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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分我一点阳光(韩北继)



“这...我们暂时还不清楚。”孟星涵说出这话时感觉有些无地自容,因为在此之前他完全不能将步遇癸与以上这些案件联系在一起,直到他们说出这个名字时,他才意识到原来在他们身边藏匿最深的人竟然是他。

“不知道尚书记您记不记得一年前怀海市评了一个优秀事迹,说我们的一位警官救助了身份不明的植物人。”

“是的,”孟星涵笃定点点头,“他现在的名字叫路遇癸,虽然前一段时间他苏醒过来了,可是记忆受到障碍,还没有完全恢复。”

12月15日清晨,现在距离天恩集团上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可总裁办公室内却传来了阵阵怒吼声,被称作“李蒙”的是副总裁秘书,他是个行事干脆利落且性情极为有耐心的人。他的这个岗位隔三差五就会换人,即便薪资待遇再怎么超模也很难有人干长,原因自然出在副总裁路雨葵身上。

因为是最高级的贴身秘书,小到订餐订票,大到生活起居,样样都要会干。而路雨葵又是情绪极为善变的人,有时候莫名其妙的会心情大好,有时则云淡风轻不拘泥小节,有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发疯一样的又吼又砸,底下的人都在传路雨葵有双重人格,搞得众人人心惶惶。

即便这个岗位再怎么报酬丰厚,也很难有人忍耐路雨葵这样的领导,和他待在一起时间长了两个人总得疯一个。

李蒙不同,李蒙自从一年前入职后,就一直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并且尽职尽责,还经常帮下面的小员工打掩护。多亏了有李秘书在,才让副总裁办公室周边的环境变得没有那么吓人,现在任何人只要见路雨葵都会和李蒙打声招呼。
李蒙站在副总裁办公室外深吸一口气,做足心理准备后才微笑着推门进入,然而他还没站稳,迎面一只烟灰缸便朝他击来。

李蒙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烟灰缸重重的击到了门框上,木质的大门因此砸出来一个凹洞。路雨葵见状格外愤怒,他此时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以及情绪都十分不好,连平日里打理妥当的发型都凌乱地散做一团。

李蒙在公司脾气好是出了名的,面对这样子无理蛮横的指责,他依旧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或者是害怕,他捡起烟灰缸双手放在桌上,“少爷,我也是为了大局着想,要是我因此受伤住院了,那您交代的事情该怎么办呢?”

有了这个提醒,路雨葵才跌跌撞撞的坐回座位上,他长叹一口气,看上去特别疲惫与焦虑,“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目前黑星会所已经停业,甲乙丙丁运输公司的管理层包括李甲全部被刑事拘留,暂时打听不到任何消息。但是现在对我们最不利的还是舆论上的攻击,现在各大媒体已经出现天恩集团涉嫌贩卖儿童器官之类的通稿,不过我已经联系怀海市电视台进行辟谣,相信状况很快就能有好转。”

也难怪路雨葵会如此气愤,这可是天恩集团成立以来第一次出现如此庞大的负面舆论,且性质恶劣至极,稍有不慎路雨葵就将面临牢狱之灾。

他随手摸向桌上的烟盒,却发现烟早就已经被他吸光,因此他愤然的再一次用力捶桌,抬起右手开始啃咬右手的大拇指以此来缓解心情。他右手大拇指的指甲已经快被他啃秃了,从指甲芯里翻出了粉红色的肉来,他却完全没有察觉到疼痛,边啃口中边念念有词。

李蒙望着眼前这个颓废男人的脸忽然开口问道,“您那日到底为什么要去星空福利院呢?而且还故意对媒体们说那种惹恼对方的话,不然他们也不会下这么狠的手。”

路雨葵啃咬的动作停下,浅色的双眼里蕴含着浓浓的怨气与杀意,他瞪着李蒙面无表情道,“为什么要明知故问?”

