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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载不害真意(鹤望兰)


何意羡被吵得闹心:“你说事情,把事说全了。”
王瑛璐气鼓鼓。他刚回国那会肉乎乎,家里人讲迷信,说他不能太瘦,瘦了会有劫数啥的。可自从见了楚茗瘦损黄花,薄命红颜的小模样,王瑛璐几个月饿到走路打晃,到头来何意羡却一句没赞美!爱情是箭,射中谁谁就要遭此一劫,王瑛璐心痛。
他不知,何意羡集邮,收集一切白轩逸的周边。然而,除与白轩逸的本人之外,他不可能产生灵魂之欲乐。并非心理作用,这完全是基因里刻好了的,属于最低级的本能,譬如吃喝拉撒,受普遍的自然法则所决定。何意羡更极端一点,除此之外,他蔑视一切。那么对标一下,真以体格来论,他也应当最喜欢警校、体校的男人。
何意羡之后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蛋,王瑛璐就马上又好了。这么大体量的船不会有晃动感,他却感到就像一个巨大的摇篮,紧紧靠在何意羡怀里:“那我说了,你说话给我客气点,你不许讲我!我在他学校门口溜达,他求我借点钱,说有人追杀他…那我,我也是给他指一条活路呀!我说船上的有钱人应有尽有,我带你上船,剩下的,就凭你自己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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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话还没说完,就发现何意羡不快的神色起了变化。王瑛璐牙齿酸到了根:“你这就不高兴了?”
“打狗还要看主人。”何意羡不紧不慢地吸着烟,在他唇珠上抚了下,“喂狗都需要主人同意。”
王瑛璐身软腿软,但同时以为他是为了那滑稽的小子,当真动了意。小时候的美好品德,就等于进入社会后的负担,王瑛璐悲哀地发现,自己真的比不过那些贱的。
不怪王瑛璐这样想。他虽然有无穷好奇,但对何意羡此人的理解依然极其有限。
不了解他的面目,不妨碍为他动心。王少爷不是没有见过俊美多金的男人,但唯独何意羡身上有一股名贵的香气,焚椒兰也,它却是那样的远近皆宜,淡淡而又余裕。初见的那一天,何意羡身着骑马装,牵一匹照夜玉狮子。
年轻人不会顾虑重重,心动了总会伴随着主动。爱情当前,谁是勇敢者谁就有生机!王瑛璐爬起来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很想尝尝法庭上横扫千军,那铁齿钢牙两片嘴,私底下是什么味道?
何意羡眉毛一皱,像躲避口气一样转过来垂眸看着他,对方满脸的热情、爱慕,还有些恭顺。王瑛璐自觉这不卑劣,他与何律师门当户对、旗鼓相当!人前人后说话都很响亮,遭了无声的拒绝后立刻大声道:“他哪比我好?!”
何意羡难道就很了解楚茗吗,纯是应付,不大确定地道:“学习比你好?”
王瑛璐瞬间妒火中烧:“好!你有本事再说十次,一百次……”
何意羡受不了他的哇哇大叫,拿起外套往外走。他一直十分赞同何峙过去说的,吵闹鬼就像孔雀叫声吓人,叫大声那种会吓死你。不仅是不雅的问题,一大半透出恐怖。
何意羡头不回出了房门。他很好看。但是他心肠很硬。这让爱上他的人发疯。王瑛璐缠上去扒着手臂:“你说呀,何意羡,你说啊!”
苍茫夜海之上,慢慢的有白色的帆船在滑行,许许多多,看来像一匹无限延伸的白绢。何意羡的耳边很吵,心里却又太安静了点。因为他每隔一个小时,就要骚扰一下北京的医护人员,远程监控白轩逸的情况。
但是就在五分钟前,医生惊恐,病人醒了,醒且消失。
种种声音涌涌流动,何意羡此刻心境有多混乱,可想而知。无论怎样,他决定对自己的耳朵好一点,忽然一把搂住王瑛璐,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子,笑道:“轻轻吓一下都经不住,别的怎么办?”
王瑛璐仿佛是餐桌上等待着被浇上调味料的法式蜗牛,在他怀里就要晕菜了。天哪,经不住,他是经不住的,他见过除了楚茗之外,何意羡那些黑黑白白黄黄不止三色的壮犬们。这可怎么是好?那那也不要因为我是娇花就怜惜,必须对我加以法律的制裁……这太超过了!太疯狂了!我受不了了!哎呀,要是太激烈了,可我不是会潜水的海狮啊!
