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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撤回了一条BE(大白狮)


此人是京城有名的风流才子之一,名唤宋柏之,出身望族,半月前与季陵在诗会中结交,以知己相称。
“季兄,不出我所料,你果然也到了。”宋柏之拉着季陵坐下,拿起酒杯为他满上:“瞧,我早早地便为你备好酒了!”
此人行事不拘小节,在朋友面前更是放得开,季陵没有推辞这杯酒,酒杯在掌中轻晃两下便一饮而尽。
宋柏之就喜欢他这爽快劲,立马又给他倒了一杯。
季陵道:“宋兄怎知我会来?”
“我猜的。”宋柏之皱着眉头作苦恼状,半开玩笑道:“季兄魁首之名如今传遍京都,风头之盛连我也不得不避让三分,多少佳人将季兄你视作如意郎君,今天这宴会,你是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他们说话的功夫,周围小姐们若有若无的视线都看了过来,有大胆些的姑娘直白地对女伴出言调笑,意指凉亭,惹得好友羞红了脸,羞赧晦涩的目光忍不住投向同一个方向。
此番情形,倒不像是简单的庆生宴而已了。
季陵指尖在杯口敲了敲,抬眼道:“这话是何意思?”
宋柏之失笑,摇摇头道:“季兄心里明镜似的,又何必装作不知。”
今天这宴会,明面上是太后要给自己的侄女庆生,可实际上却是要为她挑选丈夫,谁若是能入了太后的眼,娶了镇远侯千金为妻,不怕说得夸张些,直接就能一步登天,哪里还需要在朝堂苦心经营?
凉风徐徐吹拂而过,季陵将手拢于袖中,垂眸笑了下,并未搭腔,反而转移话题道:“宋兄与张兄向来形影不离,今日怎不见他与你同行?”
宋柏之接话道:“别提了,最近京城里不太平,出了好几件离奇悬案,他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住在大理寺,哪还有心思理我这个闲人?”
“哦?”季陵指尖藏于袖中,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白孤柔软的绒毛,挑眉道:“天子脚下,皇城内外,竟也有人这般胆大妄为?”
“可不是嘛!”宋柏之拧起眉头:“此人专挑幼童下手,实在可恨之极!如今京中已有十数名幼童下落不明,恐怕……”
说到这里,他话锋忽然一转:“罢了,今日众人欢宴于此,我不便提这些,恐扫了季兄雅兴,还是日后有机会再详谈吧。”
季陵颔首,两人又谈了会儿,有内监过来提醒,开宴的时辰就快到了。
其他人也在宫女们的引导下陆续前往延庆殿,他们起身走出凉亭,欲随众人一同进去,忽地有个迟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请问……是季陵季公子吗?”
季陵回头,见一身形娇小的女子红着脸盯着自己,便温和一笑,本就出尘的容貌更显俊雅:“在下正是,姑娘有何指教?”
那女子仰慕季陵已久,思虑再三后拿出了自己绣的荷包:“这个……请……请公子收下!”
不惧旁人目光表露心迹的女郎正像朵水莲花,羞涩又大胆,惹人怜爱。
季陵看着送到自己面前的荷包,精致的绣样显示着制作它的人有多么认真细致,不论接受与否,也不敢教人唐突了这份心意。他手指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忽觉指尖一痛。
藏在袖子里的小狐狸狠狠咬了他一口。

“姑娘, 请恕在下不能接受。”
季陵表面看上去谦和温润,拒绝起人来却是毫不留情,那小姑娘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烟消云散, 双目噙泪, 强撑着说了一句“没事”就跑远了,有在场的年轻公子见状瞪了眼季陵, 然后默不作声追了上去。
“哎……如花美眷,季兄也真是狠得下心。”宋柏之发出感叹。
季陵拢着袖口, 带着薄茧的指腹抵在白孤脸颊两边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小狐狸自知理亏, 嫩红舌尖在自己咬过的地方讨好地舔了几下,引发一阵又麻又痒的触感。
季陵意味不明地笑了:“在下并非良人,又怎可空耗了那位姑娘的情意。”
宋柏之略一思索:“倒也是这个理。”
御花园宏大繁复,各类小道曲折回环,路过梅园时, 季陵看见隐蔽处守着一个面有不安之色的婢女, 身上穿的不是宫女统一的服饰,显然是哪家小姐带进来的丫鬟, 不知为何没有跟在主人身边。
季陵没什么探寻的好奇心,只隐约觉得她有些眼熟,多看了两眼便收回视线准备离开, 不料却听见另一个方向传来的训斥声。
“怎么还没找到?宴会就要开始了, 到时候还不见人, 惹了太后娘娘不悦, 你们有几个脑袋够掉的?”