李蒙赶紧低下头露出歉意,可语言上并没有退让,“实在抱歉少爷,但是你也知道我才入职不到一年,有些事情我还是不太清楚,平常都是我开车送您的,可那日您却要自己出门,我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蒙话音落下,路雨葵“腾”的一声从座椅上站起,他大步流星走到李蒙身边,抬手一把揪住李蒙的领子,强迫让他和自己对视。

“我可以答应你,保你后半辈子荣华富贵,可你能对我永远忠心吗?”路雨葵的双眼已经不掺杂着常人的情绪,他像是在做着什么交易,那种渴望交易成功的目光令李蒙无法拒绝。

“当然,我自从入职天恩集团之后就已经发誓这辈子都要为集团效力了,当然我最应该效力的是少爷您。”

路雨葵缓缓松开手,李蒙就这样重新站回地面,路雨葵扶着桌子将桌上半杯酒一饮而尽,他狂野的擦了下嘴开口道,“你相信世界上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两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还能长得这么像,这也是一种缘分,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和我长得一样的人,但是如果能见的话我还是很想见见的,毕竟这样也能看出来在别人眼里我是什么样子。”

“我劝你不要有这样的想法,因为真的非常恶心,”路雨葵认为李蒙想的实在太天真了,“当你真的遇见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因为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对一个人感到那么反胃。”

“他像一个没有感情的鬼魂渗入我的生活,还妄想取代我的位置,而我的父亲一直认为我不学无术,所以收养了他,想让他作为公司的接班人,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我每天都活在自卑中。”

李蒙这时才恍然发现,原来路雨葵脾气这样暴躁的原因是太过自卑,“但是您已经是公司副总裁了,您根本不需要担心这样的问题。”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如果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你面前,你能分清哪个是我,哪个是他吗?我父亲都分不清我们两个,有时候还经常会把我们两个的名字搞错。但是直到某一个时刻,父亲已经完全认不出来我是谁了,他开始对着那个陌生人亲切的叫着我的名字,在他那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路雨葵开始沿着桌边疾走,他一会儿来到自己办公桌前一会儿又站在书柜下,最后他背手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我父亲50多岁才有了我,老来得子的他对我向来有求必应,可他却把另一个人认成我了,这不是很荒谬的一件事吗?直到现在他也不肯把公司交给我,即便他已经病的在床上无法行动。
他说在他去世前由我和那个人,我们两个每年轮流掌管公司,但是绝对不能同时出现在大众视野,而去年是我负责,你既然去年才入职,那么你没有见过那个人。”

李蒙感到震惊,天恩集团只有一个继承人,那就是路雨葵,可现在路雨葵却说他和另一个人人在轮流掌管公司,那相当于出现在大众面前的一直是两个人,甚至这件事至今都没有被人发现。

按照路雨葵的说法,他的一年之期已到,现在应该换成另一个人了,可另一个人没有出现。不对,真的没有出现吗?还是他们已经交换了?他眼前的人真的是路雨葵吗?

“没有,他出事故昏迷了,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他又重新苏醒了过来,他说他失忆了,但那是骗人的,不然他怎么会出现在福利院对媒体说那些话?”

“原来福利院的那个人不是您...。”李蒙细细回忆,根据媒体流出的照片,那人与眼前这人的神态确实不一样。现在一切都能说通了。

“我会...让他死。”李蒙说出来这话后自己都感到后怕,他现在已经完全陷入了路雨葵的节奏当中。

“没错!”路雨葵张开双手为李蒙鼓掌,这完全就是他想要的答案,他重新走近李蒙,从他身上透出了威胁的气息,“你会为我这么做吧。”

现在呈现在李蒙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如果他选择了另外一条,恐怕他今天都无法走出这个办公室,路雨葵是不会让不帮助他活人知道那么多的。

路雨葵一愣,疯疯癫癫的重新坐回椅子上,“他杀人了,杀的是一个警察,并且在我面前把那个人肢解成了两半,我打心里害怕他。”

路雨葵答非所问,“和平一巷有一家旧手机店,手机店仓库墙上雕像下有一个U盘,里面装着他所有的犯罪证据。把它匿名交给警察。”

