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饮苦(Sgru3u)


——不,不恶心的。
在他重新吻上来的那一刻。
第二次他先主动了。
谢常欢也忍不住笑。
——好吧,虽然这东西看起来吃起来想起来都十分的恶心,但我敬你这次行了件趣事,便……便算作将功抵过罢。
直到二人都吻得气息微微有些不稳时,温浮祝当先放开了谢常欢,尔后想也没想的跨步上马。
一下子情绪还有点乱,一是没想到他那么从容的接受,二是没想到他也没有甚么太多怪罪的意思,倒让温浮祝有点不好意思,这么一不留神,便上的是他的马。
谢常欢恶狠狠的又将那半只蝉在口中一分为二,吞咽下去了一小块,觉得味道还是不赖的,不过还是没过的去心理上那关,此刻瞧见温浮祝的糗态,只嘿嘿嘿的发笑,「你上我的马做甚么?」
温浮祝一愣,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然后轻功一跃跃回了自己的马上,当先往前慢晃了两步。
谢常欢挑挑眉,也二话不说翻身上马,心说嘴里这只蝉味道还能不错大抵是因为沾了老温的口水,此刻只催的马快步上前同他并排,侧着头一个劲张大了嘴伸着舌尖乱颤,含糊不清道,「老温,谢谢你的烤蝉。」
温浮祝牵引马头往旁侧移开,暗道了句不妙,总觉得谢常欢是会恶心回来的。
「你瞧你瞧,我又把它吃了一半,它现在变成甚么样的尸身了呀?是肚子还是翅膀留在外面。」
温浮祝扭跨,再度迫着马离远了他。
「老温老温……你快看看好告诉我呀,我自己看不到哟。」
「……吃个虫子你难道还要了解自己如何把它分尸了才能安心的吃拆入腹么?」
呦呦呦,终于炸毛了。
谢常欢狭长的眼尾一眯,上挑的更加厉害了,直勾勾的盯着温浮祝浑身都不自在起来,这才心满意足的将这最后一丁点吃进肚里。
尔后继续一路跟着他,一路盯。
温浮祝只当他是还为刚才那事忿忿不平,倒索性坦然的让他盯着去好了。
可没想到又这般一前一后行了小半个时辰,这人忽的又仗着自己胯下是匹好马壮马,硬生生再度挤了过来,尔后倾着身子非将他那尖的足可当暗器似的下巴卡进了自己肩窝里,整个人也跟没了骨头似的软耷耷的靠在自己身上,呼吸轻吐,月下风柔,他轻声道,「老温……你以前有没有像刚才引诱我那般勾引过别人?」

===================
这句话忽然便唬的温浮祝一愣,随后略微侧过了脸,脸颊无意间蹭过他头顶的黑发,忽的便像是蹭了一团乱麻在心。
「你甚么意思?」
——我其实并没甚么意思。
谢常欢不愿这时候抬头看他,总怕两人忽的剑拔弩张起来。
於是只好继续盯着他衣领下微露的白皙胸膛看个不停,借以缓解心情。
——十三寻曾经这么问过谢常欢,问他,「你就没有想过这个人的财路到底是打哪儿来的?」
他温浮祝是个隐士、本该没甚么金银来路,但是吃喝用度皆是不愁,一言一举也绝不像是为生计所困的人。
问题是,这人长得还、还……
所以不止一个人曾私底下这么问过谢常欢,「你说他这个人是单独居住的,那会不会、会不会其实是被甚么人给包着的……毕竟有时候有喜欢玩弄公子这种癖好的,不可能真往家领吧。常哥你也说过他那个人其实身份很特殊,那么包着他的那个人,自然也不可能是甚么地位低的人。」
当时他听了这话总是要跟这群人干一架的,这么讲我老相好,你找打还是找死啊?!
