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为夫体弱多病(鱼西球球)


可到了第二天,他发现自己好像还是说早了。
一贯不睡到日上三竿不起床的世子爷,鸡叫过两遍,日晷刚走到寅时初就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眨了眨,下意识望着空中某个定点发起了长远的呆。
还未到宿怀璟起床的时间,他愣了两秒,下意识贴过去,抱住容棠就往怀里塞。
棠棠乖乖的,任他作弄,然后气氛越来越旖旎,他突然问了一句:“统统说了它几时回来吗,为什么我还没看见它?”
“……”
宿怀璟那点不言而喻的心思瞬间就消了大半,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生气,他沉默半天,如实道:“应该要到晚上,上个月是吃过晚膳才出现的。”
“哦。”容棠打了个哈欠,在被窝里蹭了蹭,说不上敷衍,但又绝对不暧昧地往宿怀璟脸颊上亲了一下:“那我继续睡哦,你一会上朝路上记得补眠。”
“……”
大反派沉默半天,苦笑不得,最后只能安慰自己,棠棠至少还记着亲他一下哄哄他,不让他心里过于不平衡以至嫉妒。
容棠等了一天,做什么都静不下心,等到天色将暗,月上枝头,他散过步之后将自己关在了房间,宿怀璟识趣地去了书房处理事务。
于是容小世子就拿着卷话本,泡了壶清茶,一边看书,一边系统出现。
最后一点余晖从天边散开的瞬间,桌上蜡烛火光有一瞬静止,容棠略怔了一秒,心终于放了下来。
等待了一整天,到这时候却不慌不忙。
他放下话本,抿了一口热茶,轻声道:“出来。”
语调微冷,不似世子爷平常跟任何一个人讲话的语气。
然后话音落地之后,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系统出声,容棠轻轻叹了口气,无奈问:“是要跟我解绑,然后找别人去帮你家男主了吗?”
“才没有!”一道稚嫩童声在眼前响起,容棠稍愣了两秒,看见一团光凭空出现,恰好就在他面前,几乎快要贴到鼻尖。
光团无五官,气呼呼地跳动着,一边跳旁边一边掉下来小光粒子:“我才不去帮傻逼男主!”
容棠看着那些掉到他桌面上的小光粒,再看着面前这一团气鼓鼓快要膨胀的光团,稍迟疑了两秒,一个按捺不住,上手抓住系统,rua棉花团一样rua了个痛快。
系统声音都变了:“棠——棠——你——在——干——嘛!!!”
生气,但可爱。
容棠越揉眉眼越舒展,系统短暂挣扎了一会儿,决定放弃,任宿主rua自己。
直到容棠玩够了,给它捧在了手上,拇指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边缘的毛毛,问:“这段时间去哪儿了?”
系统沉默两秒:“秘密。”
容棠眼睛一眯,手指微动,没有追问,而是漫不经心地道:“为什么今天来找我?”
“……因为只有今天能来。”系统小小声道。
机械音的时候这样小声,只会让容棠觉得它底气不足,但当音色变成小孩,外形也变成毛茸茸的光团之后,就连底气不足也变得超可爱。
容棠怀疑自己可能是滤镜太重了,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rua系统,就连一开始想着要兴师问罪准备好的台词,都快维持不下去。
他咳了两声,板着脸问:“每月十五能出现?”
“嗯。”系统在他手里晃了晃,点头变成了弹跳,全身都在用力:“满月的时候可以溜过来。”
容棠:“……”
怎么办,凶不下去。。。
他克制着想要揉小团子的冲动,问:“正月十五为什么不来?”
上下跳着的光团子一下蔫了,整个统瘫在容棠手上,变成一张失去梦想的流体光饼,声音又小又委屈,带着点哭腔:“我以为你不想见我。”
容棠:“……”
他问:“你没有听见我喊你?”
“没有。”系统委屈地说:“除夕那天我就被挤出来了。”
正好看见盛承厉的眼珠,正好震颤迷茫,正好想跟棠棠说对不起,然后就发现自己被挤出了那片系统空间。
容棠有些诧异,倒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性,犹豫了一小会,问:“还是不告诉我去哪了吗?”
系统:“……”
屋内陷入一阵沉默,容棠等了一会儿,低声道:“算了,没事。”
他捏着系统转了两个圈,问:“有没有受欺负?”
