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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做田舍郎的日子(岛里天下)


曹闻自是不给它寻思的机会,挥刀过去直接吸引了山猪的注意力,随后不与之纠缠的往前就跑。
山猪被惹恼,撒腿朝着曹闻追去。
许多盐从杉树旁出来追了两步,看着紧逼着曹闻的山猪,一人一猪的速度极快,须臾便没了踪影。
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曹闻两个字几乎脱口而出。
可多年的习惯到底将快要冲破喉咙的话又给压了回去,憋得他咽喉极其难受。
他一边捂着胸口,一边寻着曹闻的方向追去。

许多盐隔着一片斜山坎,远远的便听见了几声惨烈的嚎叫,惊起林子里一群飞鸟。
簌簌的声音在幽黑的林子中显得格外瘆人。
他顾不得多想,连忙寻着声音跑上去,翻过山坎,总算是追上了人。
见着山坎下的景象,许多盐急促的步子下意识的顿了下来,他呆呆的看着远处的人。
健硕的山猪不知什么时候躺倒在枯树枝叶上,满地糊着的猪血,在空气之中弥漫出一股血腥味,地上散着半截断掉的獠牙,宣誓着方才的战况有多激烈。
他不可置信的顺着山猪往上看去,见着立在一旁的曹闻正漫不经心的甩着血肉模糊的拳头。
那人微仰着下巴,眸子中盛着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肃杀生冷,好像,好像见惯了人命消逝的冰冷。
这样的眼神他记得好似在哪里见过,恍惚是他幼年历经战乱时,见到骑在马背上一身戎装提刀击杀流寇的将领眼中出现过。
再次见到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眼神,许多盐后背无声的冒出了一层冷汗来。
“阿盐。”
曹闻见着立在远处的人,立马将正在甩着的手背到了身后,他踢了脚边的山猪一脚,獠牙太尖利,把他手背都给划破了,现在火辣辣的痛。
早知道就该把它两边獠牙都给卸了,他正准备上前去许多盐身旁,她倒是先走了上来。
曹闻看过来的许多盐还有些出神,道:“已经没事了,别怕,我们这就回去。”
许多盐抬眸看着展开眉宇的曹闻,又恢复了往日在他跟前泛着一股傻气的模样,好似方才要吃人的不是他。
他不由得想,倘若有一日他知道了自己利用骗他,是不是也会立马变了嘴脸,面不改色的拧断他的脖子。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从脑子里须臾便过,他低头看向曹闻藏在背后的手,跟个做错了事情不想被大人发现的小孩儿一样,他恍惚又觉得或许他不会。
他从自己袖子里取出来了一张干净的方巾:‘手。’
曹闻动了下唇,到底没说出话来,低下头慢慢的把手给拿了出来。
许多盐看着手背上做拳时凸起的骨节全都已经破皮,血肉模糊成片,正手背上还有一条将近两寸长,深可见骨的伤痕狰狞的缠在皮肉上,这会儿还不断的往外头渗着血。
他拧起眉头,连忙从身上取了一些先前采到的艾草用掌心搓碎,抬起曹闻宽大的手掌,轻轻给敷到了伤口上。
再用指腹慢慢把草药压平服帖,随后把方巾叠好缠绕在手上。
曹闻抿着嘴看着偏头给他系方巾的人,眉头紧的都快赶上年轮已久的老树皮了,他全然忘却了手背上的疼痛,有点发神的抬起手指想给眼前的人抚平眉头。
‘好了,回去我再给你清洗,到时候重新敷药,现在先止血。’
瞧着人突然抬起头来,他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手指收回藏到了背后。
许多盐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的动作:‘那只手也受伤了?’