可到底也是有几年去茶渡小筑的时候,未曾不是底翻天的找找看有没有甚么可疑的东西。
只要去了他那儿,他铁定是要把甚么都翻一把的。
没甚么特殊之处,只是一个人生活的迹象。
而且,那时候自己身上事还多,谢常欢每年总是不定时的去寻他。
次次都寻得到,偶尔一两回他不在家,那必定是到当日初见河溪处钓鱼去了。
——如果他真是谁人的那甚么的话,那总得有那人来找他、或者他和那人去了哪里的情况而不在家吧。
而且自己的行踪也太过飘忽,每次又不是商量好了去找他的,多是搞突袭的次数多。
所以谢常欢後来更加有底气揍他们了——说一次往死里揍一次,只揍的统统闭嘴没人再敢胡乱揣测这件事。
总以为自己其实已经足够了解老温了,可这次叫他陪着自己一出来,谢常欢才发现自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他。
便是连吃甚么的口味,也不曾多留心过。
起先总想甩脱自己那一身事,然后干干净净的站到他面前来——自己没有身后那一屁股的债,亦没有还不尽的恩情。自此之后我不再是任何人,我仅仅是你的谢常欢。
可你真的也仅仅是我的吗?
……一开始未曾不是信过老温他自己所言的,财路是来自于他的暗器流通。
可聂白那日回来后偷偷同他讲的话,到底像是一颗暗刺扎进了心底,驻了根不说,就恐其还会发了芽,自此愈长枝叶愈旺盛,倏忽间便遮天蔽日,遮住自己一颗本就辨不太清的真心,也再也无法停止下来猜疑。
尤其是,谢常欢知道的,温浮祝身边原先真的存在过那么一个人。
有时候也不是未曾揣测过——欸,那俩人是不是十多年前吵了甚么架?於是互相不搭理谁了?温浮祝也搬出来独居了?所以才叫自己找着了形单影只的他?
可怎么……又联系上了呢。
似乎也得知了自己缘何那么招羽鸦恨了——自己除了大赌伤身小赌怡情闲着没事逛逛花楼听听曲子捎带杀杀人放放火之外,他可真是压根没做一丁点要逆了隗昇的事情啊!凭甚么便要被羽鸦盯上?
简直莫名其妙!简直岂有此理!
说真的,十多年前他第一次遭受羽鸦的暗袭之时,他百思不得其解,後来被羽鸦轮番攻击的狠了,他就已经习惯成了自然,倒也懒得思索是为甚么了。那帮狗腿子,可能只是看不惯自己吧,反正自己又不可能真落在他们手里玩完儿,那自己且自顾逍遥好了,由得屁股后面一群追随者,有甚么的?
起先还寻思过,莫不是那个暗中情敌盯上了自己,可再仔细一想,时间对不上啊,十多年前,自己还没找着温浮祝这个人呢!那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吃的哪门子的鬼醋?
所以谢常欢也一直在说服自己,其实那俩人之间没甚么的,可能自己只是曾经做过些甚么让隗昇高层看不惯的事罢了。
如今其他消息一综合,又想起前些时日的事。
谢常欢就挺不是滋味的。
说白了,正如他前几年不敢老是烦扰温浮祝——那因为他自己身上带的事太多了,自己不是个清清白白的人,所以他才拼命的想把所有过往统统斩断,这才有底气一清二白的站到他面前去。
如今,真站到这人身边去了,才觉得,自己仍旧那么那么的渺小。
那么那么的,不可与之相配。
他谢常欢一生真没求过甚么别的,甚么事基本都是人家求到他门上来了,他这才又勉为其难的应下了,後来承了许多恩情,再到日后交友广泛,广布天下,实际都是一个顺其自然的结果,没甚么特别的争与不争。
所以他其实挺不愿掺和一些不干不净的事。
尤其是,在感情里面有杂质,他受不了这个。
此刻又转念想着——许不定羽鸦的人现在便有暗中紧随的、也许不定那个人也在屁股后头跟着,不知怎了,忽然猛的一抬头,顺着他的下巴颏便恶狠狠的咬了一口,接着双手也恶狠狠发力将他勒进自己的怀里,头一次带着点怒气去堵他的唇。
温浮祝没想到常欢这是又抽了哪门子的疯,只当他是刚才那只烤蝉吃后反过恶心的劲头来了,起先还顺着他,心说捋捋毛,别真生气甚么的。
可没想着这人手上使的力气真不带虚的,搞得温浮祝觉得自己整个后背都要被他勒碎了,便忍不住提肘克在他胸前,想要迫他松手。
忽然间舌间尝到了丁点血腥味。
温浮祝忍不住低吟了声,也带了点真动手的气力二度去迫他离开自己。
谢常欢被这一下抵的终於是后退了些许身子,只是又一个猛子扎回了温浮祝怀里,二人胯下的马也被刚才的动作激的有些想要乱扬身子,此刻又扬不得只好一个劲刨地猛打响鼻。
都说马是通主人性子的,那匹马先是被谢常欢所救,後来又不知跟了他多久,此刻这般浮躁……