“我...我应该干什么,我就是饿了。”路遇癸有点莫名其妙,此时他才刚睡醒,而何魁又早早离开家了,他闲来无事只能下楼找点东西吃。

“不是,你们干啥啊?”路遇癸颇为配合的扭动身体,然而他的力气是比不过舒乐成的,他还是被舒乐成强行塞进了警车。

等到三人都进入警车,车辆向前行驶后,舒乐成这才松了口气。他帮路遇癸解开手铐,而冀超又把烤肠还给了他,“吃吧。”

不等路路遇癸应过来,舒乐成已经悄声开口道,“后方有一可疑黑色车辆,车牌号为9461,驾驶员戴着口罩与墨镜,看不清楚面容。”

“啊?”路遇癸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怎么一觉醒来就成犯罪嫌疑人了?而且哪有人没收了嫌疑人烤肠之后又还给他的。

路遇癸感到不可思议,心里竟然觉得有点好笑,他恶狠狠的咬了一口烤肠,“原来这是我的断头饭。”

警车驶入公安局,舒乐成再一次帮路遇癸戴上手铐,路遇癸垂头丧气的从警车出来,跟着两位警官进入警局内,在外徘徊的黑色车辆将这一切全部目睹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路遇癸被带了到他熟悉的审讯室前,门口站着两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他们身上不威自怒的气质与胸前佩戴的勋章足以证明他们的成就与地位。

尚书记眼神在路遇癸身上扫视一番后才对冀超道,“快帮他把手铐取下,他是咱们的客人,不能这样对他。”

冀超点头,他把手铐取下后在路遇癸的后背轻拍两下示意他不用紧张,可比起路遇癸,冀超似乎更加紧张一些。

尚书记和严高澹没有进入审讯室,而是来到了隔壁的会议室,路遇癸自然是跟在他们身后,冀超与舒乐成帮三人关上门,偌大的会议室内顿时安静下来。

严高澹的手掌粗糙,手指关节处较为肿大,手心布满老茧,这是常年握枪的人才有的手。尚书记的手就相对平滑一些,他右手中指微微变形,看得出来他是经常撰写东西。

“小同志,我们今天请你来主要是有些问题想问你。”尚书记面容和蔼,这与方才打量路遇癸时有点不同,可能他是排除了路遇癸的嫌疑才会转变态度。

路遇癸愣了愣,原来他们要问自己这个,他没有过多犹豫,很快开口道,“他是一个老好人,不会拒绝别人的请求,他还心地善良,经常救助猫猫狗狗之类的,不然也不会想到开办福利院。”

“有,我们住在福利院的时候他不让我和其他孩子接触,就算让我进入福利院里面也只是让我旁观,不让我加入其他人的游戏。我的童年基本上都是在福利院旁的小房子里度过的。”

“因为不敢。我记得在我十岁那年福利院里经常有一个男人拜访,他总是开着名贵的轿车,身边带着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男孩。某一天他带来了一个女人,叫卫红乙,他说让卫红乙帮我爷爷一起管理福利院,我爷爷没能拒绝,只是从那之后,爷爷就禁止我接近福利院,上学也必须绕路,我就再也没去过那里。”

“这就是我不追究的原因,我能感觉到我爷爷很害怕他们,尤其是那个男孩,我爷爷从来不敢和他对上视线,所以我也不敢问他原因,我不希望给爷爷增加烦恼。”

路遇癸似乎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身子前倾,手肘抵在桌上,双手交叠托住下巴,脸上挂起了神秘的笑容,“当我第一次看见那个男孩我就知道爷爷害怕的原因了,他的脸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像是在照一面毫无品味的镜子。他的一言一行都带着极大的恶意,这让我们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车牌号为9461的黑色轿车离开公安局后疾驰在人迹罕至的公路上,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在一栋幽静的宅子前面停下。