曹闻连忙摇了摇头。
许多盐不信邪的蹙着眉头:‘拿出来。’
曹闻抿了下唇,看着面前的人凶巴巴的样子,只好乖乖又把手抽了回来。
许多盐左右翻看了一下除了一堆老茧之外的大手,还真没有受伤。
他诧异的看了曹闻一眼,没受伤藏什么藏。
曹闻心虚道:“我们回去吧,这山猪死了全是血腥味,只怕引来旁的野兽。我来扛猪,你背咱们采的草药就成。”
许多盐应了一声,折身要帮忙把山猪抬起来。
曹闻见人过去了,抬起手看了看自己被包扎的手背,上头好似还有一些许多盐身上特有的淡淡清香味道,两人躺一起的时候他就闻到过。
他忍不住翘起嘴角,疏忽又觉得被那死猪拱几下好像也挺值当的,想到这茬他的步子都轻快了起来。
这么一折腾,时辰也已经倒早不早的了。
曹闻薅了两把蕨草把山猪身上的血简单擦了一下甩到了肩膀上,时下也不晓得有没有人进山,叫村户见着了两人的收获只怕又得节外生枝。
两人只好按着来时的小路返回,到山下时天色已经有些发暗了,为了不引起人注意,还特地在三脚下的坳子里歇息了一炷香的时间,等着天色彻底暗下去了才走村里的小路绕了点远路回了家。
到自家小院儿时,虽是破落不堪,却比在路上叫人心安得多。
许多盐到家便升起火,倒了两大桶水进锅里烧着。
虽是在山上忙了一下午,但中午吃了荤腥确实管饱,现在虽有饿意却也不像以前一般饿得胃里冒酸水难受。
陡然间发觉,那股子滋味自从曹闻回来以后他就没再感受过了。
“水热没?我这一身猪骚血腥味太难闻了,现在就去冲个澡!”
扛着上百斤的山猪下山后背早就湿透了,混着一堆味道曹闻自己都闻着难受,他把山猪扔在后屋檐下,把院门紧实栓上后才进了屋来。
他预备先把自己打理一下再收拾今儿弄回来的家伙。
许多盐闻言用木火钳剥了剥灶膛里的火,绕到了灶台前伸手试了试锅里的水温。
水才进陶锅不一会儿,不过夏时天热水也热得格外快,已经去了凉意有点温热了,洗澡能用。
他拿起水瓢给曹闻舀水。
“我来。”
曹闻上前去夺过了水瓢。
许多盐看了一眼灶房窗外的山猪,问曹闻打算把它怎么处理。
曹闻想的是烫了猪毛以后自行剖了,到时候自留些肉下来放着吃,其余的卖到肉市去。
但是进了灶房才发觉家里没有专门剖肉的刀具,这些东西还得是屠户才齐全,光有把菜刀可很难办成事。
为此他犹豫现在是直接把整猪给肉市,还是说请个屠户来家里帮忙处理。
许多盐虽然在村子里生活了好多年,可宰猪的记忆尚且还停留在儿时他爹还在的时候,后头辗转颠簸,吃口荤腥都是少数,家里哪里还有条件养得起牲口,自是对处理这些没什么经验。
不过他思考了片刻,还是道:‘死猪血闷久了会坏肉,不如找个屠户把山猪卖给他算了。’
曹闻合计了一下好像也成,倒是还省得把山猪送去肉市了,做屠户的人家大抵都有自己的托运板车。
定下以后,他提着水去匆匆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便直奔屠户家。
“这不是坳子里的曹闻么。”
出了曹家坳地界,在坳子边上就一户杀猪匠。
这当儿老屠户一只光脚踩在长凳上,正在院儿里的桃树下吃夜饭。
曹闻远见着四方桌上有一坛子酒,外在一叠拍胡瓜和腊味猪肝儿。
老屠户嘴里吃着下酒菜,嘴里哼哼叨叨的,好不惬意。
老家伙瞧着昏昏沉沉的,耳朵却精得很,曹闻还没到院门口屠户便听见了动静,扯着脖子招呼了一声。
“李伯,吃夜饭呢。”
屠户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应了一声:“有事儿啊?”
虽是询问,但看起来却并不好说话,似是做惯了回绝人请求的事情。
曹闻也不是去给人借钱,径直便大着步子过去了,放轻声音说明了来意。
“宰猪?”
屠户闻言瞪直了老眼,不可置信道:“你们佃户还养牲口啊?”
“不交给主家?还用得着旁人去宰?可别到时候我前脚收了牲口拿了钱,主家的人后脚就来了,我可不爱扯这些皮。”
曹闻自是听出了对佃户的瞧不起,不过也都是寻常,他道:“不是自养的,山货。李伯若是不得空跑一趟,那我再去问问村头的田屠户收不收。”
话音刚落,李屠户便收起了踩在凳子上的脚,连忙问道:“你说是山货?”
