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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成为密教教主(阿霞asya)


海涅深吸了口气, 尽力缓和气氛说道:“抱歉……抱歉, 事发突然, 我…嗯, 我因为之前一些事情与他有过接触,发生意外之后没多想就暂时管理了一下书店……希望你不要介意。”
阿列克切还是先前的态度,可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传达某种疑惑。
海涅并没有办法完全领会到他的意思,又解释道:“另一个小孩也不见了,我得承认,这件事是我疏忽了……你看上去并不是普通人,那么你现在能帮忙吗?”
她双手合十在胸口:“就当是我求你,能帮帮我的忙吗?我想救他,你也一定这样想吧?”
阿列克切回过头,看向自己的身后,片刻后,一行字出现在海涅的脑海之中:“他不在这,我找不到他。”
按照对方先前的嘱托,他现在要去找到对方真正的位置。
海涅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别的,阿列克切就像是一滩淤泥,又像是在暗影之中撕裂的一缕羽毛,悄无声息地淹没进了黑暗之中。
海涅张了张嘴,最后紧紧抿在一起。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再三叮嘱自己不是发怒的时候,接着便席地而坐,一刻也不停歇地开始阅读起她手中的书。
这本书的作者名叫恩太尔,而书名则已几乎无法辨认。
让她想要阅读这本书的并不是别的什么原因,是留在书扉页附近的一些笔记,关于作者名。
“恩太尔除了是名字以外,还拥有‘完全、完整’这样的含义。而当它转变为塞纳里奥的语言再转换回来时,则发生了一些形变……同时它会作为‘埃米特’这样一个名字被人所使用。”
“我开始回忆起一些事情,例如当时到底是谁先喊出了‘埃米特’这样一个名字?究竟是正在阅读这本书的我,还是那个少年在自我介绍?我完全糊涂了……”
“我有时会认为我有两重记忆,我在经历两种不同的事情。一次进来的是一个狼狈落魄的卖报人,对我露出对知识向往的目光,让我忍不住想要引他入内。而有时,我再回忆起先前的记忆时,进来的又好像是一个眉眼舒缓,打扮传统又令人舒适的贵族,有礼却不缺乏热情地同我交谈。”
“似乎有些‘历史’正在被抹去,一步步地被篡改。”
“我不该写这些……我已经糊涂了。”
列车上的格兰登辗转反侧,尽管他人在此处,可他心却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索牵引着,连接到秘而不宣的他处。
他有些不太好的感觉,像是多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阵热,又有点像他父亲去世前的那个夜晚。
格兰登还记得,那天睡觉之前,他的父亲就家里工厂的事情同他简要地交流了几句,接着便突然提及了一些小事。
他的父亲说,近些时日蚊子与苍蝇似乎有些多,家中总有些味道,还叮嘱要注意工厂的卫生。可那段时间恰逢寒潮,别说蚊子,连最守旧的土著都嚷嚷着“新的循环”而回到温暖的地方入睡。
那时格兰登只当是自己的父亲已经老糊涂了,可他脑海里也没由来地一直记着那件事。
他闭上眼,抚摸着额角的伤口,脑袋里不停重复着伊拉拉死去之前同他说的那些话,以及镜中倒影同他短暂的那些交谈。
格兰登想,他或许早该想到一些事,诸如“倒影必有其正像”,二与十二或许就是一个类比;第十二章 之事隐秘至极,说是它被人蓄意隐藏起来,倒不如说是被人扭曲过……还有那位教主,自称为第十二章的教主之人。
为何对方隐匿于黑纱之下的半张脸会同镜中倒影展露的形象如此相同?
为何分别之后不久又迎来了成为他座下门徒的埃米特?
为何会是埃米特?
想到埃米特时,格兰登忽然就从床铺上坐了起来。
他得回去见对方。
格兰登立刻收拾好了行李,在到达下一站之前同商队负责人交流清楚,紧接着便在车站下了车,转而再次买票回到叙洛。
就如同曾经父亲将死之前所嗅到的异味相似,埃米特未尝不是正处于这样的情景之下。
他早该想到这些!
