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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体弱多病(鱼西球球)


容棠站在阶下看着他朝自己走来,虞京的晚风吹落,仿似走过了三世的光影。
宿怀璟眸光微亮,欣喜不加掩藏,快步朝他奔来,下意识就将容棠的手攥到自己手中,替他搓了搓驱走寒气:“怎么来了?”
容棠:“白天去找沅沅,回来的路上看见留芳斋新出炉的枣泥糕,想着你爱吃,就给你送来了。”
于是宿怀璟那点本就因为看见容棠变得很好的心情,一下更加雀跃了起来,要是柯鸿雪在这,他高低得去找柯少傅炫耀一下。
但柯鸿雪不在,外面又冷,宿怀璟不想容棠受了凉,牵着人上了马车。
枣泥糕热气腾腾,香味弥漫在车厢里,几乎盖住了檀香的气味,暖融绵软,特别适合年关的氛围。
宿怀璟吃了一个,去亲容棠,于是棠棠嘴巴里也是甜点的香味。
当天晚上容棠要的特别狠,一个时辰到了,宿怀璟正想下床拎热水进来替容棠擦拭,后者却用脚勾住他,声音虚弱沙哑,却莫名带着丝狠劲儿:“再来一次。”
宿怀璟终于从糖点心和美人帐的诱惑中清醒,意识到被他忽略的细节。
那天晚上容棠是直接晕着睡过去的,宿怀璟替他擦干净身子,披上外袍穿了衣服出门回自己房间。
暗格里每天都会有信,他拆开一看,发现流云说大夫已经替盛承厉将那条跛腿治好了,问主子什么时候要他的眼珠。
宿怀璟眯了眯眼,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思索。
他不知道盛承厉这条腿跟容棠有什么关系,他甚至不确定棠棠今天的反差跟盛承厉是否有关,但眼下最有可能的可能摆在这,容不得他不多想。
他坐在原地半天,提笔写信,重新派了任务。
第二天,仁寿帝取消了上朝,百官开始半休假,日日只需去衙门点个卯就可以回家。
宿怀璟带着容棠去找沐景序,一家五口热热闹闹地玩了一天。
回家的时候宿怀璟牵着容棠,看他的侧脸与神情,心里的猜测似乎有要成真的影子,他低头,压下眼底那层快要杀人的暴戾。
第三天,容棠又开始跟厨娘商量过年期间该做哪些菜,还让双福打扫出一间院子,说想要接祖母和娘亲年后来住几天。
宿怀璟翘了一天班,陪着他闹腾,晚膳前回了一趟房间,看见案头放着的木盒,突然笑了出来,眼底却聚着寒冰。
容棠来敲他的门,说自己快饿死了,要吃饭。
到了夜里,却一边哭一边说吃不下了。
娇气死了,宿怀璟心想。
他俯下身,容棠颤栗着想躲,他却凑到他耳边咬了下他耳垂,轻声道:“棠棠,我送你一件礼物。”
容棠这时候哪有心情管什么礼物,思绪都是涣散的,宿怀璟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求他早点结束。
可等睡了一觉起来,吃过早饭宿怀璟送给了他一只锦盒。
容棠疑惑着打开,看见一只通红的眼珠,裹着粘膜,血管清晰,孤零零地放在绒布之上。
他愣了半秒,险些没反应过来。
一辈子没再做过阴谋算计,容棠都快忘了这些东西剥离人体之后,究竟长什么样子。
许是他的反应太过淡然,取悦了宿怀璟,大反派轻轻笑了一声,道:“棠棠猜一下,这是谁的招子?”
答案已经浮了出来,容棠不受控制地紧张,头皮微微发麻,莫名有一种在被判决生死的既视感。
他不答反问:“哪天挖的?”
