璟的眼神又委屈又冤枉又怨怼。
沐景序听完全程,终于理清现状,一时间连背上的伤都顾不得了,眉头一皱,欲言又止地看向宿怀璟。
宿怀璟憋闷,道:“兄长有话直说。”
沐景序沉默了片刻,含蓄道:“你小时候偷你四姐的糕点我也没凶过你。”
“……”
言外之意就是说宿怀璟对小孩太凶了,大反派一瞬间委屈得要死,但这是自己亲哥,那又是自己亲侄子,既不能打、又不能怼,只能闭起嘴巴默默消化。
容棠收了笑意,走到他跟前,握住人手腕,轻声道:“倒也不是怀璟太凶,孩子不从小教的话,以后长大了扳不过来才麻烦。”
沐景序点头:“是这个理。”
但一转眼瞧见那小团子似的小家伙站在自己房间,哭得鼻涕泡泡都往外冒,脸皱了皱,又改了口风:“但也不能…太凶了。”
宿怀璟:“……”
宿小七转脸就想回永安巷!
容棠安抚完小的,又来安抚大的,捏着宿怀璟的手腕,示意柯鸿雪将沅沅带出去,温声跟沐景序道:“沅沅跳到了我们车上,说的话有些真假难辨,但多留一个心眼总没什么错,我跟怀璟想将他在身边多留两天。”
沐景序微微蹙眉,点了下头:“挺好。”
容棠:“但是他跟怀璟不太对付,我们也不好常住兄长你这,而你如今又是个病人,柯少傅照顾你一个就已经劳心劳力了,若是再多一个沅沅,怕是不太方便。”
沐景序犹豫,其实他若是在家会好很多,如今他已经能下床,除了换药略疼些,别的都能忍着。可一旦出府去大理寺上值,劳累之下,难免伤势复发。
容棠看出他心思,心下松了口气,乘胜追击劝道:“如今万寿节,百官皆有三日假期,但等这时间一过,兄长还是要去上朝。我是想着,您能不能去告个假,多歇个十天半个月的?”
容棠说:“若是忧虑有顶撞陛下之嫌,大可不必过于忧心,兄长今晚出席万寿宴,是百官有目共睹的事,而您在宴上伤口出血染了白袍,就算没人明说,宫内太监也肯定有人撞见,之后会上报给陛下。”
“陛下此人,最忌讳也最信仰预示征兆之说,生辰日见血光,恐有不祥之兆,况且——”容棠顿了顿,望了宿怀璟一眼,得到默许的眼神,还是说道:“况且今晚陛下或许也受了惊。”
他点到即止,沐景序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武康伯?”
宿怀璟点了下头。
容棠说:“之后让怀璟下点功夫,从中斡旋,让陛下觉得兄长您实则是他的贵人,已在宴席结束之前以己身提醒过他,但是未得到重视,之后才有歹人行刺一事的发生。这样一来,就算陛下不全信,多少也会对您有所忌惮,巴不得您在家里好好将养身体。”
宿怀璟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始终一言不发。
此事相当冒险,但事成之后获得的收益却是长远的,沐景序心知如此,意动的同时又有些担忧,犹豫地看着宿怀璟。
后者终于开了口,却道:“小孩说他家叔叔要送他给端懿长公主和亲。”
沐景序一下怔住,眼眸瞪大,匪夷所思地看向宿怀璟,像是在说这怎么可能。
宿怀璟:“或许不是和亲,可能有别的安排,他没听完全,但今天晚上的的确确是他自己溜了出来跳上我们马车,求着我们带他离开的。”
沅沅在大绥过的并不好,甚至这个太子之位可能也另有玄机。
没有一个国家君王会在中宫仅有一子的情况下,放任太子在出使他国的路上薨逝的。
也不可能让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孩跟丧了偶的长公主殿下和亲。
这小屁孩身上一堆谜团,宿怀璟不可能不管他。
同理,沐景序也不可能不管。
闻言,沐景序凝眉问:“你有把握吗?”
他是在问容棠说的那个安排,将他的身体情况,与帝王运势挂上钩。
宿怀璟点头:“六成。”
“够了。”沐景序道,“不要留明面上的把柄,万寿节过后我自会去告假。”
六成,意味着风险巨大,但沐景序相信宿怀璟。而就算这般相信着,也会叮嘱他不要留下证据,想着万一事发,将罪责全揽到自己身上。
宿怀璟并不赞成,但还是点了下头。
他坚持要看沐景序伤势,容棠便未在屋内停留,转身走了出去。
柯鸿雪坐在檐前阶上,手里拿着一只空碗,哭了一晚上早就累了的小孩趴在他膝头睡着了。
见人出来,柯鸿雪食指竖到嘴边,比了个“嘘”,担心吵醒沅沅。
容棠挑眉,难得有些不理解。
这小孩知道跑出来还换一套大虞的衣服,也知道隐藏身份,按理说警觉性和戒备心都相当强烈,怎么在这里还能趴在柯鸿雪身上睡着了?
柯少傅有什么神奇的哄小孩技巧吗?
要不要让大反派也学一学?
容棠这样想着,过了一会儿宿怀璟从里间走出,手指洗过,被水泡白了些许,大约是替沐景序又上过一次药。
瞧见台阶上坐着的两个人,他眸光微动,撇过头冷冷地哼了一声。
容棠差点被他可爱死,走过去牵住他的手,笑得眉眼都弯起来:“回家?”
