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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瓜永远是对的(安尼玛)


俞家宝诧异极了,“飞机头要雇佣我?”
“飞机头?”清水笑了,“他说俞桑技艺出色,希望跟你共事。”
“我……”俞家宝摸摸脑袋,不由得很是得意,“乐桑的眼睛虽然长在头顶上,但眼光还是蛮好的。那我要怎样拒绝他?”
清水微一沉吟,“别人的好意,俞桑不要随便拒绝为好。”
“诶?清水桑要延迟开店计划吗,我不要在餐厅做面包,做配餐面包太受限制了。”
“我的意思是不要拒绝跟乐桑共事,不是让俞桑留在这里。你觉得乐桑的才能如何?”
“大师傅很厉害。”
“没错。这次你帮了他,下次就能请他帮忙,这个朋友,是一定要交的。”
俞家宝挠挠头,“明白了,我闲着也没事,就帮帮大师傅好了。”
俞家宝认为大师傅做甜点精细又有想法,但这人可不是什么善类。那天下午,乐晴走到首席面包师大飞跟前,大花臂叉着腰说:“明天不用来了,嗯,你想现在滚蛋也可以!”
没有回旋余地、不惜合约赔付,他狠辣地裁掉了半个面包团队,尤其是资历深的和管库存的员工,更是统统扫地出门,只留几个刚入行的菜鸟。在他看来,食物直接进入人嘴里,厨师最不堪的作为就是对食材不严谨,新人不懂就算了,老炮默许使用劣等食材,等同于毫无职业操守,完全不能饶恕。
俞家宝江湖救急,暂时接管这个队伍。
乐晴把俞家宝的新团队介绍给主厨阿德里安。他一看,这团队也忒年轻了,俞家宝跟那些菜鸟年纪差不多,一点领导的派头都没有。阿德里安非常不放心,“他们真的OK?面包是饭的开头,序曲走调,演奏完蛋!”
乐晴淡定道:“小爷是日本排名前三的面包师,保证会给你的演奏会漂亮的开场。”
俞家宝露齿一笑,心里却五味杂陈:日本前三,这个牛皮越吹越大了!
阿德里安又用蹩脚的中文说:“明天情人节晚餐,客人吃饭2000块钱,要求很高,两位先生可以给他们满意?”
乐晴和俞家宝:“当然,放心吧大厨!”
送走主厨后,乐晴拉住俞家宝:“小爷,情人节晚餐不是玩的,你能不能行?”
“咦,我还以为你相信我?”
乐晴扬起下巴,傲娇道:“你手艺还行,但现在手下没兵,这些孩子又不顶事,我给你找些朋友来帮忙?”
“没必要,就算只有我一个人,这点客人绝对能应付得来,”他的面包店一天要满足三四百个消费者,而餐厅满打满算只有五六十人,所以俞家宝觉得可以再继续装I逼,“这是什么你知道吗?”
乐晴啧了一声:“面包师的基本功。”
俞家宝赞赏地指指他:“上道!”
晚上,他和阿佑一人占一边床,阿佑看书,他看阿佑。
阿佑被瞧得心里发毛,“没事赶紧睡觉!”
俞家宝贴了过来,“明天是什么日子?”
“星期二。”
“再给你一次机会。”
阿佑枕着手臂笑:“要跟我过情人节吗?你想我给你送花,去吃烛光晚餐,要不给你弹吉他唱首歌?”
“我明儿得在厨房待一天,哪儿都去不了。对了,你喜欢左边还是右边?”
“嗯?”阿佑见俞家宝笑得坏,戒备地看着他:“你想干嘛?”
俞家宝亲呢地搂住他的肩膀,“送你情人节礼物。”
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盒子,掀开盖盒,里面的钻石耳钉熠熠生光。阿佑脸都绿了,“我不做牛魔王!”
“由不得你。快说,喜欢左边还是右边!”
阿佑两边都没耳洞,皱眉问:“你想徒手钉进去?”
“放心吧,我的手很稳,”他坐在阿佑身后,搓搓手:“会有点疼,忍忍别叫嚷。”
阿佑笑骂:“我操!”只好由他摆布。冰凉的酒精接触耳垂,阿佑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俞家宝的气息温热地喷在耳边,“少爷,这就受不了了,刚前戏呢。”
“少废话,速战速决!”