宿怀璟眸光微闪,替他倒了一杯茶,盖上盖子,走过来低头望着容棠,温声道:“一件一件跟棠棠说吧。”
“我帮他做了一件好事,顺手取回了这个报酬。”
容棠微怔,抬起头迷茫地看向大反派。
宿怀璟慢条斯理地解释,手指没有闲着,撩起容棠一缕头发慢慢地绕:“腊月二十六,我让人治好了盛承厉那条跛了的腿。”
容棠懵了一秒,瞬间清醒,睁大眼睛,宛如濒死的人找到了救命良药,死死地盯着宿怀璟。
宿怀璟心脏不可抑制地疼,却还是笑着慢悠悠地说:“腊月二十七,我让人偷袭,在盛承厉腹部划伤了一道口子。”
容棠瞳孔微缩,不为盛承厉,而是为了宿怀璟吩咐出去完成任务的人。
这时候的男主多半已经习得了武功,府中也有侍卫守护,想要从他身上讨到好来,一点都不容易。
细微的表情被宿怀璟捕捉,原本就算不上好的心情瞬间变得更糟糕。
宿怀璟压抑着心底的暴虐因子,手指上移,轻轻握住容棠的下颌。
他弯下腰,俯视他的神灵,无限与容棠接近,额头相抵,语调温吞,却裹着难言的危险:“不要露出这种表情,我会不开心。”
宿怀璟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情绪,容棠愣了一秒,反应过来,稍微迟疑一瞬,仰头不顾一切地吻上他的唇。
轻碰了碰再放开,安抚意味十足,容棠说:“我没有为他难过或心疼,我是在担心你会不会陷入危险。”
宿怀璟怔住,那点糟糕到恨不得杀人的情绪迅速被抚慰,他愣了一下,手指力道松开,额头轻蹭了蹭容棠,像是受了委屈在撒娇的宠物。
他贴了贴棠棠,接着说:“然后腊月二十八——昨天,我让人取了报酬回来。”
报酬,即木盒里装的那颗眼珠。
容棠心知肚明,却问:“二十七号那道划伤是为什么?”
宿怀璟反问:“二十六那天的枣泥糕又是为什么?”
于是各自无言,各自心照不宣。
宿怀璟这般关注容棠一举一动的人,或许一时的温香软帐会使人放松警觉,可等到一点苗头漏了出来,剥丝抽茧他也会想方设法弄清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因为想让盛承厉喜悦后再感受绝望,所以送他的那份大礼,误打误撞凑成了这个闭环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腊月二十六,盛承厉伤腿痊愈,容棠出现异样,眼神里透着几丝快要压不住的疯狂和隐隐的绝望,不重欲的人疯了一般索取,恨不得溺死在床笫之间。
腊月二十七,流云划伤盛承厉,容棠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所以宿怀璟才敢让流云去给盛承厉下药,然后挖掉他一颗眼珠。
宿怀璟垂眸,望着容棠的眼睛,哑声问:“棠棠,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他疑惑极了,也迷茫极了。
梦境是真实,当下也是真实。
容棠救盛承厉出冷宫,教他谋略,为他殚精竭虑,最终却被背叛。
宿怀璟原以为,盛承厉应该是很特殊的那一个存在。
他嫉妒得快要发疯,可又无法入梦中,经历棠棠曾经历的一切。
所以他强迫自己不去在意,不去细思。
棠棠不喜欢盛承厉、厌恶盛承厉;棠棠喜欢自己、与自己做夫妻……
这就够了,大虞皇宫内的五皇子殿下,是人是鬼,于他们没有丝毫关系。
可宿怀璟突然发现,容棠会因为盛承厉一时的得势慌张害怕,分明不曾见面,却能感知到他的状态。
宿怀璟疑惑极了。
这份特殊究竟算什么?
是救命之恩?教养之情?陪伴之谊?
还是各自为政,互相掠夺,彼此相克?
他低下头,重复:“棠棠,你告诉我,他究竟是你什么人呢?”
宿怀璟眼中渐渐聚起一层浓雾,藏着深不见底的杀机。
容棠喉结轻滚,伸手捧住宿怀璟的脸颊,轻声而坚定地说:“什么人也不是。”
互相克制,虽然他现在也不清楚原因,但硬要说的话,大概是仇人。
盛承厉的成功,背后必然会附赠容棠的死亡,似乎是天道送男主的小礼物。
他在这一瞬间,心里的讽刺到了极点,桌上木盒里那只不见天日的眼球变得格外令人憎恶。
宿怀璟问:“那我现在可以杀他了吗?”
容棠迟疑了一瞬,摇头,却又点头:“除了杀死,其他什么都可以,随你心意。”
他到底做不到拿一个世界的存在,去赌一个不知结果的可能。
可是……
容棠抬眸,与宿怀璟对视两秒,蓦然狠狠地吻了上去,直到口腔里弥漫开不知是谁的血液。
他突然好恨啊。
两辈子,七年,他都做了什么?
一步一步送自己去死吗?

