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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做田舍郎的日子(岛里天下)


他曲着手指,心情很复杂。
曹闻又去了一趟集市,回来时提着个麻袋。
“我也摸不准你娘喜欢什么,索性买了些米面烛火实用的,你看可以吗。”
许多盐看了看包袱,转又把目光落在了曹闻身上。
未置可否,却道: ‘你若是想过去,那便和我一起吧。’
曹闻眉宇微扬,有些惊喜。
许多盐原来住在通沟村里,同源溪村相邻,说来也并不算远,但是两个村子都不小,一个在村西一个在村东,如此一合计就有些远了。
不过集市过去倒也快,半个时辰左右。
这当头村里的人正是多的时候,两人从村路上路过,一路都有人在田里暗暗打量。
许多盐谁也没搭理,直到路边上出现了个衣着有些艳丽的女人,她看着许多盐笑盈盈道:“呀,这不是许家的大姑娘么。”
女人说着瞧了一眼许多盐身后的曹闻,眼睛像一滩春水一般从人身上来回流动:“哟,这可是你男人?”
许多盐比了下手势。
女人见着许多盐的手势,一反常态没有一脸迷惑,反而面做娇羞的托着下巴:“是么,你这丫头一贯就是会说话的。”
许多盐又做了手势。
“我昨儿个去家里寻你娘拿头油,你娘还是老样子,就是惦记着你呢。”
许多盐抿唇,眼里有了一点笑意。
曹闻见着两人熟稔轻松的交谈,惊讶的挑起眉毛,不由得多看了女人一眼。
“瞧这小子,直勾勾的盯着姐如何?你娘子可还在这儿立着呢。”
女人余光扫到曹闻,见着人面容尚且青涩,但却是难得的高大,她食指放在鼻翼下,半低下巴笑侃了一句。
曹闻干咳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道:“我只是讶异你们这么容易交谈。”
女人笑起来,语调上扬:“这有什么,我那死鬼丈夫生前就是个哑巴,怎不会。”
“他教你?他是哑巴怎么教你的?”
“我是他们家的童养媳,天长地久的自就学会了。”
曹闻正想再开口,女人却看向许多盐:“大姑娘,我先走了,得空来姐家里坐坐。你嫁人了姐可就少见了。”
言罢,扭着风韵犹存的腰肢去了。
许多盐正准备继续往回走,偏头看见身旁的大个儿一动不动看着走远的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心里闪过了一抹异样。
秦携月生的美艳,又年纪轻轻的守了寡,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风流寡妇,便是从不劳作也吃饱穿暖,拾掇的跟城里的富户人家女子一样。
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已经成了家常便饭的事情,少有男人能躲过她的手。
不过想到曹闻也同那些男人一个样,他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许多盐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低着头独自往前去。
曹闻回过神见着人已经走远了,连忙追了过去,两人相继无语,直到一间低矮的茅草屋出现在了眼前。
“阿盐!”
正在院子里拾掇柴火的妇人见着外头走来的人,眼前一亮,许是情绪有些激动,忍不住一连咳嗽了好几声。
她放下手里的柴火,赶忙迎了上去,许多盐见状也跑了上去,凝着眉头熟稔的顺了顺妇人的后背。
妇人面色苍白,但是难掩眉眼之间姣好的容貌,看着许多盐,面上带着柔和的笑意。
但是在看到曹闻的那一刻,笑容立即又收了回去:“你来做什么?”