针尖在耳垂上比了比,阿佑还来不及吸一口气,尖锐的痛猛地袭来。哪里是有点疼,那一下像在脑内神经掐了掐,手劲儿毕竟不像机器快速利落,疼痛绵长,创口热辣辣的。
俞家宝一脸的陶醉。穿透耳垂需要不小的力度,俞家宝刺进去那一下抖S之魂熊熊燃起,平时阿佑冻了手他都要心疼的,但亲手弄脏弄伤阿佑却往往让他兴奋。
俞家宝着迷地望着阿佑唇红齿白的脸:“真好看!明儿发工资,小爷再给你……”
一句话没说完,他就被阿佑按倒在床上,那双秀逸明亮的眼,露出了冷峻的目光。“明儿?你以为你能活到明天……”嘴唇在他的脸上脖子上凶猛掠夺,手粗暴地扯下他的裤子。
俞家宝被压得透不过气,又爽得不行,忍不住呻吟起来。阿佑捂住他的嘴:“你说的,疼也别嚷嚷,吵我家人睡觉。要不我用胶带封住你的嘴?”
俞家宝想骂街,但他知道阿佑什么都敢玩,给他塞个袜子也不在话下,于是识时务地咽下所有声息。
阿佑笑着亲了亲他的脸,“乖。”
俞家宝索性闭起了眼睛,不见底的黑暗中,钻石的余影在眼底晃动。他被阿佑抚摸得血液沸腾,再加上口鼻被捂着,兴奋感一波波地涌上来。他呼吸苦难,心想,这就是濒死的感觉吗?
阿佑也管不住自己了,耳垂隐隐作疼,那被贯穿的剧痛刺激着他。抓着俞家宝修长有力的手,他只想狠狠地穿进俞家宝的身体里。
两人沉浸在快感之中,浑然忘物,门敲响了很久,阿佑才听见有人唤他的名字。他霎时清醒了,推开俞家宝,轻声道:“我妈妈。”
他赶紧跳下床,戴上耳机,套了件宽大的裤子。穿完裤子,瞥见光裸的上身一个个红印,都是这些天无节制留下的痕迹,随手又拿了件外套套在身上。
打开房门,阿佑踏前一步,挡住了母亲的视线。
文世龄吃了一惊:“你怎么啦?脸红成这样,一头汗!”
阿佑摘下耳机,擦了擦额头,笑道:“做俯卧撑。找我有这么事?”
“没事。这几天你一回家就待在房间里,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事!这么晚了,您早点休息吧。”
文世龄一笑:“赶我走?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阿佑心想这时候遮遮挡挡反而露出马脚,索性把门开完全打开:“见不得人的多了!您要进来巡逻?”
他这么一说,文世龄倒是不方便进去了。正想嘱咐两句再离开,她突然注意到阿佑身上的外套,脸色沉了下来:“这衣服你还留着呢。”
阿佑不解,低头打量这款式平庸的牛仔外套。搜索记忆,阿佑暗呼糟糕:这是俞家宝多年前的外套,当时两人逃学去看电影,俞家宝怕他冷披在了他身上。他们偷偷约会其实另有所图,但这之后文世龄开始提防俞家宝,最终导致关系破裂。这外套阿佑一直收在衣柜里不舍得扔,今日鬼使神差的,竟然穿在了身上。
文世龄不客气地走进房间:“卢姨说最近你自己收拾房间,不让人进来了?”
“嗯,我在国外都自己收拾,不习惯别人摸我的东西。”
“毛病!”文世龄笑骂:“卢姨是别人吗?”
阿佑心想,除了我自己都是别人,这逻辑有错?眼见文世龄走进卫生间,打开了灯。
阿佑再次擦汗,无奈道:“大人,卫生过关吗?”
