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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敕令(晨昏线)


成澈深吸一口气,“是。”
女孩笑逐颜开,“去吧,表哥!”
成澈想乘上奔狼,又犹豫了。望着司马媛,迟迟没有动作。
“怎么还不走!”司马媛催他,又温声,“表哥,你知道我一直没什么主见。所以这是我…自己为自己做出的第一个决定。你一定不要让我后悔。而且你答应过,你会支持我违逆父亲的。”
成澈已不知该说什么,动容道:“阿媛...谢谢。我只希望,他们不会为难你。”
“不会。我就告诉他们,你被怪抓走了。”
奔狼驮起成澈,跃出窗外前,成澈深深道别,“阿媛,保重。”
司马媛望着奔狼跃出窗外,稳稳落在地面,又翻出成家高墙,向着颂云泊的方向远去。
她含泪笑了,“道长...表哥...别再回来了,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奔狼载着成澈向颂云泊驰骋而去。
成澈紧紧抱着银杏叶聚成的狼首,身体深处的热流仍在反复翻涌,可他已不知究竟是催情药作祟,或根本就是向心上人奔赴而去的热烈。
反正他真心的欢愉,满身的欲望,都在朝那个人涌去。只会朝那个人涌去。
奔狼在颂云泊渡口将成澈放下。
成澈刚一落地,狼便挺身扑进水中,满身银杏遇水飘飘散开,铺在水面,霎时化作一道笔直通往湖心岛的长桥。
今夜无风,月朗星稀。颂云泊是盛着月轮的明镜,而银杏长桥便在这样光华灿烂的月色下泛着冷色的金。
成澈凝望无端送他的桥,薄薄浮叶在万籁俱寂的秋夜原野哗哗响响。脆弱,缥缈。仿佛不堪一击。
可成澈毫不犹豫,提起衣角,一步踏上。
他跑得很急,婚袍下摆均被溅起的湖水浸湿,点翠玉簪与珐琅步摇冠也落了水里。连马尾都跑得落下,发丝随风飘飘散开,唯有赤红发带牢牢束着最后一把小髻。
湖心岛上,有人弹奏三弦迎他。
是他平日总爱哼的那首不知名小调。
滚奏伴着清脆的泛音,就像今夜风平湖阔。悠远绵长,娓娓动听,成澈爱得一塌糊涂,满眼泪花。
嘴里也哼出了那首调调,心中不断念着对方的名字。
无端、无端。
岛上人似乎能听见他在唤他,于是三弦声止,是那人放下三弦,走到湖岸边张开双臂迎接。
于是成澈跑得更着急了,距离岸边还有一步之遥,他便向前扑了个稳稳满怀。
两人双腿皆泡在秋夜的湖水里,凉得刺骨,却无人愿意上岸,生怕打搅此刻的紧紧相拥。
成澈的愿望好像实现了。时间啊,就如停止在这一时刻。他们唯有连声唤对方的名字,才能确认当下的真实。
成澈被无端碰得浑身发抖,他就要变成不受控制的小兽了,可是现在还不行。
他还有话要告诉他,有很多很多话要告诉他。
“无端,你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嗯。我来了。”无端反复摩挲成澈熏红的脸庞,“是不是久等了?”
成澈先是摇头,又用力点头,“嗯!我等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差点撑不住了,要、要...”要自宫了。
“…阿澈。”无端紧紧搂住他,“是我太蠢了,我自视甚高。我错以为把你拱手让给司马媛,还能安之若素守你一生。可我做不到。旁观你们洞房花烛,我宁愿...”宁愿死。
他们浸在今日焦虑的情绪中,可望见眼前人,又相视一笑,瞬间明白对方在最后的时刻,都选择了彼此。
成澈想起阿媛,“无端…你别恨阿媛,她成全了我们…”
“我不恨她。我只恨自己...”
“也不许恨自己!”