他在这里轩澜大波,下一秒戏剧性的一幕就出现了。
因为何律师久久不归,束仇找来了。林启明比他眼睛尖,早发现了何律师和他的小牛皮糖,可能是伤眼,没敢多看就负手走了。
束仇和王瑛璐对上的第一眼,双方都不觉得对面的是灵长同类。他看他是鸭,他看他是狗。不含侮辱色彩,单纯判断职业。
这个时间点,大家开始跳舞,悠扬的舞曲荡满客舱。何意羡回到赌场。人人都沉浸在销金窟的奋激气氛当中,可还是能感到向他投来的热切目光。同时何意羡表现得毫不知情,这种夸赞久已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他可以运用这种魅力,也可以藏起来。但显然当下他没有此等心情。
何意羡最大的人生理想是哥哥爱他。就算达不到,何意羡也就只爱这一个人,只是方式在做不同时间纬度里的纵深。现在白轩逸不知去向,何意羡没有了主心骨,他的世界,整个世界松弛地摇晃着躺下来安睡了。不要说接着查案子了,他立刻想跳下海去寻他,至于跳了游不游得上岸,很重要吗?
殷勤讨好的劝诱声此起彼伏,束仇驱赶像苍蝇一样簇拥的人。开了路,何意羡则梦游般地穿过人群。王瑛璐脖子上就像插了标尺,挽着何意羡昂首挺胸,走得旁若无人。
三人走到原先的赌桌旁,林启明早回来了。林启明本来也有一份筹码,趁他们人都不在,偷偷摸摸上桌了。颇感已掌握读心之术、奇门之要,原想惊艳四座,谁知赢了几块大洋之后,连着几把下风期。手气背到什么程度呢,捞了一把AA,青春焕发全压了!结果一山更有一山高,对面同花顺。娘的,妈妈的!AA!狗都不玩!
这不稀奇。看看那些贵宾厅的豪客,哪个不是传统领域的成功人士,几乎个个输得……所有的大人物,在运气面前都是腐朽之辈。林启明其心如死:“何律师啊,我看要不咱今天到这了,财多也压身啊。”
何意羡满脑子是他哥哪去了,的确最坏事的是关心则乱,但没有办法不乱一会儿。他原以为自己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里了,没有什么能够干碍到他了。香烟跳升,何意羡默默沉了下去,行走世间半分不像活物。
何意羡坐下了道:“还有?”
束仇不知道从哪搞来两个健身球,在手里盘,观察敌视王小少爷中。闻此没反应过来:“啊?何律师你说啥?”
何意羡:“你的欢乐豆。”
由于林启明的拔刀相助,筹码是真没了,这下真没了。连五美元都没有了。
王瑛璐翻起眼睛瞥了两个败家子一眼,继而把头发往后一撩,咣的一声,拍出两垛。不多不少,但当做赌本是够的。
王瑛璐举止优美,把筹码缓缓往何意羡眼前移,在何意羡快要收拢的时候,一个急刹车,蓦地挡了回去,有些气喘吁吁的:“何意羡,你给我听着!我有条件!”
?废话接废话。何意羡话都懒得回,没看人,他对着筹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等你下了船……”王瑛璐耿耿于怀的表情,像只机灵的小鸟一样把头快速一扭,“跟我试试!”
束仇瞪眼嘟囔了几句,太吵没听见。林启明则比较麻木:羊爱上狼啊,爱得疯狂。
何意羡将筹码愉快、礼貌地推了回去:“那你留着买棒棒冰吃吧。”
王瑛璐脸涨得通红。何意羡防止他讲话:“乖,帮我嗑点瓜子。”
什么话都听就太丢脸了,他没有人格的吗?王瑛璐挥手将桌上的零食全扬了。烦躁地咬着嘴唇,沉默片刻,有点哆嗦地点燃了一支香烟,送到何意羡的嘴边。
“林检察长!”束仇捧起一本美国杂志遮住了脸,发出噼刺噼刺的声音,用力使眼色道,“你怎么看?”
