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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茶!(严颂颂)


谢城辩解:“可我回来了啊,我上个星期就回来了,还发了朋友圈,你没看到吗?”
贺闻帆皱眉:“我不看那种东西。”
“你不是看过沈令的吗?你还给他点赞了。”
“所以是缘分。”
“……”
双标得好不要脸。
谢城咂舌。
贺闻帆捏了捏眉心:“你到底要说什么?”
很明显,他的耐心趋于告罄,谢城也不敢再打哈哈了,凑近贺闻帆身边小声说:“那什么,你谈恋爱是挺好的,我们都支持你,但是……”
他犹豫两秒,严肃了些,“那个沈令的身份,你查清楚了吗?”
“……”贺闻帆长叹一口气:“你还在纠结这个?”
“这个不需要纠结吗?”谢城震惊:“是真谈恋爱不是玩玩诶,起码得摸清楚底细吧,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跟人谈啊?”
贺闻帆垂下眼,一字一顿:“我自己会处理。”
谢城盯着他的表情,心下了然:“那就是没查。”
他简直难以置信:“天呐老贺你怎么……你以前不这样啊,以前但凡是个身份稍微不清不楚的,你半句话都懒得跟人说,现在怎么这样了?”
贺闻帆苦笑:“你也会说是以前?”
谢城语塞,他认真凝视贺闻帆的表情,试图找出可以证明他在开玩笑的蛛丝马迹。
可是没有,贺闻帆神色谈不上严肃也谈不上轻松,但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
“卧槽……”谢城喃喃道:“真陷进去了?”
贺闻帆没答,悠悠地喝了口水,过分轻松的沉默无异于是肯定的默认。
谢城凌乱了,几l个月前他还以为贺闻帆断情绝爱无欲无求只是玩玩,怎么短短几l个月天都变了,他度假的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贺闻帆竟然从一个疑神疑鬼的神经病,突然变成了谈恋爱都完全不考虑背景的恋爱脑!
谢城痛心疾首:“色令智昏呐!”
贺闻帆看他一眼:“你也不用做出这样的表情。”他笑了笑:“对有的人来说,我们确实什么都算不上。”
他说得很轻巧,蜻蜓点水般带了过去,不认真听甚至都不会注意到这一小句话。
谢城自然也不会考虑背后的意思,只愣了愣:“啊?”
贺闻帆微微失神地望着窗外。
再回想起来,其实他和沈令关系,从第一面起,就是他落了下风。只是当时的他震撼焦躁不愿意承认。
其实回过头想想,好像根本没什么,大概是被时间熨烫过了,当时觉得难以接受的、陌生却汹涌到让人恼怒的情绪,不知不觉中也变得轻柔如流水一般。
贺闻帆可以很坦然的承认,不是今天,不是昨天,也不是现在的任何一个时刻——他从见到沈令的第一眼,就注定要被拿捏全部。
但又怎样呢,好像也不是一件坏事。
他摇摇头:“关于沈令你不要多问,也不要管,我有自己的打算。”
他顿了顿,像是不放心般,强调道:“别搞小动作。”
谢城原本还想劝几l句,对上贺闻帆略带严厉的眼神,蓦地一句话也想不起来。
他往后退两步,缩了缩脖子:“我能搞什么小动作……”
从姑妈家出来后,沈令又和妈妈去了趟鸣雪斋。
妈妈翻了翻茶舍近期的流水,沈令就和许久不见的职员们聊天说笑,走时还带了好几l盒最近刚上的新茶。
途中车子靠漉水苑停了一下,沈令顺道给贺闻帆送了几l盒茶叶上去。
谢城从停车场出来,竟然看到沈令本人。
年轻男孩子手里提着精致的袋子,外貌显眼得过分,隔着远远的一道马路也让人一眼就能瞧见。
他眯起双眼仔细瞧了瞧沈令的座驾——外观相当低调的一款豪车。
谢城捏着下巴,担忧地皱起眉。
贺闻帆被谢城闹得心累,把人赶走后没来得及去运动放松一会儿L,门铃又响了起来。
他压下脾气开门:“又怎么——沈令?”
意料之外的人蓦然出现,贺闻帆怔了一瞬。
沈令眨着明亮的大眼睛,“你……心情不好吗?”