温浮祝愣了愣,心说谢常欢倒也跟匹难以驯养好的野马似的,此刻也不愿细思嘴里的血腥味,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头,「你到底怎么了?」
「温浮祝,我喜欢你。」
他发声闷闷的,像是个没抢着甚么糖吃的孩子。
温浮祝愣了愣,随即淡然一笑,声音柔的像今夜月下暖风,「谢常欢,我也喜欢你啊。」

「所以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温浮祝有点无奈,哪怕重新恢复常态的又夜行了小半宿,他在心底也思索不出谢常欢刚才那一举动的初衷到底是甚么。
果然呐,情之一字终归毁人。
连他竟然也开始有想不明白问题的时候了。
「没怎么。」
谢常欢也调整了会儿情绪,总归是不该怀疑老温的才是啊,可是有些话,他不问,他就不说。
他问了,他还不说。
你说气不气人。
又在齿间碾压了三四番,谢常欢到底忍不住又开了口,「老温,你先前遇见我的时候……」
「我就再没喜欢过别人。」
温浮祝可算是想明白问题的突破口在哪了。
此刻不等谢常欢问完,便已胜算满满的回过头来。
——所以说,自己先前真是亏了他太多么?谁叫他那么没皮没脸的,总觉得这种勾心话不必说太多也能叫他安心相陪在侧。
毕竟他温浮祝并不是个太喜欢讲情话的人,有甚么事情,他也都喜欢身体力行的去证明。
所以说原先莫名其妙死在温浮祝手里的人,也适用此理,他们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为甚么会被盯上了,杀人的时候温浮祝也向来不喜欢和别人多作解释,亦不废话,他只证明结果。
可,可这般忽然要和谁人有了共遣余生的打算,温浮祝也觉得,自己的一些老习惯得改改了,偶尔说些甚么安抚的话好像也是必须的。
但心里晃过去但凡是能跟情之一字沾边的话,还要面对着这么一个跟自己一样的大老爷们说出来,温浮祝总觉得有些难为情。
——我陪着你你陪着我便是了,纵使生死无常,纵使夏雨寒霜,我身边一直有你,你身边也一直有我,这不就已经够了么?
——好吧好吧,其实先前倒也没舍得让这么有趣的人同自己真就一同被栓牢在这遮天蔽日的鸟笼里。可现在,这人已经飞不出去了,自己还客气个甚么劲呢?
「那,那之前有没有人对你动过甚么乱七八糟的心思?」
「有的。」温浮祝咳嗽了一声,再开口时莫名其妙便带了份严厉之意,哪怕唇角带笑也让听者浑身一寒,「还挺多。後来,那些摸过我左手的人让我剁了左手,摸过右手的剁了右手。还有个存了想猥亵我心思的,被割下脑袋喂狗去了。以上所言是比较常态下的情况,偶尔一二登徒子赶巧碰上我心情好了,我一般就拿他们试新作的暗器,或者试新配的毒药药效了。」
温浮祝勒着马后退,退至与他并排的位置,然后施施然的伸展开自己的手臂揽过了谢常欢的肩,这才微侧了脸,略敛了眉,但这次绝不像往日那般温柔模样,好像这人终于把他温和的面具卸下,眉梢眼角俱是丝丝寒芒微敞,毫不掩饰这人的野心,亦不掩饰这人的狠戾,可他的话语却非得拿捏的极轻极轻,轻的像是在哄骗着婴孩入睡,「所以啊……常欢,现在你再告诉告诉我,你是不是特别庆幸,我还没把你剁细碎了去喂狗?」
「老,老温……不是吧你……」
「怎么不是?我唬弄你做甚么?」
谢常欢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瞬间便觉得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好似有万千锋芒蓄势待发。
自己一瞬间就透心凉的成了个气囊,可以撑个旗杆挂起来在风中飘呀飘了。
「我早就说过,你的那些朋友不一定看得惯我,我也融不进去。我这种人,看起来可能是长得像是会招人的那种,但是,我究竟是不是那样的人,你难道还不清楚?」
「我不知道有人是不是跟你说了些甚么嚼舌根的话。」温浮祝声色一字比一字更哑,再也没有常日那种柔和之意,「你今天很是反常。你这么盘问我,也叫我很不开心。」
「这一路本是陪你南下的。说白了,是我想陪着你。我可没心思陪别人胡闹,亦没心情笑脸迎人。」
「所以,是不是我当初不出我的茶渡小筑,不陪你走这一路,我们两个能更和平共处些?」
得得得。
谢常欢一听温浮祝这么说便知他是生了气的。
又听见他不愿陪自己同路,更是心急,心说为甚么要怀疑他呢?