路雨葵整理了一下本就整齐的精致着装,踩着锃光瓦亮的皮鞋下来,天空阳光格外刺眼,他抬手遮了一下眼前的骄阳,左耳上深红色的耳饰被阳光反射的格外刺眼。

“少爷,快进去吧。”李蒙靠近路雨葵低声道,同时他的双眼扫视周围,最后在对面的路灯上看见了一个闪烁红光的监控摄像头。

路雨葵在李蒙的催促下进入宅子,这里是他家的房产之一,里面有个小型抢救室,多名精英医生24小时轮流值守在此处,而他们所服务的,是一位叫做路昭的男人。

他今年七十多岁了,去年12月5日时他身体还很不错,他亲自陪同儿子参与怀海游乐场的招标并且顺利拿下,可见不只是身体,他的头脑也是很灵光的。

路雨葵偶尔来这里看他,虽然距离上一次看望已经过了半年之久,反正路昭现在病得神情恍惚也无法发脾气。

李蒙只见过路昭一面,就是半年前陪同路雨葵来的那次,当时只是匆匆一眼,他记得路雨葵几乎是被路昭怒骂着赶出来的。

众人不敢反抗他的命令,就听话的退到一边,这间卧室隔音效果极好,无论里面还是外面都听不见任何动静,李蒙在门口盯着那扇沉重的大门思索半晌,最后对旁边的佣人道,“我先去打个电话,你们看着。”

李蒙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较为僻静的角落,他环绕周围一圈,见无人监视且无任何监控设备,便掏出手机翻找出来一个电话。

他跟了路雨葵一年,可依旧搞不懂这个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不过这个人不难了解,他十分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即便他在办公室里闹得再凶再狠,模样何其狼狈,但只要出了那间屋子依旧是一副光鲜亮丽的样子。

李蒙回去之后查找了路雨葵之前所有的采访记录,按照路雨葵所说的时间线,他对比了路雨葵与另外一个人在媒体前的样子。

路雨葵钟爱在镜头前表现自己,他张扬而又傲慢,有时候会开些玩笑逗大家一乐。另一个却与之相反,他不喜欢与镜头对视,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回答记者问他的问题,那种与生俱来的成熟令李蒙无法移开视线。

“原来是耳饰...。”李蒙在门口回忆着那些采访,逐渐意识到两人还是有不同之处,那便是他们两人一左一右的耳朵上分别带着一模一样的耳饰,那是否在预兆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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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心率检测仪有规律的在安静的房间中发出声响,屋内一片阴暗却十分温暖,这个声音令人有些昏昏欲睡,路雨葵对此毫无感觉,他多希望这道声音能变为接连不断的声响,这样就可以赶在路遇癸找他之前结束这一切。

路雨葵面无表情的一把拉开窗帘,阳光立刻透过窗户洒进屋内,地板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好像很长时间没人打扫过。

路雨葵对此毫不关心,他抬头望着洁白的床上躺着的那位几乎看不见呼吸起伏的男人。男人面相苍老,模样和路雨葵完全不像,路雨葵更像他的母亲,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就是了。

半年时间不见,路雨葵几乎快忘了父亲的长相,他本以为拉开帘子父亲就会惊醒,可路昭依旧没有动弹,他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已经睡死过去了。

路雨葵面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兴奋,他脚步轻快的过去,伸手在路昭鼻息下试探,然而带给他的结果令他表示十分失望,他脸上的神情立马垮了下来,在旁边思考了半晌,他转手按动病床旁的按钮,床开始缓缓向上倾斜。

可能是身体扭曲弧度较大,路昭终于迷迷糊糊的从睡眠中醒来,在他模糊的视线里,他看见了他一直想念的儿子,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容,“...你来了?”

路雨葵拉来一张椅子坐在他旁边,他双手环抱在胸前,翘着二郎腿,以一种极其高傲的姿态看着父亲,“总得来看看你吧。”

他右手上挂着留置针,因此很难大幅度动作,当路昭终于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他才好好看着儿子的脸,目光分外柔和。

他在电视上向来以一种雷厉风行的人设出现,这也是他真实的性格,他目光独到,手腕刚强,不然也不会叱咤商场四十年,将天恩集团从寂寂无名的小企业做到家喻户晓的大产业。大家很难见他到温和的样子,而他这副模样只会在他儿子面前展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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