忽略掉其他关于十二章的事情,格兰登心里不停重复着童年有关的事。他长到这样大是为了有能力去战胜过去的梦魇的,而非让它戛然而止,永恒成为某个过意不去的点。
曾经他的父母带着他从那种异状中逃离,而今他则要主动去赶这场异状。

第195章
而在记忆的牢笼之中, 身披黑纱的人影被风雪拉扯下了笼在身上的纱,仿佛就是他一切锁链都被解除,由此以展露他的全部真实。
幻方不认为逐夜狼会放弃唾手可得的“胜利”, 更何况对方眼下根本就不是理智的模样。
可让他也没想到的是, 狼形真的就被固定在了原处。
那渺小的身影看着自己的前方, 哪怕完全无法看清这巨大身影完整的形象。
寂静不知过了多久, 他听到了喘息一样的答案:“我会伤害你。”
他答道:“我允许你伤害我。”
“可我不希望如此做。”
他答道:“我会强大到你无法伤到我。”
“但这行为是错的。”
他答道:“那么我将裁定它是正确的。”
镜面好像一下被人猛地锤碎,连同着水面的倒影也完全无法维持下去。整个水面之中变成了混沌,幻方看向身侧, 不知何时, 镜中倒影已经消失在他身侧。
他对着混沌沉默下来,脑海中却隐约闪过并非如此的记忆。
他似乎见过类似的情景, 可当时的问答并不是这样。
在他那些混乱的记忆中, 幻方见到对方对着不知该站在何处的自己伸出了手。
“我们必须明白一些事情,奥西。一切事物都不应当是无限的,改变过去意味着要创造不同的未来。在这一前提之下, 每一次循环往复当中就将诞生一个新的宇宙……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吗?”
对方握住了他的手, 冲他安抚地笑了笑:“我们不应该拥有过多的选择,舍弃其中的一部分,选择最好的那一条。”
“帮他一把吧, 奥西。”
“我还想再次见到你。”
最为理性的思绪被搅乱,幻方扶住了额头,又崩溃似地在虚幻的方形和人形之间变换,最后勉力留在了人类的形态上。
他记起来了一些东西, 也记起来了当初的某一个承诺。
“导师真是一如既往狡猾。”他喃喃着, 对于那份记忆之中的痛苦感到悲痛的同时, 又有着一种隐秘的欢喜。
那是多么好的一句话呢?为了这句话, 他可以做出更多,超越自己的极限,甚至去救他想要杀死之人——
为了再次会面。
他从高座上下来,落到水面之上,接着俯下身,伸手去碰触到那混沌的水面。
从接触的地方开始,无论是幻方本身还是水面都迅速化为微小的数形噪点,无穷无尽的数列将允许任何数的出现。
他在解构镜中倒影,同时也在解构自身。
受影响最大的便是停留在边界的乔尔,他感觉到无形的东西被从他身躯之中抽离。在他找到他妄图取代的司星者之前,他便先一步被当做了“祭品”。
时间太过久远了,当初拜请而踏足于此途径之时的承诺被他不当回事,直到被“献祭”他才回忆起来,自己当初涉足于天之上时,也曾献祭数位“智者之灵光”。
直到意识溃散消弭之前,他恍然大悟。数个与他相同途径的执笔者又或是代行者甚至仅仅是以此立教的教主在顷刻间跟随着消失。
而幻方解构所带来的影响并不只是停留于此。远在伊西斯的瑞恩敏锐地捕捉到了自己思绪之上的变化,突如其来的洞察感让他忍不住低下头,询问身侧的女仆长。
“最近还有发生其他的事情吗?我指的是天之上。”
艾达谦卑地低着头颅,为瑞恩批上了披风。她仔细思索了片刻答道:“塔众似乎有所骚动,据线索所说,取代塔的新主已然诞生,但一切还未定下。另外,叛逃的格罗里娅同捕风者消失在了我们能探查的范围……叙洛边界的‘红房子’也被摧毁。”
她又停顿了下,问道:“您要继续这场战争吗?”
