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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汝不识丁]沉沦 (旧风衣)


顾射扯了一把他的衣襟,他只好再坐下继续吃饭。
吃完饭回到西厢,他便问顾射状子的事,顾射将他的计划说了。
陶墨觉得顾射想得很周到,简直没法再周到了。
“不过——要是能帮秋姑娘找一个两情相悦之人就好了。看她难受,我心里也难受。”
顾射睨了他一眼:“我看我应当去关怀关怀师妹了。”
陶墨捂住嘴巴,眼晴眨巴眨巴半天才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射施施然:“让我猜猜陶大人的意思。”
陶墨赶紧解释:“我想让所有的人都跟你我一样幸运。”
顾射神色一缓:“然后呢?”
陶墨认真地:“今日之前,我一个人偷偷地心悦你很长时间,我知道单恋的苦。我不想让其他人也受这样的苦。秋姑娘,还有安然姑娘,我都想帮她们。”
顾射皱眉:“安然?”
“嗯。安然姑娘她喜欢木先生好多年了。”
顾射紧盯陶墨:“你想如何帮她?”
“我希望她们能走出来。能找到两情相悦之人当然好,找不到的话,也可以忘记不属于自己的那个人,快快乐乐地生活。”
顾射轻舒一口气,却又在心底暗暗嘲笑自己:陶墨是何等样人,难道你还不知道?竟会将他猜想得如此不堪,真是可笑。
想到这里,他轻描淡写地将话题岔开:“此事非一日之功,需从长计议。不如你叫他们把药热了,我们先歇下。”
陶墨应了,就出去吩咐。
等吃完药,也洗漱了,顾射慢条斯理地说:“现下不会有人来了。”
陶墨“嗯”了一声。
顾射道:“把竹榻移过来吧。”
陶墨脸上一烧,不应声也不动。
顾射又道:“离近点就好。”
陶墨这才站起来,将竹榻往床的方向挪了挪。
顾射拧着眉:“这跟没挪有何区别?昨晚我想起夜,喊了半天你,都没喊醒。”
陶墨“啊”地一声:“昨晚你起夜过?为何尿盆是空的?”
“没喊醒你,我就没起。”
陶墨赶忙把竹榻拖到床边来:“这下肯定能喊醒了。”

三月十五的夜晚,春月溶溶。
县衙西厢的屋顶上,秋水凝和安然并肩而坐。
秋水凝将头搭在安然肩上,轻轻地说:“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他流泪。”
安然抚着她的发丝:“其实流泪也没什么了不起。”她抬起头看月亮,“你看小孩子,饿了就流泪、痛了也流泪。泪流得再多,看见好吃的,也还是会笑。”
“可我不是小孩子了。”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谁都会变得孩子气。”
秋水凝抬起头来:“安然姐姐,你喜欢过谁吗?”
“怎么会没有呢?”安然淡淡地一笑,“这世上可爱的人那么多。”
“可爱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只喜欢那一个?”秋水凝不能明白,“姐姐,你喜欢的人,喜欢你吗?”
安然摇摇头。
“那——你不难受?”
“难受又如何?再难受,他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秋水凝怔住了。
半晌,她站起来:“是了,我再难受又如何?在这西厢的屋顶上吹了两夜冷风,他也没有多看我一眼。”
安然也站起来:“那——我要回去睡了,你呢?”
秋水凝甩甩头:“一起啊!”

到了就寝的时间,陶墨拿起腰带,在顾射讶异的目光下,把一头系在床头,另一头系在手腕上:“晚上你若想起夜,喊不醒我,就拉腰带,肯定能拉醒!”
顾射无奈地看着他:“别系了,这么近,肯定能喊醒的。”
陶墨摆手道:“不妨事不妨事。”
他是双手齐摆,床头不由得跟着微微晃了晃。
顾射不语。
有个东西系在手腕上,确实不舒服。陶墨开始一直睡不着,等到后半夜,实在太困了,才一觉睡到天亮。起床穿衣的时候,找不到腰带,这才想起昨夜系在手腕上来着,回头一看,腰带叠得整整齐齐放在竹榻上的枕头边,仿佛解下来就放在那里。
他再看顾射,犹自睡着,睡得还很深沉。
他轻手轻脚地走出来,情绪不由得有些低落。
老陶牵着马进来,不禁讶道:“少爷怎么了?”
陶墨把腰带之事跟他说了。
老陶抱怨道:“顾射有伤在身,少爷还不听话!你想他等你睡着、帮你解了腰带才能睡,怎能不伤身?你悄声些,让他多睡会。”
陶墨“噢”了一声,呆呆地看他牵马走过,突然觉得这莫非是顾射的管家?