索性容明玉也不在乎他,转而带了容峥入宫。
宿怀璟自然要跟着棠棠,年前柯学博从江南回了京城,柯鸿雪无需再替父赴宴,几人一合计,连带着沐景序一起,称旧伤未愈,不宜出门,全都翘了仁寿帝的宴席。
柯鸿雪带着沐景序和沅沅来到棠璟宅,容棠刚松开宿怀璟的唇瓣,眼角溢出几滴不受控制的泪珠,眼眶通红。
柯少傅一脚跨进门槛,稍愣了一下,旋即故作轻松地笑开:“这是怎么了,宿大人又在欺负咱们世子爷?”
他揶揄道:“知道你年轻,知道你刚开荤,也不能这般不知节制白天黑夜的胡来啊,看我跟你兄长多有分寸,你学着点儿。”
沐景序视线从容棠脸上偏移,冷冷地凝视了柯鸿雪一瞬,眼神若是能冻死人,柯少傅如今大抵已经可以去院子里做一尊冒着新鲜寒气的冰雕了。
沅沅很喜欢这个叔叔,但是更喜欢沐沐,见状皱起个小脸蛋犹豫半天,还是决定为沐沐发声:“可是昨晚你都把沐沐欺负哭了。”
沐景序微顿,眼眸不受控制地瞪大,望向柯鸿雪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极冷。
柯少傅浑身一僵,心知这下算是引火上身,彻底惹恼了学兄,当即蹲下身告诉沅沅:“不要瞎说,分明是你沐沐哥哥身上伤还没好,我在帮他上药。”
“真的?”沅沅反正不信。
柯鸿雪坚定点头:“真的,沐沐背后的伤你不是看到过吗,很吓人的,特别特别疼。”
沅沅蹙起了眉头,一张精致的小脸蛋上写满了担忧。
柯鸿雪牵着人往外,小声叮嘱:“沐沐超级害羞的,哭哭被人听见了会很难过,沅沅下次别说出来了哦。”
十岁的小朋友将信将疑,总觉得柯叔叔在骗自己,可他回过头,余光瞥见沐景序嘴唇微抿,秀眉轻蹙,视线望着地上某一个定点,手指在衣袖里轻轻攥成拳的样子,到底还是信了柯鸿雪的鬼话。
他点点头:“那下次上药我也去,我帮沐沐吹吹。”
柯鸿雪哭笑不得,不知道该不该应下,费尽功夫才将人带了出去,又找了双福陪他一起在雪地上捉麻雀。
等再回来的时候,屋内几人情绪都稳定了下来,桌子上有一只木盒,柯鸿雪瞟了一眼,微微一顿,旋即心领神会,问宿怀璟:“你干的?”
宿怀璟不置可否,收了那只盒子,随手放到了置物架上。
沐景序疑惑着回头望,柯鸿雪摇了摇头:“没事,大过年的,不说晦气话。”
他转而问容棠:“厨房煮好米浆了吗,我去帮你贴春联。”
一年一年,去年也是他们在这里帮忙贴的春联。
容棠点头:“都准备好了,鞭炮和花灯也买了许多,今天能让沅沅玩个痛快。”
“那感情好。”柯鸿雪笑说,又问:“家里有麻将吗?”
容棠露出一点疑惑的表情,柯鸿雪道:“我们今晚打算住这儿,守岁不能干熬吧,世子爷会不会打麻将?”
容棠反应过来,点头:“会。”
柯鸿雪一拍手掌:“得了,今天一起守岁。”
屋内炭火融融,过了腊月就该迎来新春,今年下了几场大雪,来年一定会丰收。
柯鸿雪和沐景序出去找沅沅,容棠起身,打算跟着一起过去,宿怀璟牵住他胳膊,低下头,又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如果说方才由容棠主导的那个吻是侵略、是发泄、是所有无处可诉的委屈与愤怒一瞬间找到的倾泻口,现在由宿怀璟挑起的这个吻就是完全的安抚与轻哄,连动作都温柔,一点点厮磨,一寸寸安心。
一吻既毕,宿怀璟拥住容棠,任他急促的呼吸散落在自己颈项。
“棠棠,除夕快乐。”千言万语最终凝结为六个字,容棠闭上眼睛,缓了很长一段时间,轻声道:“除夕快乐。”
“你又长大一岁了,怀璟。”
“那也是棠棠哥哥的小郎君。”宿怀璟笑着说。
容棠脸微微一红,半晌没能说出来话。
外面已经有邻居开始放鞭炮,容棠从宿怀璟怀里出来,要去院中找沅沅,快要经过转角的时候,宿怀璟拉着他的手腕停在原地,侧耳稍微辨认了一下,唇角勾起抹笑意,牵着容棠的手走了另一道门。
容棠纳闷地看向他,宿怀璟压低声音解释:“兄长和柯少傅在做坏事。”
耳语亲密又隐蔽,容小世子愣了一秒,立马反应过来,半边身子都稍稍僵住,板板正正地朝前走着,却在又一次经过转角时没忍住,回过头偷偷瞄了一眼。
宿怀璟被他这些小动作可爱到,心情无限变好。
容棠却冷不丁地问:“兄长是下面那一个吗?”