瑞恩并不是向往和平的人,就如同他的先辈们一样,掠夺与攻占他者的想法只会在他脑海中被压制,而不会就此消失。
但他也清楚,眼下伊西斯无论是物资匮乏还是军心动荡,方方面面都暗示着不是延续战争的时候。更何况刚才那一瞬间微妙的感应似乎也在暗示他不要轻举妄动。
“不。”他答道,“时机还未成熟,但你提醒了我艾达。与原塔众保持联系,我要知道新的那位司星者是谁,尽可能知道他的权柄。关于战争……叙洛边界另一位代行者或是执笔者的消息继续打探。”
“格罗里娅是突然到的另一处战场,那意味着守在叙洛边界的那位很可能并没有落败。”
瑞恩在艾达为他系好披风后又转头看向对方:“接下来,准备好加冕仪式,伊西斯需要一件庄重而伟大的事振奋。”他会去做那些,但绝不是现在。
艾达再次低头,向瑞恩行了一礼。
——————————
曾经巍峨耸立的塔早已消失不见,原有的海域也不知在何时被一片荒芜的沙漠所取代。
找到这里的其他代行者或执笔者陷入了茫然,塔众也只是闭上了眼,在感受无果后纷纷离去,想再从其他地方捉到些许蛛丝马迹,进而知晓自己将要行进的道路在何方。
少数留下的,则不相信这片沙漠的出现毫无理由,妄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很快,便有胡须拉茬的男人借助四散的火光朝着某处走去。
越是向前走,眼前的一切越是被炽热的光所吞噬,似乎脚下的沙地又成了一块反射光芒的板面,热与困顿消磨他的意志。
他咬牙一直跟着火光,在一片风沙之中行走。直至停在某处。
一开始,他还没有发现眼前有什么问题,但没过多久,他便注意到了自己的正前方不远处,有一小片沙丘平整得过分。
他缓步走到那片平整前,俯身去拾起被压在其平面的东西。
触摸到时,他才意识到这是一本硬壳装帧的书。
书看上去很新,就像刚刚从印刷厂里拿出来的装订本,书的封皮没有名字,颜色也与这些沙粒相同。
他犹豫了片刻,翻开了手中的书。
而就是在他翻开的一刹那,一只手好似原本被折叠,在打开时才得以探出般径直抓向了他的脑袋。
男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在手中化为了一堆零碎的纸页,最后又被收纳进书内。
接着,书中再次钻出了一个人。
他身上的服饰就好像由一堆各国各种的文字拼凑而成,时刻变换着,每一句都不重样。连带着他本人也如此,皮肤头发都成了对应颜色的文字所拼凑出来的一幅画。
仿佛是以书中文字所整合出来的人形,每一刻都与上一刻不同。
他抬起了手,金属边框的眼睛在他向上推的动作中由文字攀爬着成型。
“星辰复位。”他低声说道,接着便朝着沙滩之外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196章
雪境之中, 狼形雕塑猛然朝着人影袭去,却在撞击到人与地面时化为了一捧轻飘飘的泡影。
雪子好像是雨水,又像是一团团的棉絮, 湿冷的空气淹没了他的口鼻。他好像走到了一个尽头, 又像是回到了某一个开始。
如同莫比乌斯环, 一面与另一面的衔接处。
荒谬直白的记忆被收束在一起, 化作一片片被打碎的镜面,所有镜面中折射着不同的影像,甚至好似还在继续一般播放着。
没有影像甚至无法留下自己存在痕迹的无形之物存于其中, 明明还未得到他所想要的事物便败落, 却似乎并没有因此而展露多少极端的情绪,而是异常平静。
“我还是无法理解。”镜中倒影的声音像所有他曾听到过的声音, 如同人在说话, 又似风在鼓动,可以用任何象征所指代,唯独没有他自己的特征。
“我为你保留你的记忆, 也在其中穿梭过数次。我比任何人甚至比你都要了解你自己, 可我依旧不明白我到底差在哪里。”他执着地询问着,“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我总是倒影,一个存在就是无法爱上自己的影子?”