成澈又扑进爱人怀里把他打断。好像一只扑进主人臂弯的小狗,怎么都不舍得放手。
无端牵出一抹笑意,“好,不说这个了。”他牵住他上了岸,踏着满地银杏叶铺就的金毯,站在月光下,“让我看看你。”
道长久久端详着仔细梳妆打扮过的爱人,唇红齿白,眼尾也勾一道绛红弧度。他将那一路跑来被风吹乱的额发撩到耳后别好,“我的阿澈,真是好看。”
成澈偏头枕在他手心,久久望着朗朗月光映照下的道长,一袭赤色,格外衬他,“你也好看。”
然而在戈壁摸爬滚打一整天,无端自知满面尘土血渍,他轻声提醒,“我脏。身上都是血。”望见成澈瞬间着急的双目,他连忙补,“都是恶鬼的血。”
成澈一愣,笑开,“你又去找鬼怪发脾气!——我不管,既然是赤色,那就是婚袍…”他又犹豫了一下下,拉住无端袖子,“别说否,好不好…”
无端哑然,自己一身被恶鬼秽物浸透的素衣,在爱人眼里竟也能成了婚袍。也就成澈会这样爱他了。
“好。阿澈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那...那不如...”成澈鼻尖飘红,声音弱了下去。忽然又攥紧拳头,提高音量,“别误了良辰吉日,也别误了这身婚袍。你我成亲吧。”
无端怔住,“成亲”二字荡在他心头,他摸了摸鼻梁,忽然局促而紧张,“可我两手空空。无书无礼,无媒无聘,就连婚袍也是血浸的。”
成澈弯起嘴角,目光倒映着月色下的银杏树,一字一句,“可是你看。我们有大黄做媒,有天地为证,银杏便是我们的高堂...怎么不是明媒正娶。”
他双手将无端握得更紧,“更何况,两手空空,你才能牵我抱我。”
道长怔怔听着,两道清泪缓缓流下。
今生今世,能拥有成澈,能被成澈垂青,他何其幸运。
他哽咽着:“好。阿澈,我娶你。”
于是,无端为他重新梳好发髻。成澈为他拭去脸上尘埃。
爱人与爱人手牵手沐浴着月光,走到湖岸边。面对远景只留一抹轮廓的未有山。
过往数年相伴相依的回忆翩跹,从少年到男人,从未明时到懵懂时再到相爱时。
他们才发现,从始至终,他们的喜怒哀乐都与对方紧紧牵绊。
成澈轻声念:“一拜天地。”
两人几乎同时喟叹一声,朝未有山俯首拜下。
他们互相扶起彼此,又挽手行至银杏树下,对着这棵见证他们相遇、相知、相爱的苍天古树,无端念:“二拜高堂。”
两人悄悄对视一眼,跪在那厚厚一层银杏叶上,虔诚拜下。
他们在银杏筛下的斑驳月光中笑着对望。眼中再无旁物。
山川湖泊,皓月星辰皆知,接下来是——
“夫妻对拜。”
“夫妻对拜。”
声音轻之又轻,异口同声竟唤得晚风拂过。满树银杏簌簌落下,仿佛是天地为他们撒下的仅此唯一的贺礼。
他们呼吸着湖水的湿润,在漫天金灿中面对面拜下。
起身时,都身披一层金色。
他们抬手轻轻拂去彼此肩上银杏。
这便是掀了盖头。
成澈感受无端的手轻轻拂过他肩头,不禁热泪盈眶。他一时乱了心绪,竟不知该说什么。只牵着他的夫君轻快跑到湖边,掬了一抔清澈的湖水,“看,我们连交杯酒都有。”
无端笑着揉他总是歪脑筋很多的妻,也掬了一抔,两人手腕交缠,正要仰首饮下时,无端忽然轻声:
“成澈。我爱你。”
成澈动作一滞,仰首望着爱人漆黑的眸子,泪流满面中忽然想任性一回,“有多爱?”