贺闻帆掩唇咳了声,语气立即柔和下来:“没有,没想到是你。”
沈令这才笑起来,晃晃手里的袋子:“我刚刚去了趟鸣雪斋,带了些茶叶,想到你可能喜欢就顺道给你送来一些。”
是今春新上的碧螺春,贺闻帆接过来看了眼,笑意就浓重,“谢谢,我很喜欢。”
他敞开门,自然道:“先进来吧,你拖鞋还在原来那格。”
沈令却挡住门把,抱歉地笑笑:“不了,我就是给你送点茶,我妈妈还在楼下等我呢。”
贺闻帆怔了怔,意识到自己又忘了沈令短期不会回来的事实。
他扯了扯唇角,收敛情绪:“这样啊,替我向阿姨问好。”
“对了,”贺闻帆想了想说:“你最近不回来的话,搬家也不方便……”
他看着沈令,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像在用心为沈令考虑:“你的行李不然还是先放我这里,之后再处理,好吗?”
只是语气再平静也无法将情绪完全掩盖,沈令不傻,多多少少能够察觉到其中真实的意思。
空气里的温度升高,变得浓稠。
沈令和他对视着,耳尖不自觉红了红。
他眨眨眼,垂下头,掩饰地摸了摸鼻尖:“好、好啊。”
一直到回到车里,沈令脸都是红的。
俞灵看见了,也没多说,只是笑着问邻居喜不喜欢他们的茶。
“喜欢啊,”沈令轻轻用手扇着风,“每次我送他茶他都特别开心。”
俞灵找了把折扇帮他扇,“这么确定呀?”
沈令没察觉到妈妈语气里的逗弄,自豪道:“当然了,他高兴得合不拢嘴。”
谁都能发现,沈令上楼一趟后情绪好了很多。
只要沈令开心,俞灵就高兴,她轻轻笑着说:“那宝宝脸盲有好转啊,这都看出来了。”
沈令脸更红了,不太好意思:“他嘴咧那么大,瞎子都能看见……”
俞灵笑出了声。

近几天,沈令总有些心神不宁。
前两天他看了一部电影解说,讲的是一个杀人狂魔如何无差别挑选猎物,进行尾随跟踪再等待下一个雨夜将人分尸的故事。
点开前,沈令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探讨心理犯罪的悬疑片,点开后才知道内容这么劲爆。
虽然解说把高能场面都进行了马赛克处理,沈令也看了不到一半就关掉了,但他还是被吓得够呛。
以至于这些天他总是疑神疑鬼,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
学校里,下课铃响起,讲台上老师先一步走出教室。
沈令慢吞吞收拾好背包,垂着脑袋心事重重地离开。
走廊里人多,飞奔去食堂抢饭的同学从各个教室蜂拥而出,把楼道堵得水泄不通。
沈令从来不会主动参与任何拥挤的场面,他后退几步躲开人群,靠在栏杆上等这一波人潮过去。
天气越来越热了,连沈令都脱掉了厚毛衣,换上薄薄的连帽卫衣。手臂贴在栏杆上,被日光灼烤了整个下午的金属栏杆像一块火炉,隔着衣袖都烫到了沈令的手臂。
沈令连忙收手,却没有离开。楼外种植的大树枝繁叶茂,熬过了冬季,璀璨地发出新芽,有几枝伸进走廊里,剩下的笔直摇曳在蓝天下。
沈令不由看得入神。
“沈令。”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沈令一激灵,猛地回头。
“你干什么呢?”杜淼淼好笑地看着他:“我吓到你了?”
沈令眼里的惊吓还没散去,扶着栏杆,愣愣地看了杜淼淼好几秒,胸膛才狠狠起伏两下,总算喘过了气。
“你吓死我了……”沈令弯下腰,杵着膝盖。
杜淼淼收了笑,紧张起来:“不是吧,真吓着了?我没出多大声啊……”
沈令深呼吸两下,直起身,他摆了摆手,虚弱道:“没事,我自己的问题。”
“真没事吗?”杜淼淼担忧地扶了他一把:“你身体又不好了?之前也没这么容易被吓到啊。”
“没有没有,”沈令摁着胸口咳了两下,声线恢复正常:“不是身体的事,我最近老是自己吓自己。”
杜淼淼不解,“什么意思?”