“凑合吧,”文世龄仔细看了看,毛巾排列整齐,洗手台和柜子的用品也没异状,还算干净有条理。
阿佑走到窗边,顺手拉上窗帘。冷空气从敞开的窗户涌进来,后背冷飕飕的。
俞家宝全身被冷空气包裹着,抓住窗沿的手因为用力而发白,嘴里呵出一团团的白气。
他快支撑不住了。悬挂在窗外,他只穿着单薄的T恤和长裤,光着的脚踝勉强踩到空调台上,很快就冷得发抖。
抬眼一看,窗帘拉上了。俞家宝暗叹一口气,这是阿佑提醒他房里的人还没走。
他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只好忍着寒冷往下爬。爬到二层铁窗,三楼的窗户蓦然打开,一个脑袋伸了出来,慢悠悠点燃一根烟。
阿佑着急地等着母亲离开房间,文世龄却开始给他收拾柜子和书桌。
阿佑心里说:“甭看了,您一根头发都不会找到。”他心思细密,袜子、一次性牙刷、安全套、食物包装都会当即处理,不会留下蛛丝马迹。
房间干净整齐,没什么可整理的。文世龄心想,是自己太多疑了?望着长大成人的儿子,她心里都是温柔的感情,即使有了小女儿,阿佑仍是她心头的牵挂,是她对过世丈夫爱的延伸……
文世龄突然脸色一变,走到阿佑跟前,抬手轻触阿佑耳边,阿佑躲了躲,才想起钻石耳钉忘了脱下。
“什么时候打的?”文世龄眉头深皱。阿佑衣着简便,日常多半穿着运动卫衣和球鞋,连染发都不会的,怎么会打耳钉?她对阿佑又不放心了:“好好的,为什么戴这种东西?”
阿佑正想着借口时,“砰、砰”两声,外面传来事物落地的声响。这声音细微,不注意外面动静的话压根听不见,但在阿佑耳里却犹如雷鸣。他脸色发白,沉声道:“耳环罢了,您干嘛那么紧张?”
“你最近跟什么人来往?阿佑,你还小,外面乱七八糟什么人都有,你怎么知道接近你的人有什么企图?”
阿佑担心俞家宝,没心思跟她辩论,不耐烦道:“社会就是三教九流,好人坏人哪里分得那么清楚,妈,你就确定你身边都是好人?”
“住嘴!”这话犯了禁。
“我喜欢戴耳钉就戴耳钉,喜欢往哪儿打洞就往哪儿打洞。我成年了,你管不着。”他心急火燎的,这些年来的压抑和怨气汹涌而起,无可抑制。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好好念书,不乱搞关系,不乱扔垃圾,尊老爱幼,尤其对常北望面子里子都给足了,就不能换来哪怕是戴耳钉的自由?
文世龄被阿佑的语气唬住了,愣了愣,咬牙道:“你再大也是我的孩子……”
阿佑打断他:“我今年22,该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已经很难改变。以后怕是还会做很多您不赞同的事儿,对不起了妈妈,希望您多多担待。”
他从母亲身边走出房门,急匆匆离开了房子。

阿佑在草坪找到了俞家宝。俞家宝没有摔死,阿佑长长舒了口气。
十分钟前,俞家宝挂在二楼墙外,顶上是抽烟的住户,不远处一名保安正到处巡逻,马上就要走到楼前。他把心一狠,从二楼跳了下来。
他在草地打了个滚,双手护住脑袋,但下坠力量太大,右手臂噶啦轻响,剧烈疼痛阵阵袭来。
阿佑检查他的伤处,忧心道:“可能骨折了。”试着轻轻推动手臂,“哎停!我操,太疼了!”俞家宝满头大汗,嘴唇发白。
第二天上午,当乐晴如临大敌地准备着情人节的几十种甜点时,就见到了裹着石膏的俞家宝。
大师傅晴天霹雳。
俞家宝一笑:“没事,轻微骨折,医生说歇两周就好。”
“那今晚怎么办?!”乐晴的脸苍白得比俞家宝更像个伤员,“你的手废了,下面那些人做得来吗?”
“您放宽心。”
“别逞强了,我找人来替你!”
俞家宝的神色严肃起来:“大师傅,我在日本的面包店,每天生产两千多个面包,接待量是您这儿的五倍,从来没有人质疑过我做不做得来。”
他用那只好手拍拍乐晴的肩膀,自顾自忙去了。
乐晴的担忧一点都没错。餐厅是手作面包,不是流水线生产,最后还得靠面包师用双手去切割塑形,凭那几个新人的手上功夫,压根儿达不到贵餐厅的标准。
本来情人节菜单的面包非常花哨,玫瑰酱司康、威士忌核桃辫子面包、土豆陈年车达奶酪黑麦面包、香橼油亚麻籽薄脆饼,俞家宝一寻思,这些面包工序太繁琐,于是把人都招来说:“之前的计划全部推翻,我们只做一种面包。”
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只做一种,那这面包必定很能镇住场吧。正当他们想象各种三头六臂的面包时,俞家宝从蛋糕师借来了二十来个模具:“很简单,面团做好了,分六份,滚圆,扔进一个模具里。这个大家都能做到吧?”
一个戴黑色镜框的男生狐疑说:“我们要做……山东大馒头?”