曹闻正在暗戳戳的默念着许母叫得阿盐二字,想着原来该这么叫的啊。
又感慨许多盐长得那么好看,原来是因为承袭了母亲的相貌,没想到丈母娘转头就对他没好脸色。
他眨了下眼睛,举起手里的麻袋:“我跟阿盐来看看您。”
许多盐闻言眉心一紧,这人学嘴还真是学得快。
他摇了摇她娘的手,示意她别动怒进屋去。
许吕氏一边被许多盐架着朝屋里走,一边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他对曹闻的态度,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但既然孩子没有表现出对曹闻十分厌恶的模样,她不明两人现今是何相处,自也只有依照着许多盐的态度。
进了屋,许吕氏还是冷着眉眼给曹闻倒了杯水:“你坐吧。”
曹闻打量着屋里的环境,看着丈母娘递过来的水杯,连忙点了点头。
许家的条件不比曹家好,屋舍甚至比曹家还要小许多,走进屋里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充斥在每个角落。
显然,茅草屋是常年浸泡在草药之中才会如此,也不怪药铺的掌柜和许多盐熟识。
这里的茅草屋虽小,家中物件陈旧,但打扫的却很干净,可见许母病中也是个喜好整洁的人。
曹闻仔细的看着屋里屋外,试图想从许家找到些属于原身和许多盐的记忆,以及和许家的关系如何。
然而脑子里只飘过了些片段回忆,好似他同一个男人一道来许家提亲,也不知是商谈不合,还是因为什么,许母面带怒气,斥责了好些话。
他仔细想却就是想不起来。
曹闻有点苦恼,看着许多盐正在和她娘打手语,许母面容柔和的拉着许多盐的手,两人显然都挺高兴的。
他犹豫着要不要同丈母娘唠唠话,但见着 丈母娘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也便闭了嘴。
想着在屋里也是碍着母女俩说体几话,倒是不如出去。
他站起了身:“阿盐,你和娘说会儿话吧,我出去转转。”
许多盐见状,心里有点歉疚:’你坐一会儿吧,我待会儿就去做饭。’
“没事,我在村里走走,还能去山上逛逛。”
说到山上,两人有些心照不宣。
许多盐点了点头。
屋里的许母看着曹闻一路出了院子,走远了去后,当即站起身把许多盐拉了进来。
她反手把堂屋的门关上,拉着许多盐进了里屋,复又把屋里的门也给关上。
“阿盐,你在曹家如何?那混蛋有没有欺负你?”
许母话语急切,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许多盐心疼的拍着母亲的背,他摇了摇头,屋中响起了一道有些低沉清澈的男音:“没有。”
“他对我挺好的……”

吕菱璧闻言拧着眉头,不见得半分安心,反倒是更为忧愁。
她看着许多盐身为男儿身,却一身女子的装扮与发髻,心疼与歉疚一时间到达了顶峰,忍不住眼里涌上来的一阵热意。
“阿盐,你不必为了免我烦恼而说这样的话,是娘拖累了你。”
许多盐抬手擦去母亲脸上的泪,他叠着眉:“娘,怎又说起这些。”
“当初真是一步错步步错,而今竟然还让你顶着这身皮囊不能过一天正常日子。”
吕菱璧痛苦的摇摇头:“我不该答应的。”
许多盐无奈叹了口气,看着母亲哭,比他装成这样子还要难受的多:“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要怪也只能怪这世道不让人好好活。”
其实当年家里也并非穷困,吕菱璧甚至是富贵人家出身。
吕菱璧当初是府城邑安人氏,祖上有人读书做官,吕家在府城中也是能排得上名号的人家。
只不过她妾室所生的小姐,因相貌出众,吕父和正房夫人便想将她许配给知府做小,但她对这桩婚事并不认同。
与人做小也便罢了,且知府已经年逾五十,年少的吕菱璧也是性子硬,和家里对抗了许多日子,眼见绝食哭闹无用便趁夜逃了出去,自此也算是和家中断绝了往来。
出走后的吕菱璧相识了许父,两人成亲生了许多盐,许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的儿郎,却也是有谋生本领的当年男子,一家三口倒是过了几年安定日子。
可惜天不假年,朝廷战事突起,许父应征上了战场,此后便再无音讯回来。
吕菱璧其实也知道上了战场人命如蝼蚁,被碾碎的性命数不胜数,却也心存幻想他能活着,要在家里一直等他回来。