说话者似乎是个掌事宫女, 刻意压低的声音里不难听出焦急。
被她训斥的小宫女们战战兢兢:“不久前奴婢才见过她的呀, 谁知……不过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就……”
“继续找, 务必要在宴会开始之前将人找回来!”
季陵想起什么,思忖片刻后随意找了个借口与宋柏之分别,然后避开众人视线,绕过入口处守着的婢女,悄无声息进了梅园。
时值深秋,梅花尚未开放,枯枝横斜,枝头萧索,看上去除了负责清扫打理的内监,大概无人会到这里来。
季陵往深处走了好一段路,周围静得只能听见穿行而过的风声,又走了一会儿,树枝掩映中隐约透出两个人的身影,他无声停下脚步。
一男一女相对而立,男子身形高大,看衣着像是个侍卫,抿着唇手足无措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子,手指动了动,似乎想帮她擦泪,却终究没敢抬起手,语气僵硬道:“属下有罪,请小姐责罚。”
女子在他肩上推了一把,没推动,有些气结道:“你当然有罪,当然该罚!回府之后自行领五十大板,没受完之前不许见我。”
五十大板不是小数目,结结实实地打在人身上,寻常人只怕连命都要去了大半条,那侍卫却隐隐松了口气般:“是。”
女子更生气了,提起裙摆在他腿上踢了一脚:“你这呆子!”
身后不期然传来贴身丫鬟着急的声音:“小姐,时辰快到了,姑姑叫了人来寻,小姐快些出来吧!”
女子回神应道:“我知道了,马上就来。”
她拿出手帕拭了拭眼角转过身,面容清冷,眼眶微红。
赫然是此次宴会的主角,镇远侯千金虞鸢。
几人逐渐走远,隐身于树后的季陵这才现出身形,注视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神色淡淡,若有所思。
袖口动了几下,钻出个狐狸脑袋,白孤找到机会挤兑他: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偷听别人讲话可不是君子所为。”
季陵神色自若地抬手将它按回去:“梅园风景甚美,我不过是前来欣赏一番,何来偷听之说?”
延庆殿内,大多数人都已入席,会场珠围翠绕,笑语连连。
宋柏之身边的位置还空着,他望着门口百无聊赖,好不容易才等来熟悉的身影,他陡然坐直身体:“季兄,这里这里!我给你留了座!”
季陵入座后,宋柏之道:“你总算是来了,没有你,我独自坐在这里真是没意思。”
季陵笑道:“此处不乏青年才俊,宋兄还怕找不到人说话么?”