楼道里渐渐安静下来,拥挤的人群疏散了,两人才并肩慢悠悠往下走。
沈令心跳总算稳定下来,苦笑道着把被恐怖电影吓坏的事跟杜淼淼说。
毫不意外的,杜淼淼捧腹大笑:“不是吧,你这身体素质还看恐怖电影?真嫌自己活太长了?”
沈令当然后悔不已:“我当时也不知道嘛,而且其实画面一点都不恐怖,只是后面我自己回忆的时候,觉得吓人得要死。”
“哎呀安啦,只是电影而已。”杜淼淼说:“大部分恐怖片都是这个套路,杀人魔什么的,你就是因为没看过才会被吓着,看多了就知道都千篇一律……当然你也别瞎好奇去看啊,”她赶紧打补丁:“我的意思是,你千万别自己吓自己,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杀人魔,我们这种幸运之星是不可能遇到的,知道吗?”
沈令哭笑不得:“知道了。”
但是他叹了口气,轻轻揉了揉胸口,神情忧虑:“但那种感觉太真实了,我都分不清到底是真的有人在跟着我,还是自己太敏感……”
沈令忧思的模样太认真,杜淼淼都不自觉环顾了一下四周,惊讶地发现,走廊里不知不觉只剩下他们两人。
一阵微风吹过,扫在杜淼淼后背单薄的衣衫上,她蓦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了别说了,”杜淼淼紧张地拉住沈令,“大白天的别吓唬自己,走吃饭去。”
沈令这才突然想起什么:“我今天不能跟你一起吃饭了,我哥来找我。”
杜淼淼惊讶:“你还有哥哥?”
“是表哥啦。”
沈令笑着冲杜淼淼挥手,往校门走去。
表哥杜丛已经在校门等他,沈令远远挥了挥手,然后坐进副驾驶。
他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打量着车内,“哥你什么时候换这么豪的跑车了?”
杜丛身形比沈令高大不少,头发剪得短短的,右边耳垂戴着一颗张扬的耳钉,他笑起来:“哪呀,我一哥们儿新提的,薅来玩两天。”
他看一眼沈令:“安全带系好啊小令,哥开慢点。”
沈令弯着眼睛:“跑车开太慢有什么意思,不用管我。”
“那不行,得爱护弱小。”
沈令笑着给了他一拳。
晚餐杜丛带沈令去的一家两人以前尝吃的私厨菜馆,下车时,沈令恍惚间又感到背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
他猛地回头,什么都没看见,反而对上了表哥的眼睛。
“看什么呢?”杜丛推了推他的后背:“走吧进去吃饭,我都饿了。”
沈令再次瞟了眼远处,确实毫无异常,只有几丛开得正艳的小花。
他只好定了定神,跟表哥一起进去。
等菜期间沈令打开手机,半个小时前贺闻帆回了他几条消息。
沈令在父母家住了一个多星期,最近准备搬回漉水苑。
下午他给贺闻帆发消息,说今天晚上就回去,问他有没有东西什么需要自己帮忙带的。
一开始贺闻帆说没有,让他把自己平安弄到家就行。
可现在却发来几条消息。
沈令点开,迎面出现一张洗发露瓶子的照片。
[贺闻帆:洗发水没有了,你方便的话,回来的时候带一瓶。]
照片里洗发水瓶子上沾着淋淋水珠,沈令一眼认出来背景是贺闻帆家的浴室,他一手拿着瓶子,手指上也是湿漉漉的水珠。
一看就是洗澡中途才发现洗发露没了,刚经历了一场崩溃,有种滑稽的好笑。
沈令心里那点不安莫名被抚平了,他轻轻笑了出来,抬手捂住嘴。
[你还在洗澡?]
[刚洗完,要吹头了。]
沈令笑弯了眼睛:[那你怎么洗的头啊?]
一分钟,贺闻帆进行了详细的回复:[首先,不信邪地反复按压。然后,拧开盖子接水。最后,盖上盖子摇匀,凑合洗。]
沈令瞬间脑补出了贺闻帆在浴室里崩溃的样子,这种形象和他平时的样子反差太大,隔着屏幕仿佛都能听到叹息。
沈令捧着手机笑得歪倒过去。
这时侍应生来上菜,杜丛敲敲沈令的碗壁,提醒他:“笑什么呢这么嗨,吃饭了啊。”
沈令笑着坐直,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对了哥,前几天我去姑妈家玩,怎么没看见你啊?”
