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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体弱多病(鱼西球球)


宿怀璟抬手拦住了他这个礼,道:“殿下折煞我们了,您贵为皇嗣,我跟棠棠说到底也只是臣子草民,万万担不得‘教训’二字。”
他严防死守,几乎是一点突破口都不给盛承厉留。
盛承厉咽了口口水,再想跟容棠说什么也实在不是时机,只能期期艾艾似的抬着一双清亮的眸子道:“我不日便将启程去皇陵,世子在京中一定要保重身体,照顾好自己,也别让在乎你的人担心。”
宿怀璟凤眸稍眯,头一次觉得自己话可能还是说轻了,容棠却说:“多谢殿下关心。”
大反派心下立时不悦,盛承厉说什么做什么,他最多觉得厌恶,可一旦棠棠回应了他,宿怀璟便觉得心下止不住地向上涌酸水。
他垂了下眸,空着的一只手伸回袖中,开始翻找随身携带的毒针。
容棠接着又说:“除夕宫宴上殿下特意命人送来美味佳肴,解我腹中饥饿,一直没时间跟您亲口说一声谢谢,您费心了。”
日轮沉入西山,黄昏快要退场,宿怀璟摸到一根冰冰凉凉的银针,心下微冷。
容棠却往后看了看,似在等什么人。
宿怀璟动作一顿,几乎同一时间,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大鹅叫声,一声比一声刁蛮,像个土霸王。
他愣了愣,转过头,看见双福去而复返,一手提着一只鹅。
容棠笑着说完剩下的话:“只是我身子骨弱,腥辣食物一律都沾不得,殿下美意,我便自作主张分给了前去赴宴的各家公子,以免他们议论您厚此薄彼有失公允。”
他笑意清浅,说着防止被议论,话里话外却都在告诉盛承厉:你给自己树了很多敌。
但这跟容棠又有什么关系?
他说:“可是那鹅汤却是实实在在地进了我腹中,母亲偶尔入宫觐见皇后娘娘,回来也跟我说过,殿下在宫中过得艰难,一向自立自强,我又怎好平白受殿下恩惠?这两只鹅都养得膘肥体壮、精力充沛,便当我还了殿下的一饭之恩,多谢殿下。”
他起身,边说边不容拒绝地给盛承厉恭恭敬敬地行了个臣子礼,盛承厉全程状况外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待到回过神时,身边已经两只肥鹅嘎嘎嘎嘎吵得他连话都不好说出口了。
容棠则一派从容,完全不觉得自己刚做了什么离谱的事,而是真切道:“皇陵苦寒偏僻远离京城,想来下人也不会尽心,殿下若是不想将这两只鹅还给御膳房,不若一并带去皇陵,若是饿了也可饱一饱五脏庙。”
他敷衍地看了下天:“天色已晚,宫门快要落锁,我便不留殿下在府中用膳了,早些回宫吧。”
盛承厉懵了大半程,反应过来来后已经不自觉转了身往府外走了。
双福赶着鹅,两只凶禽边走边嘎嘎,竟还大逆不道地在大虞最贵的五皇子殿下、这个世界的男主鞋上拉了一坨鲜黄色的大便。
“噫!”容棠别过脸,不看那画面。
宿怀璟沉默了一会儿,闷闷地笑了出来,将银针收回袖中袋,替容棠又披上一件外衣,牵着他往厅堂走去。
他笑着问:“这才是棠棠不在屋内见他的原因?”
风吹醒脑袋,不至于一时昏沉顾念旧情;家禽凶猛,粪便味重,室外开阔,不会被炭火熏得满屋子臭味。
他哪是还礼?他从头到尾根本就是在一次又一次地贬低、轻贱盛承厉啊。
宿怀璟看着容棠稍有些骄矜仰起脑袋的小表情,一时玩心渐起,瘪瘪嘴做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棠棠把我套的鹅送给别人了。”
容棠脸色一沉,回过头瞪他:“怎么可能!”
宿怀璟微怔,稍显讶异。
容棠:“那是我下午听说他来,赶紧让厨娘去隔壁邻居家买的。”
他轻轻“哼”了一声:“咱家鹅子那么乖,我怎么可能送别人。”
宿怀璟没听出去他话里其他含义,观望了全程的系统却轻蔑地“呵”了一声:【鹅子。】
园中开始点灯,越靠近主院越能闻见饭菜香味。
宿怀璟牵着棠棠的手,慢慢地背着风回家,声音一贯温柔,散在夜色中与树上花苞一起,仿似在迎接暖春的到来。
春水秋月,不及眼前人温煦三分。
容棠眼里的温润公子笑意从容,语调也从容,宛如讨论三餐该什么菜肴一般随意又轻松,笑着唤他:“棠棠。”
“嗯?”