宋柏之摆摆手:“我与他们说不到一处。”
季陵是掐着时间到的,他刚坐下没多久,便听见内监唱喏道:“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殿内众人起身行礼。
太后五十多岁,保养得宜,面容沉静,她在身边的人的搀扶下跨进殿门,行至主位落座,声音和蔼:“今日不必拘礼,都坐下吧。”
众人谢了恩,这才重新入座。
太后拍拍身边人的手,看向她的神色亲近慈爱:“你也坐。”
立在她身侧的女子正是虞鸢,她着一身淡蓝色的宫裙,配饰简单,周身气质娴静恬淡,半点看不出方才在梅园中娇蛮的模样。
“鸢儿不累,就想在姑母身边陪侍着。”
“你呀。”太后笑着看她一眼,依着她的性子,叫来宫女在自己左手边加了张凳子给她坐,皇后则是坐在了主位右手边。
宴会开始,丝竹之声渐起,宫女们捧着精致佳肴鱼贯而入,宫廷舞蹈美不胜收,气氛愈加活跃起来。
在场许多年轻男子目的明确,视线明里暗里都汇聚在虞鸢身上。太后看倦了歌舞,注意到虞鸢的着装,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穿得这般素净?娇花似的年纪,就应该多多打扮,别平白辜负了这顶好的模样。”
虞鸢敛眸:“鸢儿明白。”
皇后在一旁帮她说话:“母后,再好的衣裳也抵不过自己喜欢,鸢儿不施粉黛,在一众娇花中便如清莲般脱俗,臣妾倒是觉得极好呢。”
太后道:“你就宠她吧。”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看向虞鸢时,眼里的笑意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让人一眼便知她有多疼爱这个侄女。
宴会进行到一半,便有世家公子自荐献艺,若是能得到主位几人的青眼,便是走了大运;就算没有,也能在众位出身不俗的小姐们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有人开了个头,在场的公子们一个接一个纷纷请缨,行书作画,抚琴吹曲,争相表现。
就连宋柏之也趁兴作了首诗,得了满堂喝彩。季陵八风不动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静欣赏。
宫女们盛上宫中秘制的果酒,酒液清冽,酒香甜蜜,白孤鼻尖耸动几下,忍不住偷偷摸摸从季陵袖口探出头。
季陵垂眸看了它一眼,不动声色将酒杯往近处移了移,然后微微抬起另一只手臂,宽大的袖摆将不起眼的狐狸脑袋尽数遮掩。
白孤眼睛一下亮了起来,爪子巴拉两下,将自己的身体往外拱,仗着有人打掩护,将小白脑袋埋进酒杯中开怀畅饮。
季陵嘴角扬起一个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浅淡笑容。
太后目光在堂下扫视一圈,扫过季陵时微不可察地顿了顿,然后开口道:“哀家听闻,此次文试的状元郎乃惊才绝艳之辈,写出的文章就连谭阁老都赞赏有加……不知今日他可曾到场?”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季陵身上,只见他从容不迫地抖抖袖摆站起身,垂首行了个礼,姿态甚是清雅:“回娘娘,季陵在。”
太后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甚是满意:“不错,果真如传言所说,是位极出众的风流才子。”
季陵道:“娘娘过誉了,季陵愧不敢当。”
太后道:“你当得起。哀家看过你的文章,言之有理,治国有道,哀家很欣赏,有意赏你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赏起。季陵,自己说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太后娘娘亲自承诺的赏赐!
在场不少人闻言便红了眼,若是季陵趁此机会求娶虞鸢,以太后对他的欣赏,想必不会拒绝,再不济,为自己求个一官半职也是极好的。
季陵却是后退一步,再行了个礼,淡然道:“著文策论本就是文人学子的分内之事,季陵文不成武未就,不过宣发了一些浅薄愚见,实在算不得有功,受不得封赏。娘娘若实在要赏……”
他微微一笑:“宴上果酒甚是甘甜,恳请娘娘恩准,允季陵带上一壶回府罢,也好免了我这牵肠挂肚之苦。”
太后眸光一闪,看着他笑意连连:“没想到堂堂状元郎,竟还是个贪杯之人……也罢,你要的赏赐,哀家同意了。”
季陵重新入座,此时门口传来声音。
“皇上驾到——”
众人一惊,纷纷起身,还未来得及行礼,皇帝已经大步走进来,他不过四十上下,精神矍铄,不怒自威,手一挥道:“免礼罢。”
“朕只是路过,顺道来看看小表妹。”
他在主位落座:“朕这个表妹啊,真是出落得愈发标致了。”
太后看着他:“皇帝最近看上去气色好多了。”
皇帝哈哈一笑:“都是国师的功劳,改天让他给母后也看看。”
太后淡淡回过头:“那倒不必。”
皇后道:“母后身子康健,一切有御医照料着呢。”
此时,在众人仰视中,整个大夏朝身份最尊贵的三人都聚到了一起,而虞鸢竟能与他们同席而坐,足可见其万千宠爱加身,尊荣无限。
只不过……
女子过于简单的装束与高座上的辉煌荣耀显得格格不入,她微微抿着唇,身子僵硬,目光只定格在一处。
季陵视线垂下,缓缓饮了口酒,眼底神色晦暗幽深。
过于耀眼的荣光,大多数人或许趋之若鹜,但落在某些人身上,却会变成无比沉重的枷锁。
宴会结束后,季陵与宋柏之一道离开,在门口看到了皇帝的轿辇,不过,在这明黄色的轿辇之后,竟还有一架白色轿辇同行,轻薄纱帘垂下,遮住了里面那人的容貌,只能隐隐看出清瘦的轮廓。
“嚯,这位国师大人好大的脸面。”宋柏之忍不住开口:“竟可与圣上并行。”
季陵神色微动:“我到京城数月,倒是鲜有听闻这位国师的名号。”
宋柏之道:“不过是个装神弄鬼,诳时惑众之辈罢了,依我看没什么真本事。也就是运气好,前阵子圣上龙体有恙,吃了他献上的丹药便好了,也就因着这事,圣上对他那套伎俩深信不疑,将其拜为国师不说,还在宫中大兴道术,实在荒谬。”
季陵默不作声地听他发牢骚,从他言语中分辨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然后悠悠提醒道:“宋兄,须知隔墙有耳,祸从口出。”
宋柏之这才闭上了嘴,没想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个道童,恭恭敬敬行礼道:“季公子,国师大人请您移步过去。”
两人对视一眼,宋柏之呐呐:“不会吧……这都能听见?”