无端闭上眼,“无论生死,矢志不渝。”
成澈闻言思绪涣了。仿佛很久很久以前,便听过眼前人以同样的语气宣誓过同样的话语。
或许,他们真的从前世便开始相爱。
成澈长长喟叹一声,若是如此,他又该有多幸运。
只是其中代价,实在太高太高。
“我...我也永远永远爱...”成澈本想坦白那些他早已坦白的心意,忽然没有由来放声啜泣,哭得手臂不住颤抖,落了不少湖水。
无端含泪笑他,“再不交杯,酒要漏光了。”
终于在漏光前,他们终于仰头饮下了交杯酒。
至此,他们缔结婚约,永结同心。
成澈扑进无端的怀抱,两人顺势躺在湖边月光下,躺在银杏叶上,躺在他们灿金的婚床里,相拥接一个尤为深情的吻。
无端不想今后,不想未来,此时此刻,他唯有成澈。
而成澈被他吻得浑身一阵酥麻,原来催情药作用下,他连嘴唇都敏感得不行了。
才想起,上面的嘴,下面的嘴,都馋了。
一回过神,就不可收拾。浑身发烫,燥热已经难以抑制。
他好想现在就要了他。
他没有忍住,或者也无需去忍,一个翻身将爱人扑倒在地。抓住红色发带一扯,甩了甩后发,“可以洞房了,无端···”
道长被他扑得措手不及,“要在这儿吗?”“又不是没有过...”成澈嗔他。
道长无言以对,是在这岛上做过,按在树上做过,泡在水里做过,躲在舟里做过。可今夜大婚,怎会一样。没有龙凤花烛,没有喜褥吉被...而成澈已经开始着急解衣了。他扯松婚袍领子,又解开腰带,看无端还在发愣,又嗔怪一句,“快脱呀。”
道长连连发笑,起身拥住他总是特别嘴馋的妻,或许有彼此,便够了。
他想像往常那样,从妻的唇开始浅浅品尝。却不曾想,成澈比他想象中还要着急,一边回吻他,一边胡说:“无端···快点···快点进来。”
道长咬他锁骨,“急什么,还有一整夜。”
成澈连连摇头,他是被情欲支配的馋虫,“我...我急。你看...”
他抓住无端的往身下摸去,道长一愣,小阿澈居然已经硬得不能再硬了。他刚一碰上,成澈就摇起腰往他掌心蹭去,“摸摸······”
无端察觉到不对劲,虽然他爱人一向馋,可今天未免也太馋了,“你怎么···?”
说话间成澈已经脱下了婚袍,白瓷似的肌肤映着湖光,无端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成澈又扯下裤子,鼓涨已久的阳具弹了两下,顶端渗着晶莹剔透的水珠,“···你看我,我不行了···”证明了他没在骗人,成澈将食指探进了后穴,自己碰起自己。可他哪里知道该怎么自慰,刚刚触到敏感处,便一个痉挛向右直接倒在了银杏叶上。
只好抱住夫君的腰,下身肉红色的小肉棒往道长腿上蹭去,流下一道又一道湿润。
都馋到这个地步,再讲道理就有点太不讲道理了。无端翻身将成澈压下,右手就着成澈还留在身体里的手指,往里送去,“怎么回事,怎么馋成这样?”
“无端······”成澈有气无力,绵绵唤他的名字,
“好热...我好想..”他按了按额头,四肢连同脑袋都昏昏沉沉,“我好想要。”
催情药便是如此,越是尝到滋味,越是欲罢不能。他撅起臀,恨不能让夫君进得更深。小穴里又湿又软,穴口则死死夹着他们交叠的手指。成澈另一手往无端下身抚去,“想要这个。”只是这一句,无端感觉自己就硬得彻底。他不知成澈究竟怎么了,只是预感,今夜或许可以粗暴些过分些。
“这么着急啊...”无端提起成澈软绵绵的胳膊,让他整个人架在身上,“那阿澈帮我弄硬,好不好?”
成澈眼中已是一团迷糊,他把光滑的背与臀瓣暴露给爱人,骑在腹上,俯身钻进两腿之间。一把扯开裤子,托起巨物小口卖力吞吐起来。
搅动着水声刺激他下面的穴口激烈开合,直到腰完全软塌塌,半身都趴在了爱人身上。整片下身毫无防备暴露眼前,无端抓住成澈大腿,埋入臀瓣之间,舌尖滑进那迫不及待被填满的后穴。成澈喉咙里涌出一声惊呼,在一阵浑身痉挛后,竟没有激烈反抗。—平日他打死都不让无端这样碰他。
现在他只能呜咽呻吟,挣脱想逃,又被抓着大腿按回去。臀瓣柔软,被大手抓得变了形,成澈能感到爱人的舌尖在往甬道深处试探。
“无端...别、别...”
道长松了口,“真的别?”
“嗯······”成澈支支吾吾半天,“...别舔...要硬硬的...”他转过身,捧住无端脸颊,在求了,“要操...”