眼见得,他关注的不是赌钱。怎么看待王瑛璐?林启明没怎么看。作为一个老电视传媒人,他的名字出现在多部影视作品的“出品人”或“监制”一栏中,犯罪悬疑电影、都市法制剧都有涉猎,林启明见过的明星,比普通人吃的饭粒还多。他言之有故的。他看王瑛璐肿嘴唇圆鼻,好听点叫古中国式的敦厚。哪出色了吗,没有吧,楚茗也没有入他的法眼。一切都不值一谈,何谈发出当年玉在匣中叹,金钗土里埋之惋伤。唉,世界若有十分美,遗憾怕要占九分。
这很难评价。林启明感到他需要长话短说,不过说来又话长,半天才道:“您二位不在一个维度吧?”
何意羡这边,他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目前的困局。但动机上,他迟疑了。
这艘船充满了诡异之处,就算不去想那个反复启衅他的Z是谁,所以,雅努斯雕像到底是什么?
已知,它不出于任何名家之手,一个无名之辈的作品,雕刻完成的日期亦是不详。为什么原定云烨要上船拼抢,为什么琳琳筹算的第一步就是拿到它?还有楚茗?追杀楚茗?以及,甚至关于船本身的谜。他听到有海员说,康沃尔公主号的名字,渊源有自来……整件事都非常妖魔化了。
何意羡怀疑这,怀疑那,但他也知道,有怀疑的地方才有真理,真理是怀疑的影子,他在一步步逼近真相了。然而,白轩逸让他特别地乱。
何意羡想,白轩逸应当是那种敏于行而讷于言的男人,有问题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解释清楚。但他更怕白轩逸不是,而有更深层次的可怕事情,存心瞒着他。人家白检平时说话、办案就非常老练,且讲规矩,好像有一把无形的尺横在他面前,一讲到快越界的地方,总能精准刹车,如同被电脑程序控制一般。
手指的烟像雾霭一般袅袅上升、弥漫扩散。何意羡或许更应该去吸烟室冷静一会。他的内心正在翻腾——就像熬肉汤——那么,让那些渣滓浮到表面上来,然后用汤匙撇走,就是这样。
荷官负责发牌和处理筹码,见何意羡手头上归零了,自然请他在赌局中退场。束仇还要玩,林启明教育他:“定住心猿则悟空,拴住意马便化龙。”
其他赌徒的反应也不失为热闹,把他们赶得像孙子似的。有人议论,听说那位Z先生不仅赢了钱,把人家的手赢了砍下来喂狗,那狗啃手的咯吱咯吱声还鲜活在耳边呢;有位赌王前来找他挑战,输光所有的赌资后要求赌命,最终输得从三楼甲板跳下去,趴在锅炉房上变得那么难看。
命运又何尝不是一场赌,但何意羡此时乱了。手上玩弄两张玉石麻将,最后把牌都给玩得有些烫手了。再在这旋涡沉下去,白轩逸在哪?何意羡怕自己走不到那一步,不能最终死在白轩逸的身边。
何意羡正准备让位。一枚骰子掉到下头,嗒嗒嗒几声滚到地上,搭手一捡再抬头的功夫,只见对面坐了一个外族女人。
何意羡——往常的他只要打量你十五秒,就能对你的一切了如指掌。然则今天也许是哥哥乱了他的心,又不一定是眼前的女人太过神秘诡幻,何意羡眯紧了眼。朔风凛凛吹人衣。
美女分很多种,对面的这一位更如威力强大的雅典娜。她霍的一脱厚重的皮草披肩,里头一件像是旗袍制式的大开叉抹胸晚礼服。肩上赫然一条“过肩龙”,在黑帮里,这可不是随便的小人物可以纹的!
“Vipara先生,这里是一点馈赠。”女人用她有些健美的,上了糖色的胳膊从左拂到右,红红紫紫的筹码摆成高低几排,“毕竟Z先生对你赌术的表演,非常感兴趣。”
这个Z,激了他两次,逼他去赌。物之反常者为妖,何意羡如何会上钩?好了,现在阴的不行,第三次,来阳的了。
这时也是漠不关心,轻蔑笑了笑,满脸的静观势态,看看再说。何意羡笑道:“女士,我觉得你有点眼熟。”
女人没有接这句话,道:“我明白,之前的筹码,对你来说,并不大够。”
她向后一摆手,楚茗和那雅努斯的雕像,俱被呈了上来。
何意羡眼底无波。倒是王瑛璐,见了自己的竞品,没有道理地扑上去抽几下何意羡手里的烟,呛了几口歪倒在他怀里,因为幸福而显得目中无人,一直对着楚茗咄咄称奇。
束仇则对他发出软兮兮的语气不由感到吃惊,当真不是一个赛道的。
只有林启明没有儿女情长,大局观在,马上去看何意羡,只觉他端坐在一束圆光中。林启明转瞬间又右手牵猎狗,左手托苍鹰了,谁与他年少比轻狂?束某因见王某搔首弄姿,嚷嚷要走,林启明二次教育:“越是在逆境的时候,反而又是迸发机遇的时候!”