然而没两年战火却燃到了他们所居的县城,老百姓四处奔逃,她带着年幼的许多盐也不得不离开县城。
母子俩流离失所,一路受着磋磨辗转,最后流落到了通沟村落户下来。
一个寡妇带着孩子上十年,又经战乱,吕菱璧到通沟村时已经一身病痛,能撑着没死在路上全凭着对许多盐的忧心,以及心里对丈夫的那一丝期望。
母子俩虽然终于远离了战乱,可是在村里住下时,盘缠早已经用尽,别说是买地置业,就是房子还是村长可怜他们母子俩,给的无人住的空旧房舍。
吕菱璧病痛,已然没有什么谋生能力,就是想去给大户做佃户人家嫌她孱弱不肯租地。
眼看不是饿死就是病死,镇子上的地主大户钱家要招揽几个丫头在宅子里做些杂事伺候。
当时许多盐又瘦又小,看着跟个女孩儿一样,家里已经没有了别的出路,他心一横换了身丫头装束变哑巴前去应招。
钱家管事的看许多盐相貌端正,体格比寻常女孩儿宽大,虽然不会说话,但左右宅子里是要厨房烧火,洗衣干体力活儿的丫头,且哑巴也有哑巴的好处,于是就把他留了下来。
此后好几年许多盐都在钱家内宅里做着粗活儿。
他从不多嘴,干活儿又卖力,钱家里的管事对他挺是满意的,晓得他娘病痛,倒是每月的月钱少有克扣的按时发放。
许多盐便靠着每月一百来文的月俸,吕菱璧再做点绣花儿头油,同人抄抄书写信过着日子。
一晃就是五六年,许多盐装做女子也到了婚嫁年纪。
他虽然是个男子,但是沿袭了母亲的相貌,到了年纪,虽然家里贫寒但还是有不少人家前来求亲。
这无疑给母子俩敲了一记警钟,许多盐想着自己已经长大了,若是做回男子,也可免去有人上门提亲的烦恼,且身为男子谋生路也会比女子多一些。
然而这些年一直是以女子的样子示人,十里八乡都以为他是个女子,倘若一夕换回来,就算可以不顾旁人的眼光,钱家要是知道他蒙骗了他们这么久,如何能放过他。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时母子俩方知事情的棘手。
母子俩一合计,要想平安无事,那就只能离开这里。
但是想要到别的地方去落脚,既要盘缠还得要有能落脚的银钱,不是说想走就能走的。
这两年母子俩尽可能的攒钱,预备攒够以后就离开通沟村,届时寻个没有人识得他们的地方再改头换面过日子。
可惜事情哪里能这么顺遂。
许多盐推拒了所有的求亲,寻常人被拒也就自行作罢了想法,便是有的不甘也就对外说两句酸话,却也不乏有恬不知耻的人。
此人便是曹闻的表哥郑魁。
郑魁也在钱家当差,有点吆三喝四的小本事,平素里主要管理佃户耕种缴纳粮食的事情,钱家手底下的佃户都怕他厌他也讨好他。
许多盐在钱家做事,与他偶时能打上两个照面,郑魁虽然已经成亲多时,但却也对他多有讨好,但每每都只讨到个冷脸。
许是受佃户人家捧的多了,觉得许多盐这般也给人为奴为婢受人差遣的,敢那么对他脸面上挂不住,转而又开始给他使绊子。
郑魁凭着自己是个小管事的,害得许多盐丢了在钱家的差事儿。
事后,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竟然又来了许家,反而给他的表弟小跟班儿提起了亲。
许多盐对他憎恶至极,自然是不会答应这么荒唐的事情,郑魁却放下狠话若是他不答应就叫他们母子俩在村里过不下去。
郑魁阴险手段又脏,许多盐怕他真做出些什么腌臜事情,只好忍辱先答应了下来。
既然这两兄弟步步紧逼,他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便预备拿了给的彩礼钱,到时候再周旋一阵子,等攒够了钱他立即带着他母亲远远的离开这里。
是啊,他一开始是打算和曹闻周旋,想办法攒够钱远走高飞的。
可是曹闻几次给自己钱他却没有要。
许多盐吐了口气,世道这么难,他为什么不要?
当是他还有一点骨气,又或者是看那小子心眼儿没有郑魁那么坏,所以不想骗他更多吧。
“娘,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尽快,尽快攒够钱带你走。”
许多盐突然道,这话像是为了安吕菱璧的心,但又更像是他在警告警醒自己一样。
“阿盐。”
吕菱璧看着身前的人,儿子是自己生的,他的情绪波动半点逃不过她的眼睛,她拉住许多盐的手,认真的问道:“他有没有......”
许多盐眉心不自然一跳,虽然他娘话没说完,他也知道她要问的是什么,立即便道:“没有!”