曹闻点点头:“今天才弄到的,就是不晓得李伯收不收。”
一听是山里的货,屠户顿时就来了兴致,且不说他不会把生意白白让给村里的其他屠户,更何况是价格比自养的牲口贵上翻倍的山味。
“你小子不是跟在钱家手底下做事儿么,什么时候竟然学了猎户那一手?”
屠户得到确切答复顿时换了一副神色,几次才把脚塞进踩平了后脚跟儿的布鞋里站起身来:“山货肯定是收的,走,这就瞧瞧去!”
曹闻见人态度转变,急切要去验货的模样,提醒道:“李伯把家伙什带上吧,货真价实的山货,省得待会儿再折回来。”
“得得得。”
屠户背着手冲着屋里喊了一声:“把我家伙什提出来!”
不过须臾便有个颇为壮硕的妇人提着一整套的宰猪工具出来,妇人瞧了曹闻一眼,折身问屠户:“这一夜了又要上哪儿去?”
“妇道人家过问那么多作甚,去曹侄儿家一趟。”
猎户把刀具篓子佩到腰上,嘟嚷了一句。
妇人也是脾气颇大的嗤了一声,没再扭着猎户问,都没跟曹闻招呼一声就回了屋。
两人到曹家的时候,许多盐已经把水都烧沸了。
“壮啊,壮!还是头公的,这肉好!”
“零散卖拿去酒楼都好出手咧。”
屠户围着山猪转了一圈,左右翻了又翻,嘴里忍不住赞叹。
话毕,又觉得有些失言,怕人拿着这话熬价格,他转而看向曹闻和站在他身后的许多盐:“曹侄儿想卖个什么价啊?”
“这东西我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才弄回来的,念着一个村儿,这桩好生意我头一个便想到了李伯,您可得开个公道价格。”
“好说,好说。”
屠户抬起手比了个三又比了个五:“如何,大伯可绝对没有压你价,放出去这价格都绝对只高不低的。”
曹闻今儿在集市猪肉摊上买的猪肉是二十文一斤,倒不是什么顶好的肉,像这般山货在寻常猪肉上价格翻个倍是基础的。
但是毛猪价格肯定要低于市面价格不少,先前他的山鸡低价卖的也才四十,这个价也不错了。
只不过得心啊肺的全部卖给屠户,他们就没得自留。
转念一想,山猪价格比寻常市面上的猪肉贵,他们拿卖了的钱再去买些肉便是。
这山猪味道比自养的猪肉味儿要冲,若是没有好的料子烹煮还有些难以下口,还得是大户人家或是酒楼食肆厨房买去烹煮才好吃。
他寻求意见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许多盐,见他也没有异议,便应了下来:“就依李伯的。”
屠户见生意谈了下来,乐呵呵的搓了搓手:“得嘞,这就称重处理。”
“按照老规矩上家里宰猪留送猪血,只是你这山猪怕放不出什么血了,到时候就留你们一笼心肺如何?”
“行!”

山猪不如家猪膘,但是上秤还是称出了一百二十多斤,自留了点内脏抹个零做整。
三十五文一斤的价,一百二十斤猪能换四千两百文。
屠户麻利处理完猪肉以后,回家去把牛车赶了来装肉,顺道就把钱给带了过来。
拿了四两的碎银子,外带两吊铜钱。
“李伯,生意兴隆。”
曹闻点了钱以后,帮着屠户装车时交待了一声:“这桩生意还望不要宣扬才是。”
生意谈得好,猎户心里也松快,他望着曹闻道:“我心里有数,放心吧。”
“以后还有这种生意侄儿尽管来找大伯便是,伯嘴巴紧不爱说闲。”
曹闻点点头,将人送出了院子。
人走远后,他才折回来,许多盐正端着水冲洗院子里的猪血,用草木灰驱散血腥味,若是任由着猪血在院子里,别人瞧见了说嘴也便罢了,天气大了晒出的味道很难闻。
经此一回,曹闻寻思倘若往回还有卖这般牲口的机会就不让屠户上门宰了,直接活牲口赶去屠户家里,省得自家要烧水还得善后。
简单的吃了点夜饭,也没空闲,还得把今天采集到的山货给整理出来,要是放到明天的话,山货在背篓里都该压坏了。
一背篓的东西原本才是今天的主要收获,山猪算是意外之喜。
趁着许多盐洗碗的功夫,曹闻取了个大簸箕放在堂屋中间,把山货一股脑全倒了进去。
东西多又乱,全都攘在了一块儿,往下一点的金银花都有些焉了,不晓得洒点水在面上会不会有所补救。
虽说金银花鲜的干的都好卖,可是这半干不鲜的就不好讨好价了。
他蹲下身耐心的把一株株金银花单独挑出来,正准备分装收拾时,肩膀突然被戳了戳。
“怎么了?”