“我不能杀了盛承厉吗?”
宿怀璟疑惑极了,嘴角笑意却未曾下坠一丝一毫。
“我很想杀了他,真的不可以吗?”他轻轻地问,像极了撒娇,讨一个应允。

容棠沉默许久,出声问他。
院中微风吹动树叶,火炉捧在手心,容棠却刹那间手脚冰凉,他按着自己快要发抖的手,强自镇定地抬头望宿怀璟,等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宿怀璟垂眸,对上他的眼睛,音调仍旧如春水般惑人,像是要将容棠诓进自己做的网中:“因为讨厌。”
他笑了笑,如同顽劣的稚童:“看到他会觉得烦,反正我的目的棠棠也知道,盛承厉再不中用也是个皇子,提前让他死掉对我来说没什么坏处。”
他说着弯起眼眸,轻轻晃了下容棠的手腕:“棠棠,你把机会让给我,好不好?”
他后悔了。
他不想让容棠去杀盛承厉了。
宿怀璟一向觉得有仇应该自己报,那才痛快利落。可是当这份仇恨落到实处,成了容棠背负的梦魇之时,他本能不喜,下意识反悔。
不该让棠棠反复接触可能杀了自己的凶手,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害怕,并非三言两语、一错而过的几个对视里就可以消磨的寻常恩怨。
而他的小菩萨合该高坐明台,更应被人景仰。
他怎能染上尘埃?盛承厉又如何配让自己的血污了棠棠的手?
宿怀璟一想到这里,就觉得还是自己来最好。
他有无数种方式让盛承厉无声无息地死去,而一个不受宠皇子的死亡,从来也不会掀起多大浪涛。
宿怀璟弯起一双眼眸,如天边朗月般好看清丽,任谁看到那双眸子,都会不自觉答应他所有请求。
容棠却定定地注视他良久,摇头:“不可以。”
宿怀璟问:“为什么?”
系统在容棠脑海中疯狂警报,从数据库里搜出大段大段的答案用来回答宿怀璟这个问题。
有骗人的,也有模棱两可的。
每一个都可以用,每一个宿怀璟都找不到证据来反驳他。
可容棠却说:“因为会死。”
宿怀璟无所谓地笑:“棠棠是想说杀人偿命吗,可我并不害怕。”
容棠声音很轻,散在空气里,几乎快要听不见。
他说:“我会死。”
宿怀璟唇角笑意霎时凝固,他沉默着微眯了一下眼睛,问:“容棠,你在威胁我?”
很少能看见大反派动怒的模样,又或者说这世上早就没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值得他多分出一些情绪表达怒意。可容棠盯着他那双眸子,却很确认他就是在生气。
——为自己轻飘飘的三个字。
他摇头,否认:“不是。”
“我没有在威胁你,怀璟。”他温声道,“我是在跟你说事实。”
这是最后一次重生机会,在未找到破解之法前,盛承厉死亡,整个世界湮灭,容棠自然也会随之消散。
但跟大反派说杀了盛承厉会导致世界毁灭,不但不会让他生出一点顾忌不说,恐怕连宿怀璟本人都觉得这事荒诞又可笑。
——如果世界真的这样不公,何不直接毁了算了?
这是宿怀璟听到这件事之后会有的反应,容棠几乎可以完全对上他的脑回路。
所以他使了个诈。
不算欺骗,只是隐瞒。
也并非威胁,只是清楚自己可以有恃无恐。
他将声音放轻,跟哄人一般:“怀璟,你再等一等好不好?我们刚开始谈恋爱,你想看我死掉吗?”