系统憋了一下,彻底憋不住,豆豆大小的光粒簌簌往下掉,哭得话都讲不清:“没、没有……我找人打架去了呜——”
容棠叹了口气,一手捧住它,一手伸在下面接住那些微光粒子,直到手上又多了一团有系统一半大小的光。
他等了一会儿,没见到那丛光粒消失或变暗,挑了挑眉,去衣橱找了一件纱衣出来,将它们装了进去。
系统哭累了,打着嗝儿问:“棠棠,你在干嘛?”
容棠将被装起来的光粒给它看,笑道:“看,电灯!”
系统:“……”
容棠说:“走之前多掉点给我哦,节约能源少用蜡烛。”
系统:“……你怎么这样。”
它转过去,委屈又气恼,容棠揉了揉它的脸,笑着问:“还想哭吗?”
系统:“才不要给你省蜡烛钱,穷死你好了,省得养臭男人,还惦记着给他留遗产!”
容棠哭笑不得,道:“给你也留点,我们统子委屈死了。”
“是统爹。”系统纠正,顶着三岁小奶音,容棠没办法,惯着它:“好哦,统爹。”
“哼哼~”系统开心一点了,情绪略微稳定,容棠等它主动开口,没一会儿就听见它说:“回不去之后,我就想找主系统算账了,它是大傻逼,骗我又骗你。”
容棠:“押上韵了,统爹真棒!”
系统声音一顿,白光团子上部多了两点粉红的光,于是容棠终于确定它的脸究竟在什么位置。
系统哼哼唧唧了两下,容棠问:“找到了吗?”
“没有。”系统闷声道:“压根找不到。”
以前在容棠脑袋里,主脑下发任务与惩罚,系统再转述给容棠,沟通大多单向,三维地图里某天会从天而降一道光,便是对方来联系自己。
但反向连接的通道却只有固定的一条,地点在盛承厉以前的居所——冷宫。
回不去系统空间,它便想着去现实空间找。
它在大虞冷宫转了三天,没找着通道,又过着年,到处都热热闹闹的,委屈得不行,飞回棠璟宅,在容棠身边转悠,小小声唤棠棠,棠棠一句也听不见。
它待了一晚上,又跑回冷宫,这次总算被它发现点端倪。
它说到这里的时候骄傲极了,丝毫不提中间溜回来过,神气扬扬地道:“冷宫里有一棵梨树,沿着那棵梨树往天上飞,从每个月初三能看见月亮开始,一直飞,然后能碰到一块屏障,我怀疑穿过去就能找到主脑!”
系统开开心心地说着,容棠却看着它半天没吭声,过了好久才问:“要飞几天啊?”
系统一愣,没说话。
容棠又问:“几天,一来一回?”
系统耷下了脑袋:“我又不会累。”
它不知道为什么每个月的十五可以显形,可能跟满月多少有点联系,但只有这一天有可能见到宿主,它总要飞下来看看的……
他们俩分明都没有明说,可就是都懂彼此的意思。
良久,容棠叹了口气,轻轻敲了一下系统的脑袋:“你好笨哦。”
“你才笨。”系统不服气地反驳,“你被骗了两辈子。”
“你也是。”容棠说。
系统:“……”
它说:“那我们都笨。”
容棠笑了:“笨蛋宿主跟笨蛋系统,绝配。”
系统在他手里蹭了蹭,最后飞到了他颈窝,说:“棠棠你等等我,等我找到傻逼主脑,我就问它到底是什么居心,为什么欺负你,再想办法帮你换具健康的身体来。”
容棠其实不在乎那些,就算真的想要弄清、想要争取,也是他自己应该干的事,而不是让一个小可怜系统没日没夜地往天上蹿,摸索着一块屏障内有没有连接外部的通道,再赶在每月十五之前蹿下来,过了这一天再上去。
很累啊……
他光是想想都好累。
但系统冲劲十足,容棠不可能拦它,不然小笨蛋就真的连自己还能做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只是问:“那你下个月十五还来看我吗?”