纵使这个人是有点隐秘暂时未同自己讲开,那是不是跟他的特殊身份能牵扯上,所以才这般不能事事点明?兴许以后,就透彻了呢。他总归会有把一切同自己讲清的时候。
本来是想气势汹汹的问下去,关于那个暗中情敌的事的,可现在听温浮祝这么一言,便知就此打住才最为明智。
因此谢常欢强压下心头所有话,伸手去抓牢了他的手,「温浮祝,我不会让你后悔跟了我的。」
温浮祝冷笑一声甩脱他的手,「谢常欢,你还敢跟我玩声东击西这一招了。」
「欸?」
「是你跟了我,今早你还信誓旦旦同我讲些甚么将来随我呆在茶渡小筑,呵,好你个谢常欢,晚上便打算跟我说你今早全都是在扯犊子的?」
谢常欢一愣。
心说这人果然如老风所言的那般斤斤计较。
可是斤斤计较的他喜欢!这证明他是十分在意自己的,连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认真记住呢!
於是忙不迭改口,「是是是,我没后悔跟了你。」
——这话一出口才觉有点情急,总觉得自己入了一个天大的套子,可诚如温浮祝刚才所言,他现在翻不了供了。
只好干瞪着眼摆出一副吃瘪相来。
温浮祝这才略恢复点当初的温和善意,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谢常欢,我告诉你,从今天起,我温浮祝那套规矩得改改了。」
「欸?!」
「比起你不放心我……呵呵,我顶多是看起来招人的样子,也都是别人来招我。我回敬他们,只不过处于自保罢了。不像是你,你净会出去招惹别人、所以从今天起,你让我看见你摸别人的手,我便回来剁你的手。」
「欸???!」
怎么好像搬起个巨大的石头直接砸死了自己的感觉啊?!
温浮祝内心冷笑,他身上是有很多谋客不能有的缺点,但同样,他身上也有作为一名谋客来讲,最为出色的优点——谁不知道,攻心为上这一说?
而谢常欢的那群朋友素质果然也太低了,自己长得像是个招人的样子,那他谢常欢就不像么?
谢常欢只不过比自己更咋呼更泼皮一点罢了,自己只不过习惯使然的喜静罢了。
怎的就要莫名被污水泼上身?
温浮祝其实到现在还存着点当初的小孩子心性——正如他愿做隗昇的谋客,只因当初那群人黑心,黑走了他的亲人、恩人,所以他才发愤要做比他们更黑的那个暗中黑手。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懂了那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永远只有恶鬼才配与恶鬼一斗生死,毕竟座上金莲都是要靠大智大悟去感化世人的,他们忍常人之不能忍,渡常人之不可渡,可他温浮祝甚少能忍,甚少能渡。他不相信这一套的——要怎么去相信?在隗昇的寝殿里夜会了一番梁上君子,你要信他是在这错乱纵横的弯曲小道里迷了路,还是更偏向于这人是为了甚么情报,抑或单纯夜袭?
并不是他真的就想去算计别人,而是他必须自封六欲七情,凡事做最坏的考量,布最能力挽狂澜的局。
他要做的,本也就是变成诡恶泥潭里最恶的一只厉鬼,他要去和那些黑暗厮杀,他成就一个大恶是不假,可若是隗昇平稳,他便又能及时压下自己的这股子恶。
所以,恶的最极面,亦是大善。
不过他从来不在乎自己究竟是善还是恶,正如世人所谣传之江墨几多不好,他也不怕将来有人会泼他些甚么脏水——那些同自己压根没有半点关系的人啊,他们的话,他又做甚么要去入耳呢?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