许多盐把水盆放在一边,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把手拿过去。
许多盐原本不想管他的,实在是一双伤爪子晃得人有些碍眼。
不知道这小子在想些什么,都洗了个澡了,方巾还原封不动的捆在手上,也不晓得趁着洗澡清洗一下。
见着人傻愣愣的走来,他一把将人的手拉了过来。
打开自己简单的医药箱子给人处理伤口。
油灯在夏夜晚风之中摇曳,温黄得烛光映衬得人分外温和。
像是微有晕染的侧脸轮廓线,好看的有些像是画师有意描摹出来的一样。
许多盐没在意曹闻的目光,轻轻解开已经被血和草药汁糊住了的帕子。
伤口结了痂,揭开帕子时连伤口也要被扯动,虽然他已经尽可能的放轻了动作,但还是拉出了点血丝。
他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偏头看了曹闻一眼。
曹闻见人突然看向他,虽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被抓包了,但心里还是会潜意识的锁紧,他不明所以的睁大了些眸子,冲着许多盐无辜的眨了下眼睛。
许多盐看着人傻乎乎的,耐着性子问道:‘疼不疼?’
曹闻才后知后觉手又流血了,实诚的摇了摇头。
许多盐蹙起眉:‘不疼?’
“啊.....疼,疼的。”
许多盐垂下眼睑,虽是心里无言,却还是把动作放得更轻了些。
他把方才在灶房里用舂好的草药轻轻敷在了伤口上,又取了一块干净的方巾系在曹闻的手上。
这方巾他权当是装女子的东西,平素自己就没用过,拿出来还跟新的似的。
崭新的方巾落在曹闻眼里,他胸口明显的起伏了一下。
原身小兄弟何德何能啊,娶的媳妇儿不单生的那么好看,还那么温柔贤惠处处为他着想!
曹闻暗暗咬紧牙撅起了嘴,总觉得心里好像有点酸溜溜的说不上来。
‘伤的是右手,平素动作的多,眼下就别在乱动了,当心又流血,好好养一晚上等伤口结痂。’
许多盐比着手势交待道:‘药草我知道怎么处理,我来就是,你去歇息吧。’
“不要紧,我不困,一点小伤碍不了什么事。”
许多盐看着曹闻没应答。
曹闻弱弱的看了眼抱着药箱的人,两厢僵持了一会儿。
最后便是他坐在榻子上,拿着蒲扇驱赶耳朵旁一直嗡嗡嗡的蚊子,陪看着许多盐收拾簸箕里的草药。
蕨菜是收获最多的,得用棕榈叶子分扎成捆,到时候卖就按捆来。
许多盐把蕨菜尾部码齐整,再用菜刀切平整,一捆蕨菜出来卖相就更好看了。
其余的草药和野菜分装即可,像是其他的野菜总量也不多,就给放在一个桶里,到时候拿去集市也不分开单卖,就直接混杂着要多少抓多少。
忙活了得有半个时辰,他才把山货料理完,一抬头看见打蚊子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半条腿挂在榻子外头已经睡着了。
许多盐摇了摇头,还嚷着说不困。
他减轻了动作把野菜拎去灶房撒了点水保鲜。
收拾完灭了灯,敞着窗的灶房一片朦胧亮色,已是月上柳梢头。
许多盐回了堂屋,插着腰看了一眼挂在榻子上的人,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一摊。
踟蹰了会儿,他自行回了屋,须臾又还是走了出来。
脚步声靠近时,塌子上的人便已经醒了。
不过曹闻并没有睁开眼,暗戳戳等着人家叫他进屋去睡觉。
然而等了一会儿,曹闻却并没有听到喊他的声音,反倒是……一道清浅的气息逐渐在靠近。
曹闻闭着眼睛,凭借着吞吐的气息描摹出了许多盐在他身旁慢慢的弯下了腰。
弯下腰……等等,她想干嘛!
她不会是看自己睡着了,想趁着月色蒙蒙万籁俱寂的绝佳机会偷偷的亲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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