妙龄女郎围绕,双目饱含着单宁充沛桃葡萄酒似的浓情,慢慢地摇动着一头金或红的波浪长发,身后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四下的人越来越多,何意羡好不容易才瞟对方一眼:所以?
女人说:“这些你都看不上,那你认为——这个呢?”
她取出一张相片,像是刚冲印出来的,油墨没有干,表面有点黏。女人将它背过来,再缓缓推到何意羡的面前。
何意羡从一边挑开来看,一瞬之间,脸色何止大变。
白轩逸——在他们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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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里的白轩逸,囚禁在一间地下室里。他的头低着,手脚不仅被戴上了镣铐,那甚至是“背铐”:一只从肩膀上面背过去,另一只从背后背过去,然后将两只手铐到一起。这种铐人的方法也叫苏秦背剑,最厉害,最残酷。
女人亮红色的头发闪耀火焰的光芒,空气干燥得能点燃人的双眼:“我想你见识到Z先生的艺术创造性了。你应该可以想象到,你朋友的死法,也会十分地奇特。”
围观人们的活力空前高涨,但任谁都不知道何意羡手里攥成一团的相片是什么,只是王瑛璐离得太近,惊讶发现,一个人可以冒汗的速度可以如此之快,他看见何意羡的睫毛上,真真切切凝结了几颗微小的水珠。
切切实实沾了一身寒气,王瑛璐莫名就被一种恐惧席卷到后背,表情像吞下了一大块黄连,腿肚子战抖不止。绵腰本如弱柳,猛地坐直了,正好对上楚茗阴而不雨的双眸。王瑛璐泻火骂道,你比三角贸易的黑奴还要廉价。
短短几秒钟,何意羡脸上最后一点血色褪干净了。他启齿笑道:“我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你——‘斝’女士,我没有记错吧?”
女人羽毛面具下的脸,容色不明:“既然你认出来了,我想友好地提醒你:首先你只是一个律师,这些局可都是职业赌手玩的。世界的豪赌客,地下钱庄的头目,都在这条船上。”
“律师啊,打牌不怎么样,唱歌还过得去。”何意羡似乎很有自知之明地笑了,但这回答风马牛不相及。
“唱歌?我真希望你在说笑。所有人都只想知道,你是这条船上最好的赌手吗?”
轻轻袅袅的香烟,就像一只松散的云。云来了又去,何意羡饮了一口威士忌,放下后杯壁碰撞出明亮如冰的声响:“你就赌我是吧。”
斝女士身后站着的那些保镖,个个壮得就像一座山。紧紧包裹在他们巨大身躯外的西服,那做西服的料子都能铺满半个太平洋。多的是黑人,剃了平头,脖子后面爬了好几条纹身。两个皮卡司机架势的男人,将大堆的筹码挪到何意羡的桌上。这些足够他用它来扳个平局,至少站到和高手们一条起跑线上了。
何意羡抬起眉,不付出艰巨劳动,上天不会给人任何东西。果然,要得到这些起步资金,交易的条件——下一站停泊时,他必须及时下船。
“那就算了,我不喜欢筹码一多在口袋里晃来晃去的感觉。我没那么多钱,玩这么大手会抖的。”何意羡在面前的小山堆里挑挑拣拣,最终夹起几枚最小面值,“那如果我只拿五块钱,五块钱先赢你一池子走?”
他的声音明显压低了,但一传十十传百,转瞬间半片赌区闹翻了天,呼啦一下人全来了,还有陆陆续续的人,使劲推挤出一条路涌来,都在问:他是谁?他下了多少注?有的醉汉把衬衫纽扣解到肚脐,拍着肚子叫好观战。几个上过《花花公子》插页的模特,在身后边笑边捂着嘴。束仇因被红牌警告过了,双手相扣搁在脑后,不停地用鼻子喷气。他又不傻,知道何律师嫌弃他吵。刚才让王瑛璐嗑瓜子的时候,还顺便建议自己去演出乐团里帮忙打三角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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