宿怀璟点头:“好。”
容棠揉了揉肚子:“有点饿,一会去街上吃碗馄饨好不好?”
宿怀璟接着点头:“好。”
二人沿着院道往外走,快离开月门的时候,容棠瞥见宿怀璟不着声色地回了下头,而身后“吱呀”一声,有人披着月白长袍步了出来。
一里一外,视线全都落在了阶前熟睡的小孩身上,眸光比月色更加温柔,满是动容与怀念。
容棠心里软软,默默摇头,愈发觉得大反派才是口是心非。
可一转身,宿怀璟特别认真地看向他,道:“棠棠,我们不要要孩子,太糟心了。”
容棠:“……?”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第125章
因为宿怀璟一句话,容棠担心了好几天,害怕大反派是因为青春期没人教,所以生理知识其实欠缺到让他以为男人也能生孩子。
系统对此嗤之以鼻:【他是觉得你能生。】
容棠:“……”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这点担忧反应在脸上,就变成了容棠日日看宿怀璟的眼神里都透着一点欲言又止,既操心,又不敢明说。
像极了青春期孩子的家长。
宿怀璟等了几日,容棠这点情绪不仅没有消失,反倒一天天加剧,偶尔还能看见他坐在书案后面,面前摊一张白纸,手里拿着毛笔,一脸纠结。
可是笔尖悬在纸上,半天也没有落下一笔,最后只有一滴浓墨滴落到宣纸上,染成一滩墨团。
宿怀璟看得无奈,又觉得好笑,走过去站到他身后,弯腰握住他手掌,维持着相贴的姿势,就着容棠滴落的那团墨,画了一张花团锦簇的秋菊图。
宿怀璟:“棠棠,宣纸价贵,浪费不是好习惯。”
容棠沉默几瞬,低下头,望着那一纸面形态各异的菊花,目光忍不住躲闪,脸颊逐渐染上一层绯红。
直到头脑升温,快要烧坏的时候,容棠终于拱了拱,从宿怀璟身下逃了出来。
大反派疑惑地望向他,容棠落荒而逃:“出去透口气。”
系统“啧”了一声:【就你这脸皮,还想给大反派做性教育?上哪儿借来的胆子啊?】
它丝毫不怀疑自家宿主傻乎乎地凑上去跟宿怀璟说: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哦。
宿怀璟反手就是一个狗狗眼上目线,可怜兮兮地望向容棠,既真诚又好学:“我不信,除非棠棠跟我试试。”
系统对宿主和宿主他媳妇简直了如指掌,完全有能力编出不崩人设的剧情,统子相当骄傲!
容棠用手给脸降温:“……闭嘴吧你。”
系统:【嘁——】
京中热闹了三天,各商户赚的盆满钵满,各大梨园戏馆日日人满为患,为天子生辰,也为这难得一遇的庆典。
直到七月廿七,万寿节过去的第一天,一大清早京中就开始全城戒严,金吾卫巡查数量较往日增多,皇城四座城门全部站满了官兵,逐一排查来往人员。
百官上朝,在太和门前等了两个时辰,最后大监传话说陛下身体抱恙,早朝取消。
各自回府衙或者家中的路上,经过武康伯府,瞧见门前乌压压地围了一圈人,大理寺的马车停在阶前,有白衣官员身形瘦削羸弱,一步一咳地自马车上下来,名满虞京的柯少傅候在车下接住他。
天色阴沉,太阳始终没钻出云层,只有一点微弱的光线透着密重的乌云散落,照在那些食着朝廷俸禄的朝官身上。
御史台的马车左右并行,中丞大人看了一眼,又偏过头,隔着车马对宿怀璟说:“为官者为民为国,为苍生大计奔波,你可知晓?”
宿怀璟不着声色地看了一眼沐景序的背影,而后点头:“周大人教诲,晚辈定当铭记。”
第二日,御史中丞上奏乞骸骨,言明已年老体衰,家中年迈的母亲在远方盼着自己回家,恐这一生再无侍奉母亲的机会,还请陛下准许辞官。
一来二去,三请三辞,直到庆正十年的除夕前夜,仁寿帝才终于批了周罡请辞的折子。
而在这期间,京中又发生了几桩大事。
一件跟着一件,彼时看不出什么联系,可等年轮划过,回过头望,桩桩件件都是棋盘上交织的黑白双子,每一次交缠争斗,实则都在互相蚕食吞没。
武康伯的倒台迅速又隐秘,军队甚至还未打进皇城,就在京郊密林被悉数拿下。
宁宣王容明玉秘密奉旨,领了虎符出京,剿灭叛军。
武康伯的书房里查出几封密信,其一是与张阁□□商“大事”,其二是与大绥某一位亲王私下来信。
每一份都有数十张。
大绥使团还在虞京,这样一来,使团无法离京。
容棠原本还好奇,沅沅在沐景序家中,大绥使团该如何跟仁寿帝交差。
结果转天就听说大虞有人心怀不轨,闯进使馆点了把火,小太子命送火海。
宿怀璟听完这个,沉默了几秒钟,蓦地一下笑了,转身去了沐府,将被柯鸿雪养得隐隐要成一个缩小版纨绔风流子弟的沅沅,从沐景序的房间里拉了出来,问他:“为什么跳上我们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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