宿怀璟表情微僵,第一次发现棠棠好奇心能有这么重。
他抿了下唇,背后说人小话毕竟不好,况且其中一个还是自己亲哥,但大反派一垂眸,瞧见容棠那双闪着问号的眼睛,到底还是点了下头。
容棠刚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宿怀璟却又摇了摇头,犹豫着说:“也不一定。”
容棠那点没站反的了然和庆幸霎时被打击到,震惊地抬起眼眸,望向说话的人。
宿怀璟含蓄地说:“三哥的背……”
秋初挨的鞭刑,宿怀璟亲手为他调配的药膏,好是好了,但愈合期间定然不能横躺在床上受力。
而宿怀璟不觉得他们俩能忍得住三个月不做什么。
他说的委婉而含蓄,容棠略一思索,瞬间秒懂,眼神开始飘忽,耳根子变红,一眨眼的功夫,就在宿怀璟面前从一个好奇宝宝变成了煮熟的白鸡蛋。
于是宿小七那点偷偷说兄长秘密的不好意思立刻就消散了,他甚至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下容棠的表情变化,小指勾了勾他手掌,轻笑着问:“棠棠要不要也试试?”
容棠从白鸡蛋变成了红鸡蛋。
宿怀璟笑着诱惑:“很舒服的,能进的很深。”
容棠牙齿都快给自己咬烂,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他:“你是嫌平时进的不深,还是嫌我命大?”
“才没有。”宿怀璟轻松道:“我只是想让棠棠更舒服一点。”
容棠:“……”呸!
他跟宿怀璟对视几秒,脸皮到底没有他那么厚,甩了胳膊转身就朝前走。偏偏某个不做人的大反派还在他身后追着问:“好不好嘛,棠棠哥哥?”
“夫君?相公?”说着说着他顿了一下,虽然不太懂什么含义,但还是试探着唤了一声:“老公?”
容棠一脚踩空,差点摔倒,宿怀璟眼疾手快,立马在身后拉住他。
容小世子站稳后再度甩开宿怀璟,大步向前,气急败坏地丢下一句:“此事再议!”
宿怀璟愣了一瞬,再一次怀疑这到底什么叫法,徒留红鸡蛋本人后悔不已地向前走着。
哪有人把床上学到的称呼用在外面的啊!
哪有在上面的人,穿着衣服在外面好端端地叫人老公的啊!
容棠一度想穿越回去,打死那个一失神就开始口不择言乱求饶的自己,顺带打死罪魁祸首本人。
他气得要死,寒冬腊月,脸颊温度却一度升高,以至于几人汇合的时候,柯鸿雪看看他的样子,再看看旁边面不改色、比冰雪还要冷静的学兄,头一次在宿怀璟面前感受到了挫败。
——这小子下了朝找他炫耀的时候,柯少傅都没这么挫败过。
几人心思各异,陪沅沅玩了一整天,放了烟花吃了团圆饭,打着麻将守着岁,沅沅躺在一边小榻上睡着了,身上盖着小被被,屋子里炭火融融,火光暖暖。
容棠打了个哈欠,突然想起什么,稍稍出神了一会儿,脸色微变。
宿怀璟替他又剥了一碟干果,轻声问:“怎么了?”
“没事,”容棠下意识掩饰,顿了一下,却又说:“兄长给的压岁钱你收起来了吗?”
“收起来了。”宿怀璟回。
容棠点了点头,自然而然地带过这一段插曲。
宿怀璟不着声色地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再接着问。
鞭炮声响彻虞京夜空,一年走到了尾,新年已至,四时的春即将再一次回到这片故土。
年节时,卢嘉熙躲着家里姐姐妹妹,来这边拜年,顺便透了两天气,端懿和王秀玉也到永安巷住了几天。
沅沅很喜欢长公主,端懿也特别喜欢这孩子,两人一老一少,相处得特别和谐。
容棠原担心王秀玉会被容明玉再骗回王府,谁成想过了年,处理完一应场面上的应酬,她便跟长公主再次回了京郊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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