除了某些不能说的本源问题,容棠如今在大反派面前几乎毫无保留。
院中昏昏,光线从屋内透出来,容棠身量已比宿怀璟矮上些许,刻意抬起头用那双宛如林间小兽般的眼眸看向宿怀璟的时候,后者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不论是为了他的神情,还是为他话里自带的那些亲密。
宿怀璟凝视他片刻,缓缓移开视线,替他又拢了拢衣领,轻声道:“回屋吧,外面冷。”
他不想退步,可是棠棠这样看他,宿怀璟又说不出一点拒绝的话。
厨娘手艺很好,容棠搬回永安巷之后,几乎每顿饭都食欲大开。
桌上多了一道虫草汤,他想也没想地就起身,替宿怀璟盛了一碗放在面前,讨好意味十足。
宿怀璟不自觉就想起他们刚成亲那天,棠棠不听话喝了酒回来,自己不过随便冷一冷脸,他也忙前忙后哄自己消气的模样。
一年了,还是这样。
做错了事就知道哄人。
骗不过去了也哄人。
真想哄人还不如直接来亲他,一碗汤有什么用。
宿怀璟心下愤愤地想,手上却已经拿起了勺子,一滴不剩地喝完了那碗虫草汤。
一点出息没有。
他暗暗谴责自己。
吃过饭在院中走了两步,再回房的时候,容棠看见屋中央摆着的沐浴桶跟桶里散着清苦味的艾草水,回头看向宿怀璟,疑惑地问:“这是做什么?”
“去一下晦气。”宿怀璟闷闷地说,面上没一丝笑脸,垮着一张俊脸替他从衣橱里找出一身睡觉穿的里衣,又将毛巾搭在了桶沿,没好气地丢下一句:“多泡会,水不热了喊我给你加。”
容棠看他这幅气鼓鼓却又不舍得撒气的样子,忍不住憋笑,软软地说:“好哦,谢谢郎君。”
宿怀璟一怔,要出门的步子瞬间滞了下来,扭过头匪夷所思地看向容棠,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容棠却旁若无人地脱了外袍和中衣,一边解着腰带,一边将衣服往屏风上挂,动作间偶尔抬头,状似疑惑地问:“不是要出去吗?”
“你喊我什么?”宿怀璟问他。
屋内炭火很足,又有一桶散着热气的艾水,便是脱光了衣服也不会觉得寒冷。
容棠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亵裤钻进水中,抬眼理直气壮地说:“郎君。”
一瞬间,宿怀璟觉得有一根勾了饵的线在他眼前来来回回地晃,容棠在桶内拨了拨水,又趴到壁沿,抬起头天真地重问了一遍:“不是要出去吗?”
宿怀璟:“……”
系统毅然开溜:【宿主你好自为之,我休眠了。】
容棠没理它,仍旧抬着眼睛看宿怀璟。木桶很大,足够两个人共浴,容棠用脚翘了翘水,问:“不走?”
宿怀璟暗暗咬牙,瞪了他一眼,转身抬脚。
容棠却像是刚想起来似的,多问了一句:“怀璟你觉得接触盛承厉晦气,才让我泡澡,那你呢?你不用去去晦气的吗?”
宿怀璟脚步一顿,不回头,声线已经开始沙哑:“我等你睡下了再去泡。”
“多麻烦啊……”容棠小声嘀咕:“又得让厨房多烧几桶水,又耽误时间。”
他望着大反派的背影,很认真地建议:“跟我一起泡好了,反正桶够大。”
冬夜清冷,炭火将整间屋子都熏得又暖又暧昧,屏风上绘着雀鸟图,恍惚间让人想起红绿喜服上那两只凤凰和仙鹤,一翱翔云端,一殷殷追寻。
水声在身后响起,夹着容棠轻声的嘟囔,宿怀璟立在原地半天,终于转过身,隔空望向容棠的眼睛,低声道:“你在勾引我吗?”
“我哪有?”容棠反问,好像很是委屈,眼底却划过一道狡黠的光。
他在北方上的学,室友结伴去澡堂互相搓背都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并不会激起多少羞耻心。
诚然他确实不该邀请宿怀璟,多少有以身饲虎的危险。
但大反派分明气没有消,晚餐前的对话没有达成统一,容棠害怕他等下回去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心里还是气不过,唤出影卫潜入宫中直接将盛承厉杀了。
再不济就算以参商的体型,扑上去撕咬开男主的喉咙,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的确会害怕慌张,不想看见这个世界又一次因为盛承厉毁掉。
容棠转过身,不看宿怀璟,以退为进:“你不来就算了,我一个人泡地方还大些。”
语气里没有一点享受的喜悦,反而全都是要求没得到满足的小性子,宿怀璟除非聋了才听不出来。
他等了一会儿,门扉始终未传来开合的声音,身后站立不动的人总算迈出了步伐。
容棠心下刚松一口气,很快又提起另一口气,宿怀璟站在木桶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黑乎乎的艾水之下藏着几近赤-裸的身躯。
他低声问:“真要我进去?”