见着吕菱璧有些狐疑,他又道:“要是有我还能好端端在这儿么,娘看那小子像是喜欢男人的样子吗?回来路上撞见秦携月眼睛都要落出来了。”
说完,许多盐见着吕菱璧眼里的诧异,他才后知后觉的皱起眉。
没事跟他娘说那小子在路上看个美艳寡妇干什么。
许多盐有点不自在,正想再说点什么,外头传来了声音:“许娘子,今儿多盐回来了啊~”
听到说话,吕菱璧眸子一动,许多盐立马闭上了嘴。
两人一道走了出去。
院外正立着个扛着锄头的年轻汉子,看着出来的两个人,目光落在了吕菱璧身后的人身上。
“方才我在秦寡妇家门口路过,见着有脸生的男子,想着是谁,琢磨有些像阿盐的丈夫,猜想多盐是不是回来了。”
“过来一瞧,没想到多盐真回来了!”
听到这话,许家母子俩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话显然就是有意说给两人听的,当初这汉子家里也来提过亲,这是来看笑话来了呢。
许多盐笑了笑:‘家里没有盐了,我让他过去借一点。’
男子不太理解许多盐的意思,吕菱璧给复述了一遍。
“是吗?我当他自个儿去的,毕竟谁不晓得秦寡妇什么人,苍蝇就爱往烂肉上飞。瞧我说的什么,我就是人直不会说话,多盐可别往心里去。”
“没盐了上我家拿去啊,隔得不比秦寡妇那儿近么。”
“想着这个时辰你没在家,恰好碰见秦携月就去他们家了。”
男子挠了挠后脑勺:“噢~这样也好。”
吕菱璧道:“大牛要进来坐坐么?午饭吃了回去吧,我跟阿盐要烧饭了。”
男子见状连忙摆了摆手:“不了,许娘子多盐你们忙,眼见着日头高,地里还有活儿没忙完咧。”
瞧着男子走远了,许多盐面上待人客气的脸色顿时敛了下去。
他看了一眼秦携月家的方向,又立马收回了目光,连自己都没发觉眉头紧了起来。
吕菱璧看着自己儿子的神色,道了一句:“去叫他回来吧。”
许多盐立马同吕菱璧打手语:‘我去叫他做什么,他爱去哪儿去哪儿!真要是跟秦携月在一块儿了也不失是件好事。’
吕菱璧静静的看着许多盐,未置言语。
许多盐被他娘看得浑身有些不自在,慢慢放下了手。
吕菱璧折身往灶房去:“你不去那就回屋吧,只怕是在曹家也没踏实过一刻,你好好歇会儿,娘给你做饭,今儿饭吃了再回......”
“你要我去叫他回来,我去叫就是了。”
许多盐站在屋檐下,见着外头无人,低声同吕菱璧道了一句。

“哟~这不是许多盐外头的嘛。”
秦携月正在院子里晒衣裳,抖开外衫方才挂在晾衣杆上,偏头便见着院子外头的小路上立着个大高个儿。
她只一眼便认出了人。
这小子五官虽算不得极其出众,但是身形修长,又站得板正,远近瞧起来可都比那些白面书生要强得多了。
先前她在路上撞见许多盐的时候就留意到了这人。
想着许娘子的头油做的好,又时常都要过去买,便是对许多盐这男人高瞧了一眼,却也不曾动些什么心思。
但是眼下竟然自己送到了家门口来,那可就怨不得她了。
她抱着手里的洗衣盆子,一步一摇满是风姿的走过去:“可是有甚么要紧事?”
曹闻看着这女子还挺热情的,脸上有了些笑容,他站在围栏外头,客客气气喊了一声:“大姐,麻烦您个事儿。”
“你叫我什么?”
秦携月闻声差点没站稳。
曹闻又客气的复述了一遍:“大姐,劳您个事儿。”
秦携月一下子站直了扭着的腰,柔弱无骨的手顿时从腰前插到了腰杆上:“你管我叫大姐?”
曹闻被噎了一声,浓眉微凝。
十三豆蔻年华,三十徐娘半老。
他看眼前的女人当是不低三十了,自己叫声大姐没错吧。
不过转念一想,古代的人重视礼仪称号,他是不是把人的辈分给叫小了显得有些轻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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