系统无言两秒,小声又拿乔地说:“你要是想我,我就大发慈悲地下来看看你。”
容棠倏地笑开,坦诚极了:“我当然想你。”
系统“哼哼”两下,在他颈窝来回蹭:“那我就来哦~”
“谢谢统宝。”容棠说。
“是爹——”系统纠正,“算了,宝也行。棠棠你出去吧,大反派应该要找你了,等下再进来。”
容棠笑意微凝,看见它身上光芒开始变暗,又偏过头看了眼夜色,发现有乌云快要蔽月,他不动,系统催他:“一会儿再来啦!”
容棠犹豫了两秒,又在系统身上揉了两把,然后才出了门。
却也没去找宿怀璟,只是站在屋檐下看着头顶月亮。
春光满月,光阴温柔。
宿怀璟从月门走来,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容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摇了摇头。
于是宿怀璟便只走过来陪他一起安安静静地站着,赏月色和夜景,等云层彻底遮住月光。
容棠轻轻呼出一口气,转身回房,却刚踏进去一只脚就定在了原地。
照明用的蜡烛全都被吹灭,架上挂的灯笼里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柔光。
屋角四盏灯笼,每一盏都亮堂堂的。
桌上放着茶壶,与他刚刚为转移系统注意,随手拿出来揪成一团的纱衣。
纱衣里一团光,旁边散着四团分得好好的、大小相近但亮度不同的光。
容棠从震颤中回过神,走到桌边,轻轻碰了碰桌上那些微光粒子。
系统已经看不见了,他感受了一会浮光在手指间流动的触感,低声呢喃道:“这是哭了多少啊……”
“真是小笨蛋了。”

三月末,盛承星的折花会又一次开场。
二皇子封王去封地,四皇子薨逝,五皇子闭门不见客,六皇子是盛承星的亲弟弟,七、八两位皇子年岁又小。
今年才走过一小半,盛承星在京中的势力却又一次,从去年张保山落马后的萧条中培植了起来,因此这一场折花会也格外热闹。
宿怀璟和沐景序都去,容棠跟柯鸿雪自然而然地也去淞园蹭了个热闹。
依旧住在那间有着漆红阁楼的小院,几人心境却和第一次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入住的第一晚,几人就在楼上搭起宴席,远眺园内繁花与夕阳,各自谈笑着饮下几壶酒。
第二天醒来,容棠没看到宿怀璟,出门望见柯鸿雪在阁楼上下着残棋。见到他来,柯少傅微微一笑便晃了晃手:“世子爷早啊。”
于是容棠顺势上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棋局纠缠着,看似胜负已定,实则四处都是杀机与生门,各自拼搏求生。
他懒得下棋,感受了一会儿暮春的晨风,问:“沐大人与怀璟呢?”
柯鸿雪落下一颗黑子,道:“去园子外面接人了。”
容棠皱了下眉,心底涌上来一股奇异的预感:“接谁?”
柯鸿雪轻飘飘地望他一眼,道:“五殿下。”
容棠怔住不过一瞬,旋即放松下来,并无多余情绪。
柯鸿雪觉得新奇,问他:“世子爷不觉得惊讶吗?”
“不觉。”容棠摇头,视线聚焦在那张棋盘之上,低声道:“他本就该是这样的人。”
断了腿会想办法远离京城,挖了眼销声匿迹三个月已经是极限,盛承厉怎么会让自己远离权力中心这么长时间?
哪怕祖制不允许身有残缺的皇子继位,但……只要没有其他皇子不就行了?
总有办法的,盛承厉只要活着,就有办法让自己成为仁寿帝几个儿子里最有可能当上皇帝的那一个。
但因为天道限制,容棠又不可能这么早就杀了他。
所以盛承厉有任何行动,在容棠的视角里都正常极了,无需过于担心,也不必慌张害怕。
比起这位男主,他更在乎的是那所谓正统的天道和主脑。它们才有可能为了推盛承厉上位,从而做出什么超出认知范围的事。
柯鸿雪注视他几瞬,蓦地一下笑了,随意往棋盘上落下一子,轻声道:“我有时候总感觉,我们应该有很深的缘分。”
方才提及盛承厉都没有半分动容的容棠,在这一瞬却不可避免地怔了怔,低眸敛下心虚,问:“比如呢?”
柯鸿雪:“比如前世见过,比如缘定三生?”