季陵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无妨,我去看看。”
另一边,众人都散尽了,皇后扶着太后缓缓走进内殿。
太后道:“季陵这个人,你怎么看?”
皇后笑着回话:“臣妾见他不骄不躁,倒似个美玉般的佳公子,只是这出身……略显寒微了些。”
太后道:“出身并不算什么,关键是他这个人本身,得值得女儿家托付终身才行。”
皇后了然:“母后的意思,是想将鸢儿许配给他?”
太后点点头,又长叹一声:“鸢儿这孩子哪都好,就是性子太倔,拖到这个年纪了还不肯成婚。我与她父亲替她相看了那么多门亲事,她一个也不满意,总能挑出错来。你说说,这世上哪有真正完美无缺的男子,能满足她所有要求呢?”
“如今这个状元郎,已经是最佳的选择了,这次哀家不能放任她继续任性下去,她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哀家都要给他们赐婚。”
皇后有些迟疑:“只是不知那季陵……心意如何呢?”
太后笑了:“送上门来的泼天富贵,还怕他不动心么?”
作者有话说:
(小狐狸忽然冒头)(亲你一口)(迅速跑掉)

第46章 交易
玄真卿此人, 外表仙风道气,鹤骨松姿,很有几番将要羽化登仙的缥缈感, 论起手段本领, 也并不如宋柏之所说的那般,只是一味的装神弄鬼, 他是有几分道家真传在身上的,算卦禳解, 阵法驱邪样样精通。
然而有本事并不能代表他就一定是个好人, 至少在季陵的印象中, 他凭借着皇帝的信任,做过的脏事儿也不少。卖官贩爵,打压异己,甚至暗中残害无辜幼童,以人入药。
同样是草菅人命, 他的行迹比季陵更为恶劣。不同的是, 季陵最后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而这位国师大人, 一直都伪装在仙人般不容亵渎的外表下,受尽了不知情百姓的尊崇和爱戴。
重活一世,他也许还没剥下那层伪善的皮, 但在季陵这里, 他和自己是同一种人, 一样的道貌岸然, 一样的不择手段。
季陵知道他暗中小动作不断, 近日频频发生的幼童失踪案, 大理寺众人久久找不出头绪, 大概也与玄真卿脱不了干系。
不过季陵自认不是什么为民请命的好官,这件事也不归他管。玄真卿如今势大,就算真被查到也不会有什么事,他犯不着节外生枝,弄不好还会得罪皇帝,对自身无益。
某种程度上,他曾经还挺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只要双方都能拿得出足够的诚意,等价交换,两得其便,谁也不会过不去良心这关,不必强作虚伪模样。
正好他有玄真卿想要的东西,而对方也能帮助他更上一层楼,所以如前世一般,玄真卿再次找到了他,提出要与他做交易,他似乎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不过按道理来说,前世的这个时候季陵与玄真卿还未产生交集,对方初次找上他,应该是几年之后的事了,再加上今日预料之外的宫宴……
季陵回想着自己与玄真卿的谈话,脑中产生了一个念头:是否因为自己的重生,有些事情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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