后者再度被击中,哑口无言。
见对方迟迟不动,成澈只好支起身体,挪动臀部,找准他索求渴求的坚硬乖乖坐了下去。
他直接没入了全部,感受身体深处撑起胀起的钝痛,欲火总算有些缓解,随他嘴边溢出一声长长的喘息,身子软了下去。
“...好...好喜欢。”
道长情不自禁往上顶他,“阿澈..你好乖。”又乖又放荡,成澈在床上简直是尤物里的尤物。
“呜啊—”敏感点被狠狠刺激,成澈被顶得扬起音调。才觉原来是饮鸩止渴,一闪而过的快感后是更激烈的欲火。他连忙跪坐在银杏叶上,按着无端弓起的膝盖,支撑自己激烈上下。
放浪的呻吟与喘息里,成澈满面烧得绯红,半解的赤红色婚袍虚虚挂在肩上,随他动作滑落腰侧。无端怕他冷了,想给他提上,可手却被成澈抓住按在了胸口。
乳首挺立的手感在手心滚动,无端狠狠捏了一把,猛地挺腰操弄。
被蛮力顶到敏感处,成澈一声哭腔竟直接射了。无端几乎被他夹断,急促的呼吸中揽过爱人深深啄了一口,“今天怎么回事,这么不禁操?”成澈趁机钻进道袍,吮爱人挺起的乳首。后穴仍是将无端紧紧含着,刚刚高潮过,穴道激烈收缩,“谁让...我忍了很久···”
“那···?”无端故作犹豫挺了挺腰。成澈剜了他一眼,意思是快点!
于是下个瞬间便被按在银杏叶中,双腿被狠狠打开,按着腰臀往里顶去。
成澈被撞得神魂颠倒,音调与泪珠都在乱飞。这就是催情药的作用?平日被操到到这个地步,他应该已经开始求饶了。
可今夜他只想快点,再快点。
恨不能上面的嘴、下面的嘴同时被疯狂操弄。他抓过夫君的手放进嘴里舔舐,湿漉漉后按在重新立起的分身,“帮我...帮我...”
摩擦的欲望或是被摩擦的欲望让他几乎要疯了。同时想被填满,被全部填满。
秋夜微凉,道长大汗淋漓。挥洒在成澈身上,让本就光滑洁白的肌肤更是晶莹剔透。他双眼迷离看着他的妻,最后狠狠一撞,粘稠的精液尽数射进成澈肚子深处。
洞房花烛,交欢结合。他们就像任何一对平凡的夫妻那样完成了大婚所有仪式。
道长心满意足叹了一声,又往成澈肩上重重咬了一口,“今晚阿澈不大对劲。”
成澈弱弱抬眼,支支吾吾说不明白,竟又馋虫般爬到身下吃他刚刚泄过的肉棒。
“后面好空...无端.....”
肉棒被他柔柔舔食,舌尖灵活搅动铃口粘连的余汁,“还要...还要..”
道长吞下所有话语,也不管不顾什么了,按住成澈的腰,从上往下顶了进去,到深处时才硬了彻底。他抽出分身,又重新深深捅了进去。
被整根直接贯穿时,成澈干咽了一口唾沫。他试图找到支点,却只抓起一手银杏叶。由无端拿到了主导,成澈身体便被撞得起伏巨大,两人周围一阵一阵扬起金叶。
很快前面又被插射,可成澈还在求爱,“呜...快点...”
而小穴里更是湿软得异常,每一寸都在卖力吮吸他。无端按着成澈后腰,连续整根没入又整根抽出,身下人被操得声音发抖,好像在哭,又好像在笑。只是可爱得让人恨不能揉化了吃干抹净。无端今晚力度很大,抽插的速度也快,几乎毫无保留。可成澈没喊停,欲望的双眼仍在求他继续。
无端被他一瞥望得失神,情爱、占有欲连同精液直接冲了出去。他抽出尚在冒水的分身,长长喘了口气。
两次纵情过后,道长终于觉得该问个明白,他掐住成澈下巴,对上欲火迷离的双目,“今夜到底怎么了?别告诉我,你喝湖水喝醉了。”
成澈趴在他怀里粗喘,“他们给我下药了..”所以明明刚刚射完,好像又立了起来。
道长第一反应是生气,拧死眉头,“他们居然给你下药。”
成澈点点头,后怕拥住心上人,“还好...身边是你...”
“是啊。”无端更是后怕,尤为庆幸。还好他回来了。
想着,成澈又流着口水把他扑倒,又把道长还没反应过来的阳具往身体里塞。
无端看着馋虫几乎可以用如狼似虎形容的目光,忽然有些惶恐。
今夜恐怕是成澈要对他过分了。
后来翻来覆去了不知多少个回合,两个人都只能射出些许清液了。
无端倒在银杏叶毯上,视线都有些模糊。他没有抽出,成澈不许他抽出,仍然在身体里保持着交合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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