杜丛一听就是一阵叹息:“嗐,别说了。”他摇了摇头:“最近我都不敢回家。”
沈令眨眨眼睛,收起笑意;“怎么了?”
杜丛满脸愁容:“我妈最近一直催婚,非让我去相亲。我顽强抗议但未果,只能先躲着了。”
沈令咬着筷子想了想:“催婚啊,你今年二十五了吧,也正常,我有几个同学都相过好几次亲了呢。”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已经有对象了。”杜丛说。
沈令欣喜道:“那不正好吗?”
“好个屁,我妈知道了得气死。”
他看向沈令从惊喜转为疑惑的眼睛,叹息着挑了挑眉:
“我对象男的。”
“咳!”沈令一口鸡汤呛进嗓子眼,顿时咳得泪眼模糊。
杜丛一惊连忙给他递纸拍背,“祖宗你轻点咳啊!”
但沈令咳得一直停不下来,杜丛只好慌忙捂住他的嘴:“咳慢点儿!稳着点!千万别咳出毛病,不然我是真的要完!”
沈令:“…………”
沈令愤愤瞪他一眼,这是亲哥能说出来的话吗?
但转念一想,好吧确实是表的。
沈令咳了老半天,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喝了口水气若游丝,但不忘八卦:“你、你什么时候……”
杜丛无比坦荡:“我一直都喜欢男的啊,我没跟你说过吗?”
“当然没说过!”
说过他能咳成这样?
“……是吗?那可能是忘了。”杜丛笑笑,稍微表示了一下歉意:“所以小令,今天哥请你吃饭,也是有事相求。”
沈令揉着胸口挑眉:“想我帮你瞒着?”
“不止。”
沈令一惊:“你还有什么?”
“没没没!”杜丛怕他又激动,连连摆手:“我没别的事了,就是想说,要不你先跟你对象在家里公开一下,这样他们注意力转移了,我才能想想怎么出柜能不被打断腿啊。”
“我……”沈令一脸呆滞:“我什么时候有对象了?”
他有对象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你没有吗?”杜丛更惊讶:“那你一天天的吃饭都抱着手机傻乐呵是看什么呢?说没对象你觉得我会信?”
“???”沈令瞬间脸颊涨红,梗着脖子说:“我什么时候傻乐呵了?你别瞎说!”
他只是偶尔和邻居进行一些亲切友好的交流而已,发乎情止乎礼从无半点逾矩!
“就刚刚啊,那还不叫傻乐?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什么表情——靠你也看不明白……”
表弟是个脸盲的事一时让杜丛束手无策。
沈令眼睛一亮:“是啊,我看不懂表情的。”
他挺起胸脯,头一次为自己是个脸盲而骄傲。
杜丛坚持:“但你那模样绝对是谈了,别想诓我。”
“……我是真的没谈。”沈令诚恳道。
“……”
杜丛不说话了。
他皱了皱眉,盯着沈令看了好久,竟然开始觉得沈令说的确实是实话。
“真没有?”他握了握拳,不死心地问
沈令叹息:“真的。”
刹那间,杜丛眼里的光散了。
“完了完了,”他喃喃道:“再没人能为我抵挡风霜了……”
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恳求沈令:“那你有没有谈一个的想法呢?”
沈令:“…………”
杜丛的遭遇,他很是同情。
只可惜他怕是大概可能或许……也不行。
这些日子,沈令深刻地剖析了下自己,其实他也隐隐有感觉,自己就算要恋爱,对象多半……也不会是个女孩子。
但这个令人痛心的消息他没忍心直接告诉表哥。
他凝视着杜丛,眼中充满悲悯,半晌摇了摇头:“这顿我请吧。”
吃完一顿惊心动魄的晚饭,天色已经很深了。
沈令没让表哥把自己送到楼下,在一个街口外的商店前下车,和杜丛告别后,去商店买了瓶洗发露,慢吞吞走回小区,权当消食。
这个季节的夜晚是最舒适的,没有夏日的炎热,也不似冬日的寒冷,风轻盈而凉爽,拂在面颊上,让沈令内心都安定不少。
可这种安定没能持续太久,刚走了一会儿,那种诡异的感觉又来了。
像是有人从最阴暗的角落投出视线,每一寸目光都吸附在脊骨上,爬上阴冷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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