撩人的时候容小世子一点不怕,可等宿怀璟面无表情地站在他旁边,低下头垂着眸望向自己的时候,容棠霎时有点后悔。
糟糕,玩过头了!
他下意识往桶里沉了沉,宿怀璟弯下腰,手伸进浴桶,拽住他胳膊,声线沙哑,透着几分压抑的隐忍:“棠棠,你真要我进去吗?”
烛火在屋内轻晃,浴桶向上冒出白雾,穿过容棠的眼睫,又停留在宿怀璟的下颌上。
他下最后通牒:“棠棠,我只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容棠差点立马腿软认怂,可以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是梗着脖子点了下头:“你进来。”
宿怀璟幽幽凝视他许久,松开了手,往后退了半步,又从一边的木桶里舀了一瓢水沿着浴桶边缘加进去,没好气地睨了容棠一眼:“你觉得你因为别的男人邀请我共浴,我就会开心吗?”
那点小心思,一眼就看穿了。
宿怀璟心下气恼,又实在不舍得对容棠发火,独自憋闷了半天,只扔出来一句算不上控诉的控诉:“你一点都不会哄人。”
容棠:“……?”
他缓了一会儿,理解了宿怀璟话里的意思,怔然半晌,低下头浅浅地笑出了声。
那点以身饲虎的慌张,在这样闹脾气的大反派面前,简直毫无必要。
他怎么会忘了,宿怀璟哪怕再委屈,也好像从来没往他身上撒过气。
比如现在,既克制着自己不真的钻进浴桶,又因为要听容棠说话而不离开的大反派。
可爱死了。
容棠心想。
他抬起头,那点紧张全部放松,眼角眉梢俱是被水雾氤氲出来的潮湿笑意。
容棠轻声唤:“怀璟。”
宿怀璟瞥向他,不吭声,一副脾气很差不好惹的样子。
“你低头,我有话跟你说。”
大反派蹙了下眉,既不想那么听棠棠的话,又控制不住自己听他的话,几乎本能地就又往下矮了矮身子,完全没想着屋子里就他们俩,有什么悄悄话是必须凑得这么近的。
“哗啦——”两道声响,宿怀璟刚反应过来,脸颊便被一双湿漉漉的手捧住,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下颌,容棠仰起颈项,带着湿气的吻便落在了宿怀璟唇上。
蜡烛适时发出一声迸裂的轻响,灯光变暗,水流温柔。
“你好乖啊。”容棠轻声笑着,又在面前人唇上轻啄了一下:“哄你。”

第104章
哄人的效果很卓越,具体体现在容棠最后瘫在桶沿、几乎抬不起胳膊的仪态,和快要呼吸不过来、像濒死的鱼一般张大嘴巴喘-息的频率上。
宿怀璟弯着腰,眉眼疏懒,用木瓢一瓢瓢舀着热水往他背上浇,防止他着凉冻着。
水流声舒缓轻柔,容棠缓了好久,眼前才终于不是一片几乎看不清世界的光晕。
宿怀璟拎起他的胳膊,颈项向上抬起,水流顺着纤瘦的锁骨往下,流经胸前茱萸,再滚进腰窝,在晃眼的白皙上留下一道道蜿蜒的深褐色痕迹。
容棠任他摆弄,回过神之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都干了什么,耳根一红,视线躲闪了一瞬,又很快提起气势瞪大反派,刚要指责,就听这人理直气壮地小声道:“棠棠先招我的。”
他一边说还不忘一边给容棠浇水,跟侍弄一朵名贵的花卉一般,眉舒眼明,轻声问:“棠棠哥哥要恶人先告状吗?”
容棠气势霎时间散了散,没能再提起来。
他想了一下,发现确实没办法反驳大反派的指控。
是自己作死一样招的他,甚至邀请他共浴。
宿怀璟没有真的脱了衣服进来,已经算是骨子里的教养在告诉他要克己复礼,不可轻浮孟浪。
说到底,容棠自己招的。
他是恶人。
小世子爷懵了懵,蔫蔫地往桶沿上一趴,放空自己。
说不过宿怀璟,可是又好气。
宿怀璟见状轻轻笑,水流便又移到了容棠背部,他出声提醒:“棠棠特意留我下来,是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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