这一个多星期以来,俞家宝旁观他们干活儿,就知道大飞一直把他们当流水线工人使,什么时间放什么材料,按几个数字按钮,面包出炉摆放漂亮了事,说白了就是执行工序的机器人,对面包的了解为零。这个水准去做山东大馒头,铁定要被师傅揍一顿。
俞家宝看向这些懵懂的脸,就像看着多年前在酒店里打工的自己。他笑了笑:“嗯,开工吧。”
很快他们便知道,“山东大馒头”有多不好做。没有辅料增加滋味与口感,没有精致或奇趣的造型提升好感,完全仗赖面团的魅力,这分明是面团的孤军奋战,粮食届对整个花团锦簇食物宇宙的单挑!
多喜子是来不及发酵了,幸好厨房存有黑麦面包和法棍的老面,俞家宝把老面加进面团,再用20%的米粉增加柔韧的口感。大面包不能像拖鞋面包或法棍那么有韧劲,组织必须细腻如吐司,于是他又增加了一倍黄油的份量。
乐晴不放心地过来巡视时,发现不但整个面包团队,俞家宝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他残障的手丝毫不妨碍他在场上指挥若定,每个细节都条理清晰,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这是身经百战才有的从容。乐晴对俞家宝真正的刮目相看,“每天做出2000多个面包……看来小爷没吹牛I逼。”
面包出炉时,厨房都是浓郁香气,黄油与麦香相辅相成,并不是什么矜贵的材料,却让肠胃发出饥饿的信息。操作台边围了好几个人,搓着手等面包脱模。“大馒头”色泽金黄,饱满无裂痕,随手一撕,就能撕出轻盈松软的一大片,甜咸滋味交错,空口嚼满嘴黄油脂香和麦米香气。
面包师们不得不封锁领地,保卫他们的面包,免得被这帮人吃光。
“有那么好吃吗?”来晚了一步的厨师问巧克力师。
“好吃是好吃,特别好吃说不上。这就是所谓的comfort food,累的时候、压力大的时候,会想吃舒服的东西。这个面包有安抚作用,明白不?”
“这么神!不过我还是要杯奶茶好了,奶茶才是我的鸡血。”
整个厨房在备战的紧急状态里,别说喝奶茶,厨师们上厕所都掐着时间,生怕自己掉链子。十几分钟后,大部分客人都入座了,烘培厨房也准备就绪。
乐晴和俞家宝对看一眼,点点头。一排排木托上的面包像火车厢一样,鱼贯送出了厨房外。
这意味着晚餐正式开始。面包在高级西餐厅里是免费的,但这是端到餐桌的第一样食物,起了第一印象的作用,对于食家来说,如果面包做得敷衍马虎,那后续的菜品也别期待太高了。
“山东大馒头”以39度左右的温度送到桌上,为了避免重复加热,这都是制作时计算好的、最适合口腔的温度。面包没有附上黄油或橄榄油,而是配上当季的草莓、无花果和腌渍青梅。
这一招做得好叫不落俗套,做不好就是瞎鸡I 吧乱搞。乐晴在餐厅里忐忑地观察食客的反应,俞家宝走到身后他都没察觉。
“大师傅!在看什么呢?”他唤了一声。
乐晴吓了一跳,怒道:“看你有没有砸我场子!以后别在我身后说话,吓唬人呢吗。”
俞家宝暗暗好笑,乐晴一身见神杀神的气势,但动不动就紧张飙汗。“我小爷就没失手过,您放心吧,看客人吃得多高兴。”
“情人节难道哭丧着脸?这不说明你的面包好。”
“咱别嘴炮,面包好不好,您甭看别人,自己试试就知道。”把乐晴拉回厨房,给他撕一块面包。
乐晴至今还没尝过俞家宝的手艺,接过大面包,放嘴里咀嚼。
“好吃吧!”
“一般般,”乐晴一边说,一边又吃了一片,“还可以。”再吃几口,牙齿摩擦柔韧的面包,粮食的香甜漫溢口腔,他突然想起,已经多久没大口吃这种淳朴的面食?他原以为自己嫌恶面食土气,现在才知道是因为再也觅不到那样的味道了。城里房租昂贵,小店都是卡着成本用最保守的方式制作面点,贵餐厅又不屑花心思在简单面食上,而在廉价和昂贵中间,则是无数的流水线工坊,做出来的东西平庸乏味。在家乡随时能吃到的新鲜馍馍,竟然成了味觉记忆里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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