他说话一向这样,半正经半不正经,如此言语,外人听见会觉轻佻,以为只是玩笑。哪怕是宿怀璟和沐景序听见了,多半也不会有什么不悦的情绪。
容棠喉结却滚了滚,望着眼前纵横交错的黑白棋子,低声回:“或许呢,谁知道。”
柯鸿雪定定地凝望他,眸光无法对视,便望向他乌黑的发。
良久,柯鸿雪轻轻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地道:“我近来偶尔会做一场梦,梦里是泼天的大雪,又是满地的金箔纸钱,我抬着一具棺材,一步一步从柯府的大门,走到郊外祖坟。”
他问:“世子爷,你知道那是谁吗?”
容棠沉默很久,抬眼望远处晨光和暮春朝阳,低声反问:“你说兄长究竟是冷清的雪花,还是热烈的朝阳?”
风过流云,阁楼上进行不该存在于这个时代的对话,柯鸿雪无言半晌,轻轻笑了一下,放下棋子起身,整理好袖袍与衣摆,向容棠行了个大礼。
彼此无需言语,全都明白这含义究竟为何。
因此容棠也没拦他,只将棋子一颗颗回收,然后与柯鸿雪重新下了一局棋。
等宿怀璟和沐景序回来的时候,棋局正下到一半,各自分不出胜负。
双寿布好早膳,四人落座用膳,容棠瞥见沐景序微微蹙起的眉,结合宿怀璟明显低沉的情绪,心下了然,明白大概是出了些不受控制的事。
他吃进去一口生煎,开玩笑地问:“是怎么了,盛承厉眼睛又好了吗?”
宿怀璟抿唇不语,沐景序望向他,眸中闪过一抹奇异的色彩。
容棠微怔,轻声道:“果然啊……”
宿怀璟问:“棠棠早知道会这样?”
容棠:“随口一猜,运气好猜中了而已。”
这可不是什么运气好坏的问题,盛承厉的眼珠是流云亲手挖下来盛在盒中送到宿怀璟手里的,莫说盛承厉没可能将自己的眼球取回去重新装上,便是装上去了,也只会是个死物,没有任何使用功能。
可赴会的各位官僚,今早在淞园门口看见的却是完完整整的五皇子殿下。
腿是好的、眼睛是完整的,消失的三个月仿佛只是随性而为,从来就不存在什么挫折与疾苦,甚至因为他即兴赴会,陛下特意命太监传话,令百官迎接。
这算什么呢?
宿怀璟情绪差到了极点,不自觉捏着容棠的手,心底那些若有似无的慌张快要藏不住。
容棠却反过来安慰他:“挺好的。”
宿怀璟疑惑,眉宇中锁着一层浅淡的忧虑。
容棠说:“总比他一直不出面好得多。”
天道对他的男主偏爱到了极点,谁都无法保证在盛承厉屡次失利的情况下,会不会有什么更为逆天的机缘出现在他身上,与其想着这种虚无缥缈的可能性终日惶惶,不如像现在这样,光明正大地彼此交锋。
延续之前每一世应走的道路,去玩弄人心、计算阴谋阳谋。
况且……
容棠眼神微眯了眯,轻轻拍了下宿怀璟的手:“于我而言,这是好事。”
宿怀璟不解地望向他,但到底一句话没说,只是点了下头。
四人心思各异,柯鸿雪望着沐景序,脑海中不断闪过容棠之前问自己的那句话。
而容棠,顺势进了一趟系统空间,看着里面两团云雾,低低地溢出一声笑。
出来之后,他抬眸望向头顶的天空,说不上什么情绪地,唇角勾出一抹略显讽刺的笑意。
折花会上与盛承厉有所照面是最寻常不过的事。
庆正九年那场宴会,男主在装病,又在背后布局,不适宜抛头露面。
而到了庆正十一年,前有西南都督张保山贪污军饷案,后有当朝天子的偏待,整场折花会上,除了宴席的主人,当属盛承厉风头最盛。
宿怀璟自然也没有收敛,无论哪一世的他,这时候都已经快要融入权力中心,御史大夫年迈,御史台快要变成他的一言堂,仁寿帝对其也颇为信赖,他离复仇只差最后一步,不可能不在此多做努力。
所有人都在这一年登上历史舞台,而这一场折花会便成了很多权力纠葛的开端。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