镜外之人沉默了一会, 回答道:“或许有人可以,但那并不是我。我无法为你解释地更加详细,一切情感的成因比它者更为复杂。”
“我想你搞错了,你并不是喜欢我, 你只是喜欢能让你更进一步的存在……事实上, 你喜欢的是你自己。”他也知道自己所说的是谬论, 可正如他前面所说的那样, 他无法回应也无法给出解释。
有时候某些感情就是突如其来的雨,他自己都会措手不及。
这次换回镜中倒影沉默了,它安静下来,就如同彻底消失在碎裂的镜面之中。
混沌之蛇保存在它这里的记忆过于庞杂且混乱,无数的时间与空间交叠。所有的空间与土地似乎都被对方用脚丈量过,几乎在任何时间出现在过任何地点。
这份庞大的记忆就算是镜中倒影也不敢妄自沉浸其中,一旦进入,它便很可能再也无法出来。只能在偶尔观察着那些记忆,并从中读取些许片影,并依据那去推断可能会发生的事。
它以任意取走其中的记忆作为交换,妄图吸引对方来到倒影之中,重现某些过往,在这个过程中将其篡改,以让对方无论做出什么选择都将是选择自己。
可它最开始所提出的交换物无法吸引到埃米特,在“捕获”逐夜狼之后对方却几乎是立刻跟随着步入其中。
从那一刻开始,它对如今的结局便有所预料,可它却也未曾想到自己会输得那样迅速又那样彻底。
或许它不该“捕获”逐夜狼,可如果不将对方囚进倒影之中,它也无法引入埃米特。
这是一场死局。
它也知晓,自己并不是喜欢自己。
为什么不是我呢,它想,它比起他者的情绪也不差,如果对方想,他可以以任何姿态现身,包括性格也可以随意重塑。
它想起来很多过往,包括最初天水翻转之后所留下的土地。贫瘠荒芜的地面几乎都是粉尘与砂石,所谓的“奇迹”正在其中。
那是不应存在于此的东西,比它更加虚无的虚无。
那时候它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也对一切不屑一顾,它认为它们永远不会在同一个平面,而如今却痛恨着他们之间的间隔。
镜中倒影并未完全消失,而是静静地展现着所有的倒影,于镜面里倒映的景象光怪陆离。
站立于雪中的人在脑海中看见了许多有印象或完全没有记忆的景象。例如只看得见一双眼睛的人在道别,同时他又在另一个碎片中看见对方哀求的目光,他还看见了贝西,看见了默林,看见了一些他以为他忘却的人和事物,他还看见了钢铁似的坚无不摧的铁律,看见对方从自己手中取得某物时一瞬柔软下来的模样……
他还看见了很多灰白色。有的是毛皮,有的是铺天盖地的铅灰雪团,有的则是一个人的头发。那些头发有时候在镜子里是披散的,有时候是整齐地打着辫子……他还看见了自己的手,在玩笑似地、熟练地为某人编织。
无数的碎片似乎在暗示着无数的可能,无数的过去,以及将会到达的未来。
他也曾经历过,而今正是他是否打破这循环的时刻。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又好像只是安静地站了一小会。
直至有人轻轻将他揽入怀中,而他僵硬的手则刚好放在人的肩膀上。
埃米特缓缓睁开了眼,看向自己身前的人,可不知何时,他的双眼被一层厚厚的膜所覆住,只能看清模糊的光影。
真相有意在阻隔他的窥视,这似乎也是某种暗指,例如如今的一切都还完全确定,都还处于暧昧之中。
可正是在这模糊的意指也让他得以在选择之前“看清”一切需要的记忆。
他嘴角忍不住上扬,哪怕看不清也能理解眼前是谁:“迟到的‘胜利’会失去原本的意义。”
阿诺欲言又止,埃米特看他那样子却没由来觉得有些好笑:“你怎么不说话?我以为你还会有想要狡辩的。”
“不是狡辩。”阿诺立刻跟着说道,“是我不见你,不是迟到。”
埃米特有一瞬间感到有些生气,但紧随其后的好笑却迅速将愤怒压了下去。阿诺有什么想法从来不在他眼前隐瞒,他也知道对方只是在称述事实。这件事让对方难受恐怕不比自己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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