拴了马,还没走到厨房,老陶便听到了刀切案板的声音、长勺在锅里搅动的声音……
他加快速度走进厨房,看到顾府来的厨子正在忙碌、顾府来的打杂正在烧火,整个厨房里弥漫着香喷喷的热气。
“我昨晚发的面……”
厨子一脸谄媚的笑:“我看您老人家发的面应该是做油饼用的,就自做主张炸了油饼了,您看——”
老陶看着已经炸好的油饼、已经熬好了的粥、马上就要开炒的菜……
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那行,你忙。”
他退了出来。

用过早餐,顾射就让顾小甲备车,他要回一次顾府。
老陶不放心,跟着一起去了。
顾射将陶墨带到内书房,打开一只画匣,里边有一幅卷轴和一块玉牌。
玉牌递到陶墨手里,陶墨不由得手发抖。
跟连箭赠他的那块玉牌明显是同一块玉打磨而成。上边无纹无饰,正是求平安的“无事牌”。
“这是周岁那天外公给我们兄弟俩的,是把一块玉剖成了两半。”
陶墨想到连箭对他的用心良苦,心里象堵了一块石头。
他红着眼对顾射道:“我们一定要查明史光耀真正的死因,为连大哥报仇!”
老陶插话道:“先查明原因。报仇之事,以后再说。万一就是皇上想让连公子死,难道我们去弑君不成?”
老陶本是无心之语,却不知正触动顾射的心思。他不动声色地附和:“没有查明原因之前,想太多也无用。”
陶墨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顾射将那幅卷轴取了出来:“哥哥在狱中为你画了一幅像,说是方便我以后找你。我初见你,的确疑心你就是陶舞文,可是看了这幅像,却又觉得不像。”
他展开卷轴给陶墨看,陶墨一看眼睛就又红了一圈。郝果子在一旁说:“挺像的啊!”
顾小甲也点头:“确实挺像的。”
顾射自己往卷轴上瞅了一眼,真的,虽然不至于栩栩如生,但一眼认出陶墨是没有问题的。
他不由得怔了一怔。
老陶在一旁道:“顾公子初见少爷,少爷正是最瘦的时候,瘦脱了形,跟这画像自然不像。现在脸上有肉了,也就像了。”
顾射一想,陶墨身上长出来的这些肉,正是自己每天一罐补汤喂出来的,不由得哑然失笑,觉得天意真是弄人。倘若初见陶墨就认出他是陶舞文,有连箭的事情在先,他绝不会心悦陶墨。
“难道——是哥哥在冥冥中指引吗?”





第59章 第59章 故地 1
回县衙吃过午饭,顾射和陶墨钻进西厢就没有再出来。
老陶午睡醒来,西厢的房门依旧虚掩。
他打坐了一个时辰,出来一看,西厢的房门仍然虚掩。
老陶不由自主地叹口气。
郝果子在一旁无精打采:“老陶你怎么了?”
“我无事。你怎地不在少爷跟前伺候?”
郝果子看了一眼身旁的顾小甲:“你怎地不在你家公子跟前伺候?”
顾小甲一脸没好气:“你都不去,干嘛叫我去?”
郝果子回头又看老陶:“老陶你还可以给少爷炸个油饼。少爷现在都用不着我了。”
语气中满是幽怨。
老陶握拳轻咳一声:“不如我们三个去买菜?”
顾小甲提醒道:“你昨天买的菜,够吃很多天了。”
郝果子抱怨顾小甲:“都怪你家公子,我们都没少爷可伺候了。”
顾小甲跳起来:“好象我还有公子可伺候一样。”
似是回应两个人的话,顾射拉开了房门。
顾小甲忙蹿过去。
“把书房里有关我朝律法的书都搬来,还有那两张琴。”
顾小甲欢呼一声,雀跃回转,问郝果子:“你跟我去不?”
郝果子兴奋地:“当然去!”
两个小厮欢天喜地地相伴出门去了。
剩下老陶一个待在原地。
只听见西厢里顾射问道:“你怎地走了?”
陶墨答:“我没走,我还在。”
“那你还来坐我怀里。”
“都坐了大半天了。”
“大半天怎么够?我要抱一辈子。”
然后是陶墨磨磨蹭蹭走过去的脚步声。
老陶掉头就走,原来就自己一个多余。

顾射这伤一养就是十天。
其实这一刀扎在肩胛骨上,并不深,也没有扎到要害,所以顾射很快就行动如常了。
但陶墨不放心,非说是车马劳顿太伤人,而且告状之事已经先由秋水凝她们去做了,也不急于一时。
所以离顾射受伤足足十天以后,他们才动身。
陶墨的马车被用来专载行李,顾陶两人坐顾射的马车。
老陶依旧骑马。
在顾射养伤的这些日子里,传来了卢镇学和杨柳儿订婚的故事。据说杨柳儿为避人潮,特意十六日去观音庙烧香,不料刚下轿便遇着惊马,一时吓呆了,被卢镇学英勇扑救。杨家出于对姑娘家名节的考虑,加上也有些感恩,便将女儿许配给了卢镇学。
顾射